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怀孕。
陈识端着热水回来的时候,我光着脚跳到床下,搂着他的脖子,心里一阵一阵的抑郁。
“我没怀孕,来那个了。”
陈识看了看我,然后皱紧的眉头逐渐松懈下来,他把水放到一边再抱我上床。
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无非是这天之前我经常有种自己怀孕了的感觉,特真实,有时候自己摸摸肚子都觉得八成是真的有的。
而结果是,那些第六感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喝了热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陈识怕我着凉就关了空调。我这会儿也确实觉得凉,明明是夏天全身透着寒气那种感觉,陈识就抱着我,然后他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我推了他一下,“我去洗澡啦。”
陈识嗯了一声,扯着嘴角露出温厚的笑容。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床单换掉了,我抱着被子,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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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陈识还是照常去学校上班,去广州的事情确实不急,也没什么好急的,两年他都折腾过来了也不在乎这几个月,况且到了广州工作还是和从前在北京的一样。
只是换个地方去等待机会,我时常觉得,其实陈识也等腻了,所以他不急着走。
或者,他也不想和我分开,所以他不着急走。
总之,陈识表现出来的也确实和我想的那样,他真的不是特别迫切的要去广州,司辰和许尼亚也一样。
作为一个乐队,最怕的其中一个成员产生动摇,而这时候,他们三个人都在一种很迷茫的状态。
过了一礼拜,我又满血复活了。
陈识也一样,这段日子我们俩都是没心没肺的开心着,房子还在装修,偶尔抽空去看看,然后陈识上网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什么就告诉我以后不要去房子那了,如果怀孕的话对孩子不好。
他也戒了烟酒,别人都是提前半年就开始准备,我们俩属于临阵抱佛脚,不过好在心态是好的,再加上两个人都年轻力壮的,想怀孕应该就是时间问题。
当然,我们都希望越快越好。
聊天时我把这个想法和陈湘说了,陈湘的第一反应是我疯了,她怀孕过要比我更明白那时候的心情。就像她和司辰的那次分手,多多少少也和后来的流产有关系,心态变了,会抑郁什么的,真要细细的说会有一大堆的麻烦,根本不应该拿这件事当玩笑。
我说我没当玩笑,很认真。
陈湘说,如果你怀孕了他又坚持要走呢?
我说不可能,陈识不会那样。
陈湘最后还是保留意见,也让我自己再考虑考虑,我们谁都不是陈识,并不能真正的知道陈识心里想的什么,他想出道想开演唱会,心心念念的想了那么多年,真的愿意放弃没?
确实说不准。
不过我还是觉得在陈识心里我更重要一点,算是一种自恋吧。
再说现在我也不是一定要他放弃,我们的想法是,如果我怀孕了,就结婚,把孩子生下来,不去广州陈识要唱歌要乐队我都支持他,留在这里未必以后就没有机会,至于已婚这个事实会不会影响他未来的发展我们都不管了。
如果没怀孕,那还是让他去闯一闯,开学之后我就到北京,陈识去广州,我们还是能见面的。这时候我们俩的心态应该比之前两年要好,异地,未必那么难熬。
我觉得无论如何我们不会真正的分开,关于以后,走一步算一步。
唯独让我不安的是,用这样的办法来决定陈识的未来真的公平吗?
我把心里的这些疑虑告诉他,表情皱皱巴巴的,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一样。于是陈识就心疼的对我搂搂抱抱,最后干脆压着我又执行了一回造人计划。
结束时,我累的腿都伸不直了。
陈识笑话我,“没力气胡思乱想了?”
我不甘心,“陈识你是真的开心吗?如果真的不去广州你不会后悔?”
陈识没说话,然后我就自己扯着被角儿咂巴着嘴。
过一会儿,他从身后搂住我,“我也不知道。”
这个回答,确实让我挺烦的,干脆甩开他的胳膊,“要不还是算了吧。”
陈识又皱眉,还想抱我,可我不给他抱,两个人滚在床上跟打架似的,于是他又想那个了,我不愿意,张开嘴就咬在他肩膀上。
咬完了,大声吼,“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算吵架,过了一会儿我就后悔了,主动去拔开被子看他肩上被我咬出的那两排小牙印儿,特别心疼的问,“疼不疼?”
