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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偏差 正文 第103章 首次晨祭

所属书籍: 幸存者偏差

    窗外是风雪漫天的纯白,房间内膨胀着血红色的暧昧。

    什么都看不见,安无咎仿佛能够放下自己一身矜重,选择自甘堕落。

    他爱沈惕。

    安无咎自知自己头顶悬着一把闸刀的日子,如果说在某一天,这把刀落下来,他像得知母亲已死一样知晓妹妹的离去,一定会痛苦到想放弃。他就是一个被人为干预的模型、一段测试程序,为什么不可以崩溃?为什么不可以测试出坏结果。

    但因为有沈惕,安无咎又愿意忍受这些痛苦。

    因为有他,安无咎不害怕去反复练习如何接受人生最坏的开局和结束。

    他或许真的比想象中更爱沈惕。

    事实上安无咎是想看看沈惕的脸,想望着他,但又怕自己会流泪,所以干脆闭上了眼睛。

    就算是一片黑暗,他也能在心中还原出沈惕的模样,他做出每一个动作时脸上的表情。

    安无咎几乎能感受到他指腹的纹路,压过他凸起的锁骨,印在他的皮肤上。在他毫无章法的摩挲下,安无咎不冷了。

    不知为何,就在沈惕掌心压住他的左胸时,心脏跳得好快,快到他几乎无法顺畅地呼吸,就像是生了某种重病。

    就在安无咎想要张开嘴时,半压着他的沈惕竟突然吻下来,仿佛他企图自救的深呼吸实则是一种门户洞开的勾引。

    于是自然而然地纠结,像是两条滑腻的鱼,贴近到极致的两张面孔浸在湿热的雾水中。

    沈惕的动作温柔得令安无咎无法拒绝,只能用手抵住他胸口,手腕贴在他的锁骨下。

    “可以吗?”

    沈惕断续中提出询问。

    这事实上令安无咎有些意外,他甚至愣了一秒。

    还以为沈惕会直接行动,原来他是会考虑自己感受的。

    感觉沈惕擡起了头,像是在注视着自己,这一刻安无咎不想去管这个人到底是何身份,只感受到被在意的那份柔软。可他们就是此进彼退的关系,是牵制也是交锋,所以在沈惕谨慎的时候,安无咎心中便起了小小的恶意,想故意逗他。

    “你会吗?”

    说完这句话,连半秒钟的沉默都没有,安无咎便感觉自己的髋骨被握住。

    沈惕的声音就出现在他耳侧。

    “我什么不会啊。”

    “圣坛都特意给我们做了示范,看都看过一遍了,你学会了吗?”

    还没等安无咎说话,沈惕又笑了笑,“开玩笑的。”他吻了吻安无咎的耳朵,“就算没看过,我觉得我也能做到。”

    “为什么?”安无咎的手不自觉攀上沈惕的脖颈,声音里有笑意。

    “因为……唉,在这种时候回答这种话很像是巧言令色,还感觉很有目的性,”沈惕的语气很认真,“但是我还是要说。”

    “因为我很爱你。”

    安无咎无法形容此刻的心动,感觉自己的心脏如同落日一样缓缓地沉入沈惕的胸膛。

    他的嘴角抿开笑意,吻了吻沈惕放在他脸颊的左手。

    “所以,我觉得我应该不会表现得很差吧,应该能取悦到……”

    沈惕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奇怪,于是急刹车噤声了。

    他生怕安无咎又说出一句“你觉得我会开心吗”,生怕自己毁了气氛。

    空气安静地流动着。

    安无咎最后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你好可爱。”

    他很多时候令人捉摸不透,神秘又古怪,但面对自己,他隐藏起来的纯真、热忱与爱都是不加修饰,毫无掩藏的。

    这个形容词让沈惕一头雾水。

    他?可爱?

