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程麒来访
佟南霞的话叫佟南鸢心里窝火,什么叫所有责任都推给她?!
更窝火的还是她的态度。
她哪来的底气,哪来的理直气壮,反过来质问她把责任推给她?
“天天被你姨娘骂的人是谁?天天被她欺负的是谁?就连你装个病,她都宁肯选择伺候旁人也不管的是谁!”
“你叫她欺负得不敢吭声,反过来说我帮你有了罪,佟南霞,你可真是不要脸!”
佟南霞的脸涨得通红,“我,我,三姐,我刚刚不是那意思,你帮我,我感激。”
“得了吧!你的感激就是我给你出头,你当着大家面撒谎,反过来狠狠咬我一口!”
佟南霞擡起头来,“三姐,可那是我亲娘,你要怎么办?!”
这样儿直叫佟南鸢气得七窍生烟。
她竟不知有人的脸皮能这么厚,还问她怎么办!
她这时再次觉得自已真就跟笑话一样,搅和这种人的事里头,就跟踩了一坨臭狗屎一样,直叫她恶心!
“要你怎么办?我要你撒谎了吗?昨儿我给你出头帮你,算我贱,我认了,可明明你看到玉佩是被你娘弄坏的,你张口就撒谎!还当着祖奶奶面发誓,你哪来的脸还跟我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哪来的底气,你告诉我!”
“我欠你的吗!”
佟南霞听着这一声声的质问,彻底把头低下去。
佟南鸢看她又是窝囊委屈样儿,可怜又可恨,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就活该被你姨娘继续骂!天生下贱!帮了你真是帮了一坨狗屎,烂泥扶不上墙!”
佟南鸢厉声狠狠骂着佟南霞,骂得佟南霞都哭了出来。
眼看着她要掉泪珠子,佟南鸢一副晦气模样转身就带人走。
佟南霞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佟南鸢走,手上绞着帕子,眼里的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她知道自已昨天晚上好像伤了佟南鸢的心,可赵姨娘是她亲娘啊,她能怎么办啊!
怎么所有人都欺负她一个,她们难道就不知道她有多为难吗!
她眼泪越来越多,寻着帕子擦,帕子落在地上,刚要捡,一道男声在她面前响起,“别哭了。”
她帕子被人拾起,递到她眼前,佟南霞擡起头就对上一双冷晖般锐利又朝气的眼睛。
“擦擦吧。”
那男子说完,把帕子还给佟南霞转身就走了。
佟南霞抓着手上那条帕子,擡眼看着那道颀长的身影消失在前方。
佟南鸢回了陆令筠院子,坐下后,越想越气。
“表姐,那佟南霞真是气死我了!”
“她又怎么招你了?”陆令筠笑着看着她。
“她刚刚还有脸过来寻我,跟我说话,”佟南鸢气得直喝茶,“我气不过骂她,她还反过来问我,她该怎么办?当时她那语气简直要气死我了,那样理直气壮,她姨娘欺负她的时候没见过她这么理直气壮,我帮她,她倒是敢这样质问我,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
陆令筠淡淡一笑,“这种人,挺多的。”
这世上太多这样的人,被欺负惯了,不敢反抗欺负自已的人,倒是敢对帮自已的人大呼小叫,反过来质问,甚至还会反咬一口。
一方面可怜,一方面又可恨。
“我就说她无耻,下贱,可恶,讨厌!”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在院外响起,“少夫人,二爷来了。”
“二叔来了,请他进来。”陆令筠听到程麒过来,颇为意外。
程麒大步流星进了院儿,“嫂嫂。”
一旁的佟南鸢好奇的看着进来的人。
“南鸢,这是云朔的堂弟,是我二叔,程麒。”陆令筠给两人介绍着,“二叔,这是我表妹,佟南鸢。”
佟南鸢得了介绍,冲他行礼,“二爷。”
程麒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勉强点个头连应一声都懒得回,转头看向陆令筠,“嫂嫂。”
佟南鸢见他这冷淡态度,只觉没趣,坐了下来,也懒得理他。
“二叔有什么事?”
侯府很大,程麒平日都不进内院的,一般没个什么事,也就逢年过节大家碰个面。
他主动来,肯定有事。
程麒脸上纠结片刻,开口道,“我想请嫂嫂把韶景喊回来住。”
“哦?”
“那山上道庙鱼龙混杂,每日来往许多人,还有男客,我觉着韶景一个姑娘住在那儿不安全。”程麒直言道。
上回陆令筠带他去了一趟东院,得知秦韶景搬去山上住都不告诉他,消沉了几日。
可几日过后,他就坐不住了,偷偷往山上去了好几趟,这一去便是发现那山庙热闹得很。
每天不少人往来,其中更是有男客!
虽然他打听了,那山庙是不许男客过夜的,但到底白日有那么多男客进出,万一秦韶景叫他们冲撞了怎么办!
对她名节也不好。
程麒心里那个担心,睡不着好几晚,终于鼓足勇气来找陆令筠,想叫她出面把秦韶景带回来。
陆令筠看程麒这着急模样,不急不慢道,“韶景是个知进退的,妙音师太还是她供奉的,她搬去山庙住,自然都安排好了,你放心不过,我要不再派些下人去。”
“派下人哪里够,韶景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单纯得紧,她哪里懂外头的凶险!有歹人混在里头,她是分不出来的!”
陆令筠:“”
也不知道谁是歹人,谁是单纯。
果然这人在喜欢的人眼里,什么时候都是单纯的。
陆令筠懒得同他争,“二叔你说得对,我这两日去一趟,同韶景说一说。”
听到这儿,程麒才松口气,“劳烦嫂嫂了。”
程麒说完要出去,临出去他看了一眼一旁安生坐着的佟南鸢,“佟小姐还是多修些口德得好。”
佟南鸢:“???”
佟南鸢还没说话,就见程麒高冷的转头出去。
“表姐,我得罪这什么二爷了吗?”佟南鸢不解的看向陆令筠。
陆令筠也不明所以,她浅浅一笑,“你不用理他。”
“呵,”佟南鸢翻了个白眼,“对了,他说的那什么韶景,又是谁?”
“是我婆母的侄女,前些时候在山庙里供奉了一位师太,如今住在山庙里。”
佟南鸢听此冷哼一声,“果然是个怪人,人家住哪跟他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