陈识扯着嘴角笑,“不疼。”
我对着那里吹了半天。
陈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只手捏着我的脸颊,“向西,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委屈?”
我也没说话,这会儿我和陈识一样,不知道。
委屈吗?一开始确实不觉得,但曾经一有段时间,他还在北京的时候我会经常没有安全感,当别人天天和男朋友去约会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啃书,要么就去打工,即使那样我也感觉生活里少了点儿什么。
不过现在,我并不觉得委屈。
哪怕陈识明天就打包行李去他的广州,我大概也不会委屈,经历了一些事儿,人的心态会变。
我现在,并不怕和陈识再展开一场异地恋,而是担心他为我留下后会不会有一天后悔。
陈识说他和我的想法也差不多。
如果我真的要他为我留下他一定会答应,但以后是不是真的有后悔那天他自己都说不准。我明白,我换我,我也说不准。
就像我义无反顾的跟着许易去日本那样。
所以陈识又说,如果我们有个孩子他就有决心了。
我不问也知道为什么,这就是好多年轻人最后选择奉子成婚的原因,有时候我们自以为是的爱情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坚定,也未必能带来足够的勇气。
但在有些人眼里,有孩子了就不一样了,那是一条生命,足够强大让另外两个人坚定的把自己绑在一起。
陈识就是这种人。
我也知道陈识爱我,有多爱?很爱很爱。然而没有我他也一样能好好的过日子,放弃梦想的话,却未必能幸福了。
说白了,陈识对我的爱还是有一定的限度的。
扪心自问,我也是这样,我们俩都是凡人,演不出电视里的那种轰烈剧情,我们相爱了,但没到那种生死相许的地步。
以后可能会,但现在明显火候不足,所以陈识这时候的动摇我特别能理解。
我抱了抱陈识,我说,“等我开学后,你去广州吧。”
陈识看着我,良久,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又过了一礼拜,我干脆把贴在床头抄着排卵期的小纸条撕了,我和陈识,该恩爱还是恩爱,一样手拉手整天的招摇过市。
至于怀孕,还是顺其自然,前段时间我们俩都太紧张了,把话说开了反而会好一些。
挑了个风和日丽又不算特别热的日子,我们去拍结婚照了,对我们来说,结婚只是早晚的问题,婚纱照提前拍了也没什么。
许尼亚他们也跟着,好说歹说的影楼那边答应让我们五个人一起上镜,就是要最后把照片都摆在店面当招牌。
那当然好啊,这点儿小虚荣我们这些年轻人还是有的。况且他们几个对成名不成名的也没有特别的迫切了,所以完全不担心被发现恋情什么的。
瑞瑞也网上看到我的签名,知道我们要去拍婚纱照还特地介绍了一个圈内有名化妆师,费用他出,就当份子钱了。
确实比影楼的化妆师要好,样片的效果我们也很满意,就是把陈识拍的太帅了。
以前我没发觉,虽然我一直喜欢陈识,但也就是觉得他挺好看的,学校校草的那种感觉吧,但这两年过去,其实他的样子也有了细微的变化,比那时候长的更开了,尤其弹琴唱歌时的神态,让我感觉很像一个人。
像许易,比许尼亚那个亲弟弟都像。
而这时候我和许易已经有四个月没有联系过了,我们俩终于回归了应有的关系和位置。
从样片出来到拿到真正的相册还需要挺长的一段时间,房子也在装修着,不过趁着没有通知亲戚朋友,婚礼的事儿肯定要暂时取消了。
说清了前因后果,我妈和陈奶奶也都接受。
不接受也没办法,两个老人家都被我们俩折腾惯了,我妈对我也不像从前那么催促了,大概是明白催也催不出个结果来。
只是她们不理解,为什么陈识一定想要出专辑当歌手,是想成名?还是想怎么样。