    这不是和那种毛茸茸的小生物挂钩的吗?他一米九几,超出人类平均身高一大截,哪里可爱了。

    “我……”

    沈惕还没反驳出口。

    “我们试试吧。”安无咎说完,两手一同攀上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安无咎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在沈惕还没有防备的时候就用舌尖挑进他的牙关,与他唇舌纠缠。

    安无咎的长袍被牵扯得滑到一边,露出大半肩膀,他觉得冷,于是极尽所能地贴上沈惕的胸膛,手指解开他的长袍。

    沈惕没有想到安无咎会这么主动,但荷尔蒙已经被一场浓烈的吻释放出来。

    触觉变得敏锐,听觉同样如此,他们在交吻中发出露骨的喘息,爱欲虽雾气弥漫至周身,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沈惕将他压在身下,脱下自己的衣服,又低头去剥安无咎的长袍。

    安无咎不知道他是因为紧张,还是看不见,只感觉沈惕的手在他胸口摸索,衣服没脱下来,反倒勾得他难受至极。

    “我自己来。”

    安无咎将衣服褪去,在茫茫黑暗中与沈惕赤裸相对,欲望如同海浪般席卷而来,他的手盲目地在沈惕宽阔的后背摸索,在沈惕低头吻上他胸前乳粒时,忍不住抓住他耸起的蝴蝶骨。

    从未有过的快感将他从克制中解放出来,安无咎当够了那个最理智的人,受够了这个鬼地方的逼迫与打压。

    他不想考虑生死,不想在即将失去同伴、失去爱人的高压之下去做那些该死的任务。

    他浑身都烧起一阵邪火,脸颊发烫,沈惕实在无师自通,明明已经含着他的乳尖,还要将食指与中指塞进他嘴里。

    手指硬生生塞进来搅弄他的唇舌,安无咎连喘息都不自在。

    “唔……”

    另一边的乳尖也被舌尖打着圈舔舐,安无咎的腰几乎要蜷起,指甲有些陷在沈惕的后背。

    “别舔了……”安无咎吐出他的手指,还故意咬了咬他指尖。

    “你喜欢吗?”沈惕凑上来与他接吻。

    “喜欢……”

    他的吻法与之前不同,极近色欲,吻到安无咎从颈椎一路酥麻到尾椎,他不知道为什么沈惕连接吻都可以正中他下怀,完完全全拿捏所有的敏感点。

    他大口喘息着,沈惕却忽然间放过他,身子往下。

    “沈惕,你……”安无咎试图伸手阻拦,可没能拦住,沈惕吻过他温暖的小腹、他胯骨薄而细腻的肌肤,还有柔软的大腿根。

    最后,沈惕解开他的裤子,将安无咎半勃起的阴茎含进嘴中。安无咎原本在小声叫他名字,他这一举动差点让最后一个“惕”字变调。

    他含弄着安无咎的下体,抽出时拉出长长的银丝,和接吻一样。沈惕觉得他可爱,用手指摸了摸顶端,又用屈起的指节刮了刮。

    直到安无咎半求饶地叫他名字,沈惕才停手,将他顶端渗出的腺液抹到方才被安无咎含湿的手指。

    他往上去了些,吻着安无咎的侧颈,令他皮肤上的芍药变粉,变热。

    安无咎已经完全陷入其中,他的头脑都被这氤氲的雾气灌满,只想抱着沈惕,与他亲吻。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臀肉被紧紧握住,沈惕肆无忌惮地揉捏着,将湿润的手指探到穴口。

    大概是猜准了安无咎要反抗,沈惕直接将安无咎翻到侧睡的姿势,一只手扭着他的头与自己亲吻,另一只手的手指插进去,一点点在穴口旋着,不疾不徐地扩张。

    安无咎有些懵,到了此时此刻他才忽然意识到两个男人之间性交应该怎么做。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反抗,将沈惕压在自己身下,论力量的博弈,他与沈惕不相上下。

    可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沈惕似乎很喜欢,很享受其中,他也一样,并不想反抗。

    安无咎是愿意满足沈惕任何心愿的,这一点,沈惕似乎还不知道。

    “无咎,”沈惕握着他的脖子,像握着一支潮湿晨露中的花茎,他手上的动作色情无比,可语气又很礼貌,“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可以停。”

    他等了一秒,等来的却是安无咎将他掀开,腿一跨骑坐到他的胯上。

    “我停不了。”

    安无咎低头去吻他,“你这个人好奇怪,想上我,把我勾到一半,又征求我同意。”

    “我要是不同意……你觉得你能插进去吗?”

