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洛抬眼望去,只见原先在角屋中用餐的众侍卫和燕慕华的随从共计二十余人将自己团团围住,众人手中持刀拿剑,一些人手中还擎着火把,将整个院落照得亮如白昼。
清洛心下一叹:看来今日要功亏一篑,命丧于此了。她在心中默默念道:爹爹,女儿无能,不能救你,娘,小康,大哥,二哥,咱们来世再见了!
“啪啪啪啪”只听一阵鼓掌之声在背后响起,清洛高度戒备中转过身来,见那燕流光和燕慕华迈出房来,燕流光一边拍手一边笑道:“这位姑娘身手真是不错,只是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看来父皇派了二十个高手来,真是小题大做啊!还亏得侍卫大人们忍了这么久!”
清洛听言便知自己中计,顿时想到手上锦盒之中只怕并非真的解药,忍不住低头向手中锦盒望去。
燕流光狞笑一声:“姑娘倒不必担心,这锦盒之中确是‘不醒丹’的解药,只是不知姑娘能否将它带出去。我观姑娘面善得很,我们是否曾经见过?”
一旁的燕慕华满脸都是疑惑之色,问道:“皇兄,这是怎么回事?我也觉得这位姑娘好象在哪里见过似的。”
燕流光道:“皇弟,你说我要怎么感谢这位姑娘呢?真是帮我解决了大问题啊!”
“皇兄何出此言?”燕慕华问道。
“皇弟,你有所不知,那日父皇震怒下将我武功废去,也不听我的解释,拂袖而去,将我囚禁于此,我虽知是有人挑起骚乱,存心陷害,却无力为自己洗清罪名。我知定会有人来取我性命,夺取解药,便着无思去求父皇多派人手保护于我,好在父皇应允,更幸亏昨夜这位姑娘的同伴出现,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清洛心下狐疑,昨夜有侠他们夜探光王府又帮了燕流光什么大忙呢?
燕流光得意地道:“昨夜姑娘的同伴一死一逃,父皇听禀后便知事有蹊跷,传我进宫见他,我抓住这个机会将事情一五一十上禀父皇,父皇便断定那骚乱之事是有人从中挑起,而且也断定还会有人前来夺取‘不醒丹’的解药,同时也怀疑到了那个什么林神医的身上,又查到那慈心医馆与许记脂粉铺的老板有关,便派人在那许安世的铺前监视,这位姑娘,你可觉今日进到我王府是否特别顺利啊?”
清洛心中后悔,暗道:此回只怕要连累许大哥了。她心思转得极快,知当务之急是要突出重围,送出解药,同时通知许大哥速速逃离。
想到此际,她意随心动,气贯剑刃,一片白光随着剑意卷起,裂电般向围击的人轰去,同时身形疾驰,纵向墙头。
围攻诸人见她剑光乍起,手中兵刃或挡或卸或刺或撩,将如丝剑意接下,数人同时怒喝,声如雷霆,夹着风暴之势,攻向清洛背后。
清洛暗叹一声,知逃势被阻,只得短剑回折,一力横扫,旋舞在身边,拨开充塞于天地之间的凌厉攻势,同时身形轻盈落地。
她知是生死关头,剑气猛然迸发至最强点,短剑凌厉刺出,宛如旭日喷发,又宛如电闪雷鸣,每一剑刺出都让围攻的人心中一惊,均料不到这看上去纤弱秀丽的姑娘剑意如此强盛。
一片血光随着剑意喷出,两名侍卫凄厉嘶叫,倒于地上,但其余人攻势不减,招数如潮水般递向清洛身上。
清洛身影在漫天刀光剑影中掠过,光华纷错,龙吟不绝,剑光如腾蛟舞凤,裂空破风。这一刻,夜风都好象突然凝固,只有这满天飞舞的杀气盈盈腾腾。
随着战斗越来越激烈,她的心却越来越沉静,将心中一切畏惧,担忧全部放下,投入到这场自习武以来最激烈的战斗中去。此刻她已化身为剑气,剑即是她,她即是剑,盘旋舞动,闪耀不定,飞旋于天地之间。剑气不停与对手兵刃相击,便如石火突溅,光影乍闪,场中一时只见人影纷飞,剑气纵横。不多时便又有两名侍卫倒于她的剑下。
