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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阳鸟 正文 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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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黑夜的自赎

    事情发生得悄无声息,周淮接到电话时还以为自己幻听,盼了这么多年,想过放弃,也想过一辈子都找不到真相,没想到却在今天水落石出。

    电话是从林新的一个分局打来的,随后周淮就接到余钺的来电,余钺说要陪他一起去林新。

    周淮匆匆出门,余钺冒雨而来。

    周淮上了车,擦了擦身上的水渍,才想起应该和辛念说一声。

    但他犹豫了一会儿,电话始终没有打出去。

    余钺大概看出他的迟疑,也看到他手机屏幕里的画面,这样说道:“下雨行驶缓慢,可能要两个小时才能到,打个电话说一声,省得老惦记了。”

    周淮看向余钺,余钺却看着路面,又道:“我听戚晚说了,你俩的事。”

    周淮下意识有些抵触,又是戚晚。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和自己的男朋友说,又不是外人。

    周淮没有表现出对戚晚的厌恶,直接拨通辛念的手机号。

    响了许久,无人接听。

    辛念一定还在生气。

    周淮想了想,又给辛念发了微信,这样写道:“林新分局来电话,叫我去一趟。听他们的意思,找到我父亲的尸骨了。”

    消息发出不久,辛念回了:“真的?在哪儿找到的?那你路上小心。要不要我陪你去?”

    看得出来这几句话是匆忙打出来的,她自己都未及深思。

    很快,辛念又找补了一句:“是我说错了,我去不合适,随时联系。”

    周淮只回了一个字:“嗯。”

    就在这时,李琰的微信也发了过来:“我正好在这边出差,但我还有点工作,处理完了我先过去,分局见。”

    周淮收起手机,看向窗外冲刷而下的雨帘,说:“我姐应该会先到,咱们不用太着急,还是注意安全。”

    “这话是我想对你说的。”余钺说:“我已经跟那边的同事打好招呼了。都已经走到这步了,更要沉住气。”

    周淮只勉强笑了下,并未接话。

    像是这种无名尸体、尸骨的案件,要证明身份除了查找随身物品进行分析比对之外,还需要和家属的DNA比对。如无法核实身份,没有家属来报案,失踪案件中也找不到合乎条件的失踪者,那么就会和DNA库里的样本进行比对。

    遇到一些案件,这无疑是大海捞针,希望渺茫,因不是所有人的样本都录入库中,而且中国人口众多,就算和库里现有的样本比对也需要一段时日。

    周淮还是第一次这样庆幸,他坐过牢,DNA库里早就有他的样本,林新分局必然是多次比较验证之后,确认尸骨与他是父子关系,才会打这通电话。

    虽然林新分局透露的信息有限,却也足够周淮做足联想。

    尸骨是在一个湖里找到的,具体细节要当面说,还需要他亲自过去办理手续——当年周长生的失踪就是他报的,案子也立了。

    周淮和警察、囚犯打过不少交道,除了周长生的信息之外,他还从电话里读出一点弦外之音。

    趁着和余钺也在,周淮忍不住问:“听那边的语气,好像这件事还有其他内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余钺无声地叹了口气,快速看了周淮一眼:“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你肯定不踏实。现在告诉你也无妨,这也是我要过去的原因之一。和周叔叔的骸骨一同发现的,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

    张大丰?

    周淮:“这个其他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余钺:“是和我之前处理的案子有关,因为找不到被害人的尸体,又缺少关键证据,案子已经搁置了。现在找到了,就有机会重启。”

    周淮转了一圈心思。

    这样说来,那湖里有一具沉尸,涉及到余钺手里的旧案,但不会是张大丰。

    “这也太巧了。”周淮说:“我爸是十二年前失踪的,你处理的案子也就这几年的事,竟然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所以我始终相信天网恢恢。”余钺接道。

