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许易帅,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去觉得他帅,是很单纯的,也清清白白的。
说白了,许易的帅我看看也就心满意足了,并没有那种要冲上去抱一抱亲一亲的想法,也不是不敢,就是不想。
那种打心底想要有身体是亲密接触的人,是要有特别的感觉在的,我对许易,并没有那种感觉。
因此,和他的相处我也一直坦坦荡荡的,哪怕穿的有点儿少,哪怕海浪拍过来的时候他会把我往身边拉一把。那些毫无暧昧的肌肤之亲,我们都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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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的时候时间会过的比较快,我跑过去可怜巴巴的告诉许易我饿了的时候都已经快日落了,手机被他没收,不然我不会在海边呆了一整天都毫无自觉。
许易带我去吃饭,不是景区里讹人又难吃的饭店,而是开车是稍远一点的地方。私房菜,他负责点菜,我负责看他手机里存的照片。
那会儿有一拍照手机还是一件特别值得嘚瑟甚至说可以拿来炫富的事儿,许易用的就是最新款的,他好心的给我拍了几张照片,镜头捕捉的很好,我觉得照片要比我本人好看。
许易说,“等回去我让助理把照片冲出来给你。”
我犹豫了下,泳装照,有点暴露啊,但想想又觉得,我这么个平民百姓,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么一回穿泳装拍照的勇气,而且即使有下次,也不是二十岁了,这组照片挺适合留念的。
我点点头,“谢谢你。”
许易笑笑,拆了一个螃蟹腿递给我,“这会儿又客气了。”
我也笑,有些腼腆那种,我始终没告诉许易他在我心里其实是一特高大的形象,但前几次见面我心情都不好所以也没把他当回事儿,这一次,我对着许易还是有点见偶像的心情,比如会在脑子里考虑要怎样笑不露齿,又比如吃螃蟹也吃的小心翼翼的,装的特淑女。
别说,我这样的小姿态还真不能唬住许易。
我装模作样的吃,他就不动声色的一直把东西往我面前送,等我发觉自己吃的有点儿多的时候才看见眼前已经堆了很多了好不好。他面前,都没什么的。
我尴尬的看看他,“你不吃啊?”
许易笑,“保持身材。”
我抿抿嘴,“你身材,很好啊。”
“看过?”
我承认,说不过他,许易这人,他说话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技巧,但搭配那张脸,或者说眼神的话,就容易把人带进圈套里,沟沟壑壑的,一不小心就要掉进陷阱的感觉。
许易对这附近很熟悉,吃完饭又带我随便逛了逛,他说我吃的太多,直接回去肯定不舒服,这样回到学校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
还没正式开学,学校里管的比较松,许易直接把车子开到宿舍楼下,但是大部分的学生都已经回来了,车子太显眼我就想快点走。
可许易没打算这么轻易放我走,而且行动的很直接。
我解安全带的时候,他突然俯身过来,在座椅边上的按钮随便按了两下之后,我这边的椅子就被放平了,我没准备,直接躺在那里。许易一只手绕过来,整个人就在我的上方。
当他逐渐靠近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一整天的放松不过是他细心且漫长的铺垫,或者,现在他正打算做的事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我望着许易,有些胆怯,也有些鬼迷心窍,明知道应该躲开和拒绝,人却僵硬的像一个木偶。
他的嘴巴真正贴过来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跳。于是许易轻轻笑了笑,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我费了半天劲才从车上跑下去,心跳依然特别快。
我们学校的宿舍是高层,要坐电梯,而且电梯比较旧,进去就要好半天,里面还晃晃荡荡的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电梯里的那两分钟,我眼睛红了一圈,假如许易刚刚没打算放过我,后果不堪设想。
在他看来,也许这只是件寻常事,所以在感受到拒绝的时候可以轻松的放手,甚至不当一回事,最多觉得这一天浪费掉了。
我不知道该感谢他的放过,还是记恨他的算计。
回到宿舍后我躺了会儿,眼尖的室友刚刚看到我从车子上下来,楼层很高,但许易的车太显眼,询问的口气也就多了点儿鄙夷。
都说外院的女生被包养的多,外人看我们也多是有种有色眼镜的,其实我想说,所谓的多是因为基数大啊,整个学院的男孩子都能数的过来,其他那些女生,当然什么样的人都有了。
可偏偏有时候,同样在一个学校里的人,也要互相揣测下,去年我搬出宿舍的时候就听了些疯言疯语,再加上前段时间陈识他妈天天来找我谈话,这会儿有两个室友窃窃私语的内容就开始猜测,送我回来的人是不是就是上次那个孕妇的老公。
我心情不好,把被子蒙在头上,许易有打电话过来,我看了看就按掉,后来手机响了几次我就不看直接挂断了。
下一次,他把电话打到了宿舍里,有人接了,然后喊我。
我抹了抹眼睛,以为是别人找我,从上铺下去的时候有点急,差点崴到脚,接电话的时候也有点气喘吁吁的。
“喂?”
