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来啊!你不是一直想弄死我吗?老子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倒是弄死我啊!你他妈冲一个女孩下手你算什么本事?蒋意歌你丫浑蛋!”
这声音……李阅?
季优有些发蒙,站在蒋意歌的办公室门外,原本打算敲门的手也停了下来,躲在外面,透过门缝看里面的情形。
蒋意歌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揪住的衣领,他皱了下眉头,好似他完全没有因为李阅的咒骂而愤怒,只是在为自己的衣服不平整而不满。
“许久未见,你还是不知道做人的基本礼节,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最应该做的事情是……滚!”
“蒋意歌我警告你,不许伤害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蒋意歌原本皱着的眉头,因为李阅的这一声愤怒忽然舒展开来,唇边也出现了一丝笑意:“恼羞成怒?”
“蒋意歌你还笑得出来,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人性?你也懂?这是个不错的笑话。”
“浑蛋!”李阅勃然大怒,他是军人出身,伸手自然敏捷,蒋意歌原本就有腿疾,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索性蒋意歌也不还手,由着他打。蒋意歌被李阅压在地上,却没有一点的落魄,高傲得像个国王。
“我他妈瞎了眼!我就不该让季优签你们公司!我他妈早该知道,你这浑蛋就没安好心!你有什么你冲我来啊!你为什么对她下手?你知道她的梦想是什么吗?你毁了她,你把她全都毁了啊!”
“季优所有的辉煌都是我蒋意歌施舍给她的!如今我不想给了,拿回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跟你汇报?你以为你是谁?我就是要将她高高捧起,再狠狠地摔在地上,让她知道,什么叫现实。怎么?伤害你喜欢的人,你难过了?”
“浑蛋!”李阅的拳头在一起举起,毫不客气地落在了蒋意歌的脸上。
蒋意歌哈哈大笑,满口的鲜红:“明天那些丑闻全部都会变成事实,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叫偶像明星!”
“王八蛋!”
“你打啊!尽管打!她季优卖身给我十年!现在还不到三年!我有的是时间折磨她!”
李阅的拳头如同暴雨一样砸在他的身上,他不还手不反抗,只是一阵阵狂笑:“你只会如此吗?最好将我的另一条腿也打断!”
李阅猛然一僵,他的拳头再也落不下去,蒋意歌的腿是他永远的痛。
“当年的事是意外,我是你哥啊!我们是兄弟,怎么闹都好,闹过就算了,你可不可以放过其他人?季优她是无辜的!”他知道,如今的娱乐圈是蒋意歌的天下,只消蒋意歌一句话,就完全可以决定一个艺人的未来,他不能让季优的未来断送掉。
“哥?抱歉,这种动物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今时今日这完全是拜你所赐。我说过,只要是你在乎的,我都要毁掉,如同你毁掉我最在乎的东西一样。梦想这玩意儿,不是只有你才可以去打碎。”他再一次微笑,就如同季优第一次见他那样温润如玉,没有丝毫做作,却是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他一字一顿,“我要让你心心念念的季优,身败名裂!哈哈哈……”
李阅头上青筋暴起,他攥紧了拳头:“要怎么样你才可以放过她!算我求你!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当年的无心之过?”
蒋意歌收敛了笑容以及所有的放荡不羁,他盯着李阅的眼睛,眸子里的深邃让人害怕,他冰冷地说道:“除非我死,而你们是我的陪葬。”
“你这疯子!”
