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了,理所当然的。
外面守岁的人就没消停过,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快要四点钟,不到五点就有人开始放鞭炮。我窝在床上,双手捂着耳朵脑袋嗡嗡的,没多久就天亮了。
我拿了被子去给陈识盖,他没醒,只是睫毛轻轻抖了一下,然后把我的手抓过去,装进被子里用力的握了握。
喔,他的手心好暖。
中午我去敬老院找我妈,陪她在那里照顾一些没回家过年的老人,待到了晚上,她说这几天没人值班她暂时还是不回去。我一个人回到家,陈识竟然还维持着我走之前的那个姿势。
我慢慢走过去,在他脸上摸了一下,还好,是热的,也没有热的很过分。
陈识猛地睁开无法聚焦的双眼,看了我一会儿,缓慢开口,“干嘛呢?”
“没事儿,你继续睡吧。”
新年的第一天就被他那么睡过去了,大概是看到他眼底的血丝和憔悴的模样我才没舍得赶走他。
第二晚,失眠的人换成陈识,夜里我听到门外很轻的走动声,然后手机震了震,是他发来的短信:
你是不是喜欢我
很简单的几个字,标点符号都没有,正是因为简单,能联想的空间也就大了,也许是玩笑,也许很郑重。
我随手回了两个字,没有。
他又说,我好像见过你,你以前来听过我唱歌?
我说,是去看司辰。
再后来,就没有了回应,其实那时我并不知道,我在那个时间那么快的回复他的短信就足够暴露自己的小心思。而陈识也并不是看不透,只是他选择不拆穿。
大年初二,我们又到下午才起床,陈识煮了粥,我们俩面对面的坐着。我拿勺子在碗里胡乱搅着。
陈识突然说,“出去逛逛?”
嗯,逛就逛呗,刚好出去了他应该就不回来了。可到了南京路我才想起这一年的初二刚好也是情人节,陈识的表情,大概也是没想到。
空荡荡的步行街上扎着一小撮人,我们俩很好奇的走过去,到前面才发现只是个卖花的小姑娘,我们到的时候其他人都散开了,小姑娘就巴巴的看着陈识。
“哥哥,姐姐很喜欢花的。”
额,是挺喜欢,但这花陈识来送并不合适啊,但不买也不合适。陈识还是买了一朵,不过也没给我,就自己捏着一片片的拔花瓣玩儿。
走着走着到了江湖,陈识和人打了招呼直接带我上二楼,他又让人开了一瓶酒,自己默默的喝着,偶尔和我闲聊几句。
喝多了,他又开始不安分,不过这个不安分仅限于他把我的手抓了过去团在自己手心里,还漫不经心的说觉得我手那么凉就想放在自己手心里焐热了。
他随口说说的,我却做不到随便听听。我把手抽回来,随手拿了早就蔫儿了的玫瑰花,学着陈识的样子开始揪花瓣。
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和司辰怎么样了?”
“挺好啊。”我随口回答着,想起前天晚上发出的到现在还没回应的短信。
“我是问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嗯?”
他一边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我很快明白了,脸刷的一下就烫了。
2002年《流星花园》刚刚被引进到大陆,美作叫杉菜勤劳的处女。陈识眯着眼睛笑了笑,在我面前把手机通讯录的备注改成:小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