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应该,大概,可能,没问题吧?”
“你进去,在一层大门正对着的那间房里,有根拐杖,你拿来给我吧。”他说着,给了她钥匙。
“好,你稍等。”她一路小跑去开门,还不忘在门口脱鞋,光着脚跑进去。找到了她说的拐杖,然后迅速地出来拿给他。
拐杖的设计非常好看,金属的质地,上面套在手腕上,手掌支撑力度,拿在手里一点不觉得难看,反倒是像个装饰品。
季优有点担心,扶着他下车。
蒋意歌拄着拐杖,脚落在地上,很平稳。
“我给你拿轮椅,等下。”
“不用了,走着进去吧,我不是完全残废。”
“好。”她扶着他,他的腿有一点跛,走得还算平稳,其实他真的可以走路的,为什么要一直坐轮椅呢?他并不缺腿,应该只是脚受过伤,如果积极地锻炼做复建的话,行走因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啊,那到底为什么呢?
她很想问这个问题,但这的确属于人家的隐私,不好多问,季优只能闭嘴。
方才进来,她太着急,没怎么看这房子,这一次她看得清楚了,这房子是上下两层,装修简约,黑白灰三色为主,但是从房子的细节看得出,这东西都是顶好的,价格不菲。
“你真的只是华禹的一个打杂的?”她再次疑惑,“如果打杂都能开好车住豪宅,那华禹的老板是不是得跟皇帝一样?”
蒋意歌的步伐,突然乱了一下,拐杖一歪,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压在了她的身上。季优猝不及防,两人一起向后倒去。
地上铺着很厚的地毯,所以他们摔倒并没有多疼。她后脑嗡了一声,身上的他很重,试着推了一下,他却纹丝未动。
季优想起前阵子给李阅做苦工的时候,经常搀扶着他去拍CT,李阅就是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活脱脱一个二世祖的模样,明明只是手受伤,却跟个全身残废一样。
不由得,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比李阅都重。”
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这会儿呼吸都喷洒在她的脖子上,有些痒。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半拍,扑通扑通的。
李阅?他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顿了下,思绪似乎飘了很远很远。他的唇划过她的耳朵,那双唇十分柔软。他擡头,看着她的脸。
雪白的毛绒地毯上,他们静静地躺着,她乌黑的长发散在地毯上,像是开出了一朵莲花一样,她面色微红,一双璀璨的眼眸,一抹朱唇。
而她眼中的他,抿着唇,眼神迷离深邃,这样的眼睛最是不应该看,可也最是迷人,一旦看了就会陷进去。
他忽然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季优,他微微张开唇,一抹让人不明所以的微笑,紧接着低头吻上她的嘴唇。
季优的大脑瞬间成了空白一片,唇上他温柔的亲吻,舌尖勾勒着她的唇形。他不慌不忙地试探,一点一点地撬开她的牙关,吮吸着她的唇瓣,舌头一卷,勾住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她伸手去推他,他索性抓住了她的双手,按在头的两侧,手指慢慢地渗透,与她十指紧握。
季优所有的思想都在那一瞬间就瓦解了,她闭上迷离的双眼,生涩地回应他这一吻。
他松了手,抚摸她的脸颊,她抱住他。他放开她的唇,他顺着她的下巴亲吻,轻轻地咬她的耳朵,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让她紧张一分。他温柔的双唇火热起来,吻着她光滑的脖子,手□她的毛衣下摆,毫无遮拦地搂着她的腰身。
“丁零丁零……”
季优的电话声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
他停止了亲吻,睁开眼睛,慢慢地起身。
季优惊慌失措,她迅速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尴尬无比,是怎么了?认识他不过一个多月,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怎么就迷乱到了这步田地?
“接电话吧。”他轻声提醒,有些沙哑的嗓音。
季优慌乱地接听,电话那头的人调笑的声音传来——“听说你想我了?”
季优皱眉,是李阅:“有事吗?”
