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保护
贺离钧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要是太得意忘形了,是会遭报应的。