“你会看到更加疯狂的事情。”蒋意歌扭头看了一眼钟摆,“五个小时之后,季优就是一个认人唾弃、永无翻身之日的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还有时间去改变这些。”
李阅的愤怒变成了痛恨,曾经蒋意歌是跟在他身后的去怯懦少年,漂亮得如同陶瓷娃娃。他曾经是嫌弃过他,这个弟弟是个闷葫芦,受了欺负也不会告诉自己,只会躲在角落里,不哭也不闹。
他李阅的弟弟怎么可以被人欺负?那种忍气吞声的沉默,被那时的李阅看成懦弱。一次马场的追逐游戏,李阅想看到弟弟变强,猝不及防的一马鞭,惊了蒋意歌的马,也惊了所有的人。那个迷恋赛车的精致少年,断送了一条腿,从此不能赛车,那个被称为亚洲最有希望的F1赛车手消失了。
而不久之后,蒋意歌的真正身份被揭发出来,他是一个私生子。当他不能为李家带来荣耀,相反的只能带来污点的他,被李家扫地出门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从此,蒋意歌不再是跟在哥哥身后的怯懦少年,他接手了母亲的所有资产,所有门路,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十年,变成了如今这冷漠的模样。
梦想?他也曾有过,可是谁为他断送掉了?人性?他也曾有过,可是谁让他如此冷漠?希望,他也曾有过,但那背后的无尽失望,才是一直陪伴着他的。
他们是对方手里握着的刺,只有不断刺痛,才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我不该来找你,季优也看错了人,我以前一直在猜测,季优心里的那人到底是谁,不是夏一,他们太像,如今我知道了,可我却希望自己从不知道,因为答案太恶心!”李阅起身离开,他需要抓紧时间去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
“收起你所有的谎话,你他妈骗鬼去吧!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们!我说了,除非我死,除非你们给我陪葬!”
那一个个字,就像是一把把的飞刀,冲着季优扎过来,她躲不开,逃不掉,尽数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竟然不觉得疼,她强忍着这一切,听完了他们所有的对话,也许那些愤怒才是事实。
她并不是表现多么出众,所以才被神话一样的经纪人看中。公司捧她,她红得发紫,这些也并不是因为她的努力和运气,只是蒋意歌在玩的一个游戏。
她是最可悲的棋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最可恨的是,她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个下棋人的笑容。
李阅开门之前,季优躲进发财树的后面,眼看着他离去了,才出来,站在蒋意歌的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门。
蒋意歌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李阅这次下手狠辣多了,想必是气到份儿上了。可是,他却没有以往那种快感。怎么了?伤害李阅,看他抓狂,看他痛苦,这不是自己一直追求的吗?他想试着笑一笑,就像方才在李阅面前那样放肆地笑,可嘴角却像是被封住了一样,他的心也像是被什么刺着一样。
竟然……痛了?
他恍惚间听到敲门声,以及那故作镇定的问话:“打扰一下,请问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请你看在相识这么久的份上,回答我这一个问题。”
“季……优。”他颓然。
“麻烦了。”她说,仍保持着笑容,“我是你的工具,对吗?”
不!他竟然想要否定。
“请回答我,这一切都是在报复李阅,对吗?”她的声音颤抖着,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
“是!”
李阅!当他听到这个名字,他恢复了往常,这一切都是李阅的报应。
“谢谢,是我错了。有句话我知道我不该说,说了就是犯贱,但是我不想有任何遗憾……我爱你,很爱很爱。”她大错特错了,原来没有任何的爱,连喜欢都不是,好感也是假装,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工具。她再怎么努力地抱着自己,也无法让自己温暖起来,他不过一个字,就让她坠入了深渊,找不到出路,一直一直地下沉,就快要溺死自己。
她转身逃离,拼命的奔跑。
“季优!”他不由自主地叫她的名字,迅速地追出去,笨拙地奔跑。他已经许多年不曾奔跑,因为那条残疾的腿,他怕被人嘲笑,甚至快走都不曾。
她爱他,竟然是爱着的。可是他要怎么告诉她,方才那些话,都是说给李阅听的,他只是在气李阅,他是故意的啊!
“你听我说!季优!”
“砰——”
尖锐的摩擦声之后,紧接着是一声闷闷的撞击。
季优从华禹娱乐出来,她只想要快点离开,却突然被人抓住,她想也不想就甩开,但是猛地一个外力,她被拽入某个怀中,紧接着是迅速地打滚,然后在马路边停了下来。她整个人蒙了,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尖叫。
“蒋意歌!怎么是你?你干吗出来!救命啊!”