    这之后整个路途,两人都交谈不多。

    周淮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窗外,思绪飞扬。

    偶尔车子因堵车而停下,或经过收费站时,余钺才会看他两眼,却一句都没问过。

    他们想的不是同一件事,在意的点也不同。

    余钺明白,周淮一定满脑子都在想周长生,这时候与他聊别的,他也会心不在焉。

    周淮这些年变化很大,变得比以前更尖锐、偏激,尤其是在面对一些社会案件的时候,他很容易就代入其中,心里充满了愤愤不平。

    这些余钺看在眼里,却不知道从何规劝,正如那个道理一样,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他不是周淮,他没有在父亲失踪的情况下失手打死过同学,一个人孤立无援的面对审讯、宣判,心智还未成熟就去坐牢。

    换作是他,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绝对冷静客观,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投入生活。

    余钺托林新的老同学去探望周淮,那同学后来也说了,觉得周淮变了,需要心理疏导。

    有些人扭曲,会表现出来,用暴力的方式,而有些人扭曲,会藏在心里,不定什么时候才会爆发。

    余钺和周淮的姐姐李琰联系过,李琰专业对口,他们又是姐弟,他以为李琰应当会在意。

    但李琰却说,站在亲人角度上,家属学过心理学会更能帮助患者,有很多外行跑去学这个专业,起因都是因为自己或者家人有情绪病。然而站在客观角度,她不仅很难帮到周淮,还很容易代入主观个人情绪,影响专业判断。

    周淮在余钺面前也很少提到李琰,偶尔提起时也不带情绪,但以余钺对人的观察,他却从中读出这对姐弟的隔膜。

    周淮坐牢,李琰很少探望,他们的母亲生前更是一次都没去过。

    按照周淮的说法,是他母亲觉得丢人,早就和他单方面脱离关系了。

    想到这里,余钺收敛了心思,又开始想眼下的案子。

    案子详情他当然不会对周淮说,只能在这两个小时的路途中,一个人独自消化其中令人震惊的种种“巧合”。

    一片蓄水湖,找出来不止一具骸骨,有的沉湖多年,有的才半年。

    凶手之间是否有联系,或者就是同一拨人?

    按照北方话说,就是图方便,省事,南方俚语来讲就叫“就手”——因第一次处理多年没有麻烦,后面便都这样做了。

    听说蓄水湖附近的村民意见很大,因这几个村都在用这个湖里的水,没想到喝的用的都是“化尸水”,这谁能不往心里去?

    事情现在还没有发酵出去,但相信过不了多久,风声就会散开。

    林新当地新上来的副市长对此十分重视,市局、分局也多次下达指示,消息不可外泄,毕竟之前林新失踪人口案还没有完全被网友们淡忘。

    不说别的,就说林新好不容易扩大的旅游业,自那个案子曝光之后就受到冲击,上面原本要给林新市的封号殊荣也因此搁置。

    哦,扯远了,说回案子。

    说起来,赵正翀的案件还与辛念有点关联,虽然春城这边早已证实这个案子属于情杀、财杀。

    凶手有二,许炜和江秋。

    案子虽然有了结论,但两名凶手至今没有落网,这案子就不能算告破。

    更重要的是,在赵正翀案件之后,许炜的妻子又来报案。

    经过他们多方调查证实,许炜和江秋也相继失踪,并非所谓的“跑路”。

    那么又是谁黄雀在后呢,截止今天以前都没有进展。

    直到林新分局经过鉴定,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答案送了过来。

    湖底沉尸,最新的那具骸骨身份就是许炜。

    也就是说,去年许炜失踪之后就被人带到林新处理。

    如此大费周章,跨市作案。

    余钺的脑海中很快浮现出许炜生前的人物关系图,包括江秋在内。

    但他还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沉默许久的周淮突然开口了:“我爸失踪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你还记得吗,据说那是林新十年不遇的大雨。”

    余钺醒过神。

    他当然记得,那场雨林新本地新闻报道多次,林新市郊的山上还出现塌方事件。

    周淮依然看着窗外雨景,心头许多往事被这场雨一并勾起:“这是天意吧,又是一个雨天。”

