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房的事我前前后后只用了半个多月就处理好了,当然这半个月我也是每天往返在北京和天津之间,天不亮就出门,三更半夜才回家,实习打工一样也没落下。
用许尼亚的话说,每天顶着一副黑眼圈上窜下蹦。
以防万一,交钱签合同之前我还是拜托居酒屋的老板找他做房地产的朋友帮我打听了下。
老板也姓毕,年纪要比老毕长个十多岁,我第一次来面试的时候刚好他也在,他对我有过提拔,我对他多少也会感觉亲切。
毕总答应帮我这个忙,一天不到就有了消息,结果真的和我预测的差不多,那片房子最快三个月内就会有拆迁消息,年底之前肯定动工。
说真的,原本我也没那么大把握,一开始就是抱着大不了再转手卖掉不亏不赚的想法,但是毕总和我透露,说不定真能翻倍。
我开心啊,忍不住的想笑,另一方面又有些忧虑,就像许尼亚说的那样,这事儿我办得有点儿不择手段,我劝陈识的时候拍着胸脯保证会赚钱,和房东谈的时候又多多少少用了点儿小手段去误导。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很不地道。
毕总看出来随口安慰了几句,又说,“没看出来啊,小姑娘真是有眼光。”
我干笑两声,这句夸赞我实在没办法坦然接受。
毕总瞄我一眼,眼神之间有些称赞,“快毕业了吧?工作怎么样了?”
“还好。”我笑一下,电视台那边的实习也是很顺利的,除了我瞒着台里还偷偷兼着居酒屋这份工之外确实是无可挑剔,上头说了,等我正式毕业实习期满一年之后就能签正式的合同了,这份工作算是铁饭碗,够稳定说出去也挺有面子的。
至于毕总这么问,多半是有打算挖墙角了。
只不过我没想到,这次他是大手笔,开了我做梦都不会想的好条件。
“配车,三环内两居室的宿舍,一年两次到日本的培训机会,年薪三十万,年终分红。”
我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留在居酒屋工作的事儿毕总不是第一次跟我提了,事实上我从一个端盘子的工作就能得到他的赏识是有原因的,我在杂志社实习的时候采访过这家店,后来帮许易做事的时候也了解过这里,知己知彼,同样的毕总也早就知道我。只是当初就是觉得眼熟,后来看到我来面试服务生每天跪的膝盖都直不起来才把我叫进办公室,开始他还开玩笑问我是不是来做间谍的。我没解释,回去还是每天照常工作,该怎么跪怎么跪,一来二去的他和我聊过几次,大概也知道我和许易之间是怎么回事了,倒是没为难我,还在经理离职的时候破格提升了我。
做服务生的女孩子里我是学历最高的,也是干活最勤快的,他赏识我,我受之无愧。本来以我的学历和能力在这北京城找份一两万的工作也是情理之中的。又或者做同声传译,薪水都是按分钟算的。
选择去电视台,大概就和陈识一心一意要唱歌一样,有一种情结在。
而现在,我感觉自己的情结情怀情义都在金钱的诱惑下变得微不足道了,倒不是我那么爱钱,我想的还是陈识,就和当初存钱想帮他录demo一样,我现在希望自己能有好多好多钱,哪怕官司结束后还没有唱片公司肯签他我们也可以自己出专辑。
我半天没回答,毕总说,“回去好好想想?”
“行,那我先出去了。”
他说好。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转过身,“毕总我可以问为什么才三个多月时间您就愿意给我开这么好的条件吗?”
“我看的出来你需要钱。”
我有点儿难为情。
毕总说,“别多想,人喜欢钱是好的,有动力才能做出事来。你想从我这赚钱就要好好为我工作,三十万也只是一个数字,能到什么地步还是看你自己,明白吗?”
我点头,“谢谢毕总。”
其实我知道,更大的原因还是我运气好,而这个运气也并非我与生俱来的,多半还是许易给我的,我应该谢他,从杂志社到居酒屋到电视台,看似一些举手之劳,实际上却扭转了我的命运。喜欢钱能做事的人太多了,如果没有许易毕总也不可能注意到我。
我无奈的笑笑,几个月过去了,录音里的那些话我还是时不时的想起来,想到的时候会难过,一点点的看似不着痕迹偏偏又不断的渗透着,但我对许易也越来越没有怨恨。
他帮过我那么多是一方面的原因,也因为从一开始我对他就是那种仰望着的姿态,从始至终在我的内心里和他就是不平等的。说白了,就是自卑,因为这份自卑我哪怕成了他口中的一句玩笑话也没有底气去怨恨。
我对他,曾经有过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大约就和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差不多。
不过许易最近似乎有了新的女朋友,我和他之间的那一段风波来的快去的也快,上个月有媒体采访时问他是不是和我分手了,他大方承认了,没几天就被拍到和一个小模特出国度假。
据说,那姑娘刚十九岁。
男人,还是喜欢嫩的,我对着镜子看看自己快要二十六岁的脸由衷感叹。
所以说,许易对我的新鲜感随着那一句玩笑就已经终结了吧。
算了,还是不提他了。
九点下班,我从店里离开就冲进超市赶在关门前买了打折促销的蔬菜水果,再回到和陈识在五环的公寓时已经十点多了。
陈识没睡,虽然一起生活后我逼着他和我一起早睡早起,但是无论我多晚下班他都会等着我。其实陈识以前很爱睡觉的,那时候我还开玩笑说他是流川枫,一到了晚上九点除非在台上唱歌,其他时间和我说句话都要撑着眼皮。
我进门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打瞌睡,手撑着下巴,一直点头,大概是听到开门的声音了直直的坐起来,睁开眼睛。
陈识对着我笑了笑,“回来啦。”
“嗯。”我换了鞋走到他身边,“困不困?还不睡觉?”
