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第79章
“乔欣欣,说来也巧,这个故事的地点背景刚好就是你们艺术系曾经的一间舞蹈教室,很多年前……”
*
寂静无人的楼道内,借着昏暗的灯光,一个女生正在爬楼,她一边走,一边嘴里数着。“10、11、12……18、19。”
女生忽然停住脚步,她站在平台上,看了看上方又看了看下方,上下的楼梯都隐没在黑暗中,只有这一段是有昏黄的灯光的,这里仿佛成了黑暗中的一片孤岛。然而擡头看,四面并无任何灯具,谁也不知道这昏黄的微光是从哪来的。
女生似乎感觉不到事情的诡异,她慢吞吞的走回这段楼梯的最底部。再次擡脚,一边往上走,一边数。
“……17、18、19。”
还是不对,她再次回到下一层平台,重复之前的过程。被周围黑暗包裹的寂静楼道内,只有女生数数的声音不断传来。
“……17、18、19。”
她仿佛不知疲倦的木偶,在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这个行为后,终于,她那一成不变的话语终于出现了变动。
“……17、18、19、20。”
哒,女生踩在了上一层的平台上,楼梯的台阶一向以单数为吉利,然而此刻,被她数过无数遍只有十九级的台阶此刻竟然多了一级!
这一层连接楼道的走廊也出现了异变,有光从老旧的玻璃窗透了进来,黑暗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光明占领了走廊。女生擡头一看,窗外,两轮黄澄澄犹如金盘的满月正洒下如水般的月华。
女生不知为什么,忽然感觉到有些悲伤。她呆呆的望着夜幕上那两轮黄澄澄的月亮,没有察觉两行清泪已经滑过自己的脸庞。
上下楼层的黑暗依然犹如实体一般继续填塞着。让人什么都看不清。亮起的走廊两边有很多门,门内都是一片黑暗,唯有走廊最深处那面墙上唯一的木门最显眼,有光从门缝透出来。门框上的金属牌写着舞蹈室三个字。
吱吖……门开了。
门的动静吸引了女孩的注意力,她没注意到自己哭了,呆呆的看了眼发光的舞蹈室,仿佛被灯光吸引的飞蛾一样,不自觉地顺着走廊走了过去。
顺着大开的门口可以看见门边的集体鞋柜,每个格子都或是整齐或是散乱的放着一双旧旧的芭蕾舞鞋。三面墙都被大镜子铺满,墙上焊着到人腰部的横杆,方便舞蹈生练舞的同时观察自己的动作是否标准。
然而里面没有勤奋练舞的舞蹈生,反而摆了数个雕刻成芭蕾舞者的人体石膏像,它们有男有女,或是仅有脚尖着地,或是双臂伸展,或是一条腿高高擡起,或是男女共舞。
雕刻它们的人手法一定很好,每个芭蕾舞者的石膏像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起来,展示它们曼妙的舞姿。
但石膏像再漂亮也不适合出现在这里,舞蹈室必须足够空旷没有杂物,以防止练舞者专心练习的时候不会被绊倒受伤。这个舞蹈室明显不像被废弃的样子,那些散乱的芭蕾舞鞋仿佛在说它们的主人很快就会回来继续练习,所以这里本不该有这么高大、密集的石膏像。
这不对劲……但是女生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像她还没有意识到‘天上怎么会有两个月亮?’一样。
脚步在寂静的走廊回响,女生终于踏入了这个光亮的房间。砰!门被无形之力猛地关上!
女生身子一颤,似乎猛然惊醒过来。她瞳孔一缩,迅速转身扭动门把手,试图逃跑。但是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
她只能扭头,打算在舞蹈室找找有没有其他出去的办法,谁知她一扭头,却是猛地和一双苍白的眼睛对视!
之前距离她最近,但也有三米之遥的一个芭蕾舞者石膏像竟是不知何时竟是来到了她的面前!
那石膏像一只脚脚尖点地,一只脚高高擡起,它那么美,那么灵动,但无论它被雕刻的多么栩栩如生,它都不该能够移动才对。
而它身后,其余的石膏像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移动,它们不知何时全都面相了女生,一双双石膏组成的苍白眼睛直直的对准女生。它们在有意识的朝着女生聚集!
女生呼吸一窒,她强迫自己直视着它们,视线不敢有丝毫偏移,背后的手则是不断的转动门把手。还是不行,那该死的木门就是无法打开。
摩擦的声音出现,和女生贴脸的芭蕾舞者石膏像对着她优雅的伸出手,它身后的石膏像们也各自对着女生优雅的伸手,肢体语言是如此的简单易懂,它们显然在邀请女生共舞。
女生没有动,她不知道拒绝邀请会发生什么,接受邀请又会发生什么。就在她沉默以对的时候,她发现那些石膏像也没了动作。
是在等她吗?
