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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的时候我会关掉手机 正文 第25章 这么主动的吗?

    靳泽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是室内很安静,云娆的声音虽然略微沙哑了些,总体来说还算清晰,他应该不至于痴汉到幻听的程度。

    靳泽脸上的笑意逐渐荡开,眼尾弯出细细的褶。他含笑看着身旁的女孩,见她忽然伸出左手攥了下水杯又松开,淡粉色的嘴唇轻轻翕动着,从喉间又闷出一句话:

    “你别让粉丝知道了。”

    她心里疼得在滴血,第一时间却顾念他的名声和事业。

    靳泽:“已经有粉丝知道了。”

    云娆猛然一抬眸,只见他笑吟吟地说:“就是你啊。”

    是啊,就是我。

    她眼睛蓦地笼上了一层雾,喉咙口卡了卡,表情再也稳不住了,整个人像弹簧似的弹站了起来。

    “我们继续聊。”

    靳泽仰头看着她,语气装得很单纯,

    “你刚才说的,搞颜色,怎么个搞法,教教我”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云娆的膝盖不小心撞上了茶几边角。

    她强忍着没喊疼。

    靳泽连忙站起来扶她,然而他连片衣角都没碰到,就被她惊慌地躲开了。

    “学长,那个,我突然有点事。”

    云娆的眼神飘忽不定,偏偏不落到他脸上,

    “组长让我去公司一趟,我现在得走了。”

    靳泽怔了怔,纳闷地定在原地。

    “下次下次再请你吃饭。”

    她甩下这么一句,随手从茶几上捞走手机,头也不回地冲出玄关,哐的一声关上门,走了

    室内陷入彻底的寂静,一人一猫相顾无言。

    靳泽抬手揉了揉额角,回想上一次来她家做客的时候仓促又尴尬的分别,没想到,第二次上门,结局竟然更加惨烈。

    说好了请他吃晚饭。

    却把他撂在家里,自己摔门走了。

    靳泽缓缓坐回沙发上,抿一口凉水,皱着眉头回想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

    好像确实挺奇怪的。

    提前两个小时跑来人家楼下,让她不得不把他迎进家门,进来了之后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不放。

    可是,至于气成这样吗?

    就因为他说喜欢她?

    靳泽仰靠进沙发里,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给窝在身边的小西几顺毛。

    回忆来到“给她搞点颜色”这句话,他忍不住又勾了勾唇角。

    明明没喝醉,清醒的小云娆怎么也这么狂野主动。

    倏尔,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敛了笑

    如果云娆心里认定的主人公是她自己,凭她那胆小怕羞的性格,是绝对说不出那么主动奔放的话的。

    靳泽的眼皮狠狠跳了跳。

    所以,她从头到尾,根本一句人话都没听懂。

    按照这个逻辑——

    是因为他向她咨询怎么追别的女生,所以才生气的吗?

    靳泽一边懊恼地拧着眉,一边莫名其妙又笑了。

    她只要不是麻木淡定地给他支招就好。

    听说他喜欢别的女生之后,一秒都待不住,难过又失控地把他丢在这里——

    这是一个单纯乖巧、只把他当做亲哥的妹妹应该有的反应吗?

    靳泽松开了眉心,表情愈发舒展,渐渐的,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每一块肌肉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仿佛整个人坠入了柔软缥缈的云层中,身体轻得几乎要飘起来。

    他忽然捧起身旁的西几,重重地在它脸上香了一口。

    西几被他亲得缩起脖子,落地之后弓起了背,惊恐万状地盯着这个突然发疯的人类。

    靳泽从它碧绿色的瞳孔中找到自己的倒影,确实挺疯的。

    他抓起沙发扶手上的手机,熟练地拨打某个电话号码。

    其实他并不急于这一时。

    但是还是早点说清楚比较好——

    电话拨出不足一秒,听筒中传出机械而冰冷的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靳泽:?

