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东和媚狐去找时晖的时候,有人从时晖房里抬出来两个血肉模糊的女人。
媚狐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嫌弃地往旁边站了站。
桑东扫了一眼,目光正好和其中一个女人的目光相对。
那双眼睛里是恐惧,痛苦和绝望。
似乎是桑东的目光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她挣扎起来,声音呜咽着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带血的手猛地拽住桑东的袖子。
桑东停下步子,充满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但是很快,他的视线下移看到拽着他的那双血手,眼里的不悦浮上来的时候,他胳膊一抽。
媚狐忽然大叫一声:“桑东,你他妈有病吧!”
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刚才抓着桑东的女人眼睛一瞪,她的脖子正往出来飙着血,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没多久,那女人眼里的光散掉,整个人毫无声息了。
刚刚那点时间,桑东已经抽出了媚狐身上的一把匕首,割破了那个女人的大动脉。
桑东把手上的刀扔在媚狐脚下:“下次别把自己的武器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她受了伤,你已经死了。”
媚狐知道,他嘴里的她是顾己。
媚狐气地快要炸了。
她知道桑东说的是顾己。
桑东门都没敲就推门进去了。
时晖正背对着他擦手上的血,听到声音的时候他转过身来,看到是桑东的时候他笑了起来:“桑东,他从来没教过我,原来女人这么好玩啊。”
桑东嘴角一扯,脸上却没什么笑意:“钦城不是让你猖狂的地方,顾己他们已经查到了蔡全志,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时晖端着酒杯走过来,“桑东,你怕不是忘了,警察办案最重要的是什么?”
桑东皱眉。
“是证据,证据啊!”时晖给了他一杯酒,“没有证据,他们也是白忙活啊,我们怕什么呢,这不是我们最擅长的事情么?”
“不要小看顾己。”桑东没喝那杯酒,“顾己比你想的要更可怕。”
“桑东。”时晖坐了下来,他似笑非笑中带着威胁,“这个世界上,我比任何人都了解顾己,所以我不需要你在我跟前对她是什么人来指手画脚。”
桑东也是眼眸一冷。
两个人目光对视间透着剑拔弩张,但谁也没有率先戳破这件事,直到媚狐走了进来。
媚狐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桑东,你自己交代,今天晚上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把那些人留在蔡家了。”桑东看着时晖:“那里面有几个徐宏图的人,我不喜欢那个人。”
时晖依旧笑着:“留的意思是?”
“死了。”桑东说:“一个没留。”
媚狐气愤地坐在了时晖身边,刚要说话,时晖开了口:“我晕血,你离我远点儿。”
媚狐脸色一变,桑东充满嘲讽地笑了一声。
她咬了咬牙,最终屈辱地移到了离时晖很远的地方。
“顾己身边那个叫宋晏辞的刑警队长,他跟你给我的资料上有出入,我们今天交过手,我个人……”
桑东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呆,他伸手就要去拿那两个储存卡,只是手刚碰到兜里的东西,忽然砰地一声,他的衣兜猛地炸开,衣兜被炸开,此时桑东的衣服正冒着烟。
时晖和媚狐都惊了一下,半晌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时晖,他哈哈大笑:“桑东啊桑东,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两张小小的储存卡,自带的摧毁系统并不足以伤人,但桑东的手当时正好捏住储存卡,这会儿他的掌心受了点伤。
媚狐也笑了起来,嘲讽拉满:“哎哟,想想就好笑,桑东,你是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了吧?”
她故意阴阳怪气:“孤雁,别来无恙,谢谢你的礼物,那时候她心里估计骂你是傻逼吧哈哈哈哈。”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桑东从短暂的惊愕中反应过来,他反而一笑,再抬头时又是一脸冷峻的样子,“江原基和冯立群不能留了。”
时晖失笑一声:“我自有打算。”
“你也看到了。”桑东也不打算跟他多说,他摊了摊手:“这只是她的见面礼。”
他说完这话就离开了。
等他出去了,媚狐声音一软:“你叫他来干什么,桑东这个人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条心。”
“你跟我就是一条心了?”时晖玩味地看着她。
媚狐往他身边凑过去,她手上还带着血,但修长的手指还是轻车熟路地挑开时晖的衬衫:“我不跟你一条心,我还能跟谁一条心?”
时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我跟你不是一条心啊。”
媚狐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时晖点了根雪茄,烟头漫不经心往她手背上一怼。
媚狐吃痛撒开手:“你干什么!”
“你勾引人那一套别往我身上搞,恶心。”
时晖笑嘻嘻地:“要不就好好给我做事,要不就回老家去,别一天黏黏糊糊地往人身上凑。”
媚狐无比屈辱,但现在她却不能对时晖做什么。
她起身离开,听到时晖在后面说:“不要背地里做什么事,顾己的命,只能我来取。”
媚狐走出去,积攒在身体里的屈辱和身上的伤口都让她无比的愤怒,如果可以……如果可以……
她恨不得杀了这世上所有的男人!
她身上的伤让她走路都有点走不稳,但她还是极力让自己挺直身体,拐过角的时候她忽然扶着墙站住。
有人停了下来,恭敬地叫了她一声:“媚姐。”
媚狐嗯了一声:“这谁?”
“徐宏图。”男人说:“晖哥要见的人。”
媚狐打量了徐宏图一圈:“巨富的人?”
徐宏图也在观察媚狐,闻言笑道:“是,我是仇老板手底下的人。”
“仇兴国最看重的是裴遇。”媚狐放下胳膊:“你算老几?”
徐宏图脸色一滞,他笑道:“不管老几,能为老板做事就好。”
媚狐轻笑一声,他朝着徐宏图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徐宏图一皱眉,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媚狐勾着他的衣领将人往自己跟前一带,嘴唇擦过徐宏图的耳朵:“要做时晖的狗可没那么简单,要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记得来找我啊。”
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虽然嘴上说的是看不起人的话,可徐宏图还是耳朵一软,一股电流从耳朵直窜脚底。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媚狐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