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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绾 正文 得无念,得无名(19)

所属书籍: 折绾

    得无念,得无名(19)

    折绾没有想过能收到这么一份大礼。这实在是太贵重了。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昙花,又在两个小姑娘的注视之下小心翼翼的许下了一个愿望。

    莹姐儿是个忍不住的,迫不及待的问:“大伯母,你许了什么愿?”

    折绾笑起来,摸摸她的头:“不能说。”

    但无疑心神凝拢多了,她的精神也好起来,道:“咱们出去坐坐。”

    屋子里面太闷了。

    外头风一吹,她的脑子也清明起来,心里轻松许多。

    至少这辈子的结果不会比上辈子差。

    上辈子王德山大人在这个时候没有闽南的功绩,若是碰见这件事情,陛下要是不愿意护住他,必定是要砍头的。这辈子有了功绩,陛下看着是偏心他的,最后应该能留下性命来。

    她事事往好的方面想,竟然镇定了下来。

    为了感谢两个真心实意的小姑娘,折绾置办了小小的宴席请两人吃酒。给她们喝的是特酿的葡萄酒,甜丝丝的,不醉人。

    席面上的鲜花饼是自家的,卤肉是崔娘子送的,剩下的其他菜是李师傅做的鲜花宴,也难为他短时间内能办出这么一桌子菜出来。

    折绾赏了十两银子下去,萱月回来道:“他说想亲自过来给您磕头谢赏。”

    折绾先让孩子们去睡觉。天本就晚了,两个小的又喝了酒,便挨着床就睡,香甜得很,慢慢的还滚到了一起抱着。

    她笑着摸了摸她们的额头,而后跟丫鬟道:“给她们扇扇风,别扇太久,再去取些冰块来放在角落里。”

    天还是热得很,到了晚间也不凉快。

    等做完这些之后才去堂庭,道,“叫李师傅过来吧。”

    人是来了的,就等在门外,一进来就跪,嘴巴里说着吉祥话,折绾温声道:“你这几年一直尽心尽力,我都知晓,如今是碰见什么难处了么?”

    李师傅:“倒不是难处,就是……就是想来大夫人这里求个恩典。”

    折绾好奇,“什么恩典?”

    李师傅低头道:“小的那不成器的儿子对锦月姑娘仰慕已久,想求娶锦月姑娘。”

    折绾诧异起来,“锦月啊……”

    能求到她这里来,肯定是已经跟锦月知会过了,但锦月一直没有跟给她说。她就道:“我先问问她。”

    锦月方才去花草房了,回来知晓李厨子来过,顿时不高兴起来,“我不是说了大夫人最近烦心,不让他们来说么?”

    墨月:“你快过去吧,偏碰巧是萱月去的厨房,便叫李师傅问上了。她人小,不懂这些,我又不在!”

    锦月就去了,跪在地上跟折绾又羞又愧道:“确实是……确实是奴婢心里点了头的,但奴婢的大事自然是主子做主,便想等这一阵子过去再说。”

    本是早早就要说的,但今年开始大爷就被关在府里,英国公颓然一片,她就不敢说,怕夫人心疼她办了婚事,但惹了大爷不喜欢,责备夫人。

    于是就一直拖着。拖到大爷好了,但夫人却忙着茶叶的事情,那是要上供的,半点不能出错,锦月便也没说。结果茶叶到尾声了,又出了王德山大人的侵占田地案件。

    锦月便一直拖着。但一家有女百家求,她又是夫人跟前得脸的,就有别家又来说亲。

    折绾便道:“李厨子这是怕你被人抢了去,想先定下吧。”

    锦月既高兴又心里恼火,“奴婢不愿意让主子现在这种时候操心的。”

    折绾就笑着道:“你也大了,确实是到了婚配的时候,之前是我忘记了问问你。”

    她身边这几个丫鬟,蝉月和文月都出去了,墨月提了上来做首,倒是只有锦月一直不声不响,轻易让人想不起来。可这些年她默默做事,从不偷奸耍滑,是个极好的姑娘。

    折绾温声问,“你之后是怎么打算的?是要嫁出去还是继续给我做管事?”

