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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一本从未阅读过的书籍,仿佛经历一段全新的人生。在这段旅程里,我会发现不一样的精彩,有悲喜、有苦乐、有满足、有失落。有时候庆幸自己并非书中人,有时候又希望自己能有穿越的本领。在看到一些与自己三观相冲突的观点时,我惊喜地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
三毛对自己的读者说:“活在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有爱人的能力,而不是被爱。”
而在《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中,温特森说:“我渴望有人暴烈爱我至死不渝,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并永远站在我身边。”
我认为以上观点并不相悖,只是在特定的场合,特定的时间,每个人有不一样的感悟。
太有趣了,我爱看书。
————《来自汤汤分享的歌曲》
*
国庆假期的到来,并不代表汤之念就要松懈。相反,她更要合理安排自己的时间,认真学习并复习自己所落下的知识。
汤之念因为熬夜至凌晨看书,导致作息不良。国庆那天她难得睡了个懒觉,早上10点才从被窝里爬起来。
汤元叮嘱汤之念,如非必要,还是尽量少出房门,以免打扰到主家的人。这一点汤之念一直非常注意,如果没有靳于砷发消息让她跑腿,她能不出房门就不出房门。
据说靳于砷的父母国庆后就会从瑞士回来,届时的靳家将会有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
靳家在传统行业和政治领域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家族人在海内外延绵子嗣,人丁兴旺。
开医院、办学校、赈灾民,这算是靳家为自己争取来的“慈善家族”外号,事实上,时至今日靳家还掌控着媒体、工业、能源、运输工业、航空航天等重要产业,并在国内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靳于砷的父亲靳宏峻目前掌管着靳氏集团旗下所有的运输工业和航空航天产业。
靳于砷的母亲叶如之是国内外知名的画家和摄影艺术大师。
汤之念目前所能看到的靳家,也只是冰山一角。
多数时候汤之念都是一个人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并不觉得无聊,因为学习占据了大部分时间。若有一些空闲的时间,她会给好友沈偲发消息,或者相约一起视频写作业。
“你国庆不打算去哪里玩吗?”
视频里,沈偲趴在书桌前写作业,头也没擡。并非没有礼貌,恰恰因为关系实在很熟,在彼此面前不需要任何的束缚和伪装。
闺蜜两个人都在自顾自写作业,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偶尔说上一句话。
汤之念闻言回答,声音嗡嗡的:“唔,应该会去外面玩,不过得国庆后几天了。”
“和新认识的朋友吗?”
“是哒。”
沈偲知道汤之念交了新朋友,由衷为她感到开心的同时,心里也有淡淡的忧伤。总有一种感觉,仿佛汤之念已经插上了一双无形的翅膀,越飞越远,会不会有一天,她们擡头看到的将不会是完全不同的天空?
这次县一中的数学小考测试,满分150分的试卷,沈偲只考了100分。
沈偲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在她眼里,100分和不及格几乎没有太大差别了。她本来就没有汤之念聪明,如果功课再落下来,接下去只会越来越难。
沈偲测试过的那张试卷,汤之念也在不久前自我测评过。后来她对照标准答案阅卷,得分140分。
对于这个成绩,汤之念倒也算满意。
汤之念并未在沈偲面前炫耀自己的成绩,只询问了沈偲的错题类型,再帮着她一起分析并着重去掌握知识点。
她们以前就是这样,彼此是同学,是同宿舍的舍友,还是前后门的邻居,更是最好的朋友,几乎像是连体婴儿似的在一起。
年纪还小的时候她们也会起争执,就像是牙齿不小心咬到舌头,会疼得双眼含泪花。随着年龄增长,懂的事物相对多了,也更加学会了对彼此的包容。
“汤汤啊,我们以后会不会进不了同一所大学呀?”沈偲放下笔,一脸担忧地看着汤之念。
汤之念摇头:“放心,我们一起努力,一定没有问题!”
“好!”
