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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210章

  206盖棉被纯聊天

  白茯苓心中一突,怀里小狸花已经抢先做出反应——往上一窜,一口咬向海浮石圈住白茯苓腰肢的那只手。

  海浮石心烦意乱之下根本忘了提防美人儿怀揣**杀伤性武器,仗着反应迅速险险避过了小狸花的利齿,不过因为手臂理它实在太近,还是被它同时伸出的爪子抓了一下。

  逼供未遂反而先让一只猫给弄伤了,气得海浮石脸色铁青,伸手就想把小狸花从白茯苓怀里揪出来掐死算了。

  白茯苓一看他的凶狠眼神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连忙双手一起把小狸花护在怀里,干笑道:“它、它以为你要伤害我,它不是故意的……”

  海浮石这几年来,就算面对绝顶高手也极少受伤,偏偏自从碰上白茯苓后,不是被她本人咬伤抓伤,就是被她养的那只该死的瘟猫偷袭成功,前者是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他喜欢都来不及自然不会计较,再说这几天他在白茯苓身上早就连本带利讨回来有余,但是这只该死的瘟猫算什么?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要亲近你,它也这样跳出来咬我?把它给我”海浮石沉下脸色。

  就算不把这瘟猫掐死了出气,也要给它点教训,让它知道谁才是老大,否则他每次亲近白茯苓都要小心这只瘟猫偷袭,未免太过气人。

  白茯苓第一反应是想抱起小狸花跑远一点,躲过这尾凶神,但是以海浮石的性格,如果她为了小狸花疏远他,恐怕他杀心更盛,她能护住小狸花一时护不了一世,海浮石多的是方法把它治死。

  所以她一边安慰地轻轻抚摸小狸花,一边主动凑到海浮石怀里蹭了蹭,撒娇道:“你别生气,好不好?小狸花只是想保护我,还有不太习惯你罢了。”

  “哼把它给我,我把它教乖了再说。”海浮石虽然仍不肯让步不过语气软化了不少。

  “小狸花如果没了野性,就不会保护我了。”白茯苓仰起小脸有意无意对着他的耳根吐气。

  察觉她意带**的小动作,海浮石露出衣领外的肌肤微微发红,话里的坚持去了大半:“有我在你身边,谁能够动你一根寒毛?”

  之前在山洞里光线太暗,白茯苓都不曾发现原来自己的亲近**竟然真的会令他脸红,这么说来,之前他那些笨拙害羞的举动,至少有一本是本色演出哦

  心里止不住冒出些得意又快活的小泡泡,白茯苓的声音越发绵软:“可是你不可能时刻在我身边啊……”一边说一边吐出舌尖在他的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

  海浮石的身体明显一僵,呼吸急促而粗重起来,一双眼闪着幽光慢慢望向怀里笑得像只偷吃了蜜糖的小狐狸的美人儿,不由自主伸手来抱她。

  白茯苓理智未失,想到怀里圆睁双眼正疑惑地打量着他们的小狸花,不由得有些尴尬,虽然小狸花不见得明白两人的行为,但是有第三双眼睛看着,很难让人放松下来。

  她不自在地扭扭身子,有些后悔自己一时情不自禁的玩火行为。

  海浮石见她躲避自己的目光,低头去看小狸花,心中一动,抬手向着小狸花方向一弹指,小狸花眨了眨眼睛,很快便软了身子昏睡过去。

  教训这瘟猫的事情可以容后再说,美人当前,何必浪费时间去为这瘟猫斗气?

  白茯苓暗叹口气,小心地把小狸花放到床角之前为它备下的软枕上,双手刚离开小狸花,人就已经被海浮石掳了过去,急切的亲吻铺天盖地落在她的脸上、唇上。

  白茯苓坚持不肯让海浮石做到最后一步,海浮石不忍太过勉强她,于是吃了一阵豆腐便作罢,解了外衣鞋袜将小美人抱在怀里,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准备继续接着之前的话题逼供。

  “快说,你都有些什么事情瞒着我的?”

  白茯苓没想到他这么坚持,不过幸好她也已经准备好应对的方法了。

  “我没有什么要瞒着你的,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有,而且不少……我不清楚你想知道哪些,所以没有主动提及,这也算瞒着你吗?”白茯苓一脸无辜地枕在海浮石的手臂上说道。

  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海浮石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敷衍过去的,他挑了挑眉道:“你的秘密都可以告诉我?”

  “嗯,只要你想知道,我都可以说。”白茯苓的神情乖巧又认真,海浮石虽然还是觉得有诈,但是却很受用她的温顺态度。

  “说说你们家那个海外小岛的事情。”

  白茯苓心下苦笑,这家伙果然不好打发,她又是牺牲色相又是服软示弱,结果人家还是一下揪住了她的要害。

  她组织一下言辞道:“我家的人,都有些离经叛道,而且祁国局势不稳,大哥身为武将,不可避免要被波及,而且一旦祁国有什么变化,就算我们偏安于边城小镇,也仍是在各方势力的控制范围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要独善其身太难太难。那个小岛,是我们为自己准备的一条退路。”

  这个是实话,不过现在,这个小岛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用处就是替家人躲海浮石。

  “你对你那位大哥真是上心。”海浮石的话里酸意冲天。

  “大哥为我们家付出了许多,如果不是他,我们家这些年也不能过得这么安稳的。”

  “哼你记住了,他只能是你大哥,而且他是有过妻室的人。”海浮石很不满意,早知如此,应该把崔珍怡那个贱女人留在陆英身边,这样才足够安全。

  “你好意思说我?我告诉你,魔教里头那些伺候你的女人,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别的女人你不可以碰、不可以看、不可以想”娘亲的经验告诉她,对付这种吃醋的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拿醋把他熏回去

  果然海浮石不怒反笑,揉了揉她的长发丝道:“不碰、不看、不想,别的女人哪有你好看?”白茯苓第一次明确为他展示醋意,这表示对他的在意,海浮石开心都来不及。

  “比我好看的也不可以”白茯苓乘胜追击。

  海浮石笑得温柔无限,连声答应。

  正当白茯苓以为话题转移成功,警报解除的时候,海浮石忽然问道:“那个小岛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白茯苓一阵头疼,这人怎么这么难缠呢?

  她想了想,咬咬嘴唇道:“这个小岛,并非我一个人的秘密,我不可以告诉你,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我有情,我不会扔下你躲到岛上的。”

  这话说得很有技巧,不管她与海浮石最后关系会有什么变化,她早晚会扔下海浮石,不过不是躲到岛上,是躲到地下罢了。

  不过听起来,这话却像是在向海浮石“表忠心表决心”,果然海浮石一听便两眼一亮,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也不再继续追问了,拉过白茯苓好一阵缠绵热吻。

  难得的气氛和谐,两人靠在床上盖棉被纯聊天。

  白茯苓为了表示自己对海浮石的关心,主动问起他的事情:“你小时候真的叫小祢?”

