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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阳鸟 正文 第200章

所属书籍: 夜阳鸟

    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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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识情、欲,又是自己幻想已久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沉沦。

    窗户纸挑破了,姚珹也不再拘谨。

    即便是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提过其他人——那些黎湘的过去。比如靳寻,比如靳疏,或者是周长生。

    姚珹不提,黎湘自然也不会主动说。

    有些感受她也很难说出口,这对她来说,就像是尝尽了人渣,突然遇到正常的爱情一样。

    她对周长生不是爱,但她心里的歉疚与感激,随着年头越来越久,也越来越深。

    有些体会十几岁时还不强烈,如今奔三了才后知后觉被反噬。

    她对靳疏不是爱,她当年唯一不能直视他的就是欺骗。

    而现在他们没有关系了,她心里那一点无法直视也已经抹平。

    她对靳寻当然也不可能是爱,他是她心里所有负面情绪的代言词,毁灭、恐惧、死亡、利用、欺骗、出卖。

    和他纠葛十几年,她对人性所有最低的理解都来自他,十个张大丰都不是个儿。

    黎湘不打算对任何人说靳寻那些变态的性癖,他是个极度自尊的男人,骨子里又有着极度的自卑。

    她之前一直以为靳寻的变态来自常年压抑和家族竞争,他不是君子,却为了营造形象而以谦谦公子的样貌示人。后来她得知靳寻对姚仲春超出寻常的情感,她似乎又明白了一些他变态的来由。

    直到她知道他染色体畸形,无法孕育后代,她想这才是关键。

    对于靳寻来说,他什么错都可以犯,杀人、吸毒、败家都没关系,只要有钱有权,就可只手遮天。而在家族看来,没有后代继承才是最大且不能容的缺陷,还是在这个骄傲自尊的男人身上。

    她觉得靳寻很可怜、可悲,但她不同情他。

    她唾弃他,恶心他,瞧不起他。

    在靳寻眼里,一个无论是出身还是境遇都低贱到泥土里的女人,居然会瞧不起他。这大概是他无法容忍的。

    姚珹与靳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别看都出自大富之家。

    姚珹对外流露更多的是自卑、忧郁的气质,与世无争,闲人一个。

    可他骨子里是骄傲的。

    晚饭过后,黎湘主动提出要再看一遍自己的照片和视频,并且和姚珹一起。

    姚珹有些抗拒。

    黎湘却说:“我只是想看清楚自己,正视自己的过去。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她的语气并不嗲,也没有故作娇柔,姚珹耳朵却微微红了,好像被刚确认关系的女人撒了一次娇。

    他几不可闻地“嗯”了声,说要去煮个水果茶,叫她先去洗漱,等他弄好了再叫她。

    等黎湘洗漱出来,见姚珹已将娱乐室收拾过一番,抱枕重新摆放,还准备了毯子,室内温度也调整适宜。

    果茶就摆在小桌上,姚珹说:“你晚上还要吃药,这种果茶和药不冲突。”

    随即姚珹展开毯子面向她,并用眼神示意。

    黎湘走过去,被他用毯子裹住,坐下就势外进他怀里。

    他将遥控器递给她,她将照片调整到循环播放模式,等他关灯。

    照片播放速度不算快,每到一个阶段,就会有人按下暂停键,有时候是他问,有时候是她自发回忆。一些本以为已经忘记的事,竟能断断续续想起一些。

    “这时候郗望应该还没有失踪,这条裙子我是记得的,我只穿了几次,她说喜欢,我就给她了。”

    “最开始是我和辛念先成为的朋友,后来我们一起注意到戚晚。戚晚总是独来独往,我们就邀请她一起玩,渐渐熟了起来。”

    “我们当时的生活圈子很小,偶尔听到一两件社会新闻,辛念都表现得很气愤。她还说国家就该推出法律,允许执行物理或者化学阉、割。她还质疑说,为什么贩卖人口和强、奸罪判的这么轻,妇女儿童本来就是弱势群体,很容易成为歹徒的下手对象。判得这么轻,对那些恶人根本起不到威慑力,加上侥幸心理,根本不在乎伤害多少人。”

    “戚晚的观念就比较中庸,她说如果是她遇到坏人,她的第一愿望就是活下来,不管对方做什么。但如果这时候对方说,‘反正我是死路一条,干脆连你也杀了’,她一定会非常绝望。虽然明知道对方可能听不进去,在危难时刻,她还会选择告诉对方,她不会报警,希望能有条生路。”

    姚珹没有搭茬儿,只是搂着黎湘听她回忆过去。

    求生,人的本能,也是她们三人走到今天的动力和关键拐点。

    但凡她当年有一丝放弃的念头,她都不会是今天的模样,兴许早就被逼死了。

    可她有更好的选择么?

