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8章
◎她居然…主动亲了他!◎
喻凛,“”他准备应对的措辞也噎在了喉咙当中。
她是在对着他撒娇么?
应当是的吧?
他整洁肃齐的衣袂被她一点攥入小小的掌心当中,若是一会松手放出来,必然是皱巴巴的了。
也说不准,万一他会错了意思,毕竟两人结亲圆房到现在,她守着规矩,有时候连话都不多跟他多说几句,眼下居然跟着他撒娇。
一想到她撒娇的缘由,是因为被他发觉了隐藏之事,想要化解两人之间的干戈矛盾
这才是方氏服软的主要出发点和目的。
喻凛内心分析明白。
可明白是一回事,受用之下泛起的愉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很吃这一招。
表面不动声色,端正坐着,神色冷然看着她。
可他的喉骨却已经不受控上下滑动,就连脸侧的腮帮也不自觉往里紧了些。
方幼眠低着头,垂着小脸,并没有察觉到喻凛的变化。
她不确定,服个软低个头能不能叫喻凛揭过这个茬,不要把所有的事情,把她心里的那点谋算都给摆到台面上来。
一想到适才喻凛说,用了早膳之后要让她过去静谷庭,过去之前他又跟着她摊牌说这些
是不是意味着他要和离?
这是不成的。
至少不能在这个当口。
临时关头,方幼眠想起喻凛私下里对着她那些温情缱绻。
“夫君”
她也是第一次做这样撒娇服软的动作,不确定能不能成形,可必要尽了全力。
捏着喻凛的衣角大约是有些不够的。
方幼眠松开他的衣角,手又往前挪。
喻凛没有猜测错,方幼眠松手之时,他的衣角被她捏得皱巴巴的了。
透过这个,足以得见她内心此刻的煎熬。
她的心也乱了罢?
第一次见她这样,本想开口告知她,他的本意也不是要责罚她的隐瞒之类的话,可喻凛顿住了。
难得见她如此情态,他不忍心打破,还想再看看,她还能做到何等程度。
于是,喻凛将预备要脱口而出的陈词给咽了回去。
姑娘的手挪到男人的腕骨处,顺着他的腕骨一点点往下挪动,直至他的掌心,学着他往日牵她的那种样子,穿过大掌的缝隙,扣住他的手。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都赖我的不是。”
喻凛的心随着她的动作和话语,一点点浮动起来。
方幼眠十分难为情咬着她的唇瓣,软声软气跟着喻凛解释,她捏着他的大掌,握得紧紧的,就怕喻凛将她给挣脱开了,再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并非是有意隐瞒夫君,只因为幼年时见到姨娘生下弟弟妹妹不久后便撒手人寰,便对妇人身怀六甲,孕育产子心生畏惧”
“且夫君异于常人,”她给花楼姑娘们送胭脂的时候听她们唠叨过几嘴,男人就爱听别人夸他雄风,这世上男人,无一例外。
方幼眠索性就应用了起来,“我也比较害怕所以才偷偷吃避子药丸。”
怕喻凛揪住三番五次说她撒谎的事情,就着孩子的话眼,方幼眠多解释两句道,“祖母母亲还有公爹都想要孩子,时常催促,夫君也说想要,我为妻妇不敢与长辈夫君言行相悖,便只能偷偷吃避子药丸了。”
她的样子语调都委委屈屈,喻凛看着,心里因为她隐瞒许久不散的残留气也在这时候彻底烟消云散了,渐渐坍塌沦陷
她幼年困顿,还不曾及笄便丧了亲母,也无怪她不想怀,不敢生。
“再有川福楼一事,并非是我不想跟夫君一道去而故意推脱,实在是因为很多年不见沁宜,她难得来瀛京一次,本也想直言相告夫君,可夫君同僚有约且已经应下了。”
“只怕夫君疼我,出尔反尔不去那边吃酒,被人诟病位高权重便不将人放在眼里,怕夫君为难,这才出此下策,我我酒后失言口无遮拦,并不是真的想与夫君和离。”
