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很多很多钱。”
从林一月嘴里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宋晏辞他们都有点诧异。
“事实上范明开妻子逃出来以后,因为身份的缘故,她一直在做暗场生意,后来遇到范明开,两个人结婚,她也是深居简出,害怕刘仙娥这些人知道她的下落,但根据范明开的说法,他妻子应该一直在想办法救阮兰英出来。”
宋晏辞问:“范明开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林一月撇撇嘴:“可能范明开确实比我们想象的更爱他的妻子吧,他告诉阮兰英,妻子这些年一直瞒着他找什么人,他让手下人盯了一段时间,发现妻子很小心,也就没再叫人盯着了,只是让手下人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顾己凝眸摇头:“就算范明开对妻子是真爱,也不可能在明知枕边人有秘密的情况下还放任不管,要知道范明开的本质是个商人,他可不是什么纯爱战神。”
林一月看过来:“所以己己,你觉得范明开对我们隐瞒了线索?”
“可能性很大。”
顾己捏开一颗花生:“就算范明开不知道妻子找的到底是什么人,也应该知道妻子在躲着什么人,范明开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娶一个暗场女子为妻已经足够让他成为整个南国的谈资,那么妻子暗中做着什么事情,他在意的真的只是她的安全?”
说到这儿宋晏辞也开了口:“我跟范明开交谈的时候,他说过跟妻子结婚后对方就是深居简出的状态,而且我私下调查的时候也基本查不到他妻子出现在公众场合的线索,这个人的影像资料基本没有。”
一直忙着填肚子的陈敬这会儿插了句嘴:“那范明开出席活动的时候不带女伴吗?以他的身份,这种活动应该很多啊。”
宋晏辞说:“有个固定女伴,是范明开公司的高管,两人之间的确传出过一些传闻,但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没什么参考价值。”
宋晏辞说完又问林一月:“林一月,还有吗?”
“最后一点就是,为了接近范明开,阮兰英做了面部调整,就神似范明开妻子吧,而且出于对范明开妻子的了解,阮兰英对她的神态,动作,习惯都是很清楚的,在刘仙娥等人的运作下,她要接近范明开并不难,但我看阮兰英最后的说法,她好像真的喜欢上范明开了。”
“很正常。”
顾己说:“一个那么成功的富商,私生活算得上干净,心里只有一个出身暗场的妻子,在她去世后也没有再娶,对阮兰英也没有低看,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并不是因为范明开的尊重,而是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根本没有必要和时间,但对阮兰英来说,这是一个成熟男人身上致命的**。”
“往往这样的男人也凉薄啊。”
林一月发出一声同情:“你们知道阮兰英声泪俱下地说完这些后,范明开对她说了什么吗?”
众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过去。
林一月撇撇嘴,学着范明开当时的样子挽起胳膊往后一靠,一脸冷漠地说:“你说了这么多,我只想问一个问题,我妻子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啧啧……”陈敬感叹两声:“然后呢,你别跟说书似的好不好啊!”
林一月才不理他:“阮兰英当时都愣住了,一脸震惊地愣了好一会儿才问范明开说什么,范明开一字不差地把自己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阮兰英那个眼泪啊,哗地就下来了,范明开全程很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聂忠华问:“最后呢?”
“阮兰英最后都绝望了,就摇头啊,说跟她无关,是后来有人找到她,要给她那些钱的时候她才开始调查,才知道范明开媳妇是刘仙娥那些人害死的,而且范明开最后还问了一个问题,他问阮兰英,那些钱她动了没有。”
林一月停下来喝了口水:“阮兰英说自己分文未动,范明开就说,就凭你这句话,我高看你一眼,然后他就走了,阮兰英叫了他很多声,范明开都没有回头,最后吼着问范明开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爱……”
顾己嗤笑:“爱对范明开这样的人来说太过笼统,或许他对妻子也不过是喜欢和怜惜,范明开一定没有回答吧?”
林一月好奇:“己己,你怎么知道!”
顾己回答她:“不回答才是对阮兰英最大的折磨,在范明开心里,妻子的死也是算了阮兰英一份的。”
林一月深以为然,她叹了口气,又把另外两份材料递了过去:“这是刘仙娥新的口供,虽然这女人一直在给自己开脱,但阮兰英那边可是一点没手软,她是翻不了什么水花了。”
顾己又想到了什么,她一边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一边问林一月:“阮兰英说自己手上的那些名单给你了么?”
“没有。”林一月却摇了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顾己:“她说这件事只能你去办。”
顾己冷哼:“她还挺把我当回事的。”
宋晏辞扯过垃圾袋,配合顾己把桌上的垃圾都丢了进去:“老聂,说说你那边吧。”
聂忠华正好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消息时他站了起来:“和吴道林相关的人也都带回来了,我现在马上安排人去审讯,不过宋队,在吴道林那些亲友身上找到的实质证据,可能还需要你这边派人过去对接,老岑和齐飞都不在,咱们现在人手不足。”
“好,这个我来安排,安排好以后我先去见一面吴道林,我听过他的声音,可以确定吴道林是不是当晚的人,之后我再去画像。”
顾己也站了起来:“那我去见阮兰英,尽早解救那些被拐卖的孩子,他们的家人也就少一天遭受苦楚,之后我去见一趟戴尔斯,我们俩还有些账没算完呢。”
林一月扑腾着大眼睛:“那我嘞?”
“省厅那边的人马上到了,你就负责到时候对接他们,那些资料你应该也都汇总好了吧?”
“那当然!”林一月想站起来,腿有点疼,又坐了回去:“老大,那我轮椅赏给你?”
“很有觉悟。”
宋晏辞当机立断坐上轮椅,拽着顾己往外走:“顾己,我们快走,这女人阴得很,她待会就要说不了。”
顾己无奈又失笑,跟着他跑了出去。
再见到阮兰英的时候,她似乎一夜之间又憔悴了很多,就连看到顾己的时候,她的目光都是呆滞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