  “嗯,我娘与老头子聚少离多,生下我后,就说我是弥补了老头子不在她身边的遗憾,所以我的小名就叫小祢。其实我娘不过哄哄老头子罢了,她说那时她正在争夺神教教主之位,需要老头子的助力……”海浮石撇撇嘴道。

  白茯苓心中暗笑,看来这位甘青兰倒是个非常实际的厉害人物,她未必没对皇帝动心,不过她显然不像杨珩的娘亲一样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以至于飞蛾扑火,落得一个黯然陨落深宫的下场,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很厉害,武功不算绝顶,不过杀伐果断,处事很有手腕,把神教里头那些人治得服服帖帖。如果她还在,一定会很喜欢你,你的性子跟她有点儿像……”海浮石轻抚白茯苓的脸蛋,想起当日第一眼看见她的情景。

  她美得令人炫目,尤其眼底里闪烁的狡黠光芒,让他觉得很是眼熟,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那样的眼神与他娘亲的颇有几分相似吧。

  暗夜中,她柔弱惊惶的模样固然惹人怜惜,不过他会对她特别关注的原因,却仍是那双让他觉得似曾相识的美丽眼眸。

  直到后来发现她对一众贼寇严刑逼供,凶相毕露,才直到原来这是只披了羊羔皮的母老虎,他不但不觉得失望,反而更忍不住心动神迷。

  白茯苓却不知道他的想法,顺着话题继续问道:“你母亲亲跟你阿姨似乎关系很好,你见过你阿姨吗?”

  海浮石愣了一下,难得地露出一点缅怀的神情:“是,娘亲与阿姨从小相依为命,阿姨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与娘亲完全不同……”

  听起来海浮石似乎对他这位阿姨印象极好,难怪他会惦记着替他阿姨报仇,连带对杨珩也有些爱屋及乌,对皇后与二皇子一系恨之入骨。

  想到杨珩,白茯苓不由得微微一笑,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呢?

  正文207盟主夫人的慈善事业

  “杨珩他知道有你这个哥哥吗?”白茯苓从来没有听杨珩提起过海浮石,不过这也正常,涉及皇家阴私,他没必要也不可能无端主动翻出来跟人说。

  “知道,我们见过……不过老头子不太愿意让我们多接触。”海浮石声音有些冷,白茯苓心念一转,皇帝这不知道是想保护杨珩,还是怕这两兄弟联手会要挟到他的地位,抑或是还有什么其他她猜不透的用意。

  “我娘亲死前一直记挂着要我照顾这个弟弟,说我阿姨死后,他会吃很多苦,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帮到他什么,只能靠他自己熬过去,她说我阿姨死得很冤,杨珩日后必须要成为皇帝,这是老头子亲口答应下来的补偿,还要我杀了皇后为我阿姨报仇,必要时帮帮杨珩。哼”海浮石说到后来,颇有些愤愤不平。

  “因为你母亲觉得你很厉害,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她不需要跟你婆婆妈妈,并不是不关心你。”白茯苓暗暗偷笑,与海浮石相处多了,她慢慢发现他身上其实融合了他三个分身的性情特质,他能够把三个角色都表现得惟肖惟妙,不是没有道理的,也不知道是入戏太深导致这种多重性格,还是他本来就是如此。

  例如现在,分明就是小弥的孩子脾性。

  海浮石哼哼两声,表情稍缓,不过转眼又拉长了脸道:“杨珩那小子,你以后都不许再见”

  白茯苓故作不懂道:“他不是你弟弟吗?”

  “哼你心里明白,那小子对你很有意思,你是我的了,再不许跟别的男人扯上关系,尤其是他”海浮石紧了紧圈住白茯苓的那条手臂,语气强硬不容反驳。

  白茯苓白了他一眼,撅嘴道:“我要跟他有什么早就有了,我认识他比认识你还早些呢,我跟你都这样了,你还怀疑我,好没道理。”

  海浮石心里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听到白茯苓为了这个跟他顶嘴,还是很不高兴,恶心骤起拉过她用力啃了她两口,啃得她唉唉求饶才作罢。

  白茯苓赌气闭起眼睛不吭声也不再理他,海浮石皱了皱眉头,拿她没办法,房间里静了下来。

  海浮石比较怀念刚才两人喁喁私语的温馨气氛,忍不住伸手戳戳她的脸蛋道:“跟我说话”

  白茯苓坚决不理,海浮石只觉得老鼠拉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怀里这小丫头娇气得很,受不得一点委屈疼痛,来硬的他不舍得,来软的他拉不下脸。

  他琢磨了半天,终于决定讲和,结果发现怀里小美人呼吸均匀轻浅,竟然已经睡着了,一时又好气又好笑,也闭上眼睛睡去。

  白茯苓睡了一觉,便忘了昨夜与海浮石斗气的事情,两人带了鬼臼、鬼目一起驾着马车打算到虎鹰帮临时设下的灵堂上祭拜一番便离开此地。

  作为海浮石的未婚妻,既然同来,少不得要跟他一起进灵堂去作秀。

  本来凄风惨雨、弥漫着不安躁动气氛的虎鹰帮,因为两人的到来顿时不合时宜地热闹亢奋起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虎鹰帮上下都知道帮派十九要散伙,就算勉强坚持下去,也要沦为三流势力,一些头面人物已经暗暗寻找新的东家,平州不少帮派也趁机招揽人手。

  刘一龙大前天那一闹,把自己的妻儿和大部分家人都杀死烧死了……白茯苓觉得死得这么干净,多半是海浮石有意斩草除根,虎鹰帮只剩下刘二虎、刘三鹰的妻儿。

  海浮石带了白茯苓先去上香行礼,然后对孤儿寡妇说了一番组织上对他们的安排与关怀,果然两家人感激涕零,连声感谢,激动得如同看见再生父母。

  白茯苓不得不赞叹,海浮石原来还有政客的潜质,皮厚心黑且擅长作秀。

  不过看见孤儿寡妇,她就想起自己的任务量,还差七百多个名额,自己在海浮石身边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这事关系到她以后N辈子的终生幸福,可不是开玩笑的,必须尽快完成。

  她不想把白果白芍她们带在身边,怕她们无意中发现海浮石的身份秘密,为她们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说不得只有借海浮石的人手帮忙了。

  她现在既然名义上是海浮石海大盟主的未婚妻,大做善事对海浮石装好人提高声望也有帮助,他应该不会反对的。

  打定了主意,离开虎鹰帮灵堂出了小镇,白茯苓便主动跟海浮石商量,海浮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看起来也不像多好心肠,花这个力气做什么?”