但与她对敌之人皆是高手,单打独斗清洛或可轻松取胜,面对这二十余人的合攻,上百招过去,剑势终渐渐迟缓下来。此时她觉体内真气运行越来越慢,招架得也似越来越吃力,心尖处又隐隐有一股寒意在逐步扩散,丝丝渗入经脉之中。再过得一阵她已汗如雨下,鬓横钗乱,只是凭着一股强大的意志力在努力支撑着。
堪堪闪过一名侍卫砍来的一刀,架住另几人刺来的长剑,只觉脚上传来一阵剧痛,终被敌人刺中左腿,鲜血迸出。她强忍疼痛,清啸一声,剑化长虹,将那袭中她之人斩落剑下,然而此刻又有一剑趁隙而入,刺中她的左臂,清洛身形剧震,后退数步,一口真气接不上来,跌坐在地。围攻之人见她中招跌倒,围了过来,数十把刀剑齐齐指向了她。
清洛暗叹一声,将眼闭上,厉声道:“来吧!”
燕流光哈哈大笑,步入院中,说道:“姑娘,你长得这般花容月貌,我可舍不得取你性命!何况你今日来取解药更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心想事成,大业在手,你说我怎么舍得杀死你呢?!”
清洛睁开眼来,见他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禁不住冷笑道:“燕流光,你别得意,我看你其实也是可怜可悲之人,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得知!”
燕流光大怒,喝道:“谁敢说我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就算不是又怎么样,今晚托姑娘的福,我便要让他的亲生儿子丧命于此,到时这皇位还不是我囊中之物?”
燕慕华听他此言呼道:“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流光并不回答,只是笑着数道:“一,二,三,倒也,倒也!”
随着他的声音,只闻刀剑落地的“呛啷”之声不断响起,围着清洛的众侍卫和随从竟都一个个兵刃脱手,倒在地上。
清洛见此变故,大感讶异,不知那燕流光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加上伤口处剧痛,一时也站不起来。
燕慕华见众人倒下,心中大惊,叫道:“皇兄,你到底想干什么?怎么会是这样子?”
燕流光哈哈大笑:“皇弟,你说等会我要是回禀父皇,就说刺客前来取药,适逢皇弟前来探望于我,刺客武艺高强,暗下毒药,将一众皇宫侍卫和皇弟的随从皆数斩于剑下,又将皇弟你成功刺杀,最后被无思拼死击毙,只剩下我燕流光一人独活下来。你说父皇会怎么样呢?哈哈哈哈!”
燕慕华听得心惊胆颤:“皇兄,原来你竟是早就设好了局,想借这刺客之名除去我?”
“不错,我知这是天大的良机,父皇既然相信了我,派出高手在此设伏,我何不好好利用呢?所以我便在刚才那饭菜之中下了一些药。”
“可是,可是我随从都已验过,饭菜中并未下毒。”
“皇弟,那饭菜之中下的不是毒,只是一种叫‘醉玲珑’的药,无色无味,人吃了也没什么坏处。”
“那为什么他们都中毒倒地?”
燕流光十分得意:“皇弟,‘醉玲珑’单独使用当然没毒,但是和那火盆之中的‘香国芙蓉’混在一起便是极厉害的迷|药了。而且这种迷|药只对身具武功之人有效,只要他们催动体内真气,与人交手,停下来后便会晕倒在地。所以,此刻他们便都倒在地上,至于我和无思,当然是早已服下解药的了。精彩啊精彩,我都忍不住要为自己鼓掌喝采了!”
燕慕华恨声道:“皇兄,你为了皇位,就真的要背叛父皇,谋杀皇弟吗?只是此时你也没有了武功,这位姑娘又只是负伤而已,你如何能够杀我,你就不怕她将你刺杀吗?”
