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着要想混得好,紧跟大领导,要想落轻闲,有事不上前的混世最高原则,程同学在四福晋面前规规矩矩,谨言慎行,多做事少说话,不拈酸吃醋,不牢骚抱怨,不争不抢,主要是她根本也不想争抢,总之程同学在胤禛的后院里真正做到了低调做人,总算让四福晋渐渐放下了戒心,给出一个她基本不具威胁性的评语。
这段日子,胤禛基本没回自己的院子住,他皇阿玛的精神他多少还是领会了一些的,所以半个月来一直四处流动着做样子,大多时候歇在福晋那里,宋格格也没落下,偶尔回自己院子住两天,也没留程无忧侍寝。只是交代程无忧没事多去福晋那坐坐,他已经和福晋说了让她指点一下她的女红,免得以后再给他绣个什么鬼东西戴出去丢人。
程同学囧囧地回了句,"爷嫌丢人就别戴呗,戴那些绣的好的不就行了?"
胤禛白了她一眼,很是无赖地说了句,"爷愿意!而且,你是爷身边的人,有些事本来就该你做,难道有个什么缝缝补补的,你还让爷拿去找别人?"
接到领导指示的程无忧无奈地捧着装着针头线脑的小笸箩时常到福晋那里去报到。但程无忧对这种东西实在是没啥爱的,所以最后往往就变成了俩人随便聊聊天,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对福晋的绣活儿大加赞赏一番,再顺便埋汰埋汰自己的手艺。
反正一段时日下来,女红虽说没啥长进,福晋倒是看她越来越顺眼了。人就是这样,发现自认为是对手的人,其实很多东西都不如自己,于是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一种优越感,而往往会忽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你会的东西,许多人都会,没啥可特别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若是你们家爷就喜欢程无忧绣出来的鬼画符,那更是谁也没招!
在程无忧和胤禛的共同努力下,程无忧到来之后,东二所中气氛和谐,关系融洽,既没有出现小侍妾妖媚惑主侍宠而娇的现象,也没有出现大老婆苛责刁难棒打小三的戏码,平平静静无风无浪,程无忧安全度过登陆期。
对于这种风平浪静的局面,坐在乾清宫等着看戏的康熙大老爷觉得没啥大意思,不过转念一想他没看错这丫头,是个明白人,四儿媳妇也不错,有大家风范,小四也用了心思,不急不躁,把家治理得很好。孩子们都挺成熟,他也不免会心一笑。不过他还是想看点什么有意思的事啊!站在一旁的李大总管只觉得现在万岁爷的表情很古怪。
这天中午下学,胤禛大吼大叫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无忧,无忧,快点,快点出来!"
正在打盹的程无忧一个激灵,瞌睡虫全跑了。慌张张跑到院子里,只看见被高无庸搀扶着的胤禛扬着头,一只手不住的揉着眼睛。
"这是怎么了?"程无忧连忙上前接替了高无庸的工作。
"唔,迷眼睛了。"胤禛揽着程无忧的肩膀,将半个身的重量都压给了她。
靠之,迷个眼睛也值得你这么大吼大叫的,还以为你被人踩了尾巴呢!程无忧撇撇嘴,抓住他揉眼的手,"别揉了,先进屋,麻烦高公公叫人送盆清水来。"
"嗻,奴才这就去。"
扶着胤禛在软塌上躺好,"头别乱动,闭上眼睛。"然后轻轻翻起他的眼皮,吹了一口气。
"啊,你在干嘛?"胤禛吓了一跳,头一歪,闭紧了眼睛。
"把脏东西吹出去,别乱动,还没好呢。"她摆正胤禛的头,又重复一次。"睁开眼睛试试。"
胤禛睁开眼又眨了眨,"恩,好像好了!"