    这就有点离谱了-

    五月末,午后的气温俨然像是夏天。

    云娆从小区的树荫底下跑出去,身上很快起了一层薄汗。

    将近四点的日光从前方的大楼缝隙中斜照过来,亮得晃眼睛。

    她停在车水马龙的柏油马路旁,手里攥着手机,几绺长发从丸子头里松出来,垂落在肩头。

    离开了自己家,除了手机之外什么也没带,她茫然地站在路边,思考自己接下来该去哪。

    哥哥住的地方太远了,黎梨家稍微近些,但是她现在实在不想接近那个小区。

    思来想去,只有温柚家比较合适。

    她叫了辆网约车,手机一切回主屏幕,就看到某人的蓝色应援图静卧在显示屏上。

    不仅主屏幕,锁屏也是类似的应援图,不管划到哪儿,都能看到那片温柔广袤的海。

    她点开打车软件,记住车牌号,不等切回主屏幕,直接长按锁屏键,将手机关了机。

    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悸动、失落和想念,通通深藏进断电的黑暗之中。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正窝在卧室里看恐怖片的温柚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拽出被窝。

    大白天的,她背上的汗毛全竖了起来,满脑子鲜血淋漓骷髅头乱飞。

    一步一顿走到玄关,她凑近猫眼往外看了一眼,一下子松了口气。

    打开房门之后,门外那家伙简直比恶鬼还凶猛,闷头就撞进了她怀里,两手勾着她的脖颈,脸摁在她的睡衣上面呜呜地哭。

    温柚带着这哭包坐到沙发上,抽了张纸巾盖住她的脸:

    “不是要约会吗,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云娆囫囵地擦掉眼泪和汗,嘴角耷拉着像个苦瓜,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温柚:“难不成你偶像脱单了?”

    云娆一愣,心想大仙不愧是大仙,这也太神了。

    她顺匀了气,粗略地回答说:“或许吧。”

    她很想倾诉,但是心里有条警戒线,那是长久的追星生活锻炼出来的——偶像的私事不能对别人乱说,就算是最好的闺蜜也不行。

    当然,如果和她有关的话,她或许就说了。

    可是那个故事根本轮不到她出场。

    温柚不是刨根问底的人,比起聊天套话,她更喜欢自己算,一切通过玄学手段来了解。

    “不应该啊。”

    温柚拿自己的杯子给云娆倒了点果汁,然后盘腿坐在她身边,

    “我之前帮靳泽学长算过了,他今年确实走桃花运,但是还没到时间呢,而且过程挺曲折的。”

    云娆喃了句:“肯定不会曲折的,谁能抵挡的了他。”

    温柚挑了挑眉:“我呀,我就一点也不喜欢他那款。”

    前一秒还处于伤透了心的状态中,下一秒云娆就愤慨了:

    “凭什么,你凭什么不喜欢他?”

    “因为我身边太多人喜欢他了。从高中开始就祸国殃民,这样的男人太危险了。而且,我拿星盘给他算过行星元素,他的元素是隐土,你知道隐土意味着什么吗?就是这个人擅长忍耐,心里压着很多事儿,真实的性格比较偏执。你再看看他高三时候那副吊儿郎当的花孔雀模样,里外像两个人,不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吗?”

    云娆眨了眨眼:“不觉得啊。”

    “行,当我没说。”

    温柚的爷爷是美国人,她和她爷爷、爸爸的眼睛都是蓝色的,而她的瞳孔颜色较深些,几乎完美复刻夜空的颜色,定神看人时显得异常幽深,

    “都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还一副老婆粉的做派?”

    “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云娆垂眼按了下手机,没反应,这才想起来已经关机了。

    温柚叹了口气:“别想了,去我房间看电影吧,我一个人看瘆得慌。”

    云娆点头:“要不,我今晚在你这里睡吧?”

    “好呀,你想睡多少个晚上都行。”

    除了吃晚饭的时间,云娆和温柚自从躺上床,就没再下来过。

    电影一部接一部地放,中间几乎没有间隔,影片的情节和情绪占满了云娆的脑子,帮助她暂时遗忘那些事,遗忘那个人,短时间内得以喘息。

    可是,电影不会无休止地播放下去,就像这个平淡又跌宕的周末,总会过去。

    时至凌晨,明天是周一,两个社畜不得不关投影睡觉了。

    静默的卧室,浓重的夜,云娆维持一个姿势躺了很久,睡不着,却不敢翻来覆去打扰温柚。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床上爬起来,摸黑走到客厅倒水喝。

    沉睡的手机终于打开,入目的第一条消息,是来自靳泽的未接来电。

    云娆撇了撇嘴,眼眶整个酸了。

    人总是在深夜时分变得异常感性,尤其是悲伤的情绪,一到夜里就容易洪水泛滥。

    云娆感觉,自己的难过已经淹到下巴那儿了。

    理智告诉她不该生气,靳泽又不是靠粉丝过活的流量,他完全可以掌控自己的私生活,和什么人交朋友,和什么人谈恋爱,都是他的自由。

    站在朋友或者亲人的角度,更不能否定他的正常交往行为。

    她就是有点气不过。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就算她再傻再迟钝,也能感觉到靳泽对自己的与众不同。