“晚上朋友约我吃饭,不想一个人,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你在哪里我接你去。”
季优为难,她不想去。
“你上次放我鸽子。”
“好吧。”她答应,说实话,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她会很尴尬,有个正经的理由离开也是好的。
挂了电话,她头也不敢擡地说道:“我有点事,要先回去了。”
蒋意歌坐在地毯上,看不出喜怒的样子,淡淡地“嗯”了一声。
季优咬了咬唇,似乎还有他的味道,她更是窘迫,爬起来就跑。
“季优!我送你吧!”他突然出声。
季优心里一慌,脚下一个不留神,绊倒了,摔在地板上,样子有些难看。她尴尬地笑了笑:“地滑,我自己走。”
蒋意歌抿着的唇,微微上扬。
季优懊恼,他是在憋笑吗?
“好吧,你自己小心。”他轻声说。
季优哪里还敢继续待着,脚底抹油地跑了。
说了个离华禹娱乐不远的地方,李阅就在那儿等季优。
而季优匆忙从蒋意歌家打车回到公司,还假装是刚从公司出来,去隔了半条街的公交车站找李阅。
季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赶到李阅的面前。
他从军区里回来,怕来不及接她,并没有回去换衣服,直接来这里接她,没想到她让他等了半个多小时。他一身笔挺的军装,裤线笔直地垂着,上衣的扣子没系,衬衫更是开了两颗扣子,坐在车前,手挡住风,正点烟。
“等很久吗?”她自知迟到了,有点不好意思。
李阅闻声擡起头来,勾唇而笑:“刚来,上车吧。”
熄灭了刚点燃的香烟,他去为她开车门。他靠近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想来是抽了不少的烟所致。
“带你去一个朋友家,可能还会来几个人,那些人平时口没遮拦,要是等会儿说了什么,你别介意。”他想到那些个狐朋狗友,忍不住就提醒了一句。
季优心不在焉,脑子里还想着刚才蒋意歌的举动,并没听明白他说什么,瞪着眼睛看他。李阅瞥她一眼,觉得她这傻里傻气的样子着实可爱,就忍不住又逗她:“答应得挺痛快啊。”
“什么呀?”
李阅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你刚才不是答应我,请我吃大餐吗。”
季优果真激动起来,抓住他的胳膊。
“我真的说了?吃什么大餐?”
没办法,钱现在对她来说还是很紧张的,做艺人也没赚多少,在工资方面,上官锦对她还是很抠门的。就那么一点钱,上官锦还总逼着她去买各种名牌。怎么能在经济如此拮据的她面前,提起钱这一回事呢?
“你这人就喜欢耍赖,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谁……谁耍赖了。”她的声音很小,明显就是底气不足。
李阅在这里的一群朋友之中,也是很早前就认识,来这里几年关系更好了一些,这一群朋友之中,只有张仪是结了婚的。说起张仪的老婆,那可真是让这些人头疼的一个角色,简单点来说是笨得可爱,复杂一点来说是,怎么能有人这么笨,居然还有一个更笨的笨蛋娶了这个小笨蛋?
张仪也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虽说当年出来打拼的时候多多少少靠了家里的关系,但是这几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一直以来,这个人在这些兄弟的眼中,都不是一个一般公子哥,很有本事的人。唯独娶老婆这一件事情,让大伙大跌眼镜了。
那时候,纷纷得出一个结论,经济头脑旺盛的人,都要娶一个脑袋不怎么灵光的女人回家。
停好车,李阅带着季优进去。
“李少爷!”有人在背后喊着。
李阅完全不顾带着季优继续走,季优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年轻男人正追他们,于是碰了碰李阅:“好像有人叫你。”
“甭理他。”
这一耽搁,后面的人追了上来。邵伟峰苦着一张脸:“李阅,我叫你你干吗装没听见啊!”
李阅勾唇而笑:“你叫我了吗?”
“装傻是不?”邵伟峰一直拿余光扫着季优,他好奇。
方才大伙一块停车,他们看见李阅带了个女人来,还亲自给人开车门,这让哥几个也好奇了。司徒南方幽幽地说了句,那是季优,估计要不了多久,咱们得改口叫弟妹了。
邵伟峰根本不信:“不可能,李阅那小子一门心思回京呢,绝对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谈一个正经的女友。”
“那咱们就走着瞧,打赌吧!”
“赌什么?”
“赢的人可以烧了姚远刚买的豪宅!”
遥远咒骂了一句:“你们俩打赌带上我干吗?浑蛋啊!”
司徒南方呵呵地笑了,勾住他的脖子:“谁让你新买的房子我们都喜欢呢,得不到就得毁了,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