“陆如安是沁宜心上人,她打趣我,我便想着打趣回去,不是真的有心”
方幼眠的话半真半假,说的句句都在点上。
多数是在喻家和喻凛的面上为他考虑,只是想着最后一句有些单薄了。
她脑中思绪转了转,越发与喻凛那边靠了过去,胸脯,细腰,碰到喻凛的臂膀,她微微弯身,脑袋几乎要贴到他俊朗的侧脸。
眼睛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指,又启唇说道,“夫君风光霁月,举世无双,我得夫君这样的才俊为夫郎,眼里断然容不下旁人了”
方幼眠心里都一阵恶寒,面上更是烧得慌
幸而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听见。
虽然没有旁人,可她也羞赧到匍在喻凛宽阔的肩头,手指往里蜷缩,挠到喻凛的手背。
分明是手背被她无意的动作抓挠得有些痒,可不知为何,喻凛只觉得心尖痒,酥酥麻麻,痒得过分了。
他本就在坍塌的内心,更因为她这几句肯定的低喃而越发肉浮骨酥起来。
“”
方幼眠讲完之后,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她静默片刻,微微擡眼偷窥喻凛的反应。
渐渐往上看过去,撞入一双幽深的眸子。
方幼眠吓了一跳,她被他看得紧张,就连心口都忍不住发烫起来。
正要低下头去躲避,却被喻凛给捏着下巴擡起脸来,又见到他幽幽不可测其深意的眸子。
看不懂喻凛的眸中深色到底为何意,可方幼眠感觉到危险,要被人从头到脚拆吃入腹的危险。
她又咬唇,心生退意,甚至想要脱开男人滚烫的大掌,却被他猛然攥紧。
天旋地转之间,方幼眠被他捉到了腿上抱着。
本想挣扎起身,可一想到局面都打造好了,若是就这样砸了,岂不是辜负了她前面的口舌。
所以方幼眠不动了,乖乖坐在他的怀中,缓缓朝着他的胸膛依靠过去。
喻凛被她乖巧的动作给彻底服帖住了,心里那口气顺得不能再顺。
他揽着她在怀里,忍不住想,若是早日说了,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么?
白熬了那些郁闷难结,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夜晚。
低头垂眸见怀里姑娘柔顺似水的模样,喻凛忍不住啄吻了她的额头,眉眼,鼻尖。
男人温热的薄唇所过之处,引起方幼眠一阵轻颤。
她微微咬唇隐忍,“”
长睫掩盖住眼底的慌乱和不耐,她的戏做得很好,喻凛压根就不能察觉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本来只想啄吻她漂亮柔顺的脸蛋,可一触碰到怀中姑娘的唇瓣,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一触即离,蜻蜓点水。
忍不住含着姑娘柔软芬芳的唇瓣,因为适才她一直轻咬下唇,留下了一些痕迹,还不曾消尽,唇与唇相贴的间隙,喻凛便感觉到了。
他想到上一次在川福楼,她吃了一点酒水,噙着贝齿明媚张扬地笑。
已经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撬开了姑娘饱满的唇瓣,往里探入她柔软的领地。
能说出那么好听令人愉悦之话的地方,果真是香甜无比。
仅仅是与她亲吻而已,喻凛却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他的自制力不知跑了什么地方去,竟然一点都不剩下。
喻凛只想沉浸与她亲亲,勾着她的绵软缠吻。
方幼眠虽然承受不住喻凛突如其来的兴致,却落稳了一些,他这勉强算是接受了罢?