他眯着眼睛看看我,忽然搂住了我的腰,我没站稳就坐在了他的腿上,陈识亲了亲我的耳朵,“困,但是想你了。”
这一句想你让我心跳加快了好几倍,管不了其他的了,我们在沙发上接了个长长的吻,很甜蜜,时至今日在陈识怀里的时候我还是会觉得幸福,吻到不能呼吸的时候我从转过脸。
我拍拍陈识的手,“先放开啦,我去给你做宵夜。”
“不用了,我不饿。”
“不行。”我摸摸陈识的脸,“你都瘦了。”
陈识确实是瘦了,倒不是饿的,和心情有关,这三个月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换做从前陈识不肯定每天闷在家里的,他也想出去找点事情做,我不同意,瑞瑞给的建议也是让他不要出去,陈识现在到酒吧演出应该能拿到很好的出场费,但是对他以后的发展没好处,官司处理好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隐退。
他用指尖刮了下我的鼻子,“我保证,最多一年肯定不让你再这么辛苦。”
“我相信你。”
飞快的在陈识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跑到厨房里。我拉上门是怕他看到,怕他看到我这么紧张激动的样子。如今在陈识身边我竟然就和那些十几岁的小女孩儿的心态差不多,又不止那样,我想我们之间是有一份深厚的感情存在的,想到这些,我还会傻笑。
兜兜转转的我们还能回到彼此的身边,这样真好。
我做好宵夜给陈识吃,自己倒是没什么胃口了,太累了,累的饭都不想吃大概就是这样。
陈识低头吃着,我就专心的看着。一边看一边想,我的男人怎么就这么好看的,吃东西的模样都能迷死一大片姑娘,唉,有时候真的私心想要他不当什么明显,被那么多人惦记着自己男朋友的滋味儿并不好。
看看看着我想起今天毕总和我说的话。
“老公老公,我有件事儿想和你商量?”
陈识皱眉,“又是什么事儿?”
几年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年纪还小,那时我也喜欢肉麻的喊陈识老公,和好后他也问过我怎么不喊了,多半是肉麻不起来的,不过遇到事的时候我还会这么喊他撒个娇。
所以陈识觉得,我要和他商量的事肯定不是好事。
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脸上移动着,带着不解,带着担心,很温厚又关爱的样子。
我撇撇嘴巴,“是这样的,今天我老板又和我说让我毕业后留下工作的事了。”
“不是已经拒绝了吗?”陈识放下筷子。
果然,他还是不希望我在居酒屋工作。
“他说年薪三十万,有分红,而且会帮我们在三环内租一套房。”
陈识垂下眼睛,没有回答。
我有点儿急,想到他可能不会答应,但我确实心动了,还是想着怎么说服他。
“我在电视台一个月工资也就五千多,而且居酒屋的发展也很好,我可以……”
陈识打断我,“你不是很喜欢做记者吗?”
“可是……”
“我希望你能有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不那么辛苦的,你在居酒屋每天要应付那些客人我怕又会遇到什么事情。”陈识望着我,“听我的好吗?我只是暂时需要些时间,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我明白的。亲爱的你放心,明天我就去和毕总说。”
“真的?你不会不开心?”
我摇头,“我也喜欢电视台的工作。”
第二天下午我去见毕总,委婉的拒绝了工作的事,他表示可惜又让我去发一份招聘启事,最好也介绍些同学来面试,等我毕业之后还是要有人接替经理职务的。
我答应了,过几天真有人开始面试的时候又有些闷闷不乐,感觉自己错失了一个大好的机会,但是想到陈识对我说的话,我还是决定放弃。
陈识偶尔会来接我下班,当然,出门的时候他还是会稍微带个帽子眼镜伪装下,不过这次他没在外面等,而是进了我们的办公区。
又刚好在我们面试房间的隔壁。
面试完我和毕总出来,我不是整天要跪来跪去的么,难免膝盖不该,走路的时候腿突然弯了下差点摔倒,毕总就扶了我一把,刚好我叫出声的时候陈识拉开了门。
他看我一眼,又看毕总一眼,突然撸了袖子,要动手的节奏。
我连忙推开毕总拽着陈识回到包间里面,“你怎么来了?”
陈识抿着嘴巴,眼神微微愠怒。他生气时的表现就是不说话,不理人。看样子他不止觉得毕总吃了我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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