    他话音一顿,又转过来说:“我一直在想,雨天作案毁尸灭迹,什么方式最恰当最容易,留下的痕迹证据最少。下雨天挖坑难上加难,雨天路滑,抛尸山谷也不现实,还要动作快,不引人注意,排除医疗口、殡葬口的可能性,也就剩下沉尸了……”

    余钺接道:“就当是天意吧。既然是天意,就一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最起码现在已经找到骸骨了。你相信吗,骨头是会说话的。”

    ……

    同一时间,辛念也冒雨来到黎湘家。

    虽然打了伞,但这场雨下得很邪门儿,雨势倾斜,才走几步道辛念膝盖以下的裤子就都湿透了。

    黎湘找出一身干净的居家服,辛念洗了澡换上,出来时黎湘已经煮好姜茶。

    辛念接过一杯捂着手心,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看向窗户,听着玻璃被雨和风拍打的声音。

    辛念喃喃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下雨。”

    黎湘也给自己倒了杯,搁在手边,语气很淡:“居然是沉湖。”

    周淮并没有跟辛念透露骸骨的发现地,辛念将消息告知黎湘之后,黎湘就叫人去查,很快有了结果。

    近来林新警方有几次重要行动,都和一个蓄水湖有关,而且蓄水湖有一半都被围了起来,还去了不少打捞船。

    黎湘又道:“还不止一具。”

    附近村民虽然都被拦在外面,却仍有人隔着距离偷拍了几张照片,黎湘叫去的人动作很快,已经从村民中买到几张。

    照片拍的很模糊,看不出来打捞出几具骸骨,只能粗略估计,起码五六具往上。

    辛念收回目光:“张大丰会不会也在里面?”

    黎湘没有立刻接茬儿,只端起姜茶喝了口,感受着味蕾被姜的辣味冲击着,然后说:“应该吧,也没有理由分开处理。不过……印象中张大丰好像没有近亲,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要证明他的身份应该有点难度。”

    辛念盯着杯子里的暗红色液体,握住杯子的手紧了些,虽然换了厚实的居家服,身体仍有些发抖,自体内往外不断地冒寒气。

    然而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她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

    或许都有。

    尽管她一直积极寻找周长生的下落,行动上始终冲在前面,然而当周长生被找到时,她却没有了当初那不顾一切的勇敢。

    她也是人,是人就会怕坐牢,而且趋利避害是本能。

    黎湘将辛念的愣神看在眼里,忽然这样说道:“你这是招了雨邪,只是喝姜汤没有用,能发点烧就好了。就怕发不出来,压在身体里,小病变大病。”

    辛念又看向黎湘。

    黎湘笑了下,说:“有些事想也没用,该来的总归会来,做好准备就是了。”

    辛念问:“你想怎么做?”

    然而在问话时,她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只听黎湘说:“如果这是老周的意思,他要让我付出代价,我不会躲。但不是现在。你知道的,我还有很多事要完成,你也不能有事,你得帮我。而且你有事了,我也跑不掉。所以接下来你的决定很重要,你不能犹豫摇摆,凡事都要分主次先后,就算再怎么同情周淮,都不要冲动。”

    辛念盯着黎湘看了几秒,倏地笑了,边笑边摇头:“这就是我跟你的差距,以前还不明显,现在真的是……”

    她们三个,郗晨看上去最柔弱,尤其是那“易碎感”强烈,让人想摧毁、占有的外貌。辛念看上去最坚强、果断,戚晚最神经质,脑子却很快。

    结果呢,脑子最快的病了,最坚强的一事无成,反倒是这个曾经看上去最柔弱的,无论是做决定的速度还是角度,每一次都让人惊讶。

    辛念自觉,她还在消化情绪,命令理智战胜情感,黎湘却已经抽离出来,好像这件事没有资格影响她一般,做出最冷酷也最正确的选择,还反过来提醒她。

    辛念又道:“你的意思我明白,这次我听你的,我保证。”