“哭了?”电话另一边许易的声音很平静。
我想挂断电话的,但看着旁边看戏人的表情,还是假装坚定的问他,“你怎么有我寝室的号码?”
“下午看你手机的时候随手存的。”
“那你有事吗?”
“真哭了?”
“那你有事吗?”
许易又笑了下,他似乎很喜欢笑,但是笑的不走心,让人感觉不到快乐,他说,“刚刚的事不要跟许尼亚说。”
我低头,“知道。”
“不想说点儿别的?”
“我没哭,今天的事谢谢你,我知道你没想为难我的,我就是有点儿……”
“什么?”
我说,“没什么,谢谢你。那个,违约金的事怎么办呢?”
“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说。”
“哦。”
我是真的没有哭,那么厚重的鼻音其实是感冒的前兆,穿的太少,又吹了一天风,到了晚上头就特别疼。挂了许易的电话后我就回去睡觉了,半夜里手机又震了几次,我没理会。
第二天,我也真的感冒了,缩在被子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特难受。
平时交情比较好的室友给我拿了药,又和我说昨天我睡着之后还有一个男孩子打电话来找我。
她描述的,声音比较年轻,我猜会是陈识他们中的一个,大概许尼亚把事情说了,他们不放心。
果然,我把手机翻出来,上面一串未接电话和信息,有许尼亚的,有司辰的,有陈湘的,最多的,还是陈识的。
我一条条的翻过去,先是和陈湘说了我昨天回来感冒了,然后打算给许尼亚打电话过去道谢,但在这之前,陈识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他一开始是挺急的,也没什么好态度,说了几句气话,算是训斥。当发觉我一直没回答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向西?向西你怎么了?”
我抽了下鼻子,“没有,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哭了,是不是我……”
“没,我没哭,感冒。”
我这虚弱的模样大概让陈识不忍心了,他和我道歉说自己刚才太急,这算是他去广州之后我们第一次通上话,再加上我那些好不容易被激发出来的对他的思念,听着听着,我真有点儿想哭。
我觉得我后悔了,好好的,干嘛那么坚决要和他分手啊。
现在分了,我觉得我没有什么资格再去要求他,我不能要求他任何事,即使这会儿他还是很关心我的,但下一刻,如果他的心扔到了别人身上,我也就无权干涉了。
生病的人爱胡思乱想,陈识和我打电话的这几分钟里,我始终在胡思乱想,也就没空说什么。表面上看,一直都是他自己在絮絮叨叨的。
话题也都是他最近集训的事情,陈识对这次的训练是不满意的,唱片公司想培养的还是一支偶像气质的乐队,与其说是学习,倒不如说是去包装他们几个人,训练的内容一半都是形体和语言相关的。
他那样说着说着,自己情绪也不是特别高。
到最后,又提了些唐思的事儿,和我解释唐思不是他带过去的。
我也没说什么,像个局外人一样听着,体会并不深刻。
陈识问我,“你是不是还生气?”
