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不早朝你见我哪次起不了床?
这一整夜,清虚都在神游。
元真君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
清虚这人从来都这样。凡事不上心,永远一副玩世不恭的贱兮兮的死样子。
山门被拆了一大半,他无所谓。峰主和长老们跑了一小半,他也无所谓。
元真君一边跺着脚长吁短叹,一边真情实感地羡慕他心大。
“好好的宗门,折腾成这样!”他含恨道,“这些小辈,当真是目无尊长!”
回想白日与李照夜短暂的交手,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他转身抱怨清虚:“你若是与我联手对付他,未必就打不过!”
清虚不得不回了回神,敷衍应付。
他擡起一双细长桃花眼,生无可恋道:“打过了又能怎么样啊?你还能杀伤了神主不成?”
元真君哼道:“哪怕付出些代价,拿下他,押回神宫,剩下那些小辈便不足为虑!”
清虚摆出个无语的表情。
元真君皱眉:“难道有什么问题?”
清虚斜他:“神宫不能自己请回神主?要你越俎代庖?”
元真君噎住:“……”
这些日子,他一个人处理宗内大小事务,忙到焦头烂额,一时想左了。
是嘛,神主在外面乱跑,该操心的是神宫才对。
“我这便让人向神宫通报他的位置。”元真君叹息,“当今天下危危欲坠,神主不在其位,苍生不得安宁哪!”
徐君竹手上的宗主令也得早早收回来才是。
他叹口气,一回头,看见清虚又在神游。
“就我一个人上心!”元真君恨铁不成钢,“师弟啊,你能不能也长点心,分担些重任?!”
正欲再说他几句,忽然听见有人在远处废墟里小声议论。
弟子甲:“我觉得神主真的很像大师兄,他都没拆小师妹以前住的流光阁。师父他们却偏说不是。”
弟子乙:“这还用得着怀疑吗,他参加青云大会就是用那个名字啊,李照夜爆打陈玄一。越琢磨越有那个味,是吧?”
弟子丙:“可不,小师妹诛杀陈玄一,泠雪师伯都没有出手制止——我觉得这足够说明一切了。”
弟子丁:“别想啦别想啦,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咱们是师父的亲传弟子,就算想去,人家也不会收留啊。”
其余众人:“唉……”
元真君蓦地掐紧了掌心,额角绽出青筋。
说话的这几个,都是自己的亲徒弟。
就连他们也……
“我何处对不住他们,何处对不住这个宗门!”元真君怒不可遏。
正欲上前分说,听见他们又说起了洛洛。
弟子甲:“其实我觉得大师姐不会计较出身的,小师妹本也是清虚师叔的亲传弟子啊,弃暗投明,不也就一句话的功夫。”
元真君眼角狠狠跳了两下。
他冷笑望向清虚,幸灾乐祸道:“听见没有,弃暗投明!叫你像个没事人一样。”
一转头,愣住。
清虚居然定在了原地,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不对劲——身躯颤抖,表情扭曲,像是在强行压抑忍耐着莫大的痛苦。
元真君颇为稀奇:“怎么,你一个没心没肺的,居然有这么在意你的小徒弟?”
话音未落,只见清虚胸口猛然一颤,“噗”一声喷出大蓬魂血。
元真君:“……”
他震撼地望着自己这个隔门师弟,“不是,有这么摧心伤肝吗?”
清虚吐血之后便微微弯下腰,垂着眼,眼神看不分明。暗色的血染红了唇角,面容显得异常苍白。
元真君狐疑打量他:“你……”
清虚佝偻着身躯,擡手摆了下,示意自己没事。
元真君:“你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滋、滋滋。”
落在山道上的魂血发出轻微的腐蚀声。
元真君蹙眉去看,清虚一个趔趄踏上前,堪堪遮住他的视线。
“对啊。”清虚摇摇晃晃直起身,擡起头,用衣袖擦掉唇角的血,勾出一抹冰凉的笑容,“洛洛她,可真是让我,催心伤肝。”
“你这魂血不对啊清虚。”
四目相对,元真君眸中流露出几分强硬。
清虚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冷却。
“元,”他道,“有些事,不要说破会更好。”
“比如?”