不,不太对……女生回想着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心一横扭过头又迅速扭回去。动作幅度大的差点扭到脖子,然而面前的石膏像们却并没有像是之前那样突脸,依然安静的保持着邀请的动作。
女生迟疑了一下,再次按动了一下门把手,门依然没开,不过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舞蹈室内很是清晰。
于是女生就见最前面的石膏像弯腰,它伸出的手越发靠近她。仿佛又一次邀请。
是声音?
女生眼睛一亮,她的视线扫过舞蹈室,把注意力放在了另一边的窗户上,不知道窗户锁没锁……女孩一咬牙,轻轻擡脚试图无声的走过去。
然而空荡的舞蹈室是如此的安静,以至于她刚擡脚,衣服细微的摩擦声就出现了,她刚落脚。无论动作再怎么轻,运动鞋的鞋底落在木地板上,都还是发出了一点动静。
女生呼吸一窒,刚擡起头想看看那些石膏像的情况,就见一张苍白冰冷的脸猛地靠近,对方的鼻尖贴着她的鼻尖,石膏雕刻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怒容,另一只冰冷的石膏手掐住了她的脖颈。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断女生的脖子。
而其余石膏像也靠的更近了,就仿佛罐头里挤在一起的沙丁鱼,把女生挤在最里面,它们每一个的嘴角都向下撇,愤怒的对着她伸出手。
女生不敢动了,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再次惊动了这些愤怒的石膏像,她这一个脖子可还不够它们这么多双手掐的。
然而就这么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女生知道以自己的体力不可能一直站在这,再没被渴死饿死之前,她就有可能因为站立不住而发出动静再次激怒这些石膏像。
于是女生沉默了片刻,轻轻的擡手握住了石膏像依然做着邀请动作的另一只手。和她脸贴脸的那个石膏像回握住她的手,缓缓收回掐住女生脖子的另一只手。女生再看过去的时候,它和其他石膏像的面色都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这位优雅的芭蕾舞女舞者,高擡的另一条腿落下来,她素手纤纤带领着女生开始跳舞。其余的石膏像默契的给它和她伴舞。
石膏像们的动作是那么的美妙、优雅,明明身体笨重,跳起来却如此的轻盈,甚至没有一丝声音。这一场无声的芭蕾舞仿佛一群白天鹅在水波中振翅、舞动。
可惜女生不会芭蕾舞,她不是白天鹅,而是被迫上场的丑小鸭,她连最基本的垫脚旋转都做不好,哪怕有女舞者引导,她也仿佛被女舞者手拽着的塑料袋,一会儿拽到这边,一会儿踉跄的跟到那边。
她尽力想要跟着它们做好动作,但明显适得其反,笨重的她跳起落下时,在木地板上碰撞出重重的杂音。完全破坏了这无声舞蹈的美感。
眼见石膏像们的面色再次愤怒起来,女生的心里叫遭。她绞尽脑汁的想着逃生的办法。忽然,她瞄到了镜子。
女生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镜中女人的影子。
砰!
舞蹈室内三面墙上的镜子猛地破碎。无数碎玻璃飞溅,墨蓝的海水猛地倒灌进来。
石膏像和那个舞蹈教室一齐消失,女生只觉得脚下一空,忽然跌进了那静谧幽暗的海中。
她落水了!
这个念头闪过,女生立刻感觉一阵窒息,她调整姿势,试图游向海面,然而当她在幽暗的海水中往上看的时候,她却又痴了。
透过海水,她看见了广阔无垠的夜空,夜幕的一角隐约有绚烂的彩霞铺开,不过彩霞的光辉却远不如海面上,夜空中那两轮黄澄澄的满月。
澄澈的月华落在黑暗的海面上。月华透过海水形成一道道光柱,大海无边无际,墨蓝的海水包裹着女生,她沐浴在那月光中。心中被无限的悲伤所挤占,忽然就不想挣扎了。
于是她停下动作,就这么望着那两轮满月,放任自己一点点沉入海中。
海的广阔和深沉远超人的想象,随着女生不断往下沉,月光开始黯淡,周围的海域越发黑暗,隐约有更深更扭曲的阴影或是缓缓游过,或是迅速滑过。似乎更深处还藏着什么可怖的海兽。
而随着月光的黯淡,女生心中的悲伤开始减少,但困意却开始袭来。她控制不住的闭上了眼睛,仿佛重新变成了婴儿,回到了母亲子宫内。
似乎是海中的植物在不断制造氧气的原因,她的四周开始出现一连串直直的小气泡不断上涌。
“……**%神¥&……”
“……%#%#救救@……”
周围开始不断有奇怪的呢喃往她的耳朵钻,但是女生却什么也听不清,她太困了,意识不断混沌,似乎就要永远这么睡下去。
“啊!”