我没说话。
他叹了口气,“还有半个月我就回去了,乖乖等我好不好?我会把事情都解决。”
陈识这句话,算是把我说哭了,但我没对着他哭,就是忍着说了句好,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点儿,挂断电话之后,才小声了抽泣了一会儿。
我这个哭,并不是矫情,而是心疼陈识了。
他那么好一个人,无端端的扛上这么多麻烦事儿,才从学校毕业,也不过比我大了一岁多,就要背井离乡的去广州吃苦。而我,之前都没怎么体谅他。
在他离开之前我在和他怄气,在他走了之后,我没主动说过一次关心。
这会儿,我很肯定陈识是喜欢我的了,反倒对自己的不坚定有些无地自容。
陈识之后,许尼亚也打电话来了,就是问问我昨天是不是没什么意外,他告诉我事情他没和司辰还有陈识说,这回算是给我和陈湘的教训了。
我挺感谢他的,也是头一回发觉,许尼亚原来也是个很靠谱的人,我不该总把他当成一只会泡妞玩乐的人看。
许尼亚还特地问了一件事,他问我许易有没有怎么样。
我说没有啊。最后最后的那一点,肯定不能说。
许尼亚说好,违约金的事情他也想到了,告诉我等他回来就会处理。
我一直说谢谢,最后说到他都烦了,但真的,除了这样的感谢我并不知道要怎么样来报答他了。
许尼亚一开始找许易来帮忙,其实只是因为许易离我们比较近,真要是紧急的情况,由他出面更稳妥下,但实际上,他并不想我和许易接触太多,理由还是上次那个,许易这人,比较危险。
究竟有多危险,他不说,我也揣摩不到。但既然最麻烦的一个阶段已经解决了,后面的事许尼亚就不想让许易插手了。
他是这么说的,但许易真心想管,也不是特别容易能阻止。
过了没两天许易就给我打电话了,违约金真的赔了十万,这十万是真金白银,实打实的,那一年市中心的房价也不过五六千,十万块在偏僻点的地方都能买套一居室了。
许易爽快的把钱给了,我觉得,他再来找我,就有点儿要账的意思在了。
我能给他什么?实际上我什么都给不起。
如果他让我们分期慢慢还,我应该会答应下来,而且不会和许尼亚说,但如果他再提出些过分的要求,比如身体上的,我一定会马上翻脸。
还好许易真的是个好人,他就是想逗逗我,后来又说,那十万块是给出去了,但又拿了回来。许易答应给那个杂志社做个专访,专访不值十万,但许易的面子值,那天的误工费也不需要我们再赔偿,不过收的那五千块钱肯定得退回去。
我老实告诉他,钱是退不回去了,我们可以还,一个月就差不多。
许易问我,这么还钱,是不是这个月泡面都要吃不起。
我说,差不多是这样。
最终许易的提议是,给我和陈湘介绍份工作,不算太累,但收入比较可观。
我听了很心动,就问他是什么。
许易也没绕弯子,告诉我,还是模特。
听到模特两个字我心里就抵触,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知道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不该做梦一天就能赚上几千块。
许易也猜到我想什么了,难得很耐心的解释。
这个模特其实是游戏展的,穿的都是正常游戏里的衣服,五千块也不是一天的工资,是两个人五天的,一人一天五百,只不过得从早上八点一直站到晚上八点,他问我没事吧。
我说我得考虑,其实是要和陈湘商量。
拍照的事儿她是当事人,陈湘的心理阴影其实比我大,只不过她那人喜欢扛事儿,这些天就是加倍的工作赚钱,一点不开心都没表现过。
像我们这样的学生,出去做家教还是当讲师,一小时在三十块都算很不错的了,但并不是每天都能有课,即使有,也不可能是一整天的。五千块,对我们来说依旧是个天文数字。
我和陈湘提了去游戏展的事儿,她觉得是许易介绍的应该没问题,但又说不好意思让我陪她一块儿,就算两个人一起,那我赚的钱也应该我自己拿着。
说服她接受,我又用了一些时间。
真正去展会的时候许易也没有跟着,甚至没特别打电话过来,他就是短信里把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和展会的地点告诉我了,我知道,他又开始忙了。许易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北京,他那辆车也是北京牌照的,不可能为了我这样的小人物再特地来一次。