可喻凛终归没有说什么话,方幼眠觉得她应该再加把劲,彻底将他接受的事情给坐定了。
于是,方幼眠也是第一次回应了他的亲吻。
倒也不是特别的明显,她不过是挪动了腰身,往喻凛那边靠过去贴近。
柔软的雪峰紧紧靠在男人结实宽阔的胸膛前,有些压得变了原本的形态。
她的两只手也不再是之前那样的虚虚掐扶着他的臂膀,而是改为环着他的脖颈,闭上眼睛,小幅度试探,以作回应,表示她“愿意”和他亲近。
虽说方幼眠的动作十分的细微,但对喻凛来说,却是致命吸引的。
他本就不受控制的心绪,在这一刻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大掌牢牢掌控着她的细腰,不再是环绕,而是掐扣着,让她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身,牢牢黏在她的腰上,依附紧靠。
他亲得兴奋,方幼眠不曾想自己点了火,烧得有些厉害了。
暧昧的声响在静谧的内室蔓延,她何止气息不稳,唇瓣被反复摩挲得疼,就连她的衣衫都松开了,没用多少簪子挽住的乌发垂落下去。
雪白的细颈上面残留一朵情不自禁留下的红梅,乌发被男人留下的水渍站黏在上面。
方幼眠是真的害怕喻凛会在这个地方将她给就地正法了。
外面等着那么多的人,尤其是袁淑烟还在。
若是传出去,她的名声只怕是保不住了。
“夫君”趁着喻凛停下的缝隙,方幼眠喊他,“不要这样。”
“若是被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好。”男人应她,嗓音低沉暗哑到可怕的程度。
方幼眠口干舌燥,忍不住咬唇。
她的唇温热,残留他的气息。
喻凛大掌托着她的小臀,给她调整了坐姿,方幼眠在他的怀中,微微拉开了距离,避免再次擦枪走火。
她十分清楚,若是再亲一下,喻凛可能就不会收敛了。
他都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长廊下对着她索吻,指不定就会让一堆人在外面等着,直接把她抛入床榻之中。
两人都在竭力平稳气息。
方幼眠想要下去收拾自己。
这个当口可不好叫雯歌进来。
喻凛托着她起来,像抱小孩那样,将她抱到了妆奁台前面,扯过旁边的帕子,沉默给她擦着蹭开的细颈。
他的指腹摩挲过那夺漂亮的红梅,问她,“要不要上些脂粉遮掩遮掩?”
方幼眠摇头,“用衣衫就可以挡住。”
喻凛将她的衣裙领口给揽好,果然是遮住了,若非有人刻意拉开,是看不出来的。
他又重新给她整理乌发,尽力给她挽发髻,上珠钗。
做好这一切之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缄默有一会,喻凛才开口问,“你当初为什么要让陆如安去给妻弟妻妹转籍户,而不来找我?”
这件事情喻凛也知道
也是她多虑了,喻凛既然知道了避子药丸,也晓得陆如安的存在,知道弟弟妹妹来了京城,如何会不知道籍户一事呢?
她信手拈来唬稳住他的话,“那段时日夫君在忙我不好去叨扰夫君。”
说实在的,那段时日喻凛有没有在忙,忙些什么她已经记不住了,毕竟事情过去了许久。
方幼眠接着解释道,“再有最主要的一则,小陆大人是蜀地节度使大人的儿子,他在那边熟悉一些,由他去做此事更方便快捷。”
“且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出身低微,不得父亲嫡母宠爱,婆母并不喜欢,也不希望我与家中多有牵连,我即便知道夫君能周全此事,恐怕动作之间被婆母得知,又寻夫君发泄不快,扰乱家宅安宁,让祖母也不愉悦。”
崔氏的秉性,喻凛做她儿子这么多年,必然清楚明白。
还有喻老太太那边,她是不会在乎那么多的,不管后宅争宠怎么闹,只要不动摇了喻家的根基,喻老太太都不在乎,可若是传扬出去,就另当别论了,说不定还要跟上次一般请她过去,“用晚膳”,打着关怀的旗号旁敲侧击。
喻凛从来没有听她说过那么多的“心里话”,忍不住喟叹一声,是他从前被嫉妒占有欲蒙了心智,不能理性思忖问题。
方幼眠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呢?