而我明白,这是陈识的梦想,从年少时就开始的,想要开一场演唱会,最开始可能有更多细细小小的原因,可到了后来,就变得简单了。
骨子里,陈识并不甘于平凡的生活,他不是不能吃苦,只不过离开了那把吉他,离开了他的音乐,生活就会变得索然无味。
这样的梦想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能理解的也未必是他真正想要的全部。但即使这一点点,都足够支撑一个人不断的去奋进了。
一旦有一天那个梦想和自己无关了,茫然,痛苦都会接踵而来。
我怎么舍得呢。
江湖里的乐手多,大家也经常一起聚会,有人说SLAM想成名也不一定要靠公司,现在大公司看到差不多的人都签下来,尤其是那种不保证发片什么的。
即使自己包装不好也要签下来耗着,就怕被竞争对手签走。
真正签约以后能混出头的确实没几个,还不如去参加选秀。
2004年的夏天,选秀两个字异常火热,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挤破脑袋去参加,各个电视台里天天都是不同比赛的海选画面。
别说陈识这样专业出生的,好多五音不全完全没有节奏感的人都能在电视里刷一刷存在感,而那些长的比较讨人喜欢的,大多数都能小小的红一阵子。
我看着陈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如果他去参加,得第二都是委屈。
我们家陈识,要内涵有内涵,要实力有实力,会唱歌会跳舞会作曲会编曲,而且他长的那么帅,SLAM也有一定的粉丝基础。
我一度积极的怂恿陈识去参赛,但陈识没答应。
江湖里那些乐手说的陈识也明白,但他自己更知道其中的规则,那些参加选秀的基本上都是没有签约公司的,而在比赛中拿名次的条件就是和主办方签个五年八年的合约,单纯说这一点陈识就可以放弃了。
我说拿不到名次去露个脸也好啊。
陈识瞪我,他还是不愿意去,大概是觉得炒作这种事情很无聊,他不屑于这种手段来出名,这多半来源于他对自己的自信和自负。
瑞瑞也不同意,他是谁啊,人精一样。瑞瑞说如果没之前那些破事儿的话陈识确实可以炒一把,但现在事情没过去多久又参加选秀给他带来的还是负面影响更多。
先不说公司愿不愿意捧他这个不听话的,竞争对手那边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摸黑,陈识去广州就挺好的,韬光养晦,也给人一种沉得住气专注音乐的感觉。
我听了,也不和陈识提参加选秀的事儿了。
不过我们身边还是有一个人去了,而且一路杀进的全国总决赛。
是陈湘。
陈湘休学后就一直专心在酒吧唱歌,酒吧歌手也是选秀大军里特有存在感的一批,陈湘陪一朋友到北京参赛,陆陆续续的过了几关。
不过电视里的内容都是剪辑过的,也未必有多完整,即使完整,我们也不是每场都看,总之,陈湘是在拿到总决赛邀请卡的时候才和我们说了这件事情。
说,是因为总决赛在上海举行,全程两个月。
其实我们都觉得陈湘这件事做的不妥,她去参加比赛竟然连司辰都被蒙在鼓里,这两年陈湘和司辰的感情我们都是看在眼里,也早就认定了的。
参加选秀也没什么,重要的是比赛之后呢,签一个不知道多少年的卖身契,而后两个人想简简单单的生活在一起就更不可能了。
即使我和陈识这样的情况都觉得辛苦,更何况是两个圈内人,连相互迁就都变得不可能。
陈湘的几个朋友都赞成她去比赛,说为什么司辰可以去北京去广州,陈湘就不能为自己的未来尝试一次。
包括陈湘自己也那么想,陈湘如果决定了一件事情大多都不会放弃。
我还记得那天,陈湘出发去上海之前我陪她一起收拾行李,司辰找上门来,在那之前他们已经冷战了半个月。
司辰说,“向西你先出去一下,我们有话说。”
我看了看陈湘,她也对我点了点头。
然后我就出去了,也没有刻意偷听,只不过房子太小,到后来两个人明显不再克制自己的声音,所以我还是听见了几句。
司辰说了一句,“如果我说你走我们就分手呢?”