“比如。”清虚唇上都是血,嗓音也显得冰冷血腥,“这护宗大阵,当真是泠雪让我交给你的么?”
元真君眼角微微收缩。
“不用装出吃惊的样子。”清虚懒声道,“你如果不想投奔那些小辈,那就帮我扫扫血。洛洛让我伤心,我很累了。”
他转过身,飘然离去。
元真君紧盯他的背影,眸中暗潮翻沸。
半晌,缓缓垂眸,望向山道上的血。
“嗡——”
即便心里已有准备,但是看见魂血之间隐隐泛光的上古之息,元真君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三君之息已失其二。
最后一道竟在清虚手中!
元真君僵硬地蹲下身,探手,触了触。
这道真息与魂血融合极深,显然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清虚他,早已在多年之前窃走了鸿瞢真息,成功炼化。
他怔怔擡眸,望向远方山河。
这太平人间的根基,敢情已经彻底被掏空了啊。
*
冬君岭。洛洛阁。
“清虚手上那个东西,很有问题。”李照夜道,“可以打开封神殿入口,八成是真息。”
一听这话,徐君竹手上寒毛都竖了起来:“最后一道真息?!”
洛洛也睁大了眼睛,坐直身体。
李照夜偏头看她:“对,就你桌子上那墨盒。”
洛洛的下巴咔哒一声掉落。
半晌,她呆呆点了下脑袋:“往好了想,三道真息都没了,封神殿也没塌,好事,好事。呵呵呵。”
徐君竹:“……”
李照夜:“……”
半晌,徐君竹幽幽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三道真息都没了,有些人还在为了三块牌匾打架。”
心好累。
洛洛疯狂点头:“就是!什么炎殿,什么老君殿,什么青羽殿,他们也好意思争。”
徐君竹不禁老怀大慰:“是吧?”
“嗯!”洛洛用力点头,“这灵山,何等风水宝地,到处都金灿灿的,伸手都能捡到钱,主殿当然应该叫做发财殿啊!”
徐君竹两眼一黑:“……”
幸好李照夜并不赞同。
他探出手,推了推洛洛的脑袋:“小土包子!哪有人殿名叫发财!”
徐君竹暗暗松了一口气:“呼——大师兄觉得呢?”
李照夜咧嘴笑:“那当然是富贵殿。花开富贵。”
徐君竹:“……”
在她万分无语时,那小两口已经吵起来了。
洛洛:“你才土,土死了!”
李照夜:“我土?有没有品味啊你!”
洛洛:“发财没品味,花开富贵就有品味啦?”
李照夜:“哈,不然呢?”
洛洛:“你花才是栽在土里!”
李照夜:“……”
洛洛乘胜追击:“不然难道插在牛粪上?”
李照夜:“……”
徐君竹万分心累:“行了行了,殿名的事,不劳你二位费心。如今风雨欲来,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尽可能提升实力,以应对时局。”
洛洛乖乖点头:“嗯嗯!”
李照夜还没来得及还击就被打断了,能把他憋死。
简直大获全胜。
徐君竹并不知道洛洛在暗戳戳高兴什么,见她这么乖巧,心中不觉更加怜爱。
清了清嗓子,徐君竹认真说起正事:“承平日久,大伙修炼还是懒散了些。如今遇到事,却是临时抱佛脚。”
洛洛顿时深感惭愧。
“是啊。”她垂下脑袋,老实认错,“我都有好些日子没有练剑了。”
徐君竹失笑:“你受了伤,自然应该好好修养。”
洛洛:“我手没事。”
李照夜:“她手又没事。”
徐君竹:“……手没事也不能光拿手练剑啊!”