    黎湘的语气一开始还是平和的,有时候还会笑,随着照片的播放进度,她唇角的笑容也在逐渐下落,声音变低变沉。

    “这段时期我经常去警局。我知道每次去都会失望,但我还是想去问一下有没有郗望的下落。后来我就顾不上去了,因为那些事来得太突然,我顾不上了……”

    “林新这个地方太小了,我们三个在这一年的遭遇没想到都和张大丰有关。现在回想起来,你们的判断应该是对的,我是说戚晚和张大丰的关系。她那时的一些表现站在现在的角度看,的确很奇怪。她对张大丰不是我这种厌恶,急于逃脱,似乎还有一种恨在里面。如果我有这样一个父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妈那样的人,一个就够了。我真庆幸谢柯死得早。”

    “辛念那时候很冲动,她点子多,执行力强,总是想到就去做,不会考虑后果。她现在和当年很不一样,反而变得小心翼翼,处处受制,她是真的摔怕了。我猜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她看到那个男同学欺负我,最多也就是拳打脚踢出个气,绝对不会和戚晚一起拍那个男同学的照片。只要不拍照,就不会招来后面的事,不会有人给她设陷阱,她也不会想到用p过的裸、照去骗贷款……”

    讲到这里时,姚珹已经不再发问。

    黎湘虽然说着话,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并没有与他互动。

    这样的情况过去拍戏时时有发生,她总是拿着剧本对着镜子练习,说着剧中人物的台词,演绎着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将自己变成那个人,畅快体验别人的人生。

    而这一次,她解读的是“郗晨”的故事。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过去,我依然不会找到更好的办法让自己脱困。除非我拿把刀将自己的脸毁掉。可在那一刻,我毁掉的还有后面的人生。顶着那样一张脸我连生存都是问题,每天面对的都是他人同情的目光。我下不了那个手,我还不想亲手毁掉自己,就算要有人消失,也不该是我。我没做错任何事,为什么是我付出代价?”

    “你知道吗,‘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原来是日本的一句民间俗语,后来被放到《流星花园》里,在年轻观众里流行起来。我们做错事之后,戚晚就说过这句话,然后她又接了一句,‘如果警察有用的话,还杀人做什么?’我们三个中间,是辛念让我明白,我们的选择做错了,有些错永远都无法挽回。又是戚晚让我知道,有些错明知道不该犯,却不得不去犯。人生总是这样的,在两个错误中做选择,而不是在对与错中选择。无论选择哪一边都会有遗憾,都不能挽回,根本没有完美的选项。所以选择是需要勇气的。”

    黎湘的声音又低了些,还带了点酸涩。

    她看着照片里恍如隔世的另一个自己,嘴里喃喃道:“还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报仇之前先挖两个坟墓,一个给自己。’我们的行为也是一样,我很早就做好准备,终有一天要走进自己亲手挖的坟墓。”

    “不会有那一天。”姚珹终于开口,“就算事情揭出来,你当时是未成年,整个案件情有可原,张大丰和周长生都不是死在你手里。”

    黎湘说:“我指的坟墓不是死刑,而是……”

    她正试图解释,姚珹却先一步说:“我明白。”

    ……

    过了几天二人世界,姚珹终于被拉回现实。

    他不得不去处理眼下的问题。

    黎湘只字不提姚珹和姚岚的婚事,仿佛已经做好了事情终了以后,两人不再见面的准备。

    姚珹心里却像是被割开一样。

    决定是他做的,原本一切顺利,他也心无挂碍,可现在……

    就在这个时候,黎湘提出一个要求:“我要见辛念一面,你帮我安排。”

    姚珹没有立刻给回应。

    他有许多理由拒绝,但最终还是点了下头:“好。”

    黎湘笑了笑。

    见到辛念是在一天之后,黎湘只是等在别墅里,不知道外面经过几道坎儿,饶了多少圈子,只知道这一面十分不易。

    辛念见到黎湘难言激动,毕竟听到她没事和亲眼见到是两回事。

    黎湘的气色并不算好,虽然养了一段时间,但脸上失了血色,透着苍白。

    辛念上来便问:“你的身体还好吗?”

    当然不会好,她问完就气着说:“靳寻那个死变态!”

    黎湘反过来安抚辛念:“死变态没机会再伤害我了。我见你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辛念说:“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这是最后一次见面,特意跟我道别?”

    黎湘问:“姚珹跟你说了什么?”

    辛念摇头:“他只透露几句,是我猜到的。我想这对你是最好的安排,你也应该离开。”

    黎湘没有接茬儿,又问:“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能具体和我说说吗?”