  这话说得,跟他这种杀人放火习以为常的凶徒比起来,白茯苓自觉自己何止好心肠,简直就是万家生佛

  “我小时候身体很差,三岁时病得差点死掉,娘亲向地藏王菩萨许愿,若我能好起来,一定在十八岁前救助万人,做大功德酬谢神恩,后来我就果然好了起来了。所以答应过菩萨的事,我一定要完成。”白茯苓介绍了一番自己的神奇际遇,换来海浮石一声冷笑,显然全不当回事。

  白茯苓的这些过往,他也早就派人查过,细节虽然不算太清楚,但是白氏夫妇确实是在她三岁大病奇迹恢复后,开始彻底退隐江湖,大做善事的。

  他对什么菩萨、因果一类的事从不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想,只觉得是巧合罢了。

  白茯苓摇摇他的手臂道:“这事我非做不可的,而且对你的名声也有好处,我也不要你去负担那些人的生计,只是要你找几个信得过又识字能干的人帮我处理杂务,联络我家的人接手做后面的事,你答应我吧。”

  这样的撒娇哀求对海浮石十分有效,他想了想确实没什么坏处便痛快答应了。

  当晚到了投宿的客栈,白茯苓便马上磨墨写信,一封给白果、杨梅她们,告知自己打算借武林盟的人手继续人口拐卖事业,让她们发信联络各处,准备接收她新买下的人员,一封信给爹娘爷爷报平安。

  海浮石照例出门应酬当地的武林同道,回来时对她道:“你要人帮忙,不如就找济困堂的人吧,他们手上就有许多要救助的人,而且人手充足,在各地都有分舵,调配方便。”

  “济困堂的人好是好,就怕他们死脑筋,接受不了我那一套。”白茯苓有些迟疑。

  “你不是说只要他们处理杂务联络你家的人?别让他们知道太多就是了。”海浮石一直觉得济困堂那些人好骗得很。

  白茯苓点点头,答应下来。

  几天后,岳老四亲自跑了过来,身后跟了两只跟屁虫,一个是紫草,一个是上次见过的六长老韩百子。

  白茯苓看了这三个来头无比大的家伙一眼,叹气道:“我要的是打下手的人,你们不用亲自来,派几个得力的人来帮忙就好。你们就算信不过我,莫非也信不过海大盟主?”

  岳老四嘿嘿笑道:“小丫头说的什么话,我们就是来帮忙的,紫草那丫头一直说你救人才是真的救到底,比我们济困堂那一套要好得多,老夫自然要见识一下。”

  紫草之前到过京城郊外白术夫妇管理的那个小山村,后来从那里带了小郁回去见他的父亲袁香主最后一面,路上偶然问及小郁这些年的经历与现况,知道了白家那一套救人流程。

  虽然对白茯苓的某些做法并不认同,但是事实放在眼前,从白家赎身出去的人,不见得能大富大贵,但至少都有一门求生手艺,温饱生活不成问题,有些混得好的甚至能科举出仕。

  小郁最后拒绝了济困堂替他赎身的建议,坚持要回到村子里去,其中有不肯受父亲余荫的意思,更多的却是已经被白家人彻底洗脑,非要靠自己活出个模样。

  紫草心有感触,平日他们的所谓济困扶危,都是解一时之急,很多人今日救了,过段时日便又饿死街头,穷苦人救了不少,但说到效果,远远不能与白家相比。她把自己的想法与济困堂几位长老说过,不过收效甚微,只有自己师父与四师伯表现出一些兴趣,所以这次听说海浮石想请他们调几个人来帮忙,便马上主动请缨,还把师父与四师伯一并哄了来。

  白茯苓瞄了这三个人一眼,想想至不济还有鬼臼和鬼目帮忙,于是道:“三位要帮忙,小女子高兴都来不及,不过请三位承诺,小女子的做法或许与你们济困堂的宗旨有些差异,几位如果不能接受,也请不要反对破坏,如果觉得无法帮忙,只管提出就好。”

  岳老四与韩百子对望一眼,拍胸膛道:“没问题”

  结果第一天就出了问题……

  “这、这是什么?”岳老四瞠目结舌地指着白茯苓交给紫草的一张纸契模板问道。

  “mai身契,四长老没见过吗?”白茯苓拎起那张纸仔细看了一遍,表示很满意。

  这是昨夜她让鬼臼按照她的意思写好的标准版式,今早打算让紫草拿去找店家刻印,弄一些来备用。

  “你不是说要救人?怎么成了买人?”

  “不是我家的人,我为什么要救?”白茯苓用看白痴的眼神瞪回去。

  正文208阴魂不散的皇帝

  岳老四被白茯苓理所当然搞得无言以对,发了一会儿愣才道:“这个救人也分自家的、别人家的?”

  “这是自然,我家的人,我要他去东他就得去东,要他去西他就得去西,要他爬墙他不敢打洞不听话的要打要骂要罚甚至要转手卖掉都随我高兴,不是我家的人,我出钱出力救他又有什么好处?”白茯苓正好趁现在把话说清楚,岳老四要事不愿意按她这一套办事,那就尽快滚蛋,免得后面麻烦更多,相看两相厌。

  果然岳老四当场就怫然变色:“你这不是救人,你是趁人之危,逼良为贱”

  “四长老不要说得太夸张,就算是沦落卑贱,也不是我逼的,连自己的生计都无法解决的,难道还是贵人不成?mai身给我,将来有能力赎身了,还有堂堂正正当个良民的机会,不干的话,连小命都保不住,更不要说将来了。”

  论斗嘴,十个岳老四加起来,未必赶得上白茯苓一个,他心中不忿,纠结道:“我辈行善救人,怎么如此功利?”

  白茯苓伸出一根雪白的指头在他面前摇了摇,道:“这不是功利,这是效率,我又没有强大到可以救尽天下苍生的程度,自然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把生存的机会留给更有可能对这世间有所贡献的人。”

  “我家至今救人九千二百有余,其中六成已经赎身,还有两成即将可以赎身,这些人现在绝大部分现在都活得好好的,还有余力去帮助其他的人。”白茯苓得意道。

  岳老四不可置信道:“九千二百有余?怎、怎么可能?”