极具穿透性的尖叫声传来,钻透海水钻入女生的耳中。
*
深夜十二点,叶雨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揪住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仿佛心脏出了问题,已经无法正常呼吸了一样。
但其实她很好,身体非常健康,没病没痛,她只是刚刚做了个噩梦而已。
前半段和最后的尖叫声她记得清清楚楚,不过跌入海中的事却迅速模糊起来。叶雨努力回想,也无法想明白自己听到的呢喃到底是什么,以及她为什么看着那两轮黄月亮会伤心。
只是睡前听祝文娜说了个鬼故事而已。后劲怎么会这么大?
另外,为什么舞蹈室的镜子碎了就跌进海里了。这个梦还真是没逻辑。
就像是所有人从梦中醒来一样,叶雨噩梦中残余的惊恐迅速褪去,她的呼吸很快正常起来,她摸索了一下自己全身,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随后又探出身子,拉开阳台拉门帘子的一角往外望去,夜空中一轮弯月高悬,正静静的往大地洒着月光。
也是这时叶雨发现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摸,发现自己满脸的泪水。而其他三人也陆续坐了起来。她们竟然也是醒着的?
乔欣欣带着哭腔道:“冯茜,祝文娜,叶雨……你们睡了吗?”
叶雨:“没睡。”
冯茜和祝文娜慢半拍的开口:“没睡。”
“我也没睡。我刚刚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
冯茜:“什么?你也做噩梦了?”
叶雨一听事情有些不对劲,立刻下床开了灯。就见祝文娜三人陆续从床上坐起来。眼底都残留着一丝惊恐。其中乔欣欣正在拿手抹眼泪。
“我也做噩梦了,吓死我了!祝文娜,我命令你以后不许再讲鬼故事了!”
乔欣欣后半句话听着霸道,但是配上她苍白的小脸,哽咽的哭腔和眼中残余的惊恐,只让人觉得可怜。叶雨这才意识到,她刚刚在梦中听到的尖叫声就是乔欣欣发出的。
冯茜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我看了那么多恐怖片,但是能让我做噩梦的也就你了。呼,刚刚那个噩梦真的太真实了。简直和你讲的那个鬼故事一模一样啊!”
“我在一个空旷的楼道里跟着了魔一样数台阶。之后看见了走廊亮起来,那满是石膏像的舞蹈室那么奇怪,我还傻愣愣的往里面走。一直到门砰的关上。我才吓得赶紧开门想出去。结果也和你鬼故事里的一样,门怎么也打不开。一扭头,我靠,那么恐怖的石膏像直接和我脸贴脸。吓死我了。”
乔欣欣还在那抹眼泪:“我也是,吓死我了!”
“抱歉,抱歉,我不说了,我以后再也不说鬼故事了,实话说我也被吓了个够呛。平时我是不怕这些的,不知怎么刚刚也做噩梦了。”
祝文娜下床喝了口水压惊。刚好听到有人敲门,她开门一看,原来是隔壁寝室的人听到尖叫声问她们怎么了。
乔欣欣还在哭,祝文娜见隔壁寝室的人脸上明显带着被吵醒的不悦,心想直接说乔欣欣是做噩被吓到尖叫了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就表示是她们寝室出现了老鼠,乔欣欣半夜睡觉摸到了老鼠被吓到了。
一听乔欣欣半夜睡得正香忽然摸到了床上有老鼠被吓醒了,本来想兴师问罪的几个其他寝室的女生立刻露出一副震惊和同情的表情。不仅不生气了,还对着哭泣的乔欣欣安慰了几句。随后一边嘀咕着隔天就去买粘鼠板,一边回了各自寝室。
乔欣欣知道祝文娜的好意,对着她不好意思的说了声谢谢。
“抱歉,我刚刚对你说话有点冲,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被吓到了嘛。瞧你哭的,果然美人连哭起来都比旁人好看,梨花带雨的。”
祝文娜一句俏皮话活跃了气氛。让乔欣欣破涕而笑。
而叶雨则在一边陷入了沉思,本来她想过自己的情况是否和之前一样,是被之前吞食的核心里残留的精神影响了,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初睡梦中意识不断下沉的感觉,说起来,当时正是巫蚩打……咳咳,叫醒了她。
但发现其他三人都做了相似的噩梦后,她就意识到不对了。
是巫蚩在恶作剧吗?根据之前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有编造记忆和梦境的能力。
这个念头刚闪过叶雨就否决了,不对,虽然那只猫性格恶劣,但无缘无故的干不出这么无聊的事。而且还把和他无冤无仇的乔欣欣三人牵扯进来。
“我也做噩梦了,吓死我了。”叶雨一副后怕的模样。随后故作好奇道:“咦?难道我们做的都是同样的梦?”