    沈惕听到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丝难得的羞涩,尽管这话字面意思更像是威胁。

    “我可没勾你,明明是你勾引我。”

    “行啊,那就是我好了。”安无咎丝毫不打算辩解,甚至用实际行动揽下这罪名。

    他握住沈惕勃起肿胀的阴茎,有些吃惊,这个尺寸大得太过了。

    尽管心中怀疑自己是否能吃得下,但安无咎还是试了试,穴口的皮肤和肌肉几乎被沈惕的顶端撑平,甚至撑破。

    安无咎难受地抓住沈惕的肩,一点一点将身子往下沉。

    “进去了……”

    沈惕觉得他喘着气说这样的话简直诱人得要命。

    安无咎回忆着之前在收容所副本里看到的那个视频,事实上他看到的并不多,因为是在难堪,当时撇开了脸,只看到那个顶着自己面孔的人坐在另一人的身上摆弄腰肢,像坐了一叶极为颠簸的船。

    于是他也学着那人的样子,一只手扶着沈惕的胸膛,另一只手扶住他的髋骨,生疏又努力地在他身上摆弄自己的腰肢,前后晃动。

    快感几乎是密密麻麻地从下半身传递上去,像一阵火烧到他头晕目眩,沈惕就这样捏着他的臀肉,手在他的身体上抚摸。肠道几乎要撑破,涨得他难受又舒服,快感将一切都搅弄在一起,令人堕落。

    他看不到沈惕的脸,但沈惕就在他身体里,性是他们的连系。

    而沈惕也开始低声地喘息起来,很微弱,但给了安无咎极大的满足。沈惕牵起了他扶住沈惕胸膛的那只手,拉到唇边,细细地亲吻,用最纯洁最膜拜的吻法。

    安无咎却好像被刺激到了,他不知是自己体内的某一个点,还是因为沈惕珍稀地吻,他一瞬间颤抖起来,在迷蒙中瘫软下来,汗津津地伏到沈惕身前。

    他射了,射在了沈惕的胸口。

    沈惕伸手,沾上些胸口的精液抹在安无咎的脸颊和嘴角,又吻一遍,舌头卷走,与安无咎接吻。

    “你自己尝尝。”

    “安无咎,你确实很会勾引人。”

    沈惕吻他的眼角,两手扶住安无咎的臀肉,狠狠的耸动跨步往那个穴口顶,一下一下几乎凿到最深处,嵌入处湿淋淋的,在寂静的黑暗中发出暧昧的声响。

    “沈惕……沈惕……太深了……”安无咎小声地求他,他的腿都在打颤,每一次被狠狠插进去,就会发出一声难以克制的呻吟。

    “你叫我老公,我就不插这么深了。”

    他即便这样说,可还不停地往安无咎体内顶,安无咎根本不上他的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骗子吗……”

    沈惕笑了,“你做爱都这么聪明啊。”

    他稍稍往外拔出些,安无咎下意识夹紧,没想到下一秒沈惕就狠狠地一凿到底,安无咎差一点就叫出声。

    “叫不叫?”沈惕故意在他情动时不去吻,只一味勾他,“叫一次吧,我一定会让你更舒服的,好不好?”