燕流光并不回答,弯腰拾起一把长剑,右手一振,剑上顿时爆起一团光芒,他信手一挥,便将一名侍卫的头砍落下来。
燕慕华指着他颤声叫道:“原来,原来父皇他没有废去你的武功!”
燕流光口中啧啧连声,摇头道:“皇弟,你还真是冤枉父皇了,他确有废去我武功之心,却临时手软,没有截断我的经脉,只是暂时封闭住了我的经脉,让我不能运起内力而已。他老人家却不知道,齐大师曾经给过我一种药粉,名叫‘步步惊心’,服下后可以将被封闭的经脉悉数打通,还能成倍助长我的内力,你说是不是老天都在帮我啊?皇弟你说,是不是我命中注定该登大宝啊?”他一边说,一边长剑挥舞,再砍下两个侍卫的头颅来。
一股鲜血喷出,溅到清洛的裙上,清洛不忍观看,侧过头去。她知自己武功及不上燕流光,现在又身负有伤,只得暂时隐忍,徐图良策。
燕流光越砍越是疯狂,不一会儿便将院内众侍卫随从悉数斩于剑下,此时他双目圆睁,脸泛潮|红,状极狰狞。他转过身来,持着滴血的长剑一步步走向回廊上的燕慕华。
燕慕华知不可幸免,叹道:“皇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燕流光却不杀他,只是伸出手来制住他的穴道,笑道:“皇弟,我要留着你慢慢的玩,你就耐心等着,让我先送这位姑娘上路吧。”
李清洛见他一步步走过来,知生死就在一线之间,她面上露出胆怯之色,却暗暗抓紧短剑,聚积全身真气于右手,希望临死前能够奋力一拼,如可和燕流光同归于尽,也算是值得的了,只是这解药终不能送到爹爹床前,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眼见着燕流光离她只有数步之遥,忽闻空中一声暴喝:“三弟,接住!”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清洛和燕流光同时抬头望去,只见一根绳索划过黑暗,掷向清洛头顶。清洛不及细想,本能的伸手抓住绳索,一股大力传来,将她拉上空中,向墙外飞去。
燕流光冷喝一声:“想逃?没那么容易!”同时手中长剑掷出,如疾光闪电,划空而过,只听“呲”的一声,绳索从中而断,清洛跌落于地,所幸她头脑清醒,及时运功护住全身,只是喷出了一小口鲜血。
这时,从墙外跳入几个人来,其中四人直扑向燕流光,与他厮杀在了一起。另两人奔到清洛身边,将她扶起,呼道:“三弟,快走!”
这两人一为病汉装扮,一作普通文士装扮,正是早已被送出城去的萧慎思和被清洛制住穴道躺于密室内的林归远。
清洛乍见两位义兄,心中大喜复又大惊,叫道:“你们怎么来了?大哥,你快走!”
萧慎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断然道:“要走一起走!”
清洛还没反应过来,林归远却已省到她身上此刻穿的是女装,在这生死关头,居然在想:看来终瞒不过大哥了。他又见清洛腿上和臂上血流不止,忙双手齐挥,替她封穴止血。
他们说得这两句话的时间,血衣卫们和燕流光的厮杀到了关键时候,燕流光见绳索凌空飞来相救李清洛,便将手中宝剑掷出,所以有德他们扑上去时他是赤手空拳,一时被有德四人逼得有些手忙脚乱,及至他狼狈地侧地一滚,从地上拾起一把长剑,架住四人的兵刃,一声暴喝,腾空而起,狠辣凌厉的剑气卷向四人,有德等人知不可强挡,各自跃了开去,正好占据四方位置,将燕流光围在中央。
燕流光看着众人,忽然笑了出来:“真精彩啊!人总算到齐了,也好,我就一并把你们解决吧。”只听他一声嘶嚎,一口鲜血喷出,身形移动,手中长剑化成阴森缥缈的气劲,向众人围击过来。
林归远脸色一变,叫道:“不好!快闪开!”
