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并非林鲸故意拿乔,而是蒋燃哄得过于不动声色。
没说一句软话,让人怎么下台阶呢?
之后便是满超市的游走,家里的能量站急需补给。最后购物车被被堆成一座小山,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超市。
回到家已是华灯初上,林鲸看着蒋燃将几只超级大的购物袋拎进厨房,生活的鸡零狗碎可真够累的。
蒋燃卷起衣袖干活儿,瞧了她一眼:“那怎么办呢?你不喜欢请阿姨。”
林鲸趿着拖鞋走到厨房门口,有点气哼哼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第一个许阿姨很不错,但人家有事情来不了了;第二个菜都洗不干净还要教我做人;第三个干脆在试用期就趁我上班的时候偷偷在沙发上睡觉……总之,我不喜欢在家里还要跟陌生人相处。”
蒋燃继续料理台面,把待会打算做菜用的调味料拿出来,听完也沉默了。
林鲸由衷感慨:“找阿姨比找对象难多了;这些你都不清楚,所以在你眼里恐怕就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吧。”
蒋燃眉心拧着:“……?”
蒋燃心情不知是愉悦还是复杂,捏着她的下巴,拇指蹭蹭她嫣红的唇:“我知道了,以后我有时间就陪你一起做饭,家务也一起承担,直到找到合适的阿姨为止。”
林鲸并不相信这种狗屁话,看透他是那种只喜欢享受婚姻带来的福利的男人。
蒋燃在厨房继续忙,林鲸坐在餐桌边扒橙子,弄得手指上全是黏腻腻的汁水,便也去厨房洗手。
两人并排站在洗手台前面。
蒋燃把牛肉改刀切成小条,方便爆炒,旁边配备了葱姜蒜家族,分别切好放在小碟子里;今晚的配菜是西芹百合,还有鱼丸汤。
林鲸扯了张厨房用纸把手擦干,看他做菜,蒋燃说:“你要是没事做,就煮饭吧。”
她自然乐于帮忙,回来又欣赏他利落切菜的动作。
其实气氛还有一点点膈应着,蒋燃在回味着她刚刚的话,冷不叮地问:“找对象真比找阿姨轻松?”
林鲸迅速跳到和他一个频道,非常有见地的说:“结婚并不难,难的是生活的鸡零狗碎,会逐渐消磨一个人的光彩。”
表达完自己的意见,她忽然意识到对方问题的背后是什么,“你不会还在介意我那个同学的事吧?”
“不会?”蒋燃眼神露出一点点凶狠,对这个形容词实在不满,又无可奈何:“你又在挑战我的底线。”
“可是你的底线在变啊。”她直指问题中心。
“我的底线哪里变了?”蒋燃在锅里倒油,过会又丢了几颗花椒进去,“噼里啪啦”炸起来,香味一下子窜满厨房的角角落落。
林鲸的眼睛一直盯着锅里,牛肉从生的红色变得滋滋冒油,肉香四溢,各种调味品也被煸香,催使她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哎,厨房这地儿实在不适合讲理,影响食欲。
“你之前说不会干预我的社交,同学一直以来是他的单向输出热情,我也并没有给眼神啊。你让我怎么拒绝呢?”
“你介意可以跟我讲道理,但为什么要生气,难道不是底线又擡高了吗?”
蒋燃静静凝着她,问:“我的底线为什么变,你不清楚吗?”
“我怎么知道?”林鲸嘴巴还振振有词,“你承认自己专横了吧。”
“呵,你不知道,我今晚就让你知道。”蒋燃发出危险的警告,然后将葱爆牛肉倒出装盘,香味几乎要把林鲸俘获,看来这一个多月的厨艺历练,让他重回巅峰。
蒋燃瞧见某只馋猫眼珠子都快掉下来,铲子上还沾了一块肉,他举起凑到她嘴边让她吃第一口,“尝一下,味道怎么样?”
林鲸扶着他的手腕,那味道,吃肉的快乐……谁不说一句好绝呢?如绚烂的烟花在贫瘠荒原绽放,片甲不留。
吃完,她接着刚刚的话题:“那你现在是跟我和好吗?”
“你觉得呢?”他擅长将问题抛回,让她自己解答。
“我觉得是,虽然不明显。”
蒋燃的眼神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而后用完美的话术包装起来:“跟老婆赌气摆架子,还是男人?”
林鲸瞬间觉得自己真变成了个小娇娇,不仅无理取闹被谅解,还反过来被哄,这会儿嘴角又不自觉高高上扬起来,她从背后抱住蒋燃的腰,隔着布料,手在他硬硬的腹肌上感受,又觉得不过瘾,甚至解开皮带上方的一粒扣子,两个手指伸进去,像小鱼钳一样胡作非为。
男|色|祸人,真的好想和他贴贴。
蒋燃“啧”了一声,她赶紧狗腿地表忠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在外沾花惹草,碰见男性朋友,同事,我闭上眼躲着走,行吗?”
“我让你这么干了?”蒋燃忍耐腹部的火烧火燎,不忘警告:“不过我难保以后的底线又变高,男人都是有私心的,你最好少挑战。”
林鲸脸颊贴着他宽阔的后背,“知道了知道了。”
蒋燃:“松开我吧。”
林鲸不解:“你为什么底线又要变高?”