    可安无咎嘴硬得很,就是不松口,沈惕便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令他趴在自己面前,抽出的阴茎再次插进去,手拢起他的头发攥在手中,毫无怜悯地狠狠抽插着。

    安无咎根本逃不开,他想将脸埋在被子里,却被他抓住头发,不得不仰起头,海浪一般的性快感甚至令他产生了幻觉,他好像并没有失明,他眼前是一片无边无垠的星彩,瑰丽而诡异。

    他们从高科技泛滥的地方来到千万年前的时代,没有什么宗教能侵蚀他的大脑,安无咎确信,唯独沈惕。

    他无法拒绝沈惕,无法不爱他,更接受他不爱自己。

    如果沈惕是神,那他必须是最后的唯一的信徒。

    神必须爱他。

    “沈惕……不行,太深了……不……”

    他连喘息的力气都快要被夺走,幻觉愈发浓烈,快感将他侵蚀殆尽,几乎失去意识。安无咎感到窒息,好像有无数条滑腻而灵活的蛇尾或触手在他身上游走,它们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身体,没有出路,没办法逃走……

    “沈……”

    他句不成句,耳边传来沈惕的声音,就在那一瞬间,他似乎解救了幻觉中快要窒息的自己,“你叫我什么?”

    安无咎的腰不住地打颤,弯曲到极致,终于快要承受不住,他感觉自己被操穿了,彻底地融化了,原来极致的快感就好像濒临死亡般令人快乐而又折磨。

    “老公……”他有些口齿不清,喘息着说出沈惕想听的话,“老公……”

    风雪掩着夜色中鲜红到沸腾的爱欲,也覆盖住支离破碎的克制呻吟,雪在血月里怎么会融化,安无咎想,融化的只有自己,只能是自己。

    幻觉中的星彩消失了,他被沈惕操得头脑空白,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越来越快的抽插,越来越快的喘息,克制到了极点,他也终于释放。

    原来他是可以被沈惕活活操射的。

    昏沉中,安无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醒还是梦,他浑身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个小小的穴口和快要破掉的甬道,沈惕还在继续,他好像根本不会停下。身体与情欲被剥离开来,安无咎的欲求漂浮在夜色中,身体却被沈惕狠狠地钉住,凿住。

    一夜不知道换了多少姿势,被沈惕弄射多少次,神志不清的安无咎已经记不清,只觉得好多,多到他漫长又痛苦的一生都得到了幸福的麻痹。

    沈惕下了床,站在地上,面对面将他抱在怀里操,安无咎只能伏在他肩头喘息,连求他不要继续都做不到。

    恍惚间,他听见沈惕叫他宝宝,说爱他,朦朦胧胧的还有些什么,可安无咎已听不见了。

    他在沈惕的怀里昏睡过去。

    安无咎夜里醒了一次,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到这样乏力。

    他睡得并不安稳,总是会想到或许这就是他们在这场游戏的最后一个晚上,所以他总是半梦半醒,稍稍清醒点,就会下意识去找沈惕,直到感觉他抱着自己,才会放心。

    这个游戏的赛制对他与沈惕都不友好,场上的好几个玩家都对他抱有敌意,又十分忌惮,或许第一晚就会把他杀掉。

    邪教徒之中又有一名石像鬼,就连他的队友也不知道他是谁,有第一晚杀到他头上的可能,所以女巫用药一定会谨慎万分,怕就怕真的救起一只鬼。

    模糊间安无咎想到了这一点,就睡意全无,想着离天亮应当不远了,他便静静地躺在沈惕怀里,想着白天如果活下来之后的对策。

    躺了不知道多久,安无咎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这么长的时间,沈惕竟然完全没有动。

    安无咎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伸手去摸沈惕的手,试图推了推。

    被推开的沈惕这才动了动,又重新抱住安无咎。

    他这才放下心来。

    晚上的时候他要求沈惕脱下了手套,因为他想要触摸这双手上的纹路。那个时候他那样做了,现在同样如此。安无咎复上沈惕的手,体温交叠,忽然间,他感觉那些纹路像是活的,很烫,仿佛在他手的皮肤下窜涌,像蛇,像妖异的藤蔓。

    安无咎没有退却,他只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紧到那些表皮之下涌动的异物几乎要钻进他的掌心。

    他心中其实早有某种预感。

    但他并不信,也不怕。

    安无咎告诉自己,回到现实就不会这样。

    渐渐地,或许是他的心理暗示真的起了作用,那些纹路的异动又消失了。它们并没有破土而出。

    难道是他出现幻觉了。

    思忖间,安无咎忽然听见睡梦中的沈惕含混地叫出他的名字。

    “无咎……”