终是慢了一步,有竹躲避不及,被那气劲击中肩头,身子向后暴跌,一大口鲜血喷出,昏迷过去。
燕流光手腕微沉,看似是极微小的动作,却幻起一团极爆烈极炫目的光彩,一股强绝的力量如一张巨网,向众人头顶撒去。
萧慎思和林归远见那团光彩森然蚀骨,狂悍至极,令人目眩神迷,知不可强接,两人一左一右,同时抓住清洛肩膀,向后纵跃,双剑同时暴射,化作万点星光,堪堪挡住燕流光的凌空剑意。
然而另一边的有音等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三人齐齐血流如柱,或伤在肩头,或伤在手臂,均倒落于地。
萧慎思和李清洛心中惊骇无比:这燕流光的剑气比上次沙场对阵之时竟似强了许多,只怕合众人之力都无法与他对抗。
林归远却缓缓地摇头,叹道:“燕流光啊燕流光,纵使你今日能将我等拿下,你也命不久矣啊!”
燕流光刚才那夺魂动魄的一招攻出,也觉颇耗真气,正自在体内调息,听得林归远此言,不觉一愣,复又狂笑道:“你说得好笑,我现在只觉内力无穷,剑气充盈,怎会命不久矣!倒是你等几人却真正是命在顷刻啊!”
林归远哂道:“我来问你,你是否服用了齐显恕给你的‘步步惊心’?”
“那又如何?”燕流光暴喝道。
“可叹啊可叹!我观你眼下有黑线透出,眉间有紫印隐现,这便是服了那‘步步惊心’的症状,而且可以看出你之前应该一直在服用齐显恕给你的‘紫玉丹’,所以你会觉得近一年来你的功力突飞猛进。只是可惜,你却不知道,那紫玉丹纵可大幅提升你的内力,却也可令你神智逐渐失常,性格日渐暴躁,这一年来你是否觉得时刻五心烦热无比,性格大变,看谁都不顺眼啊?”林归远悠悠道来,言中充满怜悯之意。
燕流光却狂笑连声:“好笑啊好笑,纵使性格暴躁又有何关系,反正天下都将在我脚下,我想让谁亡谁就不能生!”
林归远再摇了摇头道:“如果你单只是服用‘紫玉丹’或还可苟延性命,但你又于日前服下了‘步步惊心’,那就大有问题了,‘步步惊心’确可一节节打通你的经脉,使你内力成倍增长,但如果和‘紫玉丹’的药效混在一起,便可在一段时间之内步步腐蚀你的经络,使你慢慢瘫痪,在极度痛楚中死去。你道那齐显恕给你服用‘紫玉丹’是为你好么?他其实是在逐步的操控你啊!”
燕流光越听越是心惊,额头已隐有汗珠渗出,但他生性执拗,加上药性发作,脑中一片狂暴,猛喝一声,双手狂挥:“满口胡言!我看你只是信口雌黄,想借此拖延时间,来吧,你们一起上吧,本王今日就要叫你们有来无回!”
清洛被林归远封住伤口,疼痛稍减,真气有所恢复,头脑逐渐清醒,她知纵合三人之力也不一定能够斗过功力暴增的燕流光,形势实是十分危急。她将怀中锦盒塞入萧慎思手中,道:“大哥,你先走!”又大呼:“二哥,一起上!”