这时高无庸进来送水,只看了他们一眼,迅速低下头,将水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快速退了出去。程无忧心道这小子怎么像被火燎着了尾巴似的,跑得这么快?刚要起身去透湿手帕给胤禛擦眼睛,结果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她这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为了给他吹眼睛,她几乎半趴在他身上,脸上顿觉发烫,"爷,你这是做什么?"
"爷怎么了?是你自己不嫌羞地靠过来,爷不想你失望,所以就抱住喽!"邪邪一笑,将程无忧又往下压了压,两片唇瓣恰巧擦过。
程无忧倏地撑起身子,皱眉,这个小秃瓢越来越无赖了,刚刚那副样子活像一个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花花公子。"爷!快放开,还得给您擦擦眼睛呢!"
"好吧,爷今儿晚上回来。"在程无忧耳边轻轻呢喃一句,又偷了个香,才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臂。
他这意思是今儿晚上要在一起吗?程无忧只觉得脸更烧了,赶紧借着透手帕的事儿平定平定。
轻揉地帮他擦干眼睛,扶他坐起来,程无忧也不知还该做些什么,就呆呆地坐在了一旁。胤禛看着她有点儿手足无措的傻样儿,呵呵轻笑。"爷这几天没什么胃口,想起你去年腊八时熬的粥挺好吃,你再给爷做点儿吧!"
"啊,爷,那粥不是我熬的,是同院的小红妹妹熬的。"她能不能熬出一个味儿的来可不好说,还是别期待太高的好。
"就是说你不会?"胤禛挑挑眉,语气不善,哼,让你给爷熬个粥也推三阻四的,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也不是,粥奴婢倒是会熬,只是奴婢不会生火,还有那个风匣也不会用。"程无忧小小声,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那些粗活用不着你做,厨房里自会有人料理。爷晚上等着你的粥,先走了。"胤禛心情大好地离开了,他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啊!
程无忧对同房的事谈不上期待,但也不算太排斥,从知道小秃瓢成为她衣食父母的那一天起,她就明白这些都是早晚的事儿,何况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于是很淡然地跑到厨房忙活熬粥的事去了。
她吩咐厨娘帮着准备好原料,生好火,刚想把小锅架到炉子上烧水,福晋房里的莺儿姑娘脚踩春风款款而来。看见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程无忧愣了一下,嗲声嗲气地问了句,"齐姑娘这是忙什么呢?"
"哦,爷吩咐想喝点粥,我正打算做。"程无忧看了她一眼淡淡回答。
"呦,我看姑娘还是别忙了,福晋吩咐我让厨房给爷熬冰糖燕窝粥,爷这段日子都是在福晋房里歇的,姑娘熬好了粥也是浪费呀!"莺儿表情不屑,语气嘲弄,似乎在笑话程无忧想要利用熬粥的方式把主子留在房里的行为。
程无忧冷笑,这个莺儿是福晋的陪嫁丫头,也是小秃瓢的媵妾,许是觉得她们身份差不多,程无忧的存在会威胁到胤禛对她的关注,如今满府上下还将程无忧视为对手处处讽刺挖苦的也就是她一个了。
莺儿说完,颐指气使地吩咐厨娘熬冰糖燕窝粥,程无忧觉得她再呆在这儿确实挺多余,于是拍拍手回去睡午觉了。
掌灯前胤禛回到自己的院子,程无忧意识到事情可能麻烦了。果不其然,胤禛第一句话就是;"爷的粥呢,端上来吧。"
"爷,您没在福晋那里用饭吗?"程无忧小心翼翼的问。
"爷不喜欢甜食,福晋熬的冰糖燕窝粥,只喝了几口就放下了。"胤禛语气虽淡,但微蹙的眉头还是显示了他的不满。
"爷不喜甜食,干嘛不告诉福晋?"程无忧就不明白了,夫妻之间有什么喜好厌恶的就明说呗,干嘛弄得猜谜似的!
