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岑虎的两份臭豆腐,宋晏辞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在单位又洗了三次脸。
然后宋晏辞又在他们那个“宇宙最强警员群”里严肃控诉了岑虎的所作所为。
顺便单方面取消了岑虎最强警员三号的头衔。
林一月给顾己发消息,全程直播老大的幼稚行径。
顾己好奇:最强警员二号是谁?
林一月回她:聂忠华呀。
顾己又问:谁起的群名?
林一月说:当然是我们英明神武的老大啦。
后面还坠着一串哈哈哈哈哈。
顾己不用想就知道最强警员第一名是谁了。
确实挺英明神武的……吧。
林一月刚发完这条消息,重案组的电话就响了起来,齐飞接起电话:“重案组,请讲。”
宋晏辞看过去,齐飞也看了过来,他放下电话:“老大,来活了。”
宋晏辞一改刚才的懒散,站起来就往外走:“通知老郑,他这会儿应该还在医院,让他直接去目的地。”
林一月紧随其后给郑沛打电话。
宋晏辞步子跨得很大,挽着袖子:“老齐,说说具体什么情况?”
齐飞跑出来:“接警员只说城北乐安路一处私人住宅发现一具尸体,住宅大门紧锁,所以内部具体情况还不明朗。”
宋晏辞脚步稍微缓了缓,眸中带着沉思:“城北乐安路……那边应该是五年前划分的拆迁区,我听说上个月已经正式开始拆迁作业了。”
林一月通知完郑沛追上来:“老大,按理说这种情况不应该直接送到咱们重案组来啊,啥也没说清楚,咱们不会白跑一趟吧?”
宋晏辞上了车,忽然想到了什么:“林一月,城北分局刑侦队队长是不是换人了?”
“是啊。”林一月说:“上个月刚换的,叫……叫什么……噢,叫林木。”
宋晏辞嗤声一笑:“怪不得,老齐,开车吧,开快点。”
齐飞发动车子,有点好奇:“老大,啥叫怪不得,你俩认识啊?”
“算是吧。”宋晏辞笑了笑:“既然案子送到咱们手上,那就没问题了。”
林一月和齐飞更不懂了,两人双双问:“为啥啊老大?”
宋晏辞无语地朝两人翻了个白眼,强迫自己找回点耐心:“案子第一时间肯定是送往所属辖区,所以林木肯定带人去过了,他一看,知道案子最终都得送到咱们手上,电话才会打到咱们这儿来。”
齐飞问:“然后呢?”
宋晏辞磨了磨牙,眼尾挂着笑:“那小子赌着气呢。”
齐飞更不明白了:“那然后呢老大?赌啥气?你辜负过他?”
宋晏辞一巴掌拍过去:“辜负你大爷,然后然后然后,你就不能用脑子想一想么?要不你以后叫然后好了。”
齐飞车子开得又快又稳,面上却是委屈至极:“我想了啊,我脑瓜子想破了都不知道他为啥跟你赌气,你不说我哪儿知道啊。”
宋晏辞叹了口气,抹了把脸,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哟。
林一月在后排啧地一声,满是嫌弃:“很简单,老大跟这位林木队长是同班同学,两人关系还不错,两人长久不见甚是想念,结果人家去当城北分局大队长,咱们老大还要从我这个小跟班嘴里知道,所以赌气呗,所以才不告诉我们案发现场的情况。”
齐飞消化了半天,忽然问:“你从哪儿知道的?”
林一月晃了晃脑袋,摇了摇手机:“科技这么发达,查啊!”
宋晏辞笑了一声没说话,瘫在座位上给林木发了条消息:“哟,林大警官气性还挺大嘛。”
林木没回。
直到他们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宋晏辞才收到他的回复。
滚。
宋晏辞他们一到,守在房子外面的两个城北分局警员立马笑了起来,跑过来跟宋晏辞打了个招呼。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轻点的朝宋晏辞伸手:“宋队,我们队长说,东西给我们就行啦。”
齐飞凑上来:“啥玩意儿?”
年轻警员笑眯眯地看着宋晏辞:“我们老大说,看守犯罪现场费,您心里清楚的呀。”
宋晏辞似笑非笑,咬着后槽牙,拿出手机给林木转了账。
并且非自愿附言:本人自愿转账!
林木瞬间收款,给警员发了消息,两个警员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
连个标点符号都没给宋晏辞回。
警员刚走,郑沛也赶到了。
他接过林一月递过去的防护用品穿戴:“什么情况?”
宋晏辞戴着手套:“我们也刚到,还没来得及进去呢。”
郑沛哦了一声:“这不是林木辖区的案子吗,他没来?”
“他的人刚走。”宋晏辞忽然一皱眉:“你知道他调到城北分局了?”
郑沛理所当然:“知道啊。”
宋晏辞歪着脑袋:“合着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郑沛已经穿戴完毕朝里走了,又转过身来:“宋队多忙啊,动不动就失踪,谁能联系得上您?”
宋晏辞有点心虚。
郑沛刚要推门进去,看到门上的大锁:“什么意思?不给人进去?”
宋晏辞走上去,看了看锁,眉头一拧:“老林他们真没进去?”
郑沛已经让开了,踮着脚看里面的情况:“你说什么?”
宋晏辞从兜里掏出个盒子,盒子里取出个卡子,自顾自开锁:“老林既然把案子转给我们,那就说明他知道里面的情况,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故意说的大门紧锁,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咔嚓一声,锁一开,宋晏辞放好卡子。
郑沛的声音正好传了过来:“他估计在这儿看的,我去,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宋晏辞见他站在左侧十步远的地方,没来得及开门就朝着他那边去:“怎么了?”
郑沛朝他招手:“你过来,有点刺激。”
明明门已经开了,但宋晏辞和林一月他们都朝着郑沛那边去了。
郑沛所站的地方正好能透过窗帘缝隙看到里面的情况,林一月先凑了过去,吓得一个激灵:“妈呀,什么鬼东西!”
齐飞顾不得林一月一脚踩在他脚上,急着凑过去:“什么什么,给我瞅瞅啊!”
看他们这样子,宋晏辞撇撇嘴,转身就往住宅走。
门一推开,骇人的一幕映入眼帘。
侧对着大门的墙上,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呈大字型被钉在墙上。
他的眉心,两肩,胳膊,手心,双脚,分别被又粗又长的铁钉穿过血肉钉在墙上。
九根长钉,将他像标本一样钉在墙上。
血液从他的身上流下来,已经在地上积聚成厚重的一滩,空气里散发着血液腥臭的味道。
而在尸体上方,一枚十字架悬挂于他的脑袋之上,幽幽的灯光照射下来,打在他的脸上。
他的两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撑着鼓鼓的,但嘴巴却是紧闭的,眼睛瞪得很大,一张脸扭曲而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