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死神
贫民区的老屋残破,带着一种在时光中沉淀下来的气息。
小栖安心地睡着了,因为门外的客厅里,她喜欢着的月倾城在守护者她。
阿守却无法入睡,雾气从地板上升了起来,那么浓那么多,仿佛罗睺一族的亡灵在倾诉者什么。
他站了起来,跟随者雾气里的低喃走向了浴室。
推开浴室的门,阿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无数的金黄色光点正在浴室里盘旋。
那些光点因为他的到来,变得骚动了起来纷纷冲向了阴月镜。
在黑暗的浴室里,阴月镜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
占据整面墙壁的阴月镜里居然出现了影像。
那时一座美丽而诡异的王宫。
王宫的大殿宝座上,“月倾城”穿着玄色黄袍,威严而阴郁。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全部都是没有用的东西。”“月倾城”的微笑令阿守不寒而栗。
跪在玉石台阶下的数位黑衣人的脖子上有血光闪现,他们倒在玉石地板上,血液蜿蜒,如同诡异的图腾。
“小栖,我会找到你的!一定会!阴月轮回帮我找到你!”“月倾城”的声音里有着可怕的执着。
阿守看着阴月镜里的一切,心中有隐隐的不安。
他的视线和“月倾城”的视线交错。
“月倾城”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唇边是冷冷的笑意,“谁再都亏我?”
黄色的观点溃散开来,阿守再也看不到阴月镜上的影像。他有些后怕的靠在墙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罗睺一族的先人亡灵会牵引他看到这样的一幕?
与此同时,月倾城从客厅的沙发上坐了起来,她无声无息的打开门,离开了阿守家的老屋。
今夜残月如钩,云层厚重。
深夜的街道凄清,路灯散发着清冷的光。
此时的月倾城和往日不同,他黑色的眸子里带着梦幻般的神情,微微失血的唇角带着恶魔般的诱惑之意。
他微微抬头,似乎在倾听着什么声音。然后飞掠着去往某个地方。
酒吧一条街的后巷。黑暗而罪恶。昏暗的路灯光聊胜于无。
在某个铁皮垃圾箱后面,传来女孩子幽幽的哭声。
“哭什么哭!”黑暗深处想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老子看上你是抬举你。”
“这一百块,你拿着滚吧。”男人不耐烦的说。
女孩子的声音激动,“我才不要你的脏钱!”她因为失恋到酒吧喝酒,没想到居然被陌生男人在酒里下了药。
黑暗中有火光闪现,男人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岁,五官还算端正,却带着猥琐的流氓气。
他叼着烟,拿起垃圾箱旁一根木棍,“不要钱是把?你也看到我的脸了,是不是想着去报警呢?”
他拿着木棍疯狂地殴打着无力反抗的猎物,声音冷酷变态,“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女孩子低低的惨叫声时断时续。
男人丢开木棍,俯下身子,双手掐住了猎物的脖子,“给我死吧。”
他的话音未落,一阵寒意袭上心头。
强烈的危机感令她松开了猎物的脖子,侧过头厚道,“谁?是谁在那里?!”
“你这样的食物,吃起来也不会令我的心情愉快。只有……将就了。”悦耳动听如死亡一般冷冽的声音响起。
月倾城走进后巷,他低头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终于明白了戒指的作用。这戒指可以吸纳和储存“他”的食物。
男人抓紧木棍,“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你!”
月倾城微微一笑,如同黑暗中洁白优昙。他伸出右手,在虚空中轻轻一划,那男子的颈动脉一道血线在黑暗中绽放!月倾城左手一倾,那男子全身的血液仿佛溪流一般在半空中蜿蜒而来,冲进了戒指之中。
成年男子全身血液大概有500毫升,就这么被月倾城的戒指吸收掉了。
他的尸体软软地跌落在了肮脏的地上,他脖子上的伤口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月倾城想了想,将被殴打至昏迷的女孩子抱了起来。
下午逛街的时候,小栖有指派出所给他看,说那里就是维护治安的警察机构所在地。
月倾城将女孩子送到了警察局的门口。
就在他放下女孩子的那一瞬,女孩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别害怕,那个伤害你的人已经死了。以后不要那么晚一个人出来。见到我的事情,记得要保密。”月倾城微微一笑,令女孩子愣住。眼前的少女仿佛月夜里的精灵。
她点点偷,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派出所。那个少女救了他,是她的恩人,她就是死也不会说出她的样子。
月倾城走在回老屋的路上,他的唇贴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新鲜的人血涌入了他的口中,带着他急需的精气和生机。
他喉咙处干涸感以及胃里空虚的感觉渐渐消失。此时此刻,他喝掉了戒指里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血。
缓缓抬头,望着天边残月,月倾城的脸上有着痛苦的神情。
小栖,要是你发现我居然是一个要吸食人血才能生存的怪物,你会不会很心痛?
老屋中,阿守在电脑上翻阅着前人留下的笔记的扫描图片。
他百思不得其解,罗睺语言里说,阴月王朝将葬送在红月之下。而小栖吃饭的时候无意中提过,红月之夜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
还有,为什么阴月镜里的那个”月倾城”会给他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仿佛……仿佛他会破开阴月镜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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