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e的场面十分火爆,我跟着摇荧光棒,唱每一首自己听过和没听过的歌。转过头却发现陈湘很安静,我偷偷看她,灯光下漂亮的不真实的一张脸,难怪陈识会喜欢他。
换成司辰和许尼亚,我相信也会把陈湘排在前面的。
那,我对陈识那一点点摇摇欲坠的小透明般的喜欢,确实不值一提。
SLAM最终被安排在整场live四分之三时出场,正是最疲惫的时候,他们被插在一段英伦串烧里,司辰这次是键盘,陈识也收敛了许多,唯独许尼亚还是嬉皮笑脸的收获了不少姑娘的尖叫。
这是我第一次在比较正式的live上看他们,原本已经趋于平静的人群再次沸腾起来,反而这时候我整个人安静下来,似乎有种幻觉,台下只有我一个人。
几千人的场地里,他们就对着我一个人唱。
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很快被我自己否定了,他们一共也只在台上一分多钟,回过神时,司辰已经在我身边了,陈识则是表情淡淡的问陈湘他唱的怎么样。
其实,他越是这样,就代表他真的在紧张。
但陈湘还是仔细的分析了他们的优缺点,作为圈外人,我的确不懂,也触碰不到那些境界。
陈识捉摸着,然后点头,很认真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说,“走吧。”
下午的大雪已经封了高速,我们今天只能留在通州,这附近只有一间酒店,去太晚可能房间都没有。
“我能不能等下自己过去啊?”
气氛一阵微妙,我指着隔壁姑娘手臂上的贴纸解释道,“我想看完许易再走。”
我认识许易那一年是1997年,香港回归,全国人民忙着欢天喜地,而我用一暑假积攒下来的零用钱买了一张小型歌迷会的门票,那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许易之于我的意义,就像80后的张国荣,90后的周杰伦。
我喜欢他,是那种当做偶像的喜欢,四年以来,我听过他三场演唱会,四场歌迷会,以及一次握手会。我记得那也是冬天,八里台的音像店被排队的学生堵的水泄不通,我翘课见到了他,被握住手的时候,甚至在发抖。
他抬眼看我,语气淡淡,“我再签张海报送你吧。”
那张用黑色马克笔写着许易两个字的海报到现在还贴在我墙上,从家里到五大道的格子间,我把它贴在床头,边边角角都仔细保护着,心情不好的时候总要假装能靠着他的肩膀。
那种感情,可以通俗点概括为少女心泛滥,甚至精神初恋。
所以当我在歌单里看到许易名字的时候,我知道我今天一定要留下。
陈识好像又不高兴了,“你走不走?”他别过脸,“不走算了,我们走。”
“我留下陪向西。”
说话的是许尼亚,司辰也耸耸肩,“我也留下。”
“要跟我客气?”司辰搂着我,身体贴的比每一次都近,我没好意思推开。
陈识没再说话,拉着陈湘的胳膊,拨开人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