他如今掌控朝政,的确权势滔天,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也十分好办,可他动起手来,的确没有陆如安方便,不引方家注意,怀疑。
等等为什么要说怀疑呢?
转念又想到之前,方幼眠跟陆如安说,她想转出妻弟妻妹籍户的缘由,在于不想妻弟妻妹如她一般被方家大人和嫡母掌控,迎娶嫁人。
如此说来,不惹方家怀疑,倒是能够说得通了。
话虽如此,冥冥当中,喻凛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他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对劲。
方幼眠思绪一转,想到户部那边还没有过册子朱印,不如就趁现在。
京城这边的事情,喻凛得心应手,有他在,不过一句话,手到擒来的事情。
“我自然是想麻烦夫君的”
喻凛脑中的思绪很快就被腿上姑娘开口的低声哀求给打散了,再也凝不起来。
“弟弟和妹妹的籍户还没有过户部,夫君若是可以,能帮眠眠这个忙吗?”
她还是说得有些过于凝涩,古怪了,甚至自称上了眠眠。
说完之后,她又羞怯得低下头去。
面上羞怯,心里却忍不住打鼓起来,她说完之后便有些后悔,会不会太急功近利,万一被喻凛发觉了端倪怎么办?
经过这些事情,方幼眠心里对喻凛的防备越发竖得高了起来,他神不知鬼不觉就知道那么多事,日后还要越发小心谨慎才行,她忍不住在心里庆幸,和离的谋算打算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否则,今日玩完了。
喻凛又一次擡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红透的面颊,忍不住勾起唇角,指腹摩挲她的粉腮。
“既然是眠眠开口,为夫必然办妥。”
方幼眠心中浮起的大石堪堪落到了地上,她抿唇朝着喻凛笑。
虽说没有在川福楼和面对岳芍宁那样的开朗愉悦,却也比之前规矩的淡笑好了很多。
喻凛知道不可急功近利,即便是敞开心扉,也应当慢慢来才是。
可说起急功近利,心里头那点被打散的不对劲又凝了丝丝缕缕上来。
可下一息,又被怀中姑娘感谢样式的亲吻侧脸给打压下去了。
她居然,主动亲了他!
虽然只是侧脸,轻轻一碰,与方才的深吻比起来,甚至都不算是吻。
可好歹是碰了啊,况且是她主动
喻凛胸腔压下去的燥热又起来了,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后颈,声音暗哑,微眯眸子。
“眠眠”
男人眼底要将人拆吃入腹的危险又浮现了,方幼眠连忙清咳嗽一声,别过脸。
“夫君不是说了要去静谷庭么?”
“不要耽误了。”
“而且外面还有淑烟姑娘在等”
提起那个被带回来的妾室,喻凛心里的旖旎缱绻都被她讲消了,他伸手捏了捏她娇俏红润的脸蛋。
嗓音温柔,“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别人?”
“夫君大人大量,不要与我计较。”
喻凛轻笑,“是。”
他哪里敢跟她计较,若是把她好不容易打开心中防备,勉强更进一步了,不能打破了美好的局面。
喻凛牵着方幼眠出来之时,袁淑烟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腕之上,以及方幼眠微微红肿的唇瓣上。
她没有雯歌等一干小丫鬟们留心仔细,方幼眠不止粉唇红肿,就连她的珠钗都换了挽发的位置,左边的珠钗也换了,就不是原来的那一支。
袁淑烟明明记得,方才用膳进内室之前不是这样的。
两人在里面做了什么?
方幼眠这样蛊惑喻凛,是向她示威,或者给她一个下马威吗?