李照夜和洛洛对视一眼,不懂——怎么就不能光拿手练剑了?坐轮椅上会影响练剑吗?不会的吧。
徐君竹继续说正事:“每日修炼若是定为六个时辰,会不会不太妥当?”
她略带一点迟疑,擡眸望向这二人,看见小两口都皱起了眉头。
徐君竹不禁暗叹:六个时辰,果然还是太严苛了吧?
想想也是,日常四个时辰的修炼已经十分辛苦,再往上加码,负担是有点重。
洛洛很心虚地道歉:“大师姐,我有的时候,确实是太懒散了。”
徐君竹赶紧出言安慰:“不怪你,是我一时心急,考虑欠妥。六个时辰不妥当的话……”
她有点犹豫说五还是四。
洛洛羞愧得快要把脑袋埋进胸口,弱弱憋出气音:“大师姐,我也不是每天只练六个时辰这么懒散,一般还是会练足八个时辰的。”
徐君竹感觉自己有点没听懂:“……你说什么?”
洛洛脸蛋涨红,很老实地解释:“有时候李照夜兴奋过头,一打打一夜,第二天难免偷懒,就只练六个时辰。”
李照夜轻咳一声:“只是偶尔。”
徐君竹:“……”
她恍恍惚惚开口:“所以,你们两个平时都练八个时辰吗?”
李照夜与洛洛对视一眼。
洛洛挺起胸膛:“如今风雨欲来,练十个时辰也没问题的!”
李照夜颔首:“我说早该这样。”
徐君竹:“……”
行了,她总算知道这两个家伙为什么打遍太玄无敌手了。
她心情沉重地点点头。
“距离天明还有三个时辰。”徐君竹道,“我这便回去通知所有人,明日准点开始修炼。你二人也早点歇息,洛洛养伤就算了……”
她望向李照夜,“你能来吧?”
他笑:“我还能起不来?”
“行。”徐君竹颔首告辞。
她从未有过如此紧迫的感觉——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闭关修炼,把曾经落下的时辰一口气全给补回来。
“唰!”
霜冷剑光消失在洛洛阁外。
*
她一走,气氛立刻就有点古怪。
李照夜造这阁楼完全参照洛洛从前的流光阁。
卧房里的床榻、桌椅、小摆件,都是他从她的旧屋子里搬来的。
恍惚一瞬,好像回到从前。
“只能睡三个时辰啦。”她对他说。
这种时候,他都懒得再跑回自己的阁楼睡,就睡她窗台。
李照夜嗯一声,坐她榻缘上没动。
洛洛:“快睡吧,不然起不来。”
他偏头瞥她一眼:“你见我哪次起不了床?”
洛洛:“……是哦。”
“也不想想,”他道,“第一天带他们修炼,起迟了,不得给人笑话。”
她能感觉到他还挺期待这个“带他们修炼”。
她忍不住提醒他一句:“你那个线小心一点,别把人家手脚切断了。”
李照夜无语:“我还能分不清敌我?”
洛洛抿唇,谴责地看着他。
李照夜:“……”
是了,欲浮生幻梦里,她每天都在他的封印线底下手舞足蹈、分头行动。(字面描述)
“行行行,”他道,“我不绑他们,只绑你。”
洛洛:“……”
她的脸颊浮起了可疑的热意,幸好夜色已深,月色被挡在窗外,看不见脸红。
“你还不去窗台吗?”她淡定问。
过了片刻他才懒懒回应:“那不行。你半夜梦游过来找我,能把自己摔死。”他挑眉笑,“我睡床。”
一边说,一边就把长腿压了上来。
洛洛:“……我才不会梦游。”
李照夜挑眉:“呵,你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嘴。”
洛洛不服气,转头瞪他:“你最硬的才是嘴!”