"爷为什么要告诉她,她不会自己看吗?行了,别废话,快把粥端上来。"胤禛摆摆手,他肚子有些饿了,只等着喝程无忧熬的粥呢。
"爷,奴婢没做。"低头忏悔。
"什么?"这丫头气死人啦,居然那爷的话当耳旁风,谁给她这么大胆子?
"恩,奴婢在厨房的时候,莺儿姑娘说爷晚上会在福晋那儿,她就是吩咐厨房做冰糖燕窝粥的,让奴婢不用浪费了,奴婢就没做。"程无忧实话实说,并非推卸责任,但也没有一点替莺儿掩饰的意思。
"你,哼,你是听爷的还是听她的!"胤禛火气还是没消,一些不相干的人说话居然比爷说的还好用,未免太不把爷放心上了。
"当然是听爷的,只是奴婢不是——"唉,谁让你那时候一副没正行的样子,谁知道你说的准不准啊!"别生气了,肚子饿着呢是不?奴婢去给您下碗面好不好?这个比较快。"程无忧陪着笑脸,试图"将功赎罪"。
"哼!"胤禛甩她个大白眼,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程无忧赶紧跑到厨房,让厨娘帮着干好面,切好肉丝、菜丝,给胤禛煮了一碗简简单单的肉丝面。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端了回来。
胤禛先是浅尝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唏哩呼噜吃光了一碗,擦擦嘴角,心情也跟着好了,笑眯眯地说,"味道还不错,爷现在更期待你熬的粥了。"
程无忧收拾好碗筷回来时,胤禛正似笑非笑地坐在床上等她。她眼角微抽,心说丫的刚吃饱就琢磨坏事儿。"爷,才刚用过饭,还是过会儿再歇着吧!"
胤禛想想也是,于是吩咐,"你去给爷泡杯茶来,爷先看会儿书。"
"是。"这小祖宗啊,不回来多好,一回来尽是事儿。
胤禛小心地抿了口茶,撇撇嘴,"你这茶还有待进步,继续练!"
"哦。"程无忧坐在一边陪着。胤禛看书,程无忧看他,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不知过了多久,程无忧感觉被人轻轻抱起,睁开眼她已经被胤禛压在了床上。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悉悉嗦嗦扯下俩人的衣服,胤禛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小子般急切,他觉得只有对着程无忧,他才会真正产生那种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程无忧的激情也慢慢被他燃起,但还是小心地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傻丫头,你干什么咬着嘴唇不出声。"胤禛发现她的异状,痴笑着问。
"不是说不让出声吗?"程无忧翻白眼,这不是你们家的规矩吗?
"呵呵呵,笨死了,现在没人管了,你随便吧!感觉怎么样,好不好?"咬着她的耳垂儿,诱惑着问。
"一如既往的糟糕。"这是程无忧此时最真实的感受,而她也非常真实地说了出去。
"臭丫头,看爷怎么收拾你!"胤禛觉得他的能力和技术遭到了质疑,于是更加卖力的动作起来。
浮浮沉沉地程无忧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悲催了,人家别人或是当丫头卖力气,或是做小老婆卖/身子,为毛她就得又卖力又*****呢?瞧她这一天天,又是擦擦抹抹,又是洗洗涮涮,又是缝缝补补,又是下厨做饭,临了还得陪着滚床单,这是身兼数职啊,数职!她有必要努力改变一下自己的悲惨命运,至少也该负隅顽抗一下。于是她轻抚胤禛的脊背,揽住他的头,贴在他耳边可怜兮兮的说,"爷,奴婢记得人家昏迷时,好像听到有人说,如果奴婢醒来,他就会对人家很好很好的,可为什么人家现在感觉不到呢!"
"恩,是有这么个事儿,不过爷说的是你当时醒来,可是你醒晚了!"凉凉说了一句,继续攻城略地。
"爷,不带这样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太耍赖了好不好!
"呵呵,爷对你还不够好吗?瞧,爷多疼你!"努力,继续努力。
程无忧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只发出了几声唔唔声,因为,嘴已经被人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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