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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在距阿什利半个街区远的地方,两个男人刹住轿车,注视着这对夫妇的车子开出视线以外。“我们走吧!”他们把车开到阿什利隔壁邻居门口。司机雷克斯-奥尔兹守在车内,他的同伴走到前门那里按铃。

  一个三十余岁的漂亮的太太应声开门。

  “有事吗?我能替你们干点什么?”“史奇福太太?”“正是我……”那人从外衣口袋中掏出身份证:“我叫唐纳德-赞姆洛克。国务院保安局的。”“天啦,我丈夫可未抢银行呀!”那人礼貌地一笑:“太太,说到哪儿去了。据我所知他才不干打家劫舍的事呢!我们想从您这儿了解一下您的邻居阿什利太太。”她十分关切地看着来访者:“你是说玛丽?她怎么啦?”“能进去谈吗?”“可以,当然可以。”

  佛罗伦斯-史奇福把客人引进起居室。“请坐,来点咖啡?”“不,多谢。我只耽搁你几分钟。”“怎么想到了解玛丽?”

  他的微笑使女主人宽了心,“这是例行检查,她无任何犯罪嫌疑。”“但愿如此。”史奇福太太的话略带不平,“她可是你所见到的最好公民,”她继续说,“见到她了吗?”“没有。今天来访是机密的,希望你不要张扬。你认识阿什利太太多久了?”“大约十三年吧,自她迁入隔壁那天起,我就认识她了。”“这么说,你对她很了解啰。”“怎么不是,玛丽是我最好的朋友。干吗……”“他们夫妇合得来吗?”“比我和道格拉斯差点,他们是我知道的最幸福的一对,”她想了想,“这么说吧,我从不知道,人间还有这么和睦的夫妻。”“据说阿什利太太有两个孩子,女孩十二岁,男孩十岁。”“不错。他们叫贝思和蒂姆。”“她是个好妈妈吗?”“她是个尽心尽职的母亲,干吗……”“史奇福太太,按照你的观点,阿什利太太是个情绪稳定的人?”“当然是。”“你知道她是否经常闹情绪?”“她从未闹情绪。”“她酗酒吗?”“她滴酒不沾。”“吸毒吗?”“你找错门了,先生,江克欣城无人吸毒。”“阿什利太太的丈夫是医生,对吗?如果她想搞点毒品……”“你又离谱了,她不吸毒,不吞白面,更不打针。”

  那男人对她琢磨了好一阵才说:“看来你对这些术语名词还挺熟悉呢。”“我跟大家一样,收看电视里播的《迈阿密案犯罪录》。”

  佛罗伦斯-史奇福感到来人颇无礼,生气地说:“你还有问题没?”“玛丽-阿什利太太的祖父出生在a国,你听到过她议论a国吗?”“噢,她偶尔也说说,都是她祖父给她讲的有关那个古老国家的故事。她祖父的确生在a国,不过他十来岁时就移居美国了。”“阿什利太太对a国现政权发表过否定性意见没有?”“没有,至少我没有这个印象。”“最后一个问题,你听见过阿什利太太,或者阿什利医生说过任何对美国政府不满的话没有?”“绝对没有!”“按照你的看法,他俩绝对忠于美国罗?”“我敢打赌。你是否可以告诉我……”

  那人站起来说:“耽搁你不少时间,深表感谢。我还想提醒你,今天的谈话绝对要保密,请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连你丈夫也不能说。再次表示谢意。”他很快跨出门。佛罗伦斯-史奇福站在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背影。“怎么也不敢相信,我们有过这样的对话。”她嘴一张,话便大声地冒出来。

  这两个特工驱车沿华盛顿大街朝北驶去,经过一块招牌,只见上面写着:雅”(咱)们的土地给您无比的乐趣。“装腔作势。”雷克斯-奥尔兹评说道。他们的车子驶过商会大楼、皇家软鞣粗皮公司,又经过爱尔玛宠物饲养场以及“难得机会”酒吧。于是商区一下消失。唐纳德-赞姆洛克不胜惊诧:“上帝,主街仅有两街区长,这叫什么市镇?一个鸡毛店!”

  雷克斯-奥尔兹说:“你嫌它是个鸡毛店,我也觉得它小得可怜,但本地人还觉得它天宽地阔呢。”赞姆洛克摇摇头:这儿居家可能舒适,但我肯定没有心思再来游玩观光。”

  汽车在州立银行前刹住,雷克斯进入银行。二十多分钟后,他从银行走出来。“干干净净的,”他说着钻进汽车,“这两口子的存款共七千美元,如要借债还可用房子作抵押,他们的一切债务均按时还清。银行行长以为,医生不是生意人的料,心肠太软。如果他做生意,银行才不敢借钱给他呢。”

  赞姆洛克打量着身边放的记事书写板,说:“再找另外几个人了解了解,然后赶紧回到文明都市去,否则我可要哞哞学牛叫了。”

  道格拉斯-史奇福通常都是快快活活、怡然自得的,但今天,他的脸都绷紧了。此时,史奇福夫妇与阿什利夫妇的每周桥牌赛刚打到一半,史奇福夫妇已丢了一万分,佛罗伦斯反常地不跟牌已经第四次了。道格拉斯甩下牌,发作道:“佛罗伦斯,你到底替哪边打?你知道我们丢了多少分吗?”“对不起,”佛罗伦斯神情紧张,道歉道,“我、我的注意力无法集中。”“你心事重重。”她丈夫气冲冲地说。

  “有什么不快吗?”爱德华-阿什利关切地问。“我不能告诉你。”大伙儿看着她,感到十分吃惊。

  “这是什么意思?”她丈夫追问。史奇福太太深深地吸口气:“玛丽……是有关你的事。”“关我什么事?”“你遇到什么麻烦了,是吗?”玛丽不由望着她,百思不得其解:“麻烦?没有啊。你怎么想到那方面去了?”“我不能告诉你,我起过誓。”“你向谁发过誓?”爱德华也觉莫名其妙。“向华盛顿来的联邦调查员发的誓,他今早来到我家,问了我一大堆有关玛丽的问题。听他的口气,玛丽似乎成了一个国际间谍。”“问的什么问题?”爱德华好生奇怪。“噢,他问的是,玛丽是不是忠诚的美国人,是不是贤妻良母,吸不吸毒,等等。”“他们吃饱了,问你这些问题。”

  “别着急,”玛丽一下激动万分,我知道答案了,“他们在搞我的任职问题。”“你说什么?”佛罗伦斯听不明白。“我在学校长期任职,而学校又在替政府进行一些机密情报的研究工作,所以要对每个员工进行详细审查。”“是吗?谢天谢地。”佛罗伦斯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他们要把你关起来呢。”“我倒情愿他们这样干,”玛丽笑逐颜开,“就关在堪萨斯。”“好啦,没事啦,”道格拉斯-史奇福道,“大家继续玩牌吧,”他侧身警告妻子,“如果再有牌不跟,我就罚你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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