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江边,只剩两人的时候,江原对冯畅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行为进行了批判。
“对方那么多人,你说打就打,有没有想过万一所有人都冲着你来,你应付不及,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
江原捏她的手,“那就不是红红手指这么简单了。”
冯畅不屑道:“就他们那中看不中用的饭桶样,全上又怎么样?照样碰不到我衣角。”
江原正色道:“今天这群人是不足为道。但你冲动的习惯不好。要下次碰到群同样有身手的,你怎么办?”
那当然是廖叔解决了。
这么多年,冯畅真正动手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没什么人会招惹到她面前来,也没什么事能真正招惹到她。只除了金琅是例外,她非得打了才解气,甚至打了都不解气。
江原:“仗着有功夫肆无忌惮,傲慢轻敌,要吃大亏的,你明不明白?”
“知道了。”
冯畅我行我素惯了,万事以自己畅快为主,但她不愿在这美景良宵和江原为无关紧要的小事争执,因此口头很轻易就服软了。
江原:“更何况,要动手也是我来。”
冯畅一笑,“那我学这么多年干什么。”
“你说你学来干什么?”
“防身啊。”
“我帮你防。”江原摸摸她的头发,“我帮你防不就行了。”
冯畅静了片刻。
“好。”她说。
她抱着他的腰,将他压在护栏边。
“但是好可惜哦,我天赋这么高,学得这么好,都没人打得过我的。”
“哦?”江原揽着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除了你。”冯畅也笑了,“除了你,只有你,那我打不过你,茶不思饭不想,只好迂回一点,想办法把你睡了。”
“哦。原来你是为这个。”
“是啊。打不过有什么关系,你看你现在,还不是拜倒在我的裙下。”冯畅踮脚吻他的唇,轻声道:“不枉我高瞻远瞩,深谋远虑。”
“辛苦了。”江原有一下没一下地回应,“不过世界这么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冯畅,你这个方法,效率是不是太低了?”
“那怎么了,回报高啊。”冯畅不再满足于浅浅的啄吻,她搂着他的脖子,“今晚外宿吧,江原。”
江原趁理智并未出走,箍着腰与她分离,“不行。”
冯畅扁着嘴抱怨:“乖乖仔。”
江原觉得可爱,在她下唇勾了勾,“不把你好好送回家,我怕下次要更久才能见你。”他帮她整理衣服,“不急这一会,乖一点,明天见。”
“明天什么时候?”
“我明天下午来找你。”
“下午?我不要。”冯畅说,“我能不能跟你去上班?”
“不行。”
“为什么?不是你学长的公司吗,带个家属怎么了。”
“带你去我怎么专心。”
第二天,正常出勤、无情拒绝冯畅的江原对工作并没有做到该有的专注。
“怎么了?”刘竞帆问他,“江原,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有吗。”
江原又最后看了一眼,冯畅安安静静,一条信息都未发来。
“你知不知道你一上午看了几次手机?等谁消息呢?”
昨晚分别时,冯畅放话说,管他准不准,她一早就要来跟着他。
江原出于无奈,只好在院门口等了几分钟,巷口等了几分钟,楼下又等了几分钟,然而有个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的人连影都不见。
不光不来,还不回他消息。江原将键盘敲得噼啪响,口中回道:“女朋友。”
“你女朋友回来了?”刘竞帆来了兴趣。
“嗯。”
“不理你?”
“不是。”江原嘴上说着不是,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刘竞帆哈哈笑,“怪我怪我,像什么样子,太没人性了。这样,江原,我给你放假吧,你带女朋友约会去,好好哄哄。”
“用不着。”
话音未落,江原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一亮,跳出了冯畅的新信息。
他拿起点开,冯畅发了一张自拍过来。
她戴了顶卷边针织帽,微仰着脸,对着镜头比的“V”手势正好拦住双眼,看着懒洋洋的。
图片背景是楼下咖啡厅显眼的logo。
“确定用不着?”刘竞帆往后一靠,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
“走了。”江原将笔电一合。
“切。”刘竞帆在他身后摇头,“小孩儿。”
江原推开玻璃门,环视一周,大步走至落地窗边,推着高脚圆椅一转。
冯畅知道是他,但没想到他一上来是这么个动作。她原地溜了两圈,才又被江原卡住椅脚,停在了他面前。
江原原本还想反方向再转她一会儿,惩罚她的言而无信,眼睛却先看见了冯畅嘴角未抿去的一点儿巧克力。
江原大概犹豫了零点零零几秒,才低下头,先帮她处理了这迫在眉睫的“污渍”。
冯畅揪着江原的衣领,不满于他的一触即离。
她不知道江原离开她需要多大的定力。才吃过甜点的冯畅甜得超乎想象,江原怕在她唇上多停一会儿,他会忍不住在公共场合做出某些有碍观瞻的事。
他面无表情地问她:“吃好了吗?”
“嗯。”
江原拥着她往外走。
“去哪?”
“回天悦。”
门锁还未闭合,江原已将人摁在墙边。
他终于能在她唇齿间尽情流连,将咖啡厅未尽的事,昨夜桌边未尽的事,毫厘不让地一次做尽。
巧克力甜腻的气息在两人愈加急促的喘息里发酵。冯畅长腿曲起,勾上江原腿侧,江原单手手掌在冯畅臀间一托,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两人一边吻一边去往卧室。冯畅的帽子在途中掉了,柔软微凉的黑发散在两人颈肩,江原便在这点暗里一遍又一遍地吻她。
“一个下午”如果作为单位放在平时,江原可以完成很多事情。然而和冯畅在一块,时间总是稀里糊涂就流逝了。
他不知道两人结束情事的具体节点,也不知道怎样算作结束,也许从来没有。
几次三番后,江原认为不能再这么放纵了,他捉住她的手:“冯畅,节制一点。”
“我们不节制吗?”冯畅问他,“我们这么几天不见,积少成多而已,平均一下,可以说很节制了。”
江原不理会她的歪理。他按着她,“别乱动。我也不动了,好好躺着。”
然而天已暗了下来。
窗外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层层渲染加深。
冯畅趴在江原身上。
“江原,不如你带我回家吧。”
江原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冯畅,分辨她这话是不是认真的。
“好不好?”
“好。”江原说。
择日不如撞日,江原想。
他指尖在她下巴上一勾,“我爸妈比较传统,你要乖一点。”
冯畅一愣,反应过来又是一笑,“江原,你在想什么。我说的是偷偷跟你回家,藏在你床上,谁也不知道的那种。”
江原捏她的脸:“胡言乱语什么。”
“不好吗,我每天什么都不干,就等着你回来睡我。”
江原不听了,他一翻身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利落地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