林归远与她心意相通,两人手中一长一短两柄利剑剑势连绵,宛如清波跳跃,攻向燕流光,清洛直指燕流光的咽喉,林归远则攻向其腹部。萧慎思下意识低头看了一下手中锦盒,再抬起头来时见林李二人已攻至燕流光身前。
燕流光大喝一声,面色瞬间由红转青,由青转紫,又由紫转白,最后转为一抹诡异邪恶的血红色,手中长剑微微颤动,红光暴起,眨眼间攻出数十剑,不但将林李二人的剑势悉数挡住,更震得两人手中兵刃直欲脱手而去。
萧慎思见两人危急,舌绽春雷,猱身扑上,堪堪挡住燕流光刺向清洛的必杀一剑,但燕流光强大的内力透过锋刃,使得萧慎思手腕一麻,向后退了两步。
就是这一挡之力,林李二人缓过一口气来,又重新扑了上去,三人便与那燕流光混战在了一起。
三人愈战愈是心惊,都感到这燕流光功力大进,不但剑法酷毒至极,就是剑力也奇邪无比。三人之中又以清洛更为心惊,之前两次与燕流光交手,她便隐隐觉这燕流光的剑气与义母所授剑气似有相似之处,当时没有细想,今日再度交手,她心中疑虑越发强烈。慢慢感觉到燕流光剑气与自己的剑气既有相似之处但又似乎有所不同,如果说自己的剑气清扬绵长,皓如朗月,那么燕流光的剑气就狠辣凌厉,阴如天狼。
眼见着燕流光如惊涛怒卷的一剑将要刺中萧慎思,林归远和李清洛齐齐奋力攻向他必救之处,燕流光一声怒喝,长剑改刺为挑,挑开二人长剑,萧慎思趁隙向后退出几步。
林李二人剑势被燕流光挑开,双双向后退出几步,但那燕流光透过剑刃送过来的剑势不减,两人竟被这股剑势牵引,身形踉跄,感觉体内真气狂窜,喉头巨甜,一口鲜血眼看就要喷出。但就在这一瞬间,因为仆跌之势,两人手中之剑碰撞在了一起。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同时觉得剑上反弹回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包容住即将吐出的那一口鲜血,体内狂乱的真气也瞬间回复圆润无碍。
林李二人抬起头来,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诧异之色,但不及细究,见萧慎思已被燕流光逼住,便又冲了上去。
再斗得数招,燕流光凌空一斩,林归远和李清洛再度被齐齐扫落,胸口如遭重击,清洛更是在空中便喷出一口鲜血。但此时两人兵器再度在空中相撞,那奇怪的现象也再度出现。
清洛感觉到与二哥剑刃相击后,一股至柔至绵的内力传至体内,迅速窜入奇经八脉,令她舒坦无比,就是腿臂处剑伤都似不再疼痛;而林归远则感觉到从清洛的剑中传过来一股至正至醇的内力,让他飘然平和,内息刹那间运行数周天,还隐隐觉得功力有所增长。
这回感觉比第一次感觉更加强烈,林归远和李清洛脑中灵光闪过,齐呼道:“再来!”运势递出手中两剑,剑刃相击“锵”声响起,两人面露微笑,凌空掠向正压得萧慎思透不过气来的燕流光。
燕流光见两人凌空掠来,剑势大盛,攻势竟似比先前要凌厉许多,心中颇感惊讶,但他并不慌乱,身形一沉,剑举胸前,运起十成功力,劈向林李二人。他满拟这招能将林李二人劈落开去,但林归远和李清洛却只是微微一滞,轻轻落于地上。
这回林归远和李清洛都感觉得十分清晰,只要两人运真气于剑上,剑刃相击,便能大大助长自己的内力,虽不知这是什么原因,但却给了他二人无比的信心。
两人相视一笑,动作默契,每攻向燕流光一招便身形穿梭转移,将手中剑身相击,不但卸去燕流光强大的内力,还使得挥向他的剑气光芒暴增,燕流光渐感招架不住,慢慢向后退去。
萧慎思看得几招,也感觉到十分奇怪,不禁“咦”了一声。这时有音等人已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过几步围在萧慎思身边。
清洛听到萧慎思“咦”的声音,又眼角瞥见有音等人站了起来,手中招式不减,朗声呼道:“快护送大哥出去!”
萧慎思正待出声,有音有德有正心有灵犀,忍住伤口疼痛,三人齐齐托住萧慎思双臂和腰间,将他向墙头抛去。
燕流光欲待掠去阻止,却被林归远和李清洛二人逼了回去。
眼见萧慎思就要跃出高墙,却见清悠月光下,苍冷寒风中,迷蒙夜雾里,一个白影悄无声息地立于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