那女孩的哭喊声很耳熟,是那个叫做张晞的女孩。可她说了什么?季优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沉重不堪。
夜,好似被洗过了一样,那样寂静安详。恍然间,这个城市如同一座空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看不到任何,只有无尽的虚空。她张开双臂,像一尾鱼一般游荡,出口却怎么也找不到,好似要将她困死在这里……
“医生……她动了,醒了醒了!”
是谁在叫?
季优缓缓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净白的四壁,空气中有浓浓的消毒水味。她努力地想了想,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医院的。哦,车祸,她想起来了。她试着动了动,还好自己依旧健全,除了乏力,没有其他的疼痛。
“醒了?”
这声音耳熟,她扭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勉强一笑:“上官,好久不见。”
上官锦皱着眉头,似乎疲惫不堪:“一点皮外伤能让你昏迷半个多月,季优,你到底要怎样?活着不好吗?”
她有故意找死吗?也许吧,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中安宁,尽管黑暗,她也能够习惯。
“有一部电影,你是女主角,过几天出院了进组吧。”
“我?”
“对,《无法逃离》。公司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获个大奖,翻身。”
“我以为你们已经放弃我了。”
“别胡思乱想,公司做的所有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先前只是让你避避风头而已。”
季优想笑,如果没有夏一,恐怕她早就认人唾弃了吧,公司怎么会管她死活,更何况,这一切都是蒋意歌造成的。
蒋意歌……
40
她记得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听到张晞叫了这个名字……
“他呢?”
上官锦避而不答,而是拿出了护照和签证支票等东西:“机票我一会让人去订,剧组在法国。拍摄时间是两个月。”
“我要解约。”
她平淡地说出来这句话,让上官锦呆愣了十秒钟,旋即还是说道:“不可能。我无权跟你解约。先拍好这部片子吧,很适合你,剧组很用心。你只要看看这剧本,就一定会答应,这是绝对适合你的片子。”
“蒋意歌呢?你不能做主,他总该可以吧?无论多少钱,无论付出什么样的带价,我要跟华禹娱乐解约。我想要……自由。”
上官锦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打了个电话回来告诉她明天的机票。
“没解约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让蒋意歌来见我,或者我去见他!”
“等你把这部片子拍完,他自然会见你的。”
“我说了我现在就要见他!”季优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上官锦这个帮凶。
“可是他不想见你。”
季优冷笑:“他在心虚吗?在做了那么多坏事之后,心虚了吧!”
“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派人来接你。”他言罢转身欲走。
“上官!”季优拔了手上的吊针,几步追上他,抓住他的袖子,“告诉我蒋意歌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到底在哪里!”
上官锦沉默不语。
“告诉我!不然我不会走的,我清楚地记得车祸的时候张晞喊了他的名字,他到底在哪里?”
上官锦的拳头在袖子下面紧紧地攥着,长长地舒了口气,勉强一笑:“我说了他不想见你,你出国冷静一段时间吧,新片子好好地表现。”
他将手抽了出来,甚至是用甩开的方式摆脱掉她。
第二天上官锦亲自送她去了机场,她迟迟不肯离开,左右张望,却看不到任何熟人的身影。
“你该进去了。”他提醒道。
她终究是没有等到任何人,夏一、尤味、李阅,还有蒋意歌……
这个城市的一切,在飞机起飞的那一瞬间,与她隔绝。
半年后。
机场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季优只好乔装打扮了一番,溜了出去。
她恍惚间想起,跟尤味一起去吃大排档的那一次,也是打扮成自己都认不出的样子。已经许久没有联系过,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听说,尤味主演的那部电影票房很差,她的歌唱事业也因此受到了打击。
“这单曲你来唱。”前座的上官锦丢给她一个文件夹。
季优看也不看就丢了回去。
“不想唱?这可是日本最著名的作曲家写的。”
“拿去给尤味唱吧。”
“这本来是给她的,但是现在公司想给你唱。”
“为什么?”季优疑惑,她五音不全这是全公司都认可了的,尤味是实力唱将,显然更合适啊。
上官锦仔细打量了她:“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你什么意思?”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季优你居然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当真以为尤味是你的好姐妹?”