  一个普通五口之家,一月的生活所需就要二两银子,九千二百有余,岂不是每月要花三千六百多两银子?一年四万多两银子,金山银山也消耗不起

  白茯苓道:“用你的法子肯定不可能,用我的法子……至少我家现在不曾破产,还有点儿节余。”

  这话说得很是谦虚,实在是在这些仁人志士面前,白茯苓没胆子炫富,万一被他们盯上了,死皮赖脸地讨钱,也是很难对付的。

  岳老四不是傻瓜,稍微动动脑子便明白,白茯苓买下这些人都是要替白家工作的,足以养活自己,白家又怎么可能会亏钱。

  “太奸诈了,这不是救人,这分明是在牟取暴利”岳老四仍是不能认同,在他的观念里,救人不应该带有如此强烈的目的,更不该从被救者身上牟利。

  但是白家至少就他所见,偏偏人人对白茯苓心悦诚服,而据紫草所说,能人还颇为不少,虽然许多从白家赎身出去的,后来都不过是普通百姓,甚至只是大户人家、商铺、工场的管事工头、工匠伙计之流,但人人都有一门手艺,在同行中也是出挑的人物。

  “要教他们谋生手段,替他们找寻合适的工作机会,也是要花不少人力物力的,没有这些暴利,我们不可能坚持到现在,更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受惠。至少就结果而言,我的做法是正确的。”白茯苓肯花这么多口水说服岳老四,也是希望他能够真心帮忙,济困堂的人脉实力不是说笑的,有他们的鼎力相助,她的事情会顺利得多。

  她觉得自己这些年做的工作类似于就业培训和职业中介,因为这个世界的基础教育落后,她甚至连识字学算之类的教育内容都包了,对于一些确实有前途的人,甚至还提供创业贷款,不过这些对于岳老四而言,显然是太超前了些。

  她之所以坚持要被救助的人签下mai身契,原因有很多,作为自己完成救助万人任务的证据是一个,方便控制管理这些被救助的人也是一个。

  白茯苓不耐烦跟人讲人生大道理,让他们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她更看重结果,至于这些被救助的人是感激她还是怨恨她,其实她并不在乎。

  所以她只是简单粗暴地用mai身契强迫所有这些被救助的人,必须对她无条件服从,后面的事就省力得多。

  岳老四拧着眉头,挣扎了很久,还是无法接受,叹气道:“小丫头,或许你这么干结果是好的,可是要我们济困堂去以签下mai身契为条件,才去救助天下苦难之人,恐怕不止老夫,堂里任何一个兄弟都不会同意……”

  白茯苓笑道:“我没说要你们这么干啊我一直都只是想你们帮忙看看什么地方有合适的需要救助的人,还有当我买下这些人后,你们可以派人护送他们到我指定的地方,我会给你们工钱,就当是聘请你们的人当保镖,替我联络消息送个信。这些人的mai身钱,由我来出,买主也是写的我的名字。”

  岳老四一听,顿时觉得心理压力小了许多,拍拍被拉进来旁听的海浮石的肩膀,笑道:“海老弟,你这老婆太厉害了,你得好好管管”

  海浮石面色微红,一副怕老婆的好好先生模样,替白茯苓辩解道:“苓儿她有分寸的,她一定不会乱来的。”

  岳老四白了他一眼道:“老婆还没过门呢,就宠成这样,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你堂堂一个武林盟主惧内”

  海浮石偷眼看看白茯苓,有些歉然地笑了笑,也不反驳。岳老四看得大摇其头,白茯苓心里暗自翻个白眼,对海浮石的高超演技景仰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缺堤一发不可收拾。

  岳老四叹气道:“别怪老夫多口,小丫头她顶着盟主夫人的名头买卖人口,啧啧,恐怕武林盟那几个老头子会说闲话。尤其是五云门、飞琼宫、吉州司徒家、还有赤地榆那老鬼,你刚刚拒绝了他们的联姻提议,他们定会把话说得十分难听。”

  白茯苓笑道:“我买卖人口的事,四长老换个说法不就得了,就说是把他们招募去打工讨生计的就是了,何必这么老实跟他们交待个一清二楚?”

  “也对……回头让老六挑些口风紧的弟子替你跑腿办事,也免却他们啰嗦。”岳老四倒是真心替他们着想的。

  白茯苓真诚谢过了,将他送出门去。

  房门刚刚掩上,海浮石就迫不及待走过来抱住她,白茯苓推推他道:“让人看见了,说你行止不端,轻薄好色,你这假仁假义假老实的面具可就挂不住了”

  这几天因为海浮石频频与武林正道人士打交道,两人所到之处几乎就成了当地的公众人物,众目睽睽之下,海浮石自然彻底收敛了,

  对于一个血气方刚又才初尝**滋味的男人来说,心心念念的美人当前却只能看不能碰,简直称得上残忍所以他一旦确定附近无人,便会忍不住来缠白茯苓,而这种忌讳被人发现的感觉与**的滋味异曲同工,隐约的刺激令每一次短暂的亲密别具一番**滋味。

  狠狠把白茯苓按在怀里揉弄了几下,以吻封住她那张让他迷恋又让她生气的小嘴,好一番缠绵后方才稍稍松开,低声在她耳边道:“这座客栈地下也有一个密室,今晚你陪我去。”

  灼热的呼吸烫热她细嫩的肌肤,海浮石想带她下去密室做什么,傻子都知道。不过白茯苓却说不出断然拒绝的话,只是瞪了他一眼。

  那娇嗔妩媚,带着羞怯的挑衅眼神,比任何诱惑的语言冲击力更强,引来海浮石一串连绵的深吻。白茯苓被亲得迷迷糊糊之际,听见外边传来鬼臼一声咳嗽,这是暗示有人到来了,而且身份地位不是鬼臼可以轻易拦住的。

  海浮石心有不甘地松开白茯苓,调匀气息整好衣裳,确定自己外表看不出什么不妥,才推门出去。

  白茯苓摸了摸自己红热得可以煎蛋的脸庞,迟钝地发现自己衣领竟然不知不觉中被扯开了大半,如果不是有人来了,后面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天知道了

  不得不说,海浮石这家伙越来越有引人堕落的潜质了。

  她不想自己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于是倒了被冷茶喝下去,坐到桌子旁努力回想岳老四闯进来质问她前,她究竟在干什么?结果不管如何努力,海浮石的影子仍是在脑子里转来转去,白茯苓抱着脑袋低低哀叫一声。

  一定是春天的缘故,导致她也开始发*了,该死的

  白茯苓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好一阵才缓过劲来,把剩余的事情做完,便叫了鬼臼进来收拾东西,不知不觉间,离海浮石离开已经足足过去一个时辰,却仍不见海浮石回转。

  什么人有这样大的面子,要海浮石陪着这么久?

  “刚才来的是谁?”白茯苓干脆直接问鬼臼。

  鬼臼犹豫了一下道:“是京里那位派来的人……”海浮石吩咐过,这些事不必瞒着白茯苓。

  白茯苓愣住,京里那位?莫非是皇帝?皇帝找海浮石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海浮石的娘亲、上一任魔教教主,是借助皇帝的力量登上宝座的,想必魔教是皇帝隐伏在江湖中的一大势力,皇帝让海浮石入京杀死皇后与二皇子,除了是让他亲手报仇,大概也是因为他很合适甚至经常替皇帝干这种事……

  这次,皇帝又想让他做什么呢?

