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又怎么?”
“好歹帮我调好投影再走啊,江原。”
江原握了握拳,平心静气地转身。
“投影哪有问题?”
“不知道。”
“遥控呢?”
“没找到。”
江原四下看了看,越过冯畅,在后排沙发与地面的缝隙处捡起一米色长条物体,“这不是——”
未出口的话因冯畅落在他耳根的吻戛然而止。
她显然早有预谋,才会跟他一块蹲在沙发边,等着他回头。
江原不用摸也知道耳朵一定起了温度,他下意识地吞咽,冯畅柔软的唇便移到了他的下颌。
这下漫山遍野都起了火。
江原往后退了一大步,却没能站起,冯畅离他太近了,被他带着一道跌在了地上。
江原扶着她的腰,要将她搬开,冯畅却捧着他的脸,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江原:“起……”
冯畅亲了亲他。
江原:“先……”
冯畅又亲了亲他。
她的唇一触即离,打定主意不让他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因为俯身的缘故,她柔滑微凉的发丝落在他的颈侧,他的脸旁,他的手还在她的腰上,她在他的身上。
江原不再说话,他克制着,不甘叫理智在拉锯战中又一次落了下风,不甘被冲动驱使,冯畅却不放过他,她亲亲他的上唇,又亲亲他的下唇,舌尖在唇缝反复刺探,迟迟不肯进来。
江原脑中的弦越拉越紧,磨得他整个人都沸腾起来。在冯畅又一次玩闹似的缩回时,江原终于按住她后颈,狠狠吻了回去。
有笑声从唇齿间逸出,江原惩戒性地咬了她一口。
冯畅钻进了江原的外套,她的手没有他那样老实,隔着T恤摸不过瘾,直接从下摆探了进去。
“别得寸进尺啊。”江原按住她。
冯畅便不动了,江原抓着手腕将她拿了出来。冯畅一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江原,你现在还坚持要去楼下吗?去楼下做这种事,可就稍微有点伤风化了。”
他扶着她肩,“你先起来。”
“不起来。”
“一直赖地上像什么话。”
“地上不挺舒服的吗。除非你不走,答应陪我看完一部电影。”
静了静,江原说:“好。”
不愿留下的理由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晚了。
冯畅撑着手看他:“这么快?”
“什么?”
“没什么。”
江原半揽着她坐上沙发,打开投影,搜索信号源,“看什么?”
冯畅:“你说看什么。”
“看个喜剧吧。”
只要不是浪漫爱情主题,大概都算安全。
江原认为自己思虑得够周全了。
然而冯畅的注意力从头至尾根本就没放在幕布上。
江原算是明白了,什么“陪她看电影”,不过就是个明晃晃的幌子。
冯畅除开电影前半段,吃蛋糕的时间是乖巧的,人就再没规矩过。
奶油味儿的吻搅得江原头昏脑涨,他忍不住舔吻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忍不住要深入。
太过投入的结果是,身体的反应不受控制,江原干脆一翻身,将冯畅抱至身下,悬空着不叫她发现自己的狼狈,可是境况并未改善,冯畅两只手毫不客气地伸了进来。她碰的每一个地方,都叫江原难以忍受。他要紧绷神经才能勉强节制躁动。
够了。可以了。他喘息着离开她。
冯畅却没有见好就收的打算,她仰头追吻。盘在他腰上的腿往下一压,两人便结结实实挨在了一起。
江原闷哼一声,立即要起。
冯畅不让,一松一落,江原的呼吸越发急促,“别闹了。”他推她的大腿,却摸到赤裸的肌肤,原来她的裙子不知何时已缩到了腰间,江原手心滚烫,“冯畅,松开。”
冯畅的手顺着他的小腹往下,“为什么不行?”
江原抓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想试。”冯畅的吻胡乱落在他的喉结、脖子上,手也挣开了他,变本加厉地点火。
她这样不管不顾地胡闹,左支右绌的江原实在难以招架,他心一横,干脆掐着她的腰,在她腿心重重撞了几记。
冯畅吓了一跳,果然停了下来,人也静止了。
江原忍着身下一波波磨人的余韵,吓她到底:“你确定要继续?”
冯畅居然直接上手脱他的裤子。
“冯畅!”江原手忙脚乱地拽她,“放开!你还是女孩儿吗?”
“好了。知道了。”冯畅说,“不做。给我看看行不行?”
“看什么?”江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呢。”冯畅抓着他的裤腰不放。
“不行!”江原匪夷所思,“这是能随便看的吗?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常的?”
“我好奇啊,江原,我不开灯。就大概看看。”
江原深呼吸一口,“你离我远一点。”
冯畅怎么肯罢休,“不做就给我看,看了就不做,做了就不看,你选一个吧,江原。”
江原要疯了,冯畅又缠了上来,“给我看一眼。”她轻声道,“我也没穿啊,你不是看见了吗,公平起见,你也要脱了外面这条。”
她一边说一边将他的裤子蹬了下去。
江原默许到这一步已是极限。他无法想象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体的哪个部位,更不能亲眼看着这样荒唐的画面。
他闭着眼,忍耐已到了临界边缘:“冯畅,你能安分了吗?”
“不能。”冯畅握住他,“它好像越来越大了。”
江原呼吸一促,大脑轰然炸开。
“憋坏了对身体不好,我帮你。”冯畅伏在他身上,左手圈着他上下动了动。“是这样吗?”
江原按住了她的手。
“别推开我,江原。”冯畅亲他的耳朵,“1和100是一回事。”
他没想推开她,他早就推不开她了。她的唇,她的手,她挨着他的柔软曲线,网一样紧紧缠住了他。
滔天的愉悦感浪潮般冲刷过他的身体,江原没能抵挡。冯畅说得对,事情只有0和1的区别,他怎么会天真自信到认为自己真能随时叫停。
于是他只是任她动作,他甚至忍不住配合。
冯畅说:“江原,它好烫,你每天看着这么正气,这么清心寡欲,平常自己玩过吗?”
江原哑声道:“你说呢。”
冯畅:“在哪里?床上?书桌前的椅子上?还是洗澡的时候?”
江原:“闭嘴。”
冯畅轻轻笑了一声。她擡起膝盖,代替她的手磨蹭。又拉他一只手拉放在腰间,“江原,你不摸摸我吗?”
江原从前不知道女孩的腰可以这样凹陷下去,他一直收敛控制着,不乱碰她,可两人现下这幅情形,他已被拉进欲望的泥淖,她却还有心思笑,江原几乎没怎么天人交战,便顺着弧度往下,探进了真正的湿热的沼泽。
他的好奇不比她少。
两人相拥着,十足耐心地用手指和唇舌一寸寸丈量彼此。
乱弦拨断的那一秒,洪水溃堤的那一刻,事情稀里糊涂就做到了底。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再忍下去,他不是要爆炸就是要疯了。
冯畅在起伏中问他:“你昨晚有没有做梦?梦里有没有我?”
有。
他难以启齿的梦境中早就有了具象,只是不肯承认是她。现在梦中人的面容越发清晰,和他在做梦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