黑暗中,他的轮廓依旧清晰分明,好看得晃眼睛。
他失笑:“没见识的东西。”
声线懒懒的,偏头说话时,身上独特的味道也向她漫来。
说不上是一种什么香。
炽烈的,侵略性十足的,一闻到这个气息,脑海里就能清晰地浮现出他的样子。
漂亮又嚣张。
“知道什么叫硬,吓不死你。”他凑近一瞬,好像凶狠,又好像漫不经心。
洛洛的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她……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啊。毕竟看过那么多话本。
没吃过猪肉,也,呃,也没见过猪跑。
黑暗中,她欲盖弥彰地藏起视线。
“啪。”
他探过手,攥住她的手腕。
洛洛身躯一僵。
他道:“来来来,给你摸。”
洛洛惊得快速吸了一口气,差点呛到。
摸、摸……摸什么?
越是不想胡思乱想,脑袋里越是蹦囗囗。
幸好长天不在。
察觉到她的僵硬,李照夜低笑了下,手上用了更大力气,一下就把她的手拽到他身上,强制她摸。
“……”
“……”
洛洛悄悄呼出一口长气。
李照夜:“怎么样,硬不硬?”
洛洛:“……硬。”
他得意地笑:“就你那二两小身板,也敢叫肌肉。”
洛洛抓着他硬若坚铁的小臂:“你比我硬多啦!”
黑暗中,她傻乎乎地笑开。
“还有更硬的。”他道。
洛洛呼吸停滞一瞬,假装若无其事:“哦……哦?”
他的大手松开了她的手腕。
在她愣神时,五根修长坚硬的手指覆了上来,强势利落地插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洛洛镇定:“手上的,硬茧子,吗?”
她整只手被他攥在掌心,他指掌滚烫,捏着她,好像用手在把她吃掉。
他又笑了下。
黑暗中,气息迅速逼近。
洛洛睁大双眼,还没回过神,手已被他攥着摁到一旁。
摁到了……枕头上。
她不自觉轻轻吸了一口气。
另一只藏在身侧的手被他精准无误地捕获。
同样的姿态,同样的强势。
十指被他紧紧扣死,压到了另一侧枕头上。
他的轮廓覆到她正上方,没有任何一处触碰,却更有沉重的、危险的压迫感。
洛洛的心跳急遽加速。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他俯身,垂头,凑近她。
鼻尖危险地蹭过她的鼻尖,洛洛心一颤,下意识闭上眼睛,微微分开双唇。
抓着手,按在枕头上亲——这个她在话本里见过,她有经验!
她喜欢他的亲吻,喜欢他的味道。
她可以!
薄唇覆了下来。
她屏住呼吸,等待惊心动魄来临。
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呼吸很沉,气息危险。
薄唇触到她的唇。
重重碾过,偏头,落向她唇角。
洛洛的手指蜷了起来,本该攥紧自己掌心,手却被他扣在枕上,指腹只能轻轻在他坚硬的指骨上蹭动。
“嗯……”
气音溢出时,他的薄唇擦过她的唇角,张嘴,在她腮边咬了一口。
“嘶!”
洛洛吸气:“李照夜你是个狗吗?”
话一出口,立刻被自己的声音吓一跳。
这嗓子好像在蜜水里面泡了大半年,又甜又软,还沙沙的,带着浓郁的鼻音。
分明骂他,却仿佛在撒娇。
李照夜闷闷笑出声来。
他手一用力,更把她双手都摁到了枕头上方。手略一换,一个手攥住了她两个手。
“你……”
他腾出右手,捏住她下颌,逼迫她的头微微仰起。
没等洛洛回过神,他头一低,吻住她的颈。
她蓦地咬住唇,没让自己发出失控的惊呼声。
双手在枕上无力挣动,膝盖不停地蜷缩。
他在亲吻间歇低笑着问:“这里疼吗?这里呢?”