    安无咎垂了垂眼,与他十指紧握。

    “我在这里。”

    天亮起来的时候,很神奇地,安无咎的双眼也恢复了清明。他第一个看到的是沈惕的手,一双布满青色纹路、手筋毕现的手。

    他宽阔的肩裸露在冷空气之中。安无咎怕他冷,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为沈惕盖住。

    窗外的白日映着雪光,很耀眼,仿佛在提醒他,沈惕和他都平安度过了第一晚。

    不多时沈惕也睁开眼,第一反应竟然是笑着搂住安无咎。

    “你是不是没睡好啊。”他的脸埋在安无咎肩窝,鼻子蹭了蹭,嗅到安无咎身上舒服的气味。

    还真要感谢圣坛这么强的构造能力,什么体验都能无限贴近真实。

    “你怎么知道?”

    安无咎的手指滑过他半曲的脊椎。

    “我当然知道,天亮之前你是没办法放下心的。”

    安无咎长长地、平缓地呼出一口气,白雾凝结萦绕在空气中。

    “对。”

    沈惕松开他些许,两手捧住他的脸颊,拿额头碰了碰,脸上是根本掩饰不住的开心。

    安无咎很容易就被他影响了,也抿开笑意。

    “你得意什么?”

    沈惕挑了挑眉,“我长得这么帅,老婆是个绝顶聪明的大美人,能不得意吗?”

    安无咎擡手扯了一下他的脸。

    沈惕越说越过:“不是,你昨晚自己都叫我老公了……疼疼疼,我不说了。”

    安无咎一松开手,沈惕就翻身将他压住,脸上完全没有了之前求饶的样子,装得很像那么一回事。

    “闭着眼就不认人吗?”

    安无咎脸上的笑不退反增,“对啊,我又没看到。”

    沈惕擡了擡眉,姿态居高临下,神情漫不经心,“那就看着我再来一次。”

    可他没能得逞。

    圣音非常扫兴地在这个时候发出公告。

    “各位玩家,早上好,相信你们都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沈惕脸色不悦,“你不打扰,我还能有一个美好的早上。”

    安无咎只想笑。怎么还会和一个系统音斗嘴的。

    他拍了拍沈惕的胳膊,示意让他下去,但沈惕偏不。

    “现在,请各位准备今天早上的晨祭。”

    调笑的沈惕也停了下来。

    安无咎有些紧张,圣音没有直接公布昨晚的死亡情况,他有些担心,不希望自己的同伴出事。

    忽然,他听到不远处的某个房间传来一个烦躁的声音,[这么快啊,就不能让人多睡会儿吗!]

    “这里隔音这么差的吗……”安无咎看向沈惕。

    沈惕却摸他的头安慰道,“没事,声音一点儿不大。”

    安无咎无话可说。

    “三十分钟后,请各位前往黑曜石神殿的大厅,按照从1到12的顺序于灯柱前站好,在神的面前进行晨祭。

    各位聚齐之后,将会讲解具体的晨祭规则。”

    圣音不带任何感情地为他们公布了一个短暂的好消息。

    “不知道昨晚怎么样。”安无咎轻声说。

    “照他们这样,大概是不打算直接公布,说不定要在晨祭的时候宣布死亡,那岂不是当场暴毙。”沈惕说着,耸了耸肩,自己穿上衣服裤子,走到桌子前,为安无咎到了杯水。但水很冷,他有点犹豫要不要给安无咎喝。

    安无咎心中有个疑影,但时间不多,他也没有深想。

    外面的雪一夜未停,到现在,苍茫的空中都漂浮着柳絮般的雪花。温度似乎比前一日更冷了。

    沈惕将自己的斗篷也披到安无咎身上,但被他拒绝了。

    “很重。”安无咎故意这么说,他把斗篷重新披到沈惕身上,“你自己不能生病。”