    分明就是他主动开屏勾引了,不然她安分守己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一夕之间动了歪心思,产生那些或暧昧或缠绵的妄想。

    云娆越想越气。

    她独自坐在浓黑的夜色里,掌心点亮一抹荧光,脑袋低垂着,忍不住愤慨地想要倾吐点什么。

    她有好几个微博账号,其中大部分是用来追星做数据的。

    互动数量最低的账号,是她高中时期注册的私人号,读书的时候时不时发些生活感想,后来朋友圈用多了,渐渐就遗弃了这个鲜有人知的窗口。

    她登上那个名为“小云小云爱吃梨”的微博账号,@列表有一排小红点,大部分来自“小黎小黎吃柚子”,少部分来自“小温小温吃朵云”,都是些沙雕新闻和搞笑段子的转发评论@。

    有些笑话真的很冷很好笑。

    但是她一点也笑不出来,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眶里蓄着一片迷雾。

    难过的情绪从下巴那儿淹上了脑门,在黑夜的催化下,她的愤怒也攀上了顶峰。

    这只骚孔雀,一定对着很多不同的女孩子开过屏。

    明明心里有白月光,还要勾引别人。

    而她作为受害者之一,竟然傻傻的以为自己是唯一。

    小云小云爱吃梨:【不!守!男!德!!!脱粉了!!!】

    在这个几乎没有活人的私人账号里埋怨控诉,已经是云娆的极限了。

    她大概真的会慢慢脱粉吧。

    不是因为靳泽这个人不值得崇拜了,而是经过这段时间,她或许再难回到曾经单纯仰望的日子了-

    周末一过去,就连天气也传染到社畜的苦闷,连着两天都是阴雨绵绵,见不到一丝阳光。

    云娆将自己活埋进堆山码海的文件里,心无旁骛,工作效率高到组长主动来找她说你再这样下去别人都没活干了。

    她的手机调回了系统自带背景,某个曾经置顶的聊天框也丢了下去,甚至加了把消息免打扰的锁,避免自己在消息到来的第一时间看到。

    只要不在第一时间看到,就不会那么急切地想要回复了。

    周一周二两天,靳泽几乎隔几个小时就给她发一条消息,每天晚上各打一通微信电话,她故意错过,道了声歉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周三周四,他有私人行程,旅途中分享照片给她,云娆一律【[大拇指]×3】敷衍回应。

    转眼到了周五,天空中的浓云蓄了一周的力,黑沉沉的倾轧而下,将整个申城笼罩于厚重的雨幕之中。

    大风刮过紧闭的窗户发出哐哐响动,雨点落地的声音更响亮,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几乎震耳欲聋。

    天气这样差,工作狂云娆也加不下去班了。

    傍晚六点刚过,她撑一把长柄黑伞,站在写字楼正门内等网约车。

    瓢泼大雨拍打着大厦的玻璃幕墙,嘈嘈切切如落珠声。

    天边滚了几声闷雷,云娆看网约车只差一个转弯就到了,于是撑起雨伞,大步闯进雨幕之中。

    大雨围囿之下,视野范围非常狭窄。

    云娆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她身旁的马路上,车灯打着双闪,车牌号末尾隐约是个“6”。

    一阵狂风卷过,云娆的伞差点被吹变形。

    她连忙打开后车门钻进去,一边收伞一边报手机尾号:“3527。”

    隔了会儿,不见司机回复。

    她抬起头,目光对上一双熟悉的丹凤眼,蓦地愣住。

    “云娆姐。”

    乐言坐在驾驶座上,朝她友好地眨两下眼,

    “我正打算叫你呢,没想到你和我心有灵犀,自己上来了。”

    云娆:“不好意思啊,我约的车应该在后面。”

    她右手扶上车门,立刻听见乐言的声音拔高了些:

    “你别走呀,我就是特意来接你的。”

    云娆动作一顿,递去疑惑的眼神。

    乐言憨笑了下:

    “事情是这样的。那个,老板今天生病了”

    “他怎么了?”