季优哼了一声:“谢谢你提醒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上官锦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来,那些无奈好似跟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沉淀下去了。
“嘀嘀——”旁边有辆车追了上来,按了喇叭。
紧接着季优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然后说道:“麻烦停车。”
“赶着上通告呢。你遇到熟人了?”上官锦疑惑但还是让司机靠边停车。
季优推开车门,阳光灿烂地散落一地,笼罩在她的身上,一个影子慢慢地靠近她,张开的双臂好似一双翅膀。她笑了笑,与他拥抱。
“欢迎回来。”
“夏一,好久不见。”
夏一揉了揉她的头发,叹了口气:“变难看了。找个地方聊聊。”他扭头对上官锦说道,“今天她通告取消了吧。”
上官锦皱眉。
夏一直接拉着季优上车,消失在上官锦的视线里。
上官锦叹气,按下了一个熟悉的号码:“人接到了,不过被人带走了……好,我知道了。”他顿了顿,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问出了那个疑问,“你真的舍得吗?”
夏一带季优去了自己的公司,他还有工作要忙,让秘书弄了杯咖啡过来给季优,自己埋头工作去了。
季优在远处看着他,手中的咖啡由热变温。
“啪”的一声,夏一将文件夹扔在了桌子上,支着下巴看季优:“你还真沉得住气!你一走这么久,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她微笑,吐了吐舌头,那意思就是你爱说不说。反正她是知道的,他来找自己,必然会告诉自己。
“服了你了!”夏一无奈地摇头,“咱们之前的那个婚约我找了个机会发记者会给解除掉了。”
“记者没问为什么?”
“问了啊!我告诉他们咱俩是失散多年的亲父女,当时正好情人节,那叫一个大快人心啊!”
“呸!谁跟你亲父女啊!”她翻了个白眼,婚约的事情并不是她所担心的,她早就知道,夏一会为他们处理好这一切的。
“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她一瞬间哑口无言,在那一刻,她心里分明想问一个人,可是她咬了咬嘴唇,一个字也问不出了。
“李阅吗?还是你那所谓的好友尤味?或者是其他人?”
她沉默。
“我以为你出去这一阵子,会有所改变,没想到你回来之后还是只会逃避。季优你不能这样,没有人能够一辈子站在你的前面为你遮挡着一切,你要学会自己来承担,把自己缩起来有用吗?”虽然,他一直都在她的面前承担着。
“烦不烦啊,我都知道。没事我就回去了,拜拜!”她冲着他笑,亦如阳光般灿烂,让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
夏一皱了下眉头,她总是这样,倔强的时候咬唇,尴尬的时候笑的比什么都美,让你忽略掉她的窘态。
华禹娱乐似乎跟她走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地上映着她的影子,帆布鞋发不出半点声响,她低着头,如同第一次来这公司签约时的模样。
她觉得什么都还一样,却又觉得一切都时过境迁了。忽然有一些的发闷,她知道是什么不一样了,如今这里与她来说不是一个追逐梦想的平台,变成了一个金碧辉煌的牢笼,而她与这座牢笼还有很多年的合约。
“你没长眼啊!”女人尖锐的声音刺破了这寂静的午后,季优觉得那女人非常眼熟。
“对不起。”
“这么宽的路你非要往我身上撞,你说对不起谁信?尤味横着走路的样子是不是应该改改?谁教你的这么没礼貌?前辈的面前是你这个态度吗?你昂什么头?你挺什么胸?呵……不过你这尺码,挺了也没用。不掂掂自己的分量,跟个男人似的,还往歌少身上贴,你以为你谁啊?季优啊?”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你丫给我站住!我没说完你走什么走?”
尤味缓缓地低下头,再次擡起来是一张微笑的脸:“前辈还有什么事吗?”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尤味的脸上,清晰的五个指印。
季优一瞬间想起来,这人是潘琳,那个曾经仗着身份欺压过自己,恰巧被尤味教训的女人。
“喂!”季优几步跑过去,将尤味拉到自己的身后,怒视着那个出手打人的女人,“你想干吗?”
“不干什么,就是看她不爽教训一下新人,现在没事了,再见。”言罢她转身要走,却被季优一把抓住:“道歉!你凭什么打人?”