    锦月:“奴婢还想跟着您。”

    她不敢在主子面前说谎,道:“奴婢就是出去了也想谋生,不愿意两手朝上向其他人要银子用。便不如跟着您自在,您心地好,伺候您是最好不过的。”

    她好歹也是跟了夫人五年的,看过夫人和蝉月等人怎么做出一番大事来,她就算是再不济,也不是蠢到说出要离开夫人的话。

    只要在夫人面前得脸,那以后就没人敢欺负她。,

    折绾就知晓她的意思了,道:“你尽管成亲,生子,我这里总有一个好位置是留给你的。”

    锦月哎了一声,万分感恩,“是奴婢给夫人添麻烦了。”

    折绾:“人生大事,李家着急了些也是人之常情,只看你愿意不愿意。”

    锦月羞涩的点了点头,“愿意的。”

    她跟李大哥是自小一块长大的,知根知底,到了婚配的年岁自然就走到了一起。

    这是喜事。折绾道:“你们几个都没有家人在,我便给你们准备嫁妆。你放心,你嫁去李家之后,他们也不敢欺负了你去。”

    锦月得了这份保证,感恩戴德的出去了。墨月进来道:“倒是她第一个出嫁。”

    因到了年岁,准备起来后就快得很,t九月折绾出城送了袁夫人和素兰回闽南,十月就给锦月办了婚事,热热闹闹的出了门子。

    十一月,折绾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派去永州查案的官员回来,确认王德海之事与王德山无关,兄弟二人虽然是亲生的,却自小一个喜欢读书上进,一个喜欢走街串巷,长大之后,已经十几年未见了,书信也不曾通几封,可见关系并不如恰。

    然对弟管教不严,让其狐假虎威,横行乡里,至人命多条,实在是罪无可恕,依旧要罚。

    至于怎么罚,一时之间又定不下来了。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重新会审,十一月末皇帝最终下了旨意,王德山卸任闽南知州,降官至云州胥江做县令。

    全凌之就在胥江做苦役。

    而闽南知州却迟迟没有定下,由袁耀暂时代替行知州之权。

    陛下这一手,也不知道是想要恶心谁。但事情最终定了下来,人还活着就是好事。

    这期间,勋国公确实如同折绾所预料的一般成了主审官,他倒是胆颤心惊,事事都跟着陛下的心意去,但他身处这个位置,却也不敢事事只跟着陛下的心意去。

    他左右逢源,做事不做绝了,心惊肉跳三个月,等把事情定下之后才敢去睡个好觉。

    折绾却又重新开始提心吊胆。因为直到此时,勋国公府还是风平浪静的,她还特意拐弯抹角问过孙三娘嫁妆田地以及郧国公家田的事情,都没有异常。

    就是陛下,去太后宫里的时候也没见他对郧国公有什么不满,让她一度以为这场大难是不是在这辈子可能不会发生了。

    到了十二月,众人开始准备过年,刕鹤悯今年要回京述职,所以宋玥娘格外的兴奋,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检查,就连门口的石头都要注意是不是刕鹤悯喜欢的形状。

    她跟升哥儿道:“这就是我要管着中馈的缘由,不然你大伯母能对咱们尽心尽力?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等你父亲回来的时候冷锅冷灶,那该多伤心。”

    府里的爵位不是他的,连自小长大的宅子也不讨喜,那就更不喜欢家里了。

    升哥儿今年开始长高,一直在做新衣裳,今日又穿了一身新衣,无奈道:“阿娘高兴就好,反正大伯母也不愿意做这些事情。”

    宋玥娘今年对折绾格外的和颜悦色,“是,你大伯母不喜欢这些,那就我做,谁让我心地好呢。”

    她哼着小曲又继续巡府去了,致力于将墙上的祥云团案也重新变成刕鹤悯喜欢的。升哥儿瞧见后直摇头,“阿娘真乃神人也。”

    一个人也能自娱自乐,反正听不明白话。

    十二月中旬,郧国公府倒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郧国公的三个儿子这回彻底打起来了。

    之前只是动嘴巴,这回却是真刀真枪的打,虽然没有人伤着,却把郧国公气得不行。他一向对儿子们放纵,因可怜他们自小没有母亲教养,于是格外溺爱,结果一个个的都养成了独辣的性子,个个不知道礼让上进,只晓得争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之前争些田地铺子也就罢了,他还能理解,结果这回在青楼争上了女人,两兄弟狭路相逢,青楼里面顾及面子,回到府里就吵上了。

    女人是老大老三争的,老二过来劝架,但偏帮老三,老大急了,往老二脸上打了一巴掌泄愤,老三就提了刀。

    郧国公过去的时候,老大的书房已经被他们打得不成样子,他气得手哆嗦,过去一脚一个,直直的踢在他们肚子上。

    “混账东西,都多大的人了,到底还要不要脸面!”

    他真是心力憔悴,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成器的,也不知道他百年之后勋国公府还能不能撑住三代。

    老大却如今对他怀恨在心,“父亲只晓得讨好继母,哪里还管我们,我们吵闹,不是让你们看好戏吗?今日我那好母亲可有摆好饭菜在墙根底下听戏?”