那时我已经想进去劝他们了,但最终还是等在门外,陈湘没说什么,后来我听到有东西砸碎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陈湘已经拖着箱子往外走了。
我想追上去,余光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司辰,他穿着白衬衫,上面都是血。
他摇头,“我没事。”
后来我才知道陈湘要走的时候司辰想上去追,结果被地上的东西绊倒,然后碰到了花瓶,花瓶砸在了头上。
送进医院,头上缝了几针,不过没有脑震荡什么的。
只不过这时候陈湘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她走的时候只以为司辰摔倒了。
陈识他们也赶来了,包括我在内,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其实没办法去责怪陈湘。陈湘也有她的梦想,关于她的过去我没有参加过很多,但是司辰说他明白。
司辰也觉得自己自私。
他们这一群为实现梦想选择出走他乡的人原本就没有资格要求别人在原地等待。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问司辰,“你真的会和陈湘分手吗?”
司辰摇摇头,都是气话。
我那时候还是放心下来了,仍旧觉得陈湘的离开只是暂时,两个月的比赛,结束后她仍然会回到我们的身边。
哪怕她签约了,总还是有办法在一起的。
陈湘走的那天,也是七月的最后一天。我和陈识能在一起的时间也剩下最后一个月了。
后来我们也在电视上看到了陈湘,最开始参加全国总决赛的有一百多人,第一场比赛就淘汰下去三十人,陈湘在晋级的那一边。
不过人数多,一开始也没有什么特别轰动的。
司辰也和我们一起看比赛了,陈湘出场的那不到一分钟里他看的很认真。那一天我们也终于打通陈湘的电话了,不过司辰嘱咐他受伤的事不能说。
至于司辰自己,还是没和陈湘联系。
陈湘和司辰的事,也让我和陈识重新考虑了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陈识曾经问我他的选择是不是很自私。
我也在陈湘的执着中渐渐明白了他们心中的梦想究竟有多重。
最开始的比赛的一周两场,到八月中的时候就变成了每周一场,那时候淘汰剩下的就只有二十个人了。
陈湘在电话里说,剩下的二十人想继续走下去就必须要签约了。
当初她走的坚决,其实也是想给自己一个人机会,真正发展到签约的地步,陈湘还是动摇了,我们都明白,她是想问司辰的意思。
最能体会司辰现在感受的人却是我。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陈湘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比赛还是继续了,陈湘也和电视台旗下的艺人公司签约。
八年合约,陈湘和司辰是高中同学,其实她和司辰他们几个年纪一样大,再过几个月就是二十五岁生日,参加选秀实在算不上年轻,八年之后,也基本上不会再有新的机会了。
不过人气方面陈湘是女选手之中最高的,这一类的选秀节目其实普遍男选手人气偏高,上周在一个淘汰环节中陈湘和人气排名第一的男选手合唱之后人气排名从十几名直接进入前五。
后来网络上一些照片新闻都猜测陈湘和那个男选手是情侣关系,当事人没有澄清,后面的猜测就不断。
这些都是公司的安排。
在这时候,司辰还是支持的。
只是有好的一面肯定也有坏的一面,这类比赛的竞争往往比经纪公司唱片公司更激烈,竞争对手去挖对方黑料什么的也不稀奇。
好在陈湘怀孕的时候是**,当时周围的朋友同学几乎都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而且那时陈湘在医院里,也不可能有人去探望。
大学时的挖不到就挖更早的,我问司辰陈湘在高中时没什么特别的事吧,司辰说没有,那种守口如瓶的态度反而让我更担心,司辰再一次主动劝陈湘放弃也是在那时候。
陈湘也确实考虑过放弃,只不过在这个早该成熟的年纪,她最终还是决定把这条路一直走到无路可走。
那段日子,陈湘也确实没被挖到什么不好的新闻,她在比赛中的名次平稳上升,粉丝数目增加,甚至在总决赛还有一个月才结束的时候已经开始录单曲了。
这条路,她走的要比SLAM顺畅很多。
司辰家就在上海,所以他借着回家的机会去和陈湘见了一面,这一次他们回来,也是时候要准备去广州的事情了。
去广州前一礼拜,老毕给他们弄了个小型的告别演出,像模像样的。
我笑话老毕这是不是弄的太正经了?