其余三人愣了一下,纷纷说出了自己的噩梦情况,这一对比还真是一模一样。
准确来说是祝文娜、乔欣欣、冯茜三人的梦几乎一样,都是照着祝文娜说过的鬼故事梦的。鬼故事的结局就是误入舞蹈室的女生被石膏像突脸,然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结束。这个未尽的结局给了人无限的遐想。更添一抹恐怖气氛。
三人也是到这里就被吓醒了,而叶雨却比她们多了试图自救和跌入海中的部分。
冯茜很心大的开口:“肯定是因为我们都听了同一个鬼故事,而这个鬼故事又特别吓人,所以才会做同样的噩梦吧?”
似乎也没有其他解释了,祝文娜和乔欣欣都赞同了这个观点。叶雨却觉得不对劲。她可是真刀真枪见过血的,连晋阳协和医院那样的恐怖领域她都闯过去了,怎么可能随便听个鬼故事就被吓到做噩梦?
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不过叶雨并没有把这些话告诉给三人,而是附和了冯茜的猜测。又询问了一下和祝文娜讲这个故事的学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祝文娜的描述,对方也是个有目标的学霸,才刚上大三就已经考取了很多证书了,叶雨没能从这些三言两语中看出什么来。只能把这号人暗暗记在心里
很快,随着四人的情绪平静下来,一心学习的学霸祝文娜在提醒大家早点睡吧。明天是她们第一天正式上课,可不要开个迟到的坏头。
冯茜对此深以为然,立马爬上床睡觉,乔欣欣哭累了也有些困了,但她还有些害怕,视线扫过另外三个舍友,有心想求她们谁陪自己睡一晚,但又不好意思张嘴。只能吸吸鼻子可怜巴巴的缩回了被窝。
还开着空调的天气,乔欣欣平日只拉个被子角盖在肚子上,现在却把自己裹成了蚕宝宝。希望梦里那些可怕的石膏像也能遵循鬼怪不动被窝里的人的规则,别再来吓唬她。
随着叶雨上床,祝文娜最后一个关灯,四人寝再次恢复了黑暗和寂静。然而等到另外三人的呼吸逐渐平稳绵长后。叶雨却再次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一辆公交车在深夜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晋阳大学的正门附近,一个半张脸满是黑纹,双眼漆黑的女人从车上走下来。
公交车凭空消失,而女人查看了一下公告栏里的地图,随后果断朝着艺术系的院楼过去。
她行走的过程中还试探过巫蚩是否在她周围,一路走到艺术楼,叶雨终于确定巫蚩并不在身边,显然那只猫还没到二十四小时跟踪她的程度。
叶雨对此只觉得可惜,如果那只猫在边上,或许她还能问问他关于这件事的情况,别的不说,那只猫当百科全书还是挺好用的。
只能靠自己的叶雨上了楼,往舞蹈教室的方向过去。大晚上的,空荡漆黑的教学楼确实有些吓人,特别是艺术楼里时不时还能看见一些小惊喜。
第一次在窗台上看见一个人头影子的时候,黑镜脚步一顿,思想不太健康的她立刻脑补了也一血腥暴力案件,但很快她就发现,那个人头不过是艺术系的人头雕塑而已,不知哪位同学这么有闲情逸致,还给它戴上了假发。吓得她差点就要拔刀了。
意识到这是艺术楼的特色后,之后黑镜再看见什么奇怪的身影就淡定多了。直到她一路往楼上走时,忽然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等等……我好像听到了有脚步声。”
“有人?”
两个男人的声音出现,下一秒,一条蛇从楼上的阴影中猛地飞蹿下来,一个人影紧跟其后,大蛇落在平台上,因为没有发现敌人,于是吐着蛇信子回到了主人的脚边。
而那人穿着肥大的卫衣和长裤,卫衣上的兜帽罩住脑袋和大半张脸,脸上还戴着口罩,看不清具体的身形和模样。只依稀能感觉是个男性。
兜帽男很快回去汇报。“队长,我没发现有人。”
很快,一个身形比兜帽男更高一点,裹着斗篷,戴着面具的神秘人走下来。他的手中绽放出绿植,这处楼道角落放着一盆绿植,随着绿光涌动,叶片边缘肉眼可见的枯黄起来。
没有察觉到有其他生命迹象后,神秘人收回手,擡脚往上走。“是我感觉错了。走吧。”
“是。”兜帽男态度很恭敬,跟在对方身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