  正文209关于吃法的选择

  海浮石回来时神情与平常没什么不同,不过白茯苓却觉得他心情颇为恶劣,只是今天前来拜访的人着实不少,她来不及细问,他就又被人请了出去。

  一直到深夜,海浮石才带了一身酒气从外边回来。

  白茯苓很贤惠地让鬼囟、鬼目替他准备醒酒汤和沐浴的热水,自己则早早上床睡美容觉去也。虽然海浮石白天提过想晚上带她到客栈地下密室里幽会,不过她不觉得他在见过皇帝的使者与那一大堆烦死人的武林人士后,还能有心情来缠她。

  她是太低估海浮石的“性致”,她低估了自己对他的吸引力,结果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摸进房间里来的采花贼打包带到了密室。

  那个热情如火的男人将她连人带被放到了密室中的石床上,几下手脚熟练无比地就解除了彼此的装备,像烧红的火炭一样扑到她身上,像要把几日来的渴望一次讨回来一般,不管不顾地大举进攻起来。

  白茯苓美梦做到一半就被硬生生弄醒,糊里糊涂地被吃了个一干二净,身上的男人似乎有发泄不完的精力,恨不能将她揉进身子里,吞进肚子里,一点儿不剩最好。

  感觉自己缠在海浮石腰上的腿已经虚软地再使不出分毫力气,那个热情过度的男人似乎也差不多尽兴了,正打算放松下来歇一歇。

  察觉她意图的海浮石却伸手牢牢扣住她的膝弯,含住她的耳朵咕哝道:“不要,就这样夹紧我,我喜欢……”

  话里暧昧的暗示令白茯苓的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尤其两人身体某个隐私部位还处于短兵相接的状态,她羞恼地动了动身子试图反抗,一边嗔道:“坏蛋,我没力气啦!快松开,我腿好酸。”

  男人因为她的小动作,重重低喘两声,声音里带了动情的沙哑:“换个姿势就好。”

  说着一手搂住她的腰臀处,一手按住她的肩背,直接就坐了起身,变成了两人面对面坐着的姿势,而白茯苓的一双修长的玉腿依然分开夹住他的腰,但却再无须使力抬起。

  姿势的突然改变,两人相接的部分传来一阵异样的快感,白茯苓轻颤了一下,指尖不由自主在男人背上留下几道抓痕,些微的刺痛带来的刺激直接而热烈,男人喉头发出几声模糊的叹息声,双掌滑到她的细腰上,举着她贴着他的身体上下挪动起来。

  真是疯了!白茯苓想大声抗议,但是身体深处涌上来的快意与热烫将她的抗议声冲散成一个个短促而无意义的缠绵音符。

  密里看不见一点点光线,绝对的黑暗中,世界似乎只剩下面前男人的温度与喘息与紧贴着自己快速摩擦着的身体。

  灭顶的狂欢浪潮中,白茯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伸出双臂紧紧箍着他的头颈,吻住他的唇,身体、呼吸、心跳、脉搏似乎都合二为一。

  她心里无比确定,不管将来如何,她都会深深记得这一刻,他与她仿佛融合成一个整体的这一刻,让她觉得灵魂与身体所有一切都无比完整丰盈的这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短短的一瞬,似乎是漫长的十年百年,白茯苓终于慢慢找回自己的呼吸,密室小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两人身体的味道,还有汗水的味道,以及令人脸红的动情的味道。

  海浮石与她并排躺在被窝里,紧紧挨着她,一手在她颈下,一手在她身上意犹未尽地温柔抚摸着,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经历的欢愉畅快。

  她的身体疲倦之极,偏偏没有一点睡意,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发呆。

  “在想什么?”海浮石问道,声音在黑暗中听来低沉醇厚,透出一股满足慵懒,性感又迷人。

  这个家伙不但长得好看,连声音都好听得过份。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白茯苓抓住自己身上四处游走的那只不安分的手,再让他这么摸下去,天知道会不会出事,她现在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处于即将报废状态,实在没力气继续应战了。

  “那不如我们继续……”海浮石声音里透出兴奋之意,认定这是情人的邀请暗示。

  白茯苓一惊,连忙硬生生打断他的话道:“继续聊聊天吧。”

  “聊天有什么好玩的。”海浮石手腕一翻就轻松挣脱了白茯苓的防线,直接探到她胸前,揉拧她敏感的尖端。

  白茯苓不得已双手并用拦在胸前,结果那只作恶的手转眼便滑过她平坦光滑地腰腹,直往下方重地溜去。

  “海浮石!”就算是平时,她也绝非他的对手,何况现在早就累得四肢发软?白茯苓欲拒无力,只得进行严厉口头警告。

  海浮石有些无赖地翻过身子半压着她,诱惑道:“我没吃饱……刚才那样,你也喜欢的。”

  “你再不停手,我生气了!”

  “你几天都没陪我……”这语气里带着委屈,竟似在撒娇。白茯苓听了不知该气该笑,明明一个凶横狠辣,狡诈善变的大魔头,像个孩子一样向她撒娇,就算清楚知道他是装的,也教人觉得拒绝他是件罪恶而且不近人情的事情。

  “你想我接下来十天都不能陪,你就继续吧!”白茯苓推推他,仍是坚持不肯心软。

  白茯苓的身体极限,海浮石也是知道的,她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今夜贪欢,极可能接下来几天她都要卧床休息,想碰也碰不得。

  一次吃个够,然后接下来一段时间都饿着,还是吃个半饱,然后天天有得吃,海浮石挣扎了一阵,选择了后者,满心不愿地勉强停了下来。

  白茯苓轻舒一口气,想到白天京城里皇帝派来的使者,迟疑了一下,问道:“白天来的那个人……是不是皇帝又要你做什么事?”

  海浮石轻哼一声,道:“老头子要我让出武林盟主的座位,连接任人选都挑好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讥诮,不过似乎并不太生气。

  他今早与来人见面,听到这个旨意的时候,是十分生气的,父亲的性情为人,他早就心里有数了,不过一想到他竟然得寸进尺地插手他的事,妄图控制他、摆布他,就觉得一阵烦躁厌恶。

  不过所有的怒火与不满,现在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了,美人在抱,还为那个糟老头子纠结什么?