    辛念没有多想,觉得这些事也该让黎湘知情。

    她先提到网上的舆论,有传言有臆测,大部分都不太靠谱,除了刻意引导之外,余下的都是媒体和网友们的脑补狂欢。

    黎湘的微博时不时会更新,以一个“已经遇害”的口吻和姿态,就像被灵魂附体一样。

    有人说觉得好恐怖,像是看灵异小说,有人说这就是作秀,可能没死,还有人说也许真的遇害了,但想帮助她的人力量薄弱,只能用这种方式。

    辛念拿出手机给黎湘看。

    黎湘点开许久没有碰过的微博,第一次站在“旁观者”的视角俯视,看着不属于自己的文字,描述着自己的遭遇。

    “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

    “《远山》江蓠,那就另世我。如果那是你,你会如何自救?”

    “就算是通天的权力,也终有一天会塌,报应早晚会来。”

    黎湘一条条看过去,这些都是辛念的文笔。

    待看到最后一条,她说:“你登录我的微博,有没有被警方盯上?”

    辛念摇头:“东西是我写的,但不是我发出去的,是姚珹找的人。”

    也是,姚珹做事周全,一定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黎湘又问起其他事,辛念一一道来。

    周淮那边表现得很平稳,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急躁,急于知道一个结果。他似乎已经接受现实,降低标准,也不再强求所有涉案人都付出以命偿命的代价。

    黎湘问:“心病要心药医,他那么执着的人是怎么想开的?”

    而且还是坚持了这么久的事。

    辛念说:“因为警方调查到一些周长生当年与靳寻同流合污的证据。虽然靳寻那边推得一干二净,没有直接证据可以将他抓捕归案。但周长生有什么理由犯那些事呢,还不是有人叫他去的?”

    黎湘有些恍然。

    她不该感到意外的,她早就想过周长生的双手不会干净,他是她眼里的好人,只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而搭上命。

    辛念说:“有些话站在咱们的立场不好说,这话是周淮说的,他说就算当年没有那件事,他爸爸也活不到今天,看看那些被靳寻牺牲掉的棋子就知道了。但这条路没有人逼他走,是他自己选的。”

    黎湘不知道周淮是在怎样的心境下说出这样的话,但想来会有失望、失落。

    辛念又道:“周长生是周淮最崇拜的人,他那天的心情真的很糟。”

    黎湘缓缓点头:“我能明白……”

    或许在周淮心里,周长生是有机会活下来的,是那一念之差的选择毁了一个家,而外因就是那个十六岁女生的引诱。

    可现在是事实告诉周淮,周长生的命运早已“注定”,就算没有这一念之差,也早已埋下雷。它们迟早都会爆,他迟早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这之后辛念又提到戚晚,说起来就一肚子气,气恨自己当初怎么没看出来,又说:“真是咬人的狗不叫,没想到她是这种蔫儿坏的人,咱们一点防备都没有,全都被她算进去了!”

    随即辛念又提到戚晚的身世猜测:“现在想起来,她还真不愧是安闲和张大丰生出来的,一个精于算计,一个人面兽心,狼狈为奸。”

    这话黎湘倒是听不懂了,她就好像和整件事脱节了。

    直到辛念解释:“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听说专案小组的调查往回追溯了不只是三年,疑似还找到了夜阳天前任老板的尸骨,好像是安闲和张大丰跟那件事有些关系。”

    黎湘半晌才问:“那戚晚知道吗?”

    辛念:“应该已经知道了,警方肯定要问她。不过她能提供的线索也有限吧,那些事她又没有参与。我后来没有和她联系过,我也不知道她那里的情况,不过以她的精神状态,这样频繁被叫去提供线索,旧事一件件翻出来,肯定又要崩溃了。”

    黎湘隐约还记得,戚晚那时候是会看账的,当时戚晚还提过一嘴,说她母亲安闲也会一点。

    张大丰在成为老板之前,职务上只是夜阳天的财务,不过深受前任老板的器重,许多事都听他出谋划策。

    作为财务,那一定是知道夜阳天运作最多猫腻的人,也是出了事第一个要背锅的人。可张大丰非常有一手,直接将前任老板干掉,取而代之。

    说到这,辛念又话锋一转:“以前听到周淮说戚晚这不好那不好,说她身上有很多疑点的时候,我还替她说话。我觉得那都是周淮的偏见。可现在看来,那天晚上戚晚和周长生、张大丰待在一起几个小时,他们两个都死了,就她毫发无伤。那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真的很可疑,也真的有本事。她那些心眼、心思我可没有,换做是我我也做不到,真是佩服她。”

    安静了好一会儿,黎湘垂下眼叹了一声,这才说:“戚晚,是不会说实话的。”