他寻着自己手掌和手指留下的淤青,一处一处用唇碾过。
洛洛睁大双眼,用力呼吸,空气却始终不够用。狭小的卧房里越来越热,她仰在枕上,感觉自己像一条被人扔在岸上的鱼。
“李照夜……”
这嗓音令她面红耳赤。
他停下动作,两根手指捏住她下巴,偏头望上来。
她稀里糊涂道:“明日,要早起……”
他笑:“放心,起得来。”
他的声音也变得低哑,带着笑,惑人得很。
偏下头,在她唇上咬一口,继续往下,又去吻颈上淤青。
很快,洛洛就知道他为什么要留着她的嘴。
他牵住她一只手,往他身上摁。
衣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反手扯开,交领懒散敞向左右,她手指微颤,被他带着,抚过他劲瘦坚硬的身躯。
洛洛迷糊的脑袋应接不暇。
什么胸肌,什么腹肌,什么腰肌……
他得意地笑:“怎么样?”
她不回答,他就一直问。
洛洛恨不得捂住脸:“李照夜!”
她越是羞急,他笑得越是好大声。
他捏着她的下巴凑近:“亲你的时候,你可以随便摸。”
洛洛:“……”
她看过那么多话本,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厚脸皮!
“知道了吗?”他逼问。
“……嗯。”
他笑了声,偏头,吻住她的嘴。
眼睛看不见,感受便愈发清晰分明。他的气息令她头晕目眩,还没怎样,脑袋里就噼里啪啦放起了烟火。
顾忌着她的伤,他并没有压到她身上,两个人的身躯始终保持着只有温度和气息可以交织的距离。
洛洛被他亲得迷糊,时而他故意稍微后退,她便晕乎乎仰起头来,本能地追逐他的唇。
忽地,她身躯一颤。
“唔唔!”
薄唇利落覆下,将她的抗议声吞吃入腹。
洛洛睁大双眼:“……”
好家伙,亲吻的时候可以随便摸,原来是给他自己发放通行证!
他手很重,指掌有硬茧。
复住她心跳,她的心脏仿佛要冲破身躯,重重撞击他手指。
“李照夜……”
模糊的字音瞬间消失在唇间。
伴随着更加强势的动作,他吃尽了惦记多时的玫瑰糕。
*
呼吸彻底凌乱,洛洛失神地微微睁开双眼,忽见一抹明亮的光芒顺着门缝、窗缝透了进来。
‘大半夜,哪来的光……’
她一边迷糊,一边乖乖地回应李照夜自唇角开始的又一次亲吻。
他手掌握着她的腰,抓她向他靠近。
正是亲吻得难舍难分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些响动。
隐约听见有人在说:“不可能啊,大师兄怎么可能还没起?”
李照夜很不高兴。
停下动作,微微偏头侧耳。
洛洛惊奇地发现自己可以看清他的脸了。
光线虽然昏暗,却不再漆黑一片。
她看见了他的眼睛。
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睛里,占有欲深黑炽暗、浓烈如墨——这一晚上亲吻,他竟不知把自己压抑得有多狠。
他的目光在窗缝里的朝阳光线上面停留了一瞬。
唇角轻微一抽。
他回转过头,擡手,点了点她鼻尖。
他果断恶人先告状:“缠我一夜,没完没了。天都亮了还不知道?”
洛洛:“……”
她想要反唇相讥,却发现自己嗓子彻底哑了。
李照夜发现她说不出话,黑眸里的愉悦几乎要流淌出来:“叫你哼哼唧唧一整晚。”
洛洛气到擡脚踹他。
膝盖一抵,两个人脸色齐齐一变。
“嘶!”
“嘶!”
洛洛捂着撞痛的膝盖哑声控诉:“你上床怎么还带着剑!”
李照夜:“……走了!”
剑就剑吧!
某人蹦下床榻,弯着腰,一跳一跳,再一次狼狈逃出洛洛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