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程云朔掉粪桶里
程云朔全然没在意杜若那点小心思,这几日当差累得很,他在杜若这儿卸下甲胄官服便是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宫里头当差氛围更是紧张。
“你们几个今天在宫门口值守,进出都给我搜查仔细了!”
“是!”程云朔在一群御林军中应答。
侍卫长说完离开,便是有一队宫人推着粪车从宫门里出来。
其他侍卫们看到粪车过来,各个脸上都露出嫌弃。
他们比金吾卫靠谱许多,可仍旧都是世家子弟,见着这种腌臜物,免不了掩着鼻子嫌弃。
“例行搜查。”程云朔板着脸上前,叫他们停下来。
“官爷们,我们这都是恭桶。”
“那也得查!”程云朔尽职尽责,领着众人上前一一检查里面有没有藏东西。
大家基本都敷衍了事,拿着个刀这敲敲那看看,程云朔顶着恶臭掀开一个一个装满的恭桶查看里面。
一掀开,好家伙!
全都是满的。
恶臭扑天而来,正值六七月的天,这味儿谁受得了。
当即在恭桶边上搜查的众侍卫掩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官爷,这实在不好闻,你快盖上吧!”运恭桶的小太监道。
程云朔也嫌弃了,可,“不行,里面还没查看,我得看看里面有没有藏东西。”
众人:“”
程云朔这番话落下后,运恭桶的小太监身子一僵。
“还不快给我根杆子!”程云朔闭着气对着那小太监道。
那小太监真没想到这侍卫是个实心眼的,他眼底闪过一丝深意,从车上拿出来一根长杆,周围其他侍卫见到这儿,全都默默往后退一步。
这活谁说的,谁干去。
程云朔也懒得跟这些人说什么,近来宫中失窃,上头说了进出得查仔细,那就得查仔细点。
他把长杆伸进去,对着大恭桶搅了搅。
第一个没有发现异常。
第二个,依旧是没什么问题。
第三个,第四个最后一车,他踩上去,突然身下的恭桶车一动,整个车子一翻,哗啦一声。
陆令筠在小院子里看账教导程慧的时候,府上的下人突然传来急报。
“少夫人,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又大事不好了?”霜红都忍不住斥责来院子里汇报的人。
天天屁大的事,每每传到陆令筠院子里就是大事。
“真是天大的事,世子爷他他掉粪桶里了!”
众人:“”
传信的下人其实是夸张了。
程云朔哪有掉到粪桶里那么糟糕。
他就是被粪泼了一身而已。
陆令筠赶过去的时候,府里头几个姨娘们也纷纷赶来了。
秋菱和玲珑看到被粪泼了一身,叫人送回来的程云朔,各个脸上的表情都是意味难明。
似嫌弃,似同情,震惊,又觉得离谱。
去年当差挨了打也就算了,今年这,这,这叫人怎么说是好。
这个时候,唯有杜若站出来,“师父,你这是怎么回事!”
“快别说了,我要洗漱!”程云朔紧锁着眉,一脸晦气。
“那去我院里,我今日刚烧了水!”杜若半点不嫌弃,满脸关切的看着程云朔。
陆令筠看到这儿,也是不说话的。
不得不说,她佩服杜若。
患难见真情。
能看得出来,她是整个院里,真的不嫌弃程云朔的女人了。
“再去小荷院送些热水,给世子爷送新衣服过去。”陆令筠站在一旁,指挥着。
“是。”
程云朔跟着杜若急匆匆的往她院里去了。
他走后,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几个御林军侍卫各个看着程云朔,眼里都带着光。
从他们嘴里,陆令筠也知道了事情始末,原来是今天程云朔检查出入的恭桶,一时脚滑,站在粪桶车上摔了下来,被最后一桶粪浇了一身。
几人说起这事,好笑同时不免敬佩道,“程世子真是好样的!”
“真没想到他能亲自上。”
“确实叫我们佩服!”
“侍卫长知道了,直夸他恪尽职守呢!”
陆令筠:“”
陆令筠听到这些,笑着张罗给他们上水果茶点,坐下喝口茶休息一下,可他们这些人这会儿子哪有心情吃。
摆摆手,便是离开了宁阳侯府。
此时,小荷院。
程云朔身上沾满了污秽的甲胄一脱,在屋里头连连用了几大桶水清洗。
杜若全程伺候着。
她一边给程云朔添水,帮忙擦洗,一边听他讲了今天的事。
杜若直夸程云朔好样的。
“师父,做事就该像你这样,可惜了我没跟你一起,要不得我肯定会帮你抓着那粪车,不叫你翻了车,被粪泼一身。”
程云朔:“”
杜若一直都崇拜程云朔,最崇拜的就是他身上那种认真的劲儿。
他做事一惯认真,旁人都在摸鱼打混,只有他拿到事儿后就会认认真真的做。
有人笑话他,她只觉得那些笑话他的人更可笑。
程云朔梳洗完了之后,换了一身新衣裳,便是准备回到皇宫当差。
杜若瞧见这儿更是对程云朔崇拜。
她师父是个认真的人,认真的人都是叫人安心的。
这个时候,她院里一个粗使丫头走过来,“杜姨娘,刚刚在世子爷身上找到这个。”
杜若一回头,就见粗使丫头递了一个擦洗过的小东西来。
那小东西是个小瓶子,一看就是从黄白之物里浸泡过的,还带着一股臭气,可一瞬间,杜若眼睛就亮了。
她一把夺过这个东西,心口怦然一动。
是鼻烟壶瓶!
绘着新奇特别的花纹,小巧精致,瓶口嵌了金丝,漂亮至极。
所以,她昨天跟程云朔说了想要陆令筠屋子里的鼻烟壶瓶。
程云朔他,其实是听进去了。
还给她专门讨了回来。
一时间,杜若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只觉得甜得紧,甜得叫她整个人飘飘然。
程云朔他,简直是太好了。
“杜姨娘,这是个什么呀?”
“这是师父给我的。”
杜若甜蜜蜜道,攥紧这枚散发着丝丝臭气的鼻烟壶,视若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