“谁看见我打人了?尤味我打你了吗?”她越过季优笑着问尤味。
尤味摇了摇头。
“那没事了。”
季优拉了拉尤味仍旧为她抱不平,她心说,你给个眼神啊,咱俩上去揍她一顿啊!可是尤味视若无睹。
潘琳扑哧一声笑了,凑近季优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单纯?尤味这样的人你也帮?她都对你做过什么你一点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季优一惊,有些厌恶。
“哎呀!这是真不知道?”潘琳扬扬得意,“其实也没什么,这个圈子就这样,表面是朋友,背地里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拼的是运气和耐力,谁熬不住谁先死。尤味你说是不是?走了!你们慢慢地玩。”
她话有所指,季优却来不及深思,回身看尤味的伤势,那一巴掌打得不轻。
“怎么样?”
哼!尤味昂首挺胸,眼里半点无她。
“她欺负你,你怎么不还手啊?潘琳不是被冷藏了吗?怎么还出来耀武扬威?”季优愤愤不平,她记得当初潘琳仗着有点资历欺负自己的情形,彼时是尤味出手帮了自己。
“是啊!你为什么还回来耀武扬威?季优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看向季优,眸子里满满的厌恶,“为什么?离开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出现?”
季优被她那种眼神震慑住,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了?”
“少给我装好人,麻溜地滚蛋!”尤味气冲冲地转身,狠狠地甩开季优的手。
“尤味!”她追出去,再一次拉住她,“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们是朋友啊,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去他妈的朋友!谁跟你是朋友了?我真希望华禹娱乐从来就没有你这么个人!少来招惹我,我不是什么好人!放手!”尤味近乎发狂地推搡着季优,她这半年来的境遇难以言喻。
在她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公司高层忽然下令雪藏她,她从高高的云端跌入了地狱,那个黑洞困着她,她起初咒骂、哭闹,怎么都没用。她知道自己败了,永无出头之日,她想要离开这里,却被合约死死地扣下,她逃不开死不掉,终日忍受着潘琳这类人的羞辱。
在这娱乐圈有主宰权的是蒋意歌,所以她不难想到这一切是出自谁之手。她恨透了眼前的这个人,如果不是季优,蒋意歌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她也是帮他打过江山的啊,他怎么能如此……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季优似乎嗅到了什么秘密的味道,对于过去种种她并非没有怀疑过,只是当初走得太匆忙,没有人给她个机会去证实那一切。
尤味冷笑,昂起头,仍旧像个公主:“的确是有一个大秘密,你想知道吗?拿什么来交换?”
“主题曲!”
“哈哈——”尤味痴狂,“那本来就是我的,是你抢走了,你有什么颜面跟我交换?”
“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去找上官锦,将这主题曲还给你。”她自信,这对尤味来说是一个翻身的机会,而由她出面,上官锦也会答应。
尤味止住了笑:“这个圈子我以为你应该了解,并没有所谓的朋友,我们都是踩着无数人的头,一步步地爬上去。你的出现对我造成了威胁,所以我要让你消失。你的所有丑闻,都是我放给记者的。我以前算是低估你的勾引男人的实力了,我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帮你。那个叫什么夏一的,你回去告诉他,姐姐我一点也不怕他,让他尽管来,他一个MB他得意什么!他不怕夏氏丢脸尽管来,我有的是消息放给记者,他……”
“啪”响亮的耳光。尤味一个踉跄倒在一边,季优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打了那一巴掌。她的手分明火辣辣的,却只感到越来越冷,在这盛夏里不寒而栗。夏一,她居然对夏一下手!
“你没有资格对付夏一,你根本就不配。夏一如果再出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你!”
尤味呵呵笑起来:“你这是心疼夏一?夏一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啧啧,他知道你心里的人是夏一会怎么样呢?为你命都不要了,而你却为别的男人跟我拼命,真是好笑!”
“你在说什么?”
“交换完毕。记得你的承诺。”尤味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左右两边的脸都肿了起来。她不狼狈,仍旧如同女王般。她从不觉得自己是错的,这一切不过是手段,她没有必要内疚,她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说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