  “他想削你的权?接任那个是什么人啊?”白茯苓问道。

  皇帝的做法其实不难理解,一个被权臣压抑了二十多年的皇帝,一旦把权柄夺回来,不免会疯狂地想掌握所有人事物,这是一种补偿心理,即使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海浮石不是什么孝子贤孙,他作事我行我素,桀骜不驯,不是个愿意听人指挥摆布的人,皇帝多半是想借着削权宣示自己的权威,好将儿子重新控制住。

  不过结果适得其反。

  白茯苓不期然又想到杨珩,他表面上对皇帝恭敬服从,本质上与海浮石其实并无二致,他只是比较擅长隐忍,在没有把握逆转情势之前,会压抑住本质努力麻痹对手。这点从他配合皇帝对付大皇子与夏家的手段便可知晓。

  在除夕宫变之前,京城里谁都以为六殿下杨珩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纫绔子弟,包括她的爷爷白常山也并不知道杨珩隐藏的巨大能量,就算在二皇子身亡、大皇子倒台、毛夏两家败落,他成为了太子热门人选之后,他明面上所展露的能力手段,仍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白茯苓有预感,皇帝的风光日子也不会太久,他这两个最优秀的儿子都会让他头痛不已,甚至不等他寿终正寝躺进皇陵,杨珩就会先行抢班*****。

  海浮石听了白茯苓的问题,低笑两声道:“那个人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白茯苓一惊,她不曾亲眼看见海浮石动手杀人,但也知道他手上的人命说不好比她家箱子里的mai身契还多,这么一想,身体便不由自主缩了一下,想离这煞星远一点儿,免得被他身上的血腥气沾染上。

  两人原本紧紧挨在一起,她的反应瞒不过海浮石,他双臂一紧,轻松地又把两人的距离缩短为零:“你躲什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杀了便杀了。不用怕,你乖乖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如果她不乖呢?那他是不是就要对她下手了?白茯苓忍住了没把这个煞风景的问题问出口。不过之前难得的温馨亲昵却已经消散了大半。

  海浮石不是没有感觉,心里微微有些懊恼,早知道这小丫头怕死人,不喜欢听他说起杀伤人命的事,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呢。

  他并不后悔杀死那个人,甚至觉得很是得意,所以才一时没忍住对白茯苓说起,话已出口才发现不妥,不过已经迟了。

  他抱紧了白茯苓,凑到她耳边道:“你是我的,不许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的生死疏远我!知不知道?”

  白茯苓慢慢把身子蜷成一团,没有说话

  海浮石察觉她的抗拒,心里的不满逐渐浮起,每次都是这样,只要稍稍不如这小丫头的意,她就肆无忌惮给他脸色看,又或是像现在这样,摆出一副冷淡他疏远他的姿态。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他从来没有这样在意过一个人,担心她受伤害,容忍她的任性骄纵,为她让步无数次,不单爱屋及乌地顾及她家人的安全和感受,甚至对她身边阿猫阿狗的冒犯也没有追究。

  可她是怎么回报他的?

  从不把他放在心上,仿佛他随时离开对她也毫无所谓——说不定她还要庆祝一番,终于摆脱他了。

  两人刚刚那样亲密缠绵过,转眼她就可以为了一点小事摆出一副“我不想理你、你离我远一点”的姿态。

  她对他说的那些承诺与偶然的甜言蜜语,几乎都是在他的威胁利诱之下作出的。

  她不在乎他!

  海浮石越想越觉得气恼,却又不得不正视这个现实。两人初次相识时,他能感觉出,白茯苓是喜欢他的,对他的兴趣远大于其他人,但也仅此而已,更多的不过是觉得他外表出众却老实木讷,逗弄起来很好玩罢了。

  他因为意外不得不化身小弥,满心欢喜的想办法留在她身边,才慢慢发现她并没有他所以为的那样喜欢他。但是他仍是放不下她,终于靠着鬼面蛊蛊母成功得到了她允婚的承诺。

  她把他当成小孩子,并没有把这个婚约放在心上,后来当他恢复了身份,她便开始想尽办法躲避他,拖延着不肯履行约定。

  换了别人敢这么对他,早死了千百次了,但是当对象换成了白茯苓,他不舍得,甚至她皱个眉他都不舍得。

  海浮石为自己的心软恼恨非常,无数次他试图硬起心肠来对付白茯苓,结果一看她泫然欲泣的委屈可怜模样,天大的火气便如寒冰投入烈火,转瞬消失得干干净净。

  当他以为他要花很多时间手段去驯服这只狡猾无情的小狐狸的时候,她却忽然主动亲近,甚至毫不犹豫把身子交给了他。

  没有任何词汇能够形容他当时的快乐激动,不过当激情消退后,他猛然发现,两人之间除了多了一重亲密关系之外,别的并无改变。

  白茯苓依然从不肯主动提及两人的婚事,平常对他的态度也与之前没太大分别。

  为什么会这样?海浮石不明白,但却了解一件事————对于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白茯苓并不像他那么在意。她依然不在乎他……

  海浮石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愤怒还是悲哀,他心生不忿地把蜷成一团的白茯苓一把拖回怀里,强迫她重新舒展开身子,然后恶狠狠地半压着她,以自己的身体与气息将她牢牢禁锢包裹,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不容许她有一分一毫躲避、逃脱、抗拒他的心思,他有的是时间精力让她明白这一点。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只狡猾无情的小狐狸用依赖缠绵的眼光看他,将心也完完整整地交给他。

  白茯苓被他突如其来的粗鲁行径吓了一跳,不过自知拼力气,十个她也拼不过海浮石的,而且这男人身上散发的冷意逼人,她想自己如果反抗,结果可能会很惨,所以默默地任他摆布。

  她心里有一种近乎盲目的自信,海浮石再怎么生气不满也不会真的伤害她的。

  海浮石对她的识相温顺有些意外,本来的怒气稍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闭起眼睛准备睡去。

  被他当抱枕一样紧紧圈压在怀里的白茯苓睡不着,事实上没有一个正常人可以在这种压迫禁锢中安然入睡,不过海浮石身上那股子冷硬怒气太可怕,她不敢也没力气去反抗罢了。

  静静躺了一阵,被压得快断气的白茯苓终于忍不住怯生生开口道:“呃,你,你好重,可不可让开一点点,我、我快呼吸不了了……”

  “哼!”耳边传来一声冷哼,白茯苓觉得身上的男人变本加厉地似乎打算把整个身子压上来,将她当床褥睡了。

  她被压得难受,低低呜咽了一声,几乎当场闭气晕过去,下一刻忽然天翻地覆,她身上一松,整个人被挪到了海浮石身上。压在身上的大山成了身下的真皮褥子。

  “你可不可以……“虽然身上只剩下男人的一双手臂仍圈住她不放,但她还是比较喜欢睡平坦的正常床褥啊。”闭嘴!睡觉!“海浮石粗暴打断她的要求,语气不善,圈住她腰肢的一条手臂向上一滑,将她试图抬起的上半身按回自己怀里,曲线玲珑、肌肤细腻的身子撞入怀中,令人兴奋快意的美妙触感,令他的某个部位再次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被迫贴在他身上的白茯苓也发现了抵在腹上的威胁,吓得不敢吭声,勉强忍住不惯,听话闭起双眼。