“你还吃不吃饭了?”
“吃吃吃。”
蒋燃身体松开束缚去处理鱼丸,林鲸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撕开盖子舔了舔,不紧不慢地念:“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忙碌了两个小时,蒋师傅开始制作鱼丸。”【1】
“你又开始了?”
“走了走了。”
“等下,衣服给我扣好再出去。”
“……”
林鲸坐在餐桌边吃着酸奶,思想不自觉滑坡,去想蒋燃的身材,还是好想贴贴。
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奇怪心理,她好喜欢看蒋燃失控。给她一种他也是有情绪的,也能被自己掌控的感觉。
这顿饭吃的略艰难,有人素太久,又吵了架,这会儿有点情难自抑。
林鲸被好吃的吸引,完全没注意到他别有用意的眼神,更忘记了半个小时前在厨房的撩拨已经让男人绷在溃败的边缘。
本以为葱爆牛肉已经是他的绝学,鱼丸汤更是鲜得啧啧称奇,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呢?
蒋燃看她连续喝了两碗,提醒她可以放下了。
林鲸:“你怎么什么都能做的那么好,好喝到打耳光。”
“什么意思?”蒋燃手指刮了下眉毛。
“这是一种形容。就是形容东西好吃到打耳光都不会放下的那种程度。”她又问:“你听说过耳光馄饨吗?”
“吃饱了吗?”他不想增加没用的知识。
“喝完这最后一口。”她放下碗,主动说:“我来洗碗吧。”
“放着吧。”蒋燃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下来,“把你喂饱了,我呢?”
热汤浸润过的嘴唇饱满微张,毫无防备的被他探进去,承受着狂风暴雨的搅弄和舔|舐。
“啊?”林鲸遭不住,吃饭的时候餐桌上拉丝的暧昧和对视,果然不是错觉;但没想到他急成这样,在这就要干起来。
时钟走向九点钟。
客厅的灯全开,却静的落针可闻,走廊地板上散着几件衣服,拧在一起的裙子,西裤,还有卡在门边的皮带。
身上都是厨房的油烟,感觉并不太好,…………蒋燃直接把她撸去浴室。
水汽把她蒸腾的全身泛红,让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粉红猪——佩奇。睫毛打湿坠着水珠,视线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林鲸手指摁着玻璃,某个地方传来密集的奇怪的感觉,不间断涌上来,几乎冲破身体;她好想喊救命,这种情况下人会不会死掉啊?
暴饮暴食果然牛逼。
林鲸被他逼得眼角冒着泪花,背部紧紧贴墙,姿势羞耻,呜呜咽咽的哭起来,胸线起伏要断气了似的。
蒋燃闻声站起,欣赏了一会儿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等她哭腔停下来,手心抹掉她额头的水珠,哄她:“别哭了,你不喜欢以后这种姿势就不做了。”
说着,他欲要接吻,林鲸抽噎着推开他的脸:“不要,你去刷牙。”
蒋燃:“……”
林鲸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心理难以接受蒋燃比她做这种事。她虽然想要操控感,但也不要这么操控。
蒋燃随意摸摸她的头,扯了条浴巾围在腰上便出去了,还真漱口刷牙。窄瘦的腰微微拱起,充满力道,此时却像一头受伤的凶兽。
林鲸愣神片刻,也裹上浴袍出来,抱歉的心情积压浓厚,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低低道:“对不起。”
蒋燃用冷水洗脸,不予回应。
林鲸说:“蒋老师,本质上我还是喜欢崇拜你,并不需要你这样做,除了生理上的,我还会愧疚。”
“这只是一种取悦对方的方式,我都不在意你别扭什么?也没有让你用同样的方式还回来。”蒋燃转身看着她,揉揉她的耳廓和后脑勺,“不用愧疚,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开心,懂吗?”
林鲸难为情地拢拢浴袍,意识到自己没见识又小题大做,“我们都和好了,你还让我开心什么?”
蒋燃失笑,他老婆真可爱。
“你觉得我为什么想让你开心?”
林鲸身体翕然轻颤,因为喜欢吗?
不好意思说出口,太厚脸皮了吧。他们两人之间从来不互诉喜欢和爱意的,于家庭氛围过于违和。
她闭口不言,眼神闪躲瞥向别的地方,竟让蒋燃也紧张起来,快到喉咙间的那几个字也没勇气说出来。
“好了,你喜欢什么姿势我们就怎么做。”
林鲸的脸蛋子再次滚烫起来,再也不敢扭捏怯懦,狂忍着羞耻心,用讨论学术一般的口吻道:“你抱着我,紧紧抱着的那种。”
蒋燃忍笑,也正经地回答:“正面还是后面?我在后面也可以抱你,紧紧的。”
“正面正面!”林鲸捂脸低低尖叫出来,话落伸出两条细细的手臂:“快点来抱我。”
蒋燃笑了声,手掌从她身体两侧穿过,拱起她腋下,将她举抱起,补充了一句:“嗯,还要狠狠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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