袁淑烟心里愤愤,面上却笑着请安,她先跟方幼眠福身,而后转向喻凛。
方幼眠点头微笑,“淑烟姑娘久等了。”
“少夫人言重了,这都是淑烟的本分,没有久等。”
喻凛完全无视了袁淑烟的请安,带着方幼眠径直离开。
袁淑烟带着人跟在后面。
崔氏用过早膳,去四合院看了看喻将军,她跟喻将军提了一嘴,说她给喻凛塞了一个妾室,想要试探一下喻将军的口风,喻将军倒也没说什么,只讲由着她做主就可以了。
守着喻将军吃了药,从四合院出来她的精神很好,听说昨日玉棠阁也很太平,没有什么事发生,想来是不会闹了。
崔氏正想着要不要出门约人打牌解解闷。
脚都没有踏出正堂,刚要吩咐下去,就听贴身丫鬟说,大公子带着少夫人还有昨日的袁淑烟过来拜见。
崔氏心神一跳,有些心虚。
“可有说为了什么事?”
贴身丫鬟摇头,“没有。”
“大公子脸色如何?”崔氏问得仔细。
“大公子脸色很好,眉梢似有喜意。”
如此说来,崔氏倒是挑眉放心了,看来,喻凛也很满意这个袁淑烟。
也是啊,都过了一夜了,又用了早膳。
若真是要闹,昨日就应该闹得不可开交了,毕竟昨日喻凛回来得早。
何必等到今早用了早膳之后呢。
况且他和方家女都成亲圆房多久了,即便是太上老君的丹炉里烧的干柴烈火,也应该冷了下来罢。
那袁淑烟的样貌的确是比不过方家女,跟她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可到底也有些机灵在身上。
男人嘛,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换换口味,也是有的。
当初喻将军之前的通房,样貌还不是平平无奇,崔氏嫁进来之后,通房虽被她打压着没将位置给擡起来,但喻将军还总是去看她,足以见男人是不专情长情的。
今儿喻凛许就是领着人进来给她请安的,崔氏放下心中的疑云,擡手叫人备茶,又让丫鬟去迎接。
喻凛牵着方幼眠的手到静谷庭正厅才勉强放开。
崔氏自然瞧见了两人亲密的动作,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拉扯爷们,崔氏冷着脸就要瞪方幼眠。
谁知喻凛身形挡到了前面,崔氏的冷眼碰上他儿子冷然的玉面,只得尴尬收回了神色。
三人入座之后,崔氏沉下心里的气,问道,“今日凛哥儿怎么有空过来。”
“儿子过来的目的,母亲不知道吗?”
他没有喝茶,把丫鬟端上来的板栗酥往方幼眠那边推,甚至伸了伸指骨触碰茶盏的温度,才示意方幼眠可以喝。
看着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崔氏隐隐觉得不大对劲。
旁边的袁淑烟倒是在笑,这是那笑看起来很是牵强。
喻凛答非所问,崔氏反而不好接话了,她也端起茶水在吃,“”
在场各怀心思的三个女人,要数袁淑烟的心里最打鼓。
“想来上一次没有跟母亲说得太明白,儿子此生不欲纳妾,今日母亲便将袁姑娘送回去罢。”
崔氏和袁淑烟的脸色一白,方幼眠则是一顿,因为喻凛后面的那一句,儿子此生不欲纳妾。
他
“你说什么?”崔氏气得差点没有咽下这口茶。
喻凛的脸色的确如同丫鬟们说的那样,眉梢似有喜意。
可他神色之间,可没有半点松动,话也倒是和缓,可话里的不容置喙丝毫不输给上次把秋玲送回来时的决绝。
“大人,淑烟不知何处侍奉得不好,这”袁淑烟彻底坐不住了,她站起声来询问。
方幼眠脑中思绪才定下来没多久,她不欲插手这桩事情。
喻凛抗拒纳妾,昨日就冷着脸了,看得人心惊胆颤,最主要的事,她的事情方才平歇,可不要在这个关头蹙了喻凛的眉头,弟弟妹妹的籍户还要等着他给户部打招呼过朱印。
所以在崔氏和袁淑烟看她的时候,方幼眠低头受用了喻凛的好意,装傻充愣吃她的板栗酥。
见方幼眠不吭声,袁淑烟说不出来后言,只能眼神求助崔氏。
崔氏重重放下茶盏,“怎么好送得回去,满京城都知道她进我喻家门做妾了,何况,你媳妇昨日吃了她的妾室茶,已经算是过了定礼,走了门路,人都在玉棠阁住了一夜,怎么好送?”