  身体的倦意慢慢涌上,白茯苓虽然很不习惯睡人肉床垫,更不习惯这种动弹不得趴伏睡姿,但还是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不太安稳地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人也回到了客栈房间的床上,海浮石已经不知去向。

  她身上穿了寝衣,肌肤清爽,显然是海浮石替她擦过身子————鬼白、鬼目虽然是来伺候她的,但是很多贴身的事情,例如更衣沐浴一类,她都不喜欢有陌生人参观或代劳,这点鬼白、鬼目都是知道的,所以会随便动她的就只剩海浮石一人了。

  白茯苓心里一动,海浮石昨夜火了,不过仍记得她好洁的习惯,知道照顾她,其实对她真的很不错。不过这点感动很快因为起床时全身上下传来的隐隐酸痛,以及目睹身上惨不忍睹的青紫吻痕、指痕而蒸发得干干净净。”那个好色粗鲁的混蛋!“白茯苓像个老太婆一样扶着床站起身,悲哀地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说曹操,曹操到,海浮石推门进来就听见枕边人的不满谩骂,不过这种骂辞他完全当是赞美,几步走到床边扶住她笑道:”你也没有多温柔,我身上的伤不比你少……“

  这话也并不夸张,白茯苓的爪子与尖牙利齿虽然不能与小狸花相媲美,不过也相去不远了。

  白茯苓自然记得自己昨夜激动之中干过什么好事,脸上忍不住泛起淡淡的绯红,哼一声道:”活该!“

  海浮石将她抱到侧间,那里已经准备好一大桶药汤,他把白茯苓放到椅子上,替她解了寝衣,然后慢慢放入浴桶中,挽起袖子替她按摩起来。

  白茯苓舒服地叹了口气,放松身子任他施为。说真的,海浮石的按摩手艺比她家按摩馆的师傅都还要厉害上许多,普通人就算按摩手法力道如何标准正宗,也没有他这样的内功。

  海浮石心情很好的样子,昨夜的不愉快似乎彻底消散了,白茯苓有些奇怪,昨天他明明大发脾气来着,怎么今天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呢?”你都是把我欺负完了,才会对我特别温柔的……“白茯苓身心舒畅,懒洋洋地趴在桶边抱怨道。

  海浮石替她按摩过肩背、腰背,解散了她随手挽起的发丝,扶她坐正了,开始替她按揉手臂,口中笑道:”你欺负过我,却从不会对我温柔。“

  白茯苓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他,几乎以为面前这个男人换了人!

  堂堂武林盟主兼魔教教主,强横狠厉无人能比的大凶神一尾,竟然说出这么怨妇的话!天要塌了吗?还是被火星人上身了?!

  水气氤氲之中,海浮石的神情有几分怅然,白茯苓心虚道:”我、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我哪有这本领?不、不就是抓了你几下、咬了你几口嘛……了不起等会儿我给你上药好了。“她假作不懂,故意误会海浮石话里的意思。

  其实心里明白,海浮石说的不错,她确实是欺负了他了……

  不管是对海浮石,还是甘遂,她都问心有愧,对前都是为了自己一时动心便下手调戏,对后都是说谎赖婚始乱终弃。

  其他事情包括婚约等等,都可说是他逼她的,但是两人现在发展到这个程度,她要负很大责任————如果她不愿意,海浮石也许真的会等到两人成婚后再与她有夫妻之实。

  她之前总推说是海浮石故意说谎引她误会,让她以为他与一般花心大萝卜一样见一个爱一个,两人就算弄出些露水姻缘也无所谓,转身他就能穿过水无痕。

  但真的是这样吗?

  诚实地问问心,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借口罢了。是她为放纵自己亲近海浮石所找的借口。

  海浮石从不掩饰对她的在意思,她只要肯用心去想一想,就能拆穿他的谎言,而且人的行为举止即使再怎么掩饰,相处久了也可以看出本来真相,她自诩最能观人于微,为什么偏偏在海浮石身上就犯了糊涂?轻易被他的谎言伪装骗倒?

  不是真的看不清楚,不过是自己的私心作祟,选择性地只看自己想看到的,只听自己愿意听到的。

  第210章不知心

  海浮石察觉她的抗拒,心里的不满逐渐浮起,每次都是这样,只要稍稍不如这小丫头的意,她就肆无忌惮给他脸色看,又或是像现在这样,摆出一副冷淡他疏远他的姿态。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他从来没有这样在意过一个人,担心她受伤害,容忍她的任性骄纵,为她让步无数次,不单爱屋及乌地顾及她家人的安全和感受,甚至对她身边阿猫阿狗的冒犯也没有追究。

  可她是怎么回报他的?

  从不把他放在心上,仿佛他随时离开对她也毫无所谓——说不定她还要庆祝一番,终于摆脱他了。

  两人刚刚那样亲密缠绵过,转眼她就可以为了一点小事摆出一副“我不想理你、你离我远一点”的姿态。

  她对他说的那些承诺与偶然的甜言蜜语,几乎都是在他的威胁利诱之下作出的。

  她不在乎他!

  海浮石越想越觉得气恼,却又不得不正视这个现实。两人初次相识时,他能感觉出,白茯苓是喜欢他的,对他的兴趣远大于其他人,但也仅此而已,更多的不过是觉得他外表出众却老实木讷,逗弄起来很好玩罢了。

  他因为意外不得不化身小弥,满心欢喜的想办法留在她身边,才慢慢发现她并没有他所以为的那样喜欢他。但是他仍是放不下她,终于靠着鬼面蛊蛊母成功得到了她允婚的承诺。

  她把他当成小孩子,并没有把这个婚约放在心上,后来当他恢复了身份,她便开始想尽办法躲避他,拖延着不肯履行约定。

  换了别人敢这么对他,早死了千百次了,但是当对象换成了白茯苓,他不舍得,甚至她皱个眉他都不舍得。

  海浮石为自己的心软恼恨非常,无数次他试图硬起心肠来对付白茯苓,结果一看她泫然欲泣的委屈可怜模样,天大的火气便如寒冰投入烈火,转瞬消失得干干净净。

  当他以为他要花很多时间手段去驯服这只狡猾无情的小狐狸的时候,她却忽然主动亲近,甚至毫不犹豫把身子交给了他。

  没有任何词汇能够形容他当时的快乐激动,不过当激情消退后,他猛然发现,两人之间除了多了一重亲密关系之外,别的并无改变。

  白茯苓依然从不肯主动提及两人的婚事,平常对他的态度也与之前没太大分别。

  为什么会这样?海浮石不明白,但却了解一件事————对于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白茯苓并不像他那么在意。她依然不在乎他……