    辛念:“姚珹也是这样说。只有我还抱了一点希望,以为可以唤醒她的良心。让她看在多年朋友份上,让我死个明白。”

    黎湘没接话。

    她所谓的“戚晚不会说实话”,并不是指戚晚会继续撒谎。而是作为选择来说,这就是戚晚的性格,戚晚的选择,戚晚认为她该做的事。

    无关对错,和道德、法律也无关,只是个人立场。

    那些秘密,如果不是专案小组的介入,戚晚一定会将它们永远尘封在自己心里,等到有一天老了记忆退化了,再顺其自然地选择遗忘。

    有人在沉默中爆发,有人在沉默中死去。

    戚晚就是那种拥抱沉默的人。

    沉默,就是她的处理方式。

    “那么靳寻呢?你有没有收到风声?”许久过去,黎湘这样问。

    辛念神色一僵,明显有些犹豫:“那种人渣,还打听他做什么?”

    但很快,辛念就架不住,说:“还能怎么样,继续玩花样玩手段呗。靳家对外的说辞就是他遭到绑架,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但伤势严重,大脑也受到损伤,事发过程记不清了,现在在医院养伤。警方要逮捕他,除非有铁证证明他杀人越货,但现在他人还好端端在医院养着,看来是是还没有拿到证据……他倒是聪明,这种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咱们学不来,我也无法理解。咱们从小到大接受的是普通教育,学着如何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做事,学着如何被剥削被压榨被PUA,而靳寻这种人就是反向教育,专门为了欺负人养大的。难怪贫富差距越来越大,都在探讨阶级固化、阶级垄断。”

    辛念一肚子牢骚许久没有发作,也很难做到真正放松,见到黎湘便一股脑掏出来。

    在这个瞬间,辛念似乎又回到了励志做社会新闻记者的那一年,慷慨激昂,满腔热忱,用词尖锐,指向一切看不过眼的事。

    黎湘边听边笑边怀念,额外珍惜这样的短暂相处。

    辛念虽然没有明说,但黎湘却从她的话茬儿和语气中听出来一点,那就是不管她是否能在姚珹的安排中全身而退,辛念都不会不平、不忿。

    黎湘终于忍不住问:“如果我离开了,我就是你口中那些运用特权逍遥法外的那种人。咱们曾经站在一个起跑线上,咱们做了同样一件事,是我把你拉下水的,如今有这样的结果,你不怪我吗?”

    辛念怔了怔,摇头:“不怪。当年虽然是你提议,但我可以选择不加入啊。我被骗去借裸贷,不是你的提议,是我自己鬼迷心窍被人拍了照片。那个男同学要报复我,也是因为我和戚晚先弄的他。我当时可以收手的,但我没有。”

    “可你有没有想过……”黎湘说,“我可以死遁,你却不能。也许有一天你们会被靳寻咬出来,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都不需要再顾忌什么,更不用不好意思,拿客气话搪塞。

    辛念低头想了下,神情带了几分认真:“如果凡事以公平为标准,那这世界上大部分事都是不公的。每个人心里公平的标准不一样,大家的标准也不统一。有人会觉得做了同样的事,就要付出同样的代价,有人则会说,我犯了事我遭到报应,凭什么其他犯事的人没有遭报应呢?如果陷入这样的思维,那我从小到大的每一次遭遇都不公平,我都该去讨说法。我爸爸因工去世,怎么能赔钱了之,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最好去坐牢。闻铮是因为让我先逃才炸死的,他有机会可他给了我,我是不是也要还这条命给他才公平?那些年我让闻铮偷拍了你很多照片,让公司拿那些料跟你要钱。这对你也不公平。还有那些我帮你出主意,对付过的圈内人……”

    辛念一口气数出七八个例子,显然这段时间她受到许多冲击,与对形势的态度也大不一样。

    黎湘安静地听完,久久不言。

    辛念看不明白黎湘的表情,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辛念这样说:“咱们三个,起码要有一个抽身。但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戚晚玩心眼跑掉,我是真的不服气。”

    黎湘笑着握住辛念的手,辛念又道:“真的,不管是黎湘还是郗晨,我都希望‘她’能好。我身边的人都离开了,永远都见不到了。起码咱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对吧?”

    黎湘调整着呼吸,一口接一口,努力压住胸口起伏的情绪,只是做出欣慰的模样,待情绪终于控制住了,才这样说:“辛念,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最后一次。”

    辛念痛快道:“你说。”

    黎湘微笑着,眼神里带着期盼和恳求:“能不能把你的手机给我?”

    辛念一时怔住,攥住手机的手更紧了些,竟不知道该不该递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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