老毕说正经点儿好啊,SLAM算是他看着一天天长大的,跟自己儿子差不多,而且他觉得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就应该这么正经一次,好像不正经就没下次机会了。
许尼亚呛声,“毕哥你就比我们大十岁,别念叨的跟自己就要怎么样了一样。”
想了一会儿,许尼亚感觉不对,大喊,“唉你该不会是得绝症了吧!我告诉你有事不说我就不当你哥们了!”
老毕拿水果砸他,“少来那些有的没的。”
对,老毕其实也才三十五,虽然不能说什么芳华正茂,但也是一大龄单身男青年,前几天老毕带着人去敬老院给老人们演出的时候陈奶奶还嚷嚷着要给他介绍对象呢。
老毕确实是个老好人,谁能想到年轻时一在**前唱重金属的叛逆小青年这会儿会在敬老院唱山路十八弯呢。
而且老毕身体健康,每年去医院去全身体检的时候还会顺便带上江湖那一帮日夜颠倒不爱护自己身体的小乐手们。
然而我们想不通,为什么老好人总是不能有个好结局。
老毕给SLAM弄的那场演出定在了一个周六,全场门票都是免费的,唱片公司那边也没意见,当然帮着宣传是不可能,不过瑞瑞和许易都在博客上转发了这个信息。
然后就在大小论坛里传开,这是SLAM第一个专场live,周边城市过来的歌迷也不少。
于是老毕就亲自出去维持秩序了。
那天,是个大雨天。
SLAM都在楼上的练习室里准备,老毕带着其他乐手和江湖里的服务员在楼下核对之前预订来看live歌迷的身份。
这种免费的live最大的隐患就是在这里,也不是担心什么恐怖袭击什么的,主要是人多的地方,一旦混进一两个居心不良的人就是大麻烦。
我也想帮忙,但是老毕说楼下太乱不让我去,于是我就安分的看着他们排练。
陈识在练习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特认真,我仔仔细细的看着,突然说,“今天就是最后一次看你们演出了。”
司辰这些天情绪都不算高,就不怎么说话。
许尼亚也是,从前几天开始感冒,这会儿声音沙哑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识瞪我一眼,“你真当我们是告别演出啊。”
我急着摇头,“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错了,嘿嘿嘿。”
然后我们都不说话了,练习室里的气氛安静到怪异。
没怀孕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误会能怀孕的第六感是骗人的,可这一天我明白,有时候这样的预感又是准确的。
准确的可怕。
不过我们觉得,担心什么都是多余了,演出开始的时候还是很顺利,我和每次一样在二楼看。
从楼梯往下看,一层的人数确实比平时来的要多几倍。
不要说随心所欲的pogo,恐怕走路都挺难的,如果没有提前弄好围栏,估计人都能挤到台上去。
正式开始之前,陈识往楼上看了看,我怕他看不清我,还特夸张的拿手机的灯光照在自己脸上。
陈识冲我笑了下,特灿烂,许尼亚也跟着笑了笑。
老毕抽空来楼上喝水,忙了一下午早就大汗淋漓的了,我说,“毕哥你还行不行啊,要不要我去帮忙?”
老毕摇头,“没事,你老实在这看吧。”
“那行,今天真的谢谢你,以后我有空就来免费给你当义工。”
老毕笑话我,“就你?你当我没听过你唱歌啊?你和陈识那小子闹别扭的时候他经常在这不知道听什么东西,我过去听了下。”
我问,“然后呢?”
老毕,“咳,我就不打击你了,不过陈识那小子挺好的,以后我不能看着他们了,你就替我看好他。”
“不会的,以后陈识出名了我就带他回来当台柱。”
“行,那行。”
喝完水,老毕又急着下楼了,楼下还是人多了啊,有个服务员过来和老毕说好像出了什么状况,里音乐声太大我也听不清什么。
老毕摆摆手就急着下楼了。
我没想到,那竟然就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老毕走了十几分钟都没回来,这时候有人从后面跑上台了,和陈识说了些什么。
然后陈识他们把音乐都停了也跟着跑了出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想跟着出去,但是人太多了,当我们好不容易在门口汇合的时候只看到老毕躺在江湖的大门外。
这一天下了大雨,五大道里堵车堵的很严重,想把车开出去不可能,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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