    她不自觉向前倾了倾身,很快,又讪讪地靠了回来,

    “你继续说。”

    乐言:“老板前两天连续应酬了几场,今天不小心淋了雨,好像发烧了。可是李管家这几天请假回老家,没人照顾他,本来我应该去的,可是刚才华哥打电话给我,说有急事非要我去办,这不想麻烦云娆姐姐帮我个忙,去老板家里照顾照顾他。”

    其实乐言只比云娆小两个月,可他姿态放得低,“姐姐”两个字叫得比谁都甜。

    云娆抽了张纸巾擦拭肩膀和手臂沾上的雨水,平静反问:

    “据我所知,学长工作室在职的私人助理,少说也有五六个。”

    乐言:“emmm,是这样的,我们工作室的人虽然多,但不是随便哪个都能进出老板家。老板在申城有很多套房,他现在最经常住的那个云翡佳苑,也是最隐蔽最私人的住宅,整个工作室只有我和华哥去过,如果太多圈内人进进出出,岂不是非常容易暴露。”

    云娆:

    她差点就杠一嘴,怎么不让那个聪明强干还喜欢闹大小姐脾气的漂亮姐姐去照顾他。

    当然,为了维持稳重的形象,她没有说出口。

    乐言看了眼手机,脸色一沉:

    “哎,老板说他烧到39度了。”

    云娆:

    乐言再次向云娆投来可怜兮兮的求助目光:

    “小云姐姐,拜托你了,你可是泽哥在申城最亲的人了。”

    云娆不知道他这个“最亲的人”是怎么得来的结论。

    但是,说她不担心靳泽,肯定是假的。

    云娆一时间想起温柚分析的靳泽的性格,他好像有双重人格,一面外放如花孔雀,一面又极其隐忍,尤其对于自己的事,如果今晚没有人去管一管他,说不定他烧到沸腾烧到全身起火,都自己一个人静静地捱着不吭声。

    手机在包里震了半天了,是网约车司机打来的电话。

    云娆抱歉地取消了订单,紧跟着叹了口气,抬眸对乐言说:

    “那就麻烦你送我过去了。”-

    轿车驶进地库的时候,耳边的雨声退去大半,连带着心情也变得有些空荡。

    云娆下车之后,乐言朝她挥了挥手,径直就开车走了。

    看来经纪人交代的事儿真的挺急的。

    云娆搭乘家用电梯到达别墅一层,踏出轿厢之后,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变大了。

    一层的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暗淡,四周空旷无人,旁边的几条通路一片漆黑。

    如果他现在烧得严重的话,应该躺在卧室里休息吧。

    云娆的心不禁揪了起来。

    上回来靳泽家做客,她只逛了一楼,没有上楼,楼梯在哪儿也记不清了。

    云娆于是原路折返,搭乘电梯上到二楼。

    电梯门一开,滂沱的雨声和雷鸣几乎敲打在耳畔,嘈杂宛若万马奔腾。

    云娆快步走出去,转头就看到露台方向窗门大开,狂风将窗帘卷至半空中,夜影中如同飞舞的鬼魅。

    他果然病得不轻,家里没人了,风雨这么大,连露台落地窗也不记得关一下。

    云娆这般想着,步伐迈得更快,直到离露台只剩三米左右的距离,她的步子倏地顿住了。

    落地窗外,向南面拱出的露台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他的左手悠然地搭在圆台茶桌上,身体倚靠着藤椅,似是在欣赏夜雨瓢泼的盛景。

    即便裹着一层宽松长袍,男人肩颈、脊背的绝佳轮廓依然可见一斑。

    除了靳泽还能是谁。

    云娆缓步踏出露台,发觉这儿淋不到雨,轻轻松了口气。

    “学长?”

    室外雨声大,她不得不加大音量,

    “你怎么坐在这儿?”

    靳泽抬头望向她,白皙肤色泛着冷调的光,眼底仿佛蓄着一片深海。

    他没有答话,只朝她眨了下眼。

    云娆几乎被电到,视线下滑,猛然撞见他外袍内裸|露的一片胸膛。

    “你你干嘛不穿衣服!”

    她诧异地倒退一步。

    靳泽抬起右手,无意地撩了撩自己本就松敞的衣襟,语气清清淡淡:

    “因为我发烧了,很热。”

    天幕中突然划开一道闪电,映亮了男人英挺如雕塑的半张脸,锋利喉结,以及锁骨往下极为精壮的两片肌肉。

    “哦。”

    云娆似乎觉得很有道理,飞快地点了两下头,下半句好似口吃了,

    “但你你不能淋到雨,那个你赶紧进来,我我刚才在路上买了点药,现在去楼下厨房给你泡。”