“如何堵住悠悠之口,儿子相信,母亲是可以做到的。”
喻凛看着崔氏淡笑,眼底的冰冷和凉意,崔氏瞧得分明。
崔氏想起上一次为了祝家的事情,喻凛过来这边闹。
说是再有下次,便分家。
眼下他言简意赅,并没有一字一句将她的话都给堵回来,可每一句都堵了后路。
崔氏反而找不到什么话回了,看了一眼心急如焚的袁淑烟,又看了看只知道低头吃的方幼眠。
她心里实在气了,将方幼眠给拖下水,“方氏,你倒是说句话啊。”
方幼眠嘴里还有板栗酥没有吃完,乍然被崔氏给点了名,她就算是想装傻也不能够了,正要吃一口茶给压下去,好起来回崔氏的话。
可喻凛又给她递了一块芙蓉酥,示意她接着吃,不用管。
崔氏的目光如鹰,简直要吃人一般,喻凛倒微微侧身给她挡住了,可方幼眠夹在将人中间,起来不是,接也不是,两边为难。
最后还是喻凛把糕点放到她的手里,朝她点头,示意她不用管。
随后转过身去,再对上崔氏,神色明显比方才冷了下来。
“母亲和袁小姐若是顾及脸面,最好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
“否则,我会亲自让人送袁小姐回去。”
他嗤笑一声,意味深长道,“若叫我手下的人去送,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喻凛这话是明摆的威胁。
联合他之前说的话,崔氏和袁淑烟明白了,若是崔氏送袁淑烟回去,还可以说,袁淑烟是跟方幼眠交好故而留宿玉棠阁,纳妾的事情不过谣传而已。
至于敬茶一事也十分好解决,在场的人不过就是崔氏和袁夫人,还有方幼眠和袁淑烟。
为着两家人的体面,只要两边的人心照不宣,管好自家人的嘴巴不要往外说就是了。
若是喻凛去“送”,他说不准会直接将袁淑烟给丢回去,那袁家的脸面可就不要了。
这些时日,袁家的人一直上门,本就有看不惯袁家的人说袁家攀附权贵,不要脸面,若真的被喻凛这样送回去
袁淑烟觉得,那她在家中是彻底混不下去了。
崔氏眼睛盯着方幼眠,想要她出来讲话,可喻凛直接开口,“儿子在玉棠阁已经教训过儿的妻子,母亲还是不要为难她了。”
崔氏,“”
教训?
真的教训还是假的教训,他舍得教训方家女吗?
看着方幼眠的样子,可不像是被教训过的。
袁淑烟想到方幼眠唇瓣上的红肿,这就是喻凛所谓的教训?
把人的嘴给亲软,亲服帖了?
她到底是没出格的姑娘家,这样孟浪的话,可不好直接往外说。
袁淑烟想要再求一求崔氏,可喻家家主是喻凛,他已经把崔氏给压制住了,事情哪里还会有什么转机?