我和陈湘,也算是比较争气的了,展会里的姑娘很多,但只有我们俩个是有学生气质的,就是看起来比较单纯,也出众了些。试妆的效果很不错,负责人就安排我们在主展位。
因为是主展位,我们的衣服就和其他人的不一样了,并不是比别人的暴露,就是抢眼了些。
展会的前四天都还是很顺利的,许易也安排人来关照我们,其他姑娘吃的都是盒饭,我们两个的拿过来看也是盒饭,里面就有玄机了,应该是某个酒楼送的外卖,菜色不是特别复杂,但营养很好的那种。负责人还安排了专门的休息室给我和陈湘,虽然累了点,但这份钱我们赚的也算是有底气,我和陈湘的展位是来人最多的。
到了最后一天,出意外了。
那个意外是,中午休息的时候有几个小姑娘来找我和陈湘聊天,说展会最后一天,主办方请了一支乐队来,不是特别有名那种,但是三个人都长的特帅。
说真的,那些乐手吧其实帅的不多,听说是三个人,又没什么名气还特别帅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slam,陈识之前和我说要回来的日子也差不多了。
陈湘和我的想法差不多,我们去找负责人打听了下,结果那支乐队,真的就是slam,这次我们俩个比较慌张。
前面说过,我们这次展会的服装都不是特别暴露那种,但有些小诱惑,比如化妆师会在我们衣服里塞些东西什么的,比较主要的对象还是宅男那一类啊,依我对陈识的了解,他对我这身衣服肯定意见特别大。
即使裹的密不透风,但初衷还是去勾引人,算是很大很大的罪名了。
陈湘给我的那个眼神,表示理解,也表示同感。他们几个成天混在一起,想法都是差不多的。
我们开始想办法请假,实在不行,最后这半天的钱可以不要,但是主办方早就有安排,临时找人会补方便,最后的小演出也是很早就彩排了的,总之这一次,除非是腿断了,不然必须上台。
而且,最后半天的服装,是之前没公开过的,比之前的更诱惑些,水手服,裙子改的特别短,露出大腿,胸部还是造假的特明显,化好妆之后我们都不好意思出去。
撑到开展前几分钟,我们还是被推出去了。
一开始我们俩个都是低着头故意去降低存在感的,而且乐队也没来,但后面人渐渐多了,我们也控制不了啊,就一直笑嘻嘻的摆姿势和参观的客人们拍照,去推荐一些展会上的纪念品。
气氛活跃起来,人也就跟着放松了,表演是我们之前彩排好多次的,演出的时候自然得心应手,于是笑的也比平常更灿烂些。
那段跳舞的表演其实也只有五分多钟。
但跳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事情不对了,陈湘就在我旁边,我拉了下她的裙子,她也发现了。
不是别的,是陈识他们来了,带着器材,这会儿还没来得及去后台准备,就在台下看着我和陈湘。我们俩个紧张,但是不敢停止,只能继续动作,越到后面,动作越夸张。
我心里想的是快过去吧,快点结束吧,可在结束之前,陈识还是冲到台上来了。
他忍过,不过也忍了不到一分钟,陈识和司辰两个人都要上了,许尼亚自己也拦不住。
结果是我们两个慌张的下台,被陈识他们带到了化妆间。
陈识瞪我,一直在瞪我,好几分钟也不说话,忽然的叹气,很失望的样子,我走过去,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低下头又看见胸前塞的那两团东西,自己也觉得理亏。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过穿了件浴衣已经让陈识讨厌很久,他的观念其实是很保守的。
我没来得及说什么,slam又被通知要上台,刚刚的情况算是小波动了,但后面的演出还得继续,他们几个换了衣服就出去了,陈识临走前关门,声音特大。
我想过去看他们表演的,但现在,明显感受到了拒绝。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回来了。陈识和司辰各自绷着一张脸,收拾好东西后,司辰拉着陈湘的手走了,许尼亚想给我和陈识留些相处的机会,也跟着走了。
陈识看了看我,脸色始终不好看,最后一个人离开了。
他都没和我说话,我忽然觉得自己也没有要开口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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