    黎湘点了下头,相信了。

    事到如今,即便黎湘不点破,辛念也看破了,这么大的案子,多半要成立专案小组,待影响面扩散之后,当地会更为重视,可能还会引起全网关注。

    而一旦被舆论盯住的案子进入调查阶段,势必要挖地三尺,所有受害者生前的社会关系都会被查个底儿掉。

    到那时候,周淮一定会表态,甚至会提到她们三人。

    这站在周淮的立场当然没错,但问题是,以现在的形势、局面,这案子恐怕会止步于她们三人。

    黎湘背后有谢家,但她股权尚未到手,谢家的主要力量盘踞海外,到底会不会因为黎湘而干预此事还两说。如果谢家不理,那么靳家、姚家呢,一个会抓死黎湘做挡箭牌,另一个多半是要划清界限。

    结果,靳寻会无事。

    或者这么说,如果要在现在的黎湘和靳寻之中选一个,谢家、靳家、姚家,都会毫不犹豫地保靳寻。

    这就是现实。

    要怪就只能怪骸骨发现的太不是时候。她们除了拖延时间,尽快拿到更大的权力,也没有别的办法,否则就任人宰割。

    辛念说:“周淮那里我会尽量安抚,掰开揉碎跟他分析,但他脾气冲动,今天我们才吵了一架,有很多事根本无法和他沟通。而且站在我的立场,我本来就理亏……”

    “你若是说不通,一定要及时通知我,我来想办法。有时候用嘴说听不进去,拿出实质性更有吸引力的东西,反而有效。”黎湘接道。

    随即黎湘又问:“你刚说今天吵架,这次又是为什么?”

    辛念忍了忍,最终还是将与戚晚有关的过程和盘托出,跑过前一次周淮跑去诈戚晚那次。

    黎湘听后和辛念一样,先是疑惑、惊讶,随即就沉了脸。

    但黎湘许久没有评判,也不知是否已经开始想对策。

    半晌过去,黎湘才说:“周淮的性格的确不够稳定,而且查了这么多年,他的耐性一定快要磨光了,这时候不能再刺激他。万一他一时冲动,把咱们的事都捅出去,别说你我会面临麻烦,连他都有可能摊上事儿。”

    辛念:“我明白。”

    闻铮就是最好的例子,还是她亲眼所见。

    “至于戚晚……”黎湘又问:“她跟你说梦到咱们杀人,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么?”

    辛念摇头:“就算有也不用担心。就凭她有过妄想症,不管这次梦到的是不是想象,在医学上都有可能判定是病情复发。就算发生最坏的结果,她的口供也很难证明是否有效。”

    黎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这么看来,除了周淮之外,最容易生变的就是靳寻了。我来想办法。”

    辛念跟着问:“咱们离开那间办公室之后就再没回去过,那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的人处理的。如果他留了后手,将来为了自保而拿出来作证,你能有什么办法阻止?”

    “话是不错。”黎湘笑道:“但我也不是白待在他身边十几年。他有你我的把柄,他的事我也知道不少,不一定要当面威胁,只要让他明白,我绝对有办法搅得他没有立足之地,那就够了。他那么骄傲的人,犯不上跟我两败俱伤,绝不会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买卖。”

    话落,黎湘便拿出手机,找出几日未曾联系的姚珹的对话框,发了这样一句:“天凉雨寒,注意身体。”

    八个字,浓缩了所有关心。

    不会儿,姚珹回道:“我会注意。网上的事不必太过在意,舆论已经成功扭转,依我看就要收尾了。”

    “嗯。”黎湘回了一个字,又措辞下文,想着该怎么把话题引到正轨。

    然而黎湘一句话还没打完,姚珹便又发来一句:“春城变天,我这身体禁不住,过两天打算出国养几天。你要一起来吗?”

    黎湘顿住,又将那句话删掉,改问:“我也去?”