    他们往外走的时候正巧遇到周亦珏,狭路相逢,周亦珏的嘴角微微扬起,任谁看都是一副礼貌又友善的模样。

    “早上好。”周亦珏扬了扬眉,眼睛落到安无咎身上,“今天气色不错。”

    “你也是。”安无咎冷冷地望着他,脸上全然没了与沈惕在一起时的鲜活与多情,他披着黑色的皮毛斗篷,一张苍白而冷漠的脸,与被冰雪覆盖的精致石雕没什么区别。

    有几人已早早到了,其中便有老于,他看着沈惕与安无咎并肩而来,脸上只有鄙夷。

    “你们两个竟然搞到一起了。”

    “这是值得惊讶的事吗?”安无咎淡淡道。

    沈惕笑了,“是啊,你不应该觉得我们很般配吗?”

    老于被两人轮番一噎,一时竟语塞起来。

    他身边的梅根却笑道:“般配是般配,只是你们该不会是两个邪教徒吧,要不然怎么连避嫌都懒得避呢?”

    安无咎朝她看过去,脸上是有距离感的笑,“这位小姐,如果你是好人,率先挑起玩家争端,挑拨离间,可不是一个好人的作为。”

    梅根干笑两声,“开个玩笑嘛,不是真的觉得你们是狼。”

    安无咎垂了垂眼,自己回到昨晚站的灯柱后,其他人也和他一样,各归各位。

    人渐渐集齐,吴悠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人,还被沈惕调侃,“发育期嘛,多睡睡很正常,不然怎么长高呢。”

    吴悠斜了他一眼,“你动不动就犯困,怎么没长到天上去呢。”

    安无咎抿着嘴唇,眼睛看到对面的松浦,感觉他的表情和昨天不太一样。

    难不成他是个有身份的?

    “各位玩家已到齐,晨祭即将开始,首先为各位介绍规则。”

    “在献祭讨论开始之前,有一个竞选中祭司的环节,想参与竞选的玩家往前迈一步,所有竞选者在指定的顺序下发言,由不参与竞选的剩余玩家进行投票,选出你们心目中的中阶祭司。

    请注意,当选的中祭司将会有1.5票的投票权,这多出来的半票说不定就是最关键的选择。”

    选举中途不想再作为竞选者的玩家可以在开始投票前随时退出,只需后退一步。投票玩家就不可以对退出玩家上票。

    选出中祭司后,我们将为各位公布前一晚的死亡情况,接着由中祭司决定发言顺序,玩家依次发言,某个玩家发言时,其他玩家将暂时失去语言功能。

    根据之前的选举发言和后面的全员发言,大家投出自己心目中认为的邪教徒,将其流放献祭。”

    圣音顿了顿,“因此,请各位玩家仔细观察,好好发言,晨祭过后,你们就拥有了自由时间。”

    “当然了,前提是你们能活下来。”

    安无咎重点看了一下所有人的序号。

    一号是自己,二号老于,三号藤堂樱,四号周亦珏,五号梅根,六号南杉,七号沈惕,八号吴悠,九号诺亚,十号安德鲁,十一号杨策,十二号松浦守梨。

    他们之中的空地上方又一次出现倒计时,这次只有十秒的准备时间。

    十秒结束后。

    “想竞选中祭司的玩家请上前一步。”

    “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七号、十号、十一号、十二号玩家参与竞选。剩余六号,八号、九号不参与,有投票权无发言权。”

    “系统随机选择发言顺序。”

    “从三号玩家开始逆序发言,二号玩家请准备。”

    “三号玩家藤堂樱发言。”藤堂樱一副状态轻松的模样,“我是预言家,昨晚验了一下我隔壁的二号,因为他说话吧,我听着特别凶。”

    她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我真的很怕这种凶巴巴的大叔,所以我验了一下,他是我的查杀,一匹狼。”

    安无咎盯着藤堂樱,见她转头,笑嘻嘻看向老于。

    “大叔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啊,上来就被我验到了。”

    “要不然干脆自爆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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