  海浮石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愤怒还是悲哀,他心生不忿地把蜷成一团的白茯苓一把拖回怀里,强迫她重新舒展开身子,然后恶狠狠地半压着她,以自己的身体与气息将她牢牢禁锢包裹,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不容许她有一分一毫躲避、逃脱、抗拒他的心思,他有的是时间精力让她明白这一点。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只狡猾无情的小狐狸用依赖缠绵的眼光看他,将心也完完整整地交给他。

  白茯苓被他突如其来的粗鲁行径吓了一跳,不过自知拼力气,十个她也拼不过海浮石的,而且这男人身上散发的冷意逼人,她想自己如果反抗,结果可能会很惨,所以默默地任他摆布。

  她心里有一种近乎盲目的自信,海浮石再怎么生气不满也不会真的伤害她的。

  海浮石对她的识相温顺有些意外,本来的怒气稍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闭起眼睛准备睡去。

  被他当抱枕一样紧紧圈压在怀里的白茯苓睡不着,事实上没有一个正常人可以在这种压迫禁锢中安然入睡,不过海浮石身上那股子冷硬怒气太可怕,她不敢也没力气去反抗罢了。

  静静躺了一阵,被压得快断气的白茯苓终于忍不住怯生生开口道:“呃,你,你好重,可不可让开一点点,我、我快呼吸不了了……”

  “哼!”耳边传来一声冷哼,白茯苓觉得身上的男人变本加厉地似乎打算把整个身子压上来,将她当床褥睡了。

  她被压得难受,低低呜咽了一声,几乎当场闭气晕过去,下一刻忽然天翻地覆,她身上一松,整个人被挪到了海浮石身上。压在身上的大山成了身下的真皮褥子。

  “你可不可以……“虽然身上只剩下男人的一双手臂仍圈住她不放,但她还是比较喜欢睡平坦的正常床褥啊。”闭嘴!睡觉!“海浮石粗暴打断她的要求,语气不善,圈住她腰肢的一条手臂向上一滑,将她试图抬起的上半身按回自己怀里,曲线玲珑、肌肤细腻的身子撞入怀中,令人兴奋快意的美妙触感,令他的某个部位再次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被迫贴在他身上的白茯苓也发现了抵在腹上的威胁,吓得不敢吭声,勉强忍住不惯,听话闭起双眼。

  身体的倦意慢慢涌上,白茯苓虽然很不习惯睡人肉床垫,更不习惯这种动弹不得趴伏睡姿,但还是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不太安稳地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人也回到了客栈房间的床上,海浮石已经不知去向。

  她身上穿了寝衣,肌肤清爽,显然是海浮石替她擦过身子————鬼白、鬼目虽然是来伺候她的,但是很多贴身的事情,例如更衣沐浴一类,她都不喜欢有陌生人参观或代劳,这点鬼白、鬼目都是知道的,所以会随便动她的就只剩海浮石一人了。

  白茯苓心里一动,海浮石昨夜火了,不过仍记得她好洁的习惯,知道照顾她,其实对她真的很不错。不过这点感动很快因为起床时全身上下传来的隐隐酸痛,以及目睹身上惨不忍睹的青紫吻痕、指痕而蒸发得干干净净。”那个好色粗鲁的混蛋!“白茯苓像个老太婆一样扶着床站起身,悲哀地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说曹操,曹操到,海浮石推门进来就听见枕边人的不满谩骂,不过这种骂辞他完全当是赞美,几步走到床边扶住她笑道:”你也没有多温柔,我身上的伤不比你少……“

  这话也并不夸张,白茯苓的爪子与尖牙利齿虽然不能与小狸花相媲美,不过也相去不远了。

  白茯苓自然记得自己昨夜激动之中干过什么好事,脸上忍不住泛起淡淡的绯红,哼一声道:”活该!“

  海浮石将她抱到侧间,那里已经准备好一大桶药汤,他把白茯苓放到椅子上,替她解了寝衣,然后慢慢放入浴桶中,挽起袖子替她按摩起来。

  白茯苓舒服地叹了口气,放松身子任他施为。说真的,海浮石的按摩手艺比她家按摩馆的师傅都还要厉害上许多,普通人就算按摩手法力道如何标准正宗,也没有他这样的内功。

  海浮石心情很好的样子,昨夜的不愉快似乎彻底消散了,白茯苓有些奇怪,昨天他明明大发脾气来着,怎么今天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呢?”你都是把我欺负完了,才会对我特别温柔的……“白茯苓身心舒畅,懒洋洋地趴在桶边抱怨道。

  海浮石替她按摩过肩背、腰背,解散了她随手挽起的发丝,扶她坐正了,开始替她按揉手臂,口中笑道:”你欺负过我,却从不会对我温柔。“

  白茯苓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他,几乎以为面前这个男人换了人!

  堂堂武林盟主兼魔教教主,强横狠厉无人能比的大凶神一尾,竟然说出这么怨妇的话!天要塌了吗?还是被火星人上身了?!

  水气氤氲之中,海浮石的神情有几分怅然,白茯苓心虚道:”我、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我哪有这本领?不、不就是抓了你几下、咬了你几口嘛……了不起等会儿我给你上药好了。“她假作不懂,故意误会海浮石话里的意思。

  其实心里明白,海浮石说的不错,她确实是欺负了他了……

  不管是对海浮石,还是甘遂,她都问心有愧,对前都是为了自己一时动心便下手调戏,对后都是说谎赖婚始乱终弃。

  其他事情包括婚约等等,都可说是他逼她的,但是两人现在发展到这个程度,她要负很大责任————如果她不愿意,海浮石也许真的会等到两人成婚后再与她有夫妻之实。

  她之前总推说是海浮石故意说谎引她误会,让她以为他与一般花心大萝卜一样见一个爱一个,两人就算弄出些露水姻缘也无所谓,转身他就能穿过水无痕。

  但真的是这样吗?

  诚实地问问心,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借口罢了。是她为放纵自己亲近海浮石所找的借口。

  海浮石从不掩饰对她的在意思,她只要肯用心去想一想,就能拆穿他的谎言,而且人的行为举止即使再怎么掩饰,相处久了也可以看出本来真相,她自诩最能观人于微,为什么偏偏在海浮石身上就犯了糊涂?轻易被他的谎言伪装骗倒?

  不是真的看不清楚,不过是自己的私心作祟,选择性地只看自己想看到的,只听自己愿意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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