    郧国公一巴掌就打在了老大的脸上,“瞧瞧你说的好话!那到底是你的母亲。”

    他如今才开始后悔起来,“你幼时我就该严加教导,不然怎么会让你成了这么个样子!都怪你祖母溺爱,我每每要打你,她都扑在你身上拦着我,让你一次次躲过责罚——我真是后悔!”

    老大被打得也来了气,冷笑,“可如今祖母死了,父亲就把儿子分了出来——满天下去打听打听,哪里有这个道理!唯独父亲不怕天下人耻笑,为了个妇人把儿子往外赶,怎么,以后父亲百年之后,摔盆的难道是继母带回来的叫花子?”

    郧国公连月来为着王德山的事情吃不下睡不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他依旧没有变过脸色,但此时此刻,因着不孝子的话,他倒是气得要晕过去了。

    好在孝道的名头还是有用的,拿着鸡毛掸子让三人出去跪好,他自己在书房里消气。

    这一出戏就是个笑话!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他自己如今已经是笑话了,便不愿意让别人笑儿子,先去院子里面叫奴仆们管好嘴巴,又去训斥儿子,规劝他们心胸宽广一些,上进一些。

    他更不敢再放纵他们下去了,之前总觉得他们大了,自己不好管太过,不然得了埋怨,父子之间更加不好。且无非是些钱财小事,兄弟彼此闹一闹也没什么大事,结果越发不成样子。

    他回到书房想起别人家的妻子温顺,儿子孝顺,孙子恭顺,而他却事事不如意,便又思念起亡妻来。

    若是她在,必定能管束好孩子们的,家里也不会变成这样。

    他眼睛酸涩,低下头去擦眼泪,结果眼睛一撇,就撇见了地上一张地契。

    他将地契捡起来,发现是林州那边的荒田。

    郧国公府是有林州田的,但他记得是在城西,且是良田。

    可地契上写的是城东。

    郧国公这段日子一直在忙王德海的案子,现在看见地契就发慌,他连忙叫老大进来,“你去林州城东买田了?”

    老大点头,“是。”

    他埋怨道:“一共就那么点田,您分了老二老三那么多,我若是不买一些回来怎么办?”

    他烦躁得很,“我没有功名,至今在府衙做着杂事,京都花销又大,只能多买些田来补上。”

    郧国公两眼盯着他看:“你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老大嗤然:“瞧父亲说的,继母都去闽南买多少地了,你怎么不说她?都是正正经经买地,怎么,我就让父亲怀疑吗?”

    郧国公却依旧不放心,盘问他,“你如何买的?”

    老大:“托人买的。”

    “托谁?”

    “林州的秦家兄弟。”

    秦家老爷之前是郧国公的老友,虽然如今落魄了,但这么多年一直写信来往,两家也没断了联系,孩子们是认识的。

    勋国公府的生意一直跟他家有往来。

    勋国公就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想多了,便坐下来喝口茶压压惊,问:“统共用了多少银两?”

    他说这句话其实是对儿子有愧疚之心的。他想把老大买田地的钱给他补上。

    结果老大道了一句,“一千两。”

    郧国公后背又开始起汗了,“——一千两你能买这么多?还是林州的地?”

    老大却有自己的道理,“千年田换八百主,田地买卖本就多,林州地虽然贵,但都在城西,城东的地哪里有那么贵。”

    郧国公多年未去过林州,对此并不精通,但他对田地两个字却如同惊弓之鸟。前面就有王德山的案子在,这期间有多少人在里面搅和,他也是知道的,他在里面的位置于寒门世家两边都得不到好,万一叫人抓住自己的把柄,那可真是得了夫人又陪兵。

    他起了疑心,便要叫人亲自去看看才行。老大见他如此,愈发不满,道:“父亲又听了继母什么话来对付我?您手上办的侵田案还在昨日呢,今天就要来查儿子,您就这么恨我?万一真查出来什么,怕是要大义灭亲了吧?”

    郧国公真恨不得给他两巴掌!怎么就养出这么个东西来!

    他怒火冲冲拿着地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倒是相信他了。

    老大瞧见之后就冷笑起来,叫心腹来府里,道:“你去林州把这些是荒地的证据拿回来。”

    父亲一向容易对他心软愧疚,他这些年很会占住理后借题发挥。

    有这些荒田在,父亲今日对他的冤枉便能让库房被他搬一搬。

    另一头,勋国公回府里就开始喝闷酒,孙三娘见他这般还道:t“又叫你过去主持公道了?”

    郧国公嗯了一声,继续喝酒。

    孙三娘若有所思,嗤然一声,“你这是又觉得先头的在,你就高枕无忧了?”