    话音未落,她连忙转身跑出露台,右手边就是旋转楼梯,云娆慌不择路地俯冲了下去。

    到达一层之后,她惊喜地发现——

    自己竟然迷路了。

    循着不远处暗淡的一点光亮,云娆扶着墙壁往前走。

    她一边走,一边用手背轻探自己滚烫的脸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两片不争气的脸颊莫名其妙烧红了,热度直通心脏,在这风雨伴奏的黑夜中愈发让她心惊肉跳。

    摸索着到达客厅,总算来到了有光的地方。

    她记得厨房在客厅的西南面,先从这里拐个弯,再往前走就到了。

    云娆夜视力不错,一边走一边仰头在墙面上找电灯开关。

    右转之后,没走两步,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拽住了。

    那是一只很大的手,掌心温热,手指却微微冰凉,粗糙的指腹剐蹭着她的腕部肌肤,引起一阵过电般的战栗。

    云娆紧张地转过身,“学长”两个字还来不及吐出口,她的手臂就被人扣在了墙上,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咚”的一声贴上了墙。

    回廊里很暗,但云娆能看清他的脸,无论何时都令她悸动不已。

    “小云娆,咱们聊聊呗。”

    靳泽的声音依旧温润低沉,像溪底深流,从她心上淌过。

    云娆傻傻地点头:“聊什么?”

    “你最好解释一下。”

    靳泽勾起唇角,漆黑的眼底却不含笑意:

    “不守男德是什么意思?”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人竟然偷窥她的私人微博?然而很快,巨大的恐惧和背地里乱说话被人抓包的惭愧瞬间将她笼罩,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

    “我那个”

    云娆张口结舌,脸蛋涨得通红,脖颈也泛起血色,一时间脑袋宕机,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靳泽抵近了些,面容低垂,滚烫的吐息几乎吹到她耳畔:

    “听说你要脱粉?”

    我想脱粉吗?

    不,我不想。

    还不是因为你,都怪你!

    一时间,云娆找回少许心智,脑海中晃过前些天自己难受委屈的画面,嘴巴也流利起来:

    “是,我要脱粉了,我现在看上了xx男团李轩志,顶流爱豆杨炫越,香港男神瞿秋庭他们都很帅,业务能力也强,我正准备考察一下,看看未来专心粉哪一个”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云娆还来不及赞叹自己巧舌如簧,顷刻后,她唇边不受控地溢出一声惊呼,身体猛然间腾空,就这么被人扛到了肩上。

    “学长?”

    云娆挣扎了两下,心跳快地几乎要从喉咙口飞出去。

    靳泽单手抱着她腿根,过膝的一步裙已经卷到了他手臂下方。

    他的手往下探了探,毫无阻隔贴上肌肤,云娆瞬间不敢动弹了。

    穿过回廊,绕过客厅,走上旋转楼梯,再进入卧室区,云娆双手贴着男人紧实的背,大气不敢出。

    等到他终于停下,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云娆被人扔到了床上。

    床铺的弹性极佳,云娆失重般颠了两下,一只手撑着床稳住重心,一只手忙不迭将飞至腿根的裙摆扯下去。

    庆幸这夜色幽暗,主卧内灯火尽熄,否则她从头通红到脚的傻样一定会被他嘲笑的。

    所以。

    她现在在他的床上。

    他们这是要

    云娆极度紧张地往后缩了缩,脊背微微弓着,光|裸的脚丫子也绷直了,脚趾和手指一并蜷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怪她夜视力太好,当靳泽撑着床沿俯身靠近的时候,她竟然能看清他幽深眼底的一抹碎光,带着极其致命的吸引力。

    他身上好闻的木质清香一时间铺天盖地,裹挟在倾略性极强的雄性荷尔蒙之中,比他的身体更快一步压了过来。

    “学长”

    云娆整个慌了,两手胡乱推拒着,指尖无意之中带到他的外袍,没想到这玩意儿顺滑得如此过分,竟然就这么被她扯了下来。

    云娆:

    靳泽:

    半身赤|裸的男人实在憋不住了,哑然低笑道:

    “这么主动的吗?”

    云娆悄声答:“明明是你欺负我。”

    “嗯。”

    他忽然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颚,指尖从那滑腻的肌肤上擦过,留下异常暧昧的触感,

    “我想和你搞颜色。”

    极为动听的低音炮,隐约藏了丝戏谑。

    这一回,靳姓孔雀彻彻底底开屏求偶了。

    云娆周身战栗不已,呆呆坐在原地:

    “啊?”

    靳泽朝她挑眉,敛眸低笑说:

    “傻子,不是你这么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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