*
炎热如旗帜般燃烧的夏日就这样落下了帷幕,随着连续的潮湿雨夜过后,金黄色的熊熊火焰逐渐消逝,恒誉市算是正式入秋了。
于汤之念而言,这段时间也如梦境一般,激荡着她还不算平静的内心。
秋日的清晨,已然有了寒冷的迹象。汤之念在短袖外面搭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头发长了不少,在家懒得扎就随意披在肩上。
她很喜欢靳于砷家里的梧桐树,这个时节树叶开始变黄,似自然界的调色板重新上色。
如果落下的树叶可以全部铺在黑色的柏油大道上,风吹拂带起落叶,在落日时分,将是一副生动的画卷。
不过靳家负责庭院打扫的工作人员矜矜业业,几乎不让落叶有机可乘地掉在地面。
假期过半,一向龟毛的靳于砷倒是难得的没有使唤汤之念跑腿。汤之念也乐得轻松,有更多的时间自我安排。
汤元无意间在汤之念的面前透露,靳于砷这几天一直在隔壁捣鼓新到手的玩意儿,好像是一套市面上技术最先进的无人机。
直径足足有两米多的无人机,外形酷炫,不仔细看会误以为是一架小型飞机。
自幼,靳于砷的父母忙于工作,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总会满足他的任何要求。但父母自由恋爱结婚,一直恩爱,一家人聚在一起时氛围总是温馨的。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靳于砷对父亲靳宏峻的感情产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父子之间的相处似乎也回不去小时候的融洽时光。甚至有很多时候,靳于砷刻意回避靳宏峻,只要是靳宏峻在家,他便待在自己的工作室,能不出来就尽量不出来。
在母亲叶如之的面前,靳于砷倒还是一贯的少爷做派。吊儿郎当,没大没小。
叶如之爱靳于砷如命,对儿子的要求几乎都是有求必应。但她并非甘于在家做家庭主妇的女人,时常全球各地飞,忙着举办画展、摄影,甚至还迷恋上了拍摄纪录片,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并不多。
说起来,这几年和靳于砷朝夕相处的人反倒是家里的保姆汤元。
汤元熟知靳于砷的各种喜好,对他妥帖照顾,百依百顺。这或许是汤元作为一名保姆的本职工作,可每当看到靳于砷身上所展露出的孩子气时,汤元总会想起远在家乡的女儿,不免会更加照顾。
好几年前,汤元第一次无意间在靳于砷的面前提起女儿汤之念:“说起来,我女儿也就比你小一岁。那个小丫头古灵精怪的,看着一副乖巧的样子,其实小心眼很多。”
说着又叹气:“也是我不好,不能在她身旁陪伴。如果她有人庇佑,又何至于……”
靳于砷不明所以,随口一说:“你可以把她带到恒誉市读书啊。”
“那哪儿那么容易哦。”汤元笑笑不再多说什么。
何不食肉糜,那时的靳于砷竟然理所当然地以为,所有人都可以在恒誉这个大城市生活。
国庆的假期并不算太长,靳于砷也懒得外出旅游人挤人,索性就待在家里。他若是有心思想出去玩,一般都是说走就走。没有什么计划,或者说所有的一切都交给私人旅游管家安排,省事。
因为新到的这架无人机,谢彭越和叶开畅特地来了一趟靳家,专门来看看热闹。
他们几个人习惯性在隔壁的那套别墅,将那里称为靳于砷的工作室。
只不过,谢彭越到的时候首先好奇的却是汤之念:“汤汤呢?她不是住你家嘛?人呢?”
靳于砷闻言擡头:“怎么?你对她很感兴趣?”
“当然,她可比你有趣多了。”
这段时间但凡是lunchbreak,他们都会围坐在一张桌上吃饭聊天。别看汤之念这人外表文文静静又可可爱爱的,往往能够语出惊人。多数时候靳于砷使唤汤之念跑腿时,她也是不卑不亢。这么一衬托,反倒显得太子爷不可爱了。
靳于砷懒得搭理谢彭越:“快滚吧。”
谢彭越笑嘻嘻:“干嘛,你吃醋啦?”
“吃鬼的醋。”
“不过说真的,你老是使唤汤汤干什么?她多么弱小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又不是生来给你当小保姆的。”
“你懂个什么?”
“我虽然不懂,但也知道要怜香惜玉啊。”
天气凉爽,靳于砷穿单薄短袖搭灰色运动裤,站在被佣人精心修剪过的绿色草坪上,双手操控无人机遥控。他仰头看天,脖颈处的喉结凸起明显。皮肤白,在阳光下好似能够透出血液似的,脸颊上有一层淡淡的粉。
叶开畅问靳于砷:“你这一天天的待在家里,是不是要长蘑菇了?”
谢彭越随即打趣:“他现在改走宅男路线了。”
靳于砷笑:“阳光宅男听过吗?”
“你少恶心了。”
靳于砷在阳光下笑得张扬,看起来倒还真有一股子青春的少年气。
叶开畅提议:“露营去吗?度假区的场地,感兴趣的话,我让人清场。”
靳于砷还真不感兴趣:“好好的床不睡跑出去外面喂蚊子?”
谢彭越啧一声:“你这人现在是越来越没劲儿了。”
叶开畅附和:“就是!”
“算了,你不去,我问问汤汤。”
谢彭越说着拿出手机,他有汤之念的联系方式,问一句不难。
汤之念很快回复消息,问去哪儿露营,又问具体时间,还问有哪些人一起去。
谢彭越说就在附近的一个度假区,时间就这两天,去的人就认识的这几个。
汤之念回复消息说:【好呀,我去。】
【需要带什么吗?】她紧跟着又问一句。
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五天,每天面对枯燥的课本,汤之念不免觉得有些乏味,可以尝试新鲜的事物,她也非常乐意参加。
总是需要劳逸结合的。
谢彭越说她只要把自己带上就行。
只剩两天假期了,汤之念和周晓瑶约好了明天去互动剧场玩。
礼尚往来,汤之念也问谢彭越:【你们要一起去互动剧场吗?】
谢彭越扯着嗓门问一旁的叶开畅:“汤汤问要不要一起去互动剧场玩。”
叶开畅说:“去啊,怎么不去。”
谢彭越:“OK,我跟汤汤说一声加上你。”
默默捣鼓着无人机的靳于砷默默出声:“算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