    男人真是有趣,总能撇清了自己。

    但也没有多想。她如今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她打算画幅长卷画。

    她对做生意和钱财实在是不感兴趣,但如今仔细想想,唯一有兴趣的倒是画画了。

    她从阿绾那里得了不少润笔费。

    但她如今心情好了,对这个就没了兴趣,反而思念起小时候的念头。她记得幼时就想过天南地北的去画画,或者在一个画上一年四季山上的风景。

    她逐渐找到适合自己的事情了。

    这让她很高兴,于是折绾和玉岫也一天收一幅画。折绾把它们通通都拿去裱了起来,挂在了书房里头。

    莹姐儿在屋子里面走走看看,好奇道:“原来孙伯母的画这么好啊。”

    她从前只看过孙家伯母画徽记,没见过她画画。

    她最喜欢的还是孙家姨母送来的第三幅画。画上面是一片绿色,有一个穿绿色衣裙的小姑娘坐在绿油油的叶子底下,虽然还没开花,但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春日到了。

    她指着画道:“上头画的是雁雁姐姐吗?我看着好像不太像。”

    折绾早就认出来了,“不是,那是你孙伯母自己。”

    她画的是自己。曾经的自己。

    她道:“你瞧,她曾经很是快活。”

    她已经快有十几二十年没有回头看过曾经的自己了。

    这就是病好了。

    她由衷的为孙三娘感到高兴。

    她喃喃道:“不用探出头去感触风,感触花草树叶——这些已经在她的心里了。”

    用了五六年的时光,从她们认识到现在,终于好全了。

    那她就更放心了,只要自己能找到自己,就算是落了难,变了境遇,也能活得很好。

    她笑着道:“等天让你孙伯母给你和雁雁画一幅画。”

    莹姐儿重重点头,“好啊!”

    刕鹤悯在过年之前回来了。一回来就发现家里巨变。父亲跟大哥有了芥蒂,母亲和妻子也成了死敌,倒是四弟妹跟母亲亲近许多,被妻子仇视。

    妻子和母亲倒是不仇视大嫂了。妻子反而对大嫂赞不绝口,“虽然不如我的身世,却也没落下太多,如今在太后那里也是得脸的——她如今身份好,所以她对莹姐儿好,我也没让莹姐儿回来。”

    她语焉不详,刕鹤悯两眼一眯,瞬间察觉到不对。于是拍桌道:“你做了什么将莹姐儿气到了大嫂嫂那边?”

    宋玥娘就心虚起来,刕鹤悯大怒,“你就只有莹姐儿和升哥儿两个孩子,升哥儿又是个男人,以后不会跟你推心置腹,那你以后有了委屈怎么办?你如今对莹姐儿这般,往后莹姐儿不搭理你,你也不要抱怨。”

    宋玥娘被骂得哭了起来,又把矛头指向赵氏,“那你也管管母亲,她还要把莹姐儿给舅舅的孙子做媳妇呢。”

    此事刕鹤悯是知晓的。他道:“我还以为你又要被母亲哄了去。”

    宋玥娘:“母亲也太过分了!”

    她嘀嘀咕咕的,“你既骂了我,也该去教母。”

    刕鹤悯:“此事不用你提。”

    他自然也要跟母亲好好说道说道。

    于是过年的时候,折绾便发现赵氏和宋玥娘格外的安静。倒是英国公今年在饭桌上明显对他好些了,还夹菜给他,“鹤悯怕是又要得陛下嘉奖了。”

    刕鹤春脸色沉闷,却没有说任何话。

    刕鹤悯发现大哥确实变了些。他叹息一句,晚间对父亲单独道:“大哥如此,也不是好事,父亲还是要好好宽慰才是。”

    英国公:“他怨我呢,等过段日子吧。”

    刕鹤悯大为头疼,“父亲难道不该训子么?如此客气,大哥怨气更甚。”

    而后去看大哥。大哥这回成了个哑巴,说什么都不搭话,还见了他跟川哥儿的相处,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怕是将来大哥如何怨恨父亲,川哥儿也会同样怨恨他。

    只有大嫂越发厉害了,也只有跟大嫂说话还算舒心。她依旧温和,笑着道:“这次回来,若是不急,便请你身边那位会看瓷器的师爷跟我一块去郊外看看瓷窑。”

    折绾的茶叶瓷器大多数来自于越州,自然知晓刕鹤悯得了个师爷是瓷窑出身。

    刕鹤悯点头答应,不自觉的就跟她说起闽南到越州以及湖州的茶叶船运,“上回王大人还写信给我了。”

    王大人说的是漕运的王大人。

    折绾知晓此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说好才散去。刕鹤春一直在旁边站着,川哥儿也在一边听,等折绾走了,川哥儿突然道了一句:“父亲,母亲很厉害对不对?”

    刕鹤春沉默一瞬,点了点头,“是,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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