为了她最后的体面,袁淑烟不得不在心里叹一口气,改了口风,“这两日淑烟在喻家玩乐,实在是叨扰夫人,少夫人和大人了。”
崔氏气得七窍生烟,又不得不保持微笑,接下袁淑烟的话,“不叨扰,一会我亲自送你回去。”
袁家也算是瀛京的高门大户,可不能坏了两家的交情,若是她只打发手底下的人过去,恐怕要砸了脸和台子。
袁淑烟干笑着,“多谢夫人体恤。”
话已经说完,喻凛等着方幼眠吃完糕点,没过多停留,直接带着她出了静谷庭。
路上,他又将话给重复了一遍,说他日后不会纳妾,也不准方幼眠给他纳妾,若是再有下次
方幼眠颔首,“我记下夫君的话了。”
“你莫要嘴上应我,私下却忘了。”喻凛道。
方幼眠再三保证,“夫君放心。”
“不会的。”
喻凛有些不信,他先问她,“若你忘了,那当如何?”
这次她是真的记下了,哪里还要什么如何?
方幼眠想了想,想不到忘了之后当如何,她跟喻凛讲,“夫君说如何便如何罢”
男人挑眉,似笑非笑,“好啊。”
“眠眠说话可要算数。”
方幼眠颔首,“自然算数。”反正她是不会忘记,这一次足够她长教训的。
喻凛拉着她回玉棠阁,方幼眠没想到,喻凛的人在拆隔院。
是安置袁淑烟的那一处地方,他的人正在往外拿里面的物件什,甚至在拆隔墙。
“这是?”方幼眠不明就里。
“这间隔院碍事碍眼,拆了也能宽阔些”免得她总是带着人回来安置在那地方。
方幼眠洞察他拆院子的内情,“”
“我待会要出去一趟,你把妻弟妻妹的籍户拿来给我,明日我让人去办了。”
可以出门了!
方幼眠心中愉悦,脸上带着笑意,“好,多谢夫君。”
“眠眠又在客气了?”
“没”只是顺口了而已。
喻凛凑近她,微微俯身在她的耳畔,“若真要谢,晚上回来谢,可好?”
【作者有话说】
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喻大人~-
最近在追《秋叶辞》作者是思了了
可好看啦!!!!
【黑心甜美的戏精寡妇x为爱折腰的嘴硬王爷】
【黑心小寡妇是细作!】
季辞第一次见到邱子叶时,便直觉这小寡妇处处透着说不上来的诡异。
她是安国公府不受宠的嫡长女,从小在边远之地长大,人美心善,身边无人不喜。
可刚入将军府,新婚第一夜,夫家竟惨遭灭门,丈夫被毒杀身亡。
案发当晚,火光之下,她猝不及防地与他四目相对。片刻后,可怜,娇弱,展现在她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之上。
后来未经他的允许,她脱口而出,“简兮哥哥”,声音软软糯糯,让他脚底发软。
季辞严肃,不给这小寡妇一丝机会,“不许直呼本王名讳,不许喊哥哥!”
却没想到她竟喊谁都喊“哥哥”。
她好像很单纯,不懂男女大防,总是“无意”打破与他的边界。
她在他腰间系上一包龙须糖,露出被烫伤的手指,眼波流转,声音温柔:“王爷要照顾好自己啊。”
她貌美,可爱,尽管小心机不断,可在季辞看来,她或许只是从小无人教导而已。
而他一直不知,这个看似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寡妇,竟是敌国细作姜秋叶。
在她一场场精心设计的赌局之下,她用尽下作手段,终于成为了他的妻子。
自以为看透一切的季辞,试图教育她:“我知你心机因过往生活所迫,可往后定要良善做人,克己复礼。”
她梨花带雨应下,擡头亲亲吻上他,“简兮哥哥,叶儿不能没有你。”
明明被她算计过,却还是再次沦陷在这温柔乡之中。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发现,她嘴里,竟无一句真话。
而这一桩桩案件的真凶,竟是枕边这个爱哭爱撒娇的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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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排行榜上的秋叶大人,入戏太深,时时暴露沙雕本性,一句心悦谎言成了真。
*自以为是人间清醒的高冷王爷,结果为爱底线一降再降,原来恋爱脑竟然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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