    “我身边只有司机和阿姨,没有亲人作伴有点孤单。”姚珹这样说道:“妹妹总是不一样的。”

    黎湘品了品姚珹的暗示,似乎明白了。

    “好,反正我最近也没事。要去多久,去哪里,我好准备。”

    姚珹:“法国,一周。”

    黎湘回了一个表情,眼神定了定,这才放下手机。

    辛念这时开口:“谁的微信?”

    黎湘说:“姚珹。我过几天要陪他去法国,但你放心,我不是去玩的,这次去只会对咱们有利。另外国内这边,我会安排好一切,你只要记得咱们的约定,稳住周淮。如果事情有变,就推给我。”

    辛念“哦”了声,眼神透着古怪,回应是却不提这茬儿,反而说:“你和姚珹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算是什么关系?睡过了吗?”

    “啊?”黎湘愣住,好在没有喝水,不然非得呛着。

    辛念见状又道:“你的反应不像是装傻。你也不是多纯情的人,和他没有关系却在合作,那你们的合作基础又是什么?哦,我只是好奇。”

    黎湘:“你这话说的,难道睡一觉就能当合作基础吗?”

    辛念:“嗨,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但你知道的,就算你没那个心思,男人也会有。你不奇怪吗,一个男人面对你,主动跟你合作,给你资源,在你羽翼未丰的时候给予帮助,他图什么,或者说你凭什么吸引他给这给那?你还有什么眼下还看不见摸不到,以后才会体现出来利用价值?”

    真是不得不说,自己的事一塌糊涂,别人的事却总能一语道破,这就是辛念。

    黎湘惊讶之余也不免顺着她的提醒去思考,倒不是她故意要将姚珹视为靳寻、靳疏一流,毕竟姚珹也是男人,也对她流露出兴趣和性吸引。

    但姚珹很奇怪,他每次都点到为止,甚至还有收敛的意思。

    若非有其他更为重要的利用价值,她还真想不到其他原因,难道还真相信“我不只想要你的身体,更想要你的心,你的灵魂”这种酸掉牙的言情小说桥段吗?

    黎湘将快要冷掉的姜茶凑到嘴边喝光,随即说:“你说得对,他是很奇怪,也许这趟去法国我可以在弄清楚另外一件事之余,顺便搞明白他的目的。”

    说到这,黎湘又自嘲的轻笑:“哦,如果真发生关系倒简单了,这是我擅长的。反倒是现在的相处方式,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新手。”

    ……

    “我去,大新闻!”

    另一边,戚晚的某个读者群正在炸锅。

    一连十几张照片发到群里,除此之外还有长串的聊天记录,内容全都围绕着林新蓄水库沉尸。

    照片是村民抓拍的,私下里发给亲朋,亲朋又进一步散播,如今的网络传播速度快到令人咋舌,而且依据六度分离理论,谁也猜不到下一秒照片会流到哪一个与之有关的人手里。

    戚晚也是无意间点开的,她平时很少看读者群,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闲得发慌,原本也只打算瞄一眼。

    谁知这一看,就在群里蹲了半个小时,还将照片默默存到手机里,一张张放大了看。

    关系比较好的读者,还开了小窗敲她,示意她看群里,还说这很适合当素材。

    戚晚开始并没有多想,直到其中一张抓拍照片里,带出一个已经褪色的双肩书包,且背包中还有一件外套和一些石块拽了出来。

    只看抓拍,书包上有捆绑的痕迹,应该是和其中一位受害者一起沉湖的,书包的款式很普通,没有清晰的指向。

    但问题是……

    戚晚瞪大了眼睛将照片一再放大,几乎到快要看不清的程度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外套虽然也有褪色变形,却意外地勾起她一些久远的记忆。

    似乎她学生时代也有过一件类似的款式,她还很喜欢,但后来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再也没有找到……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

    虽然很多人不喜欢戚晚,但戚晚线很重要很重要。

    这就类似于乙女游戏里玩完前面撒糖的各种明线,条件满足了才会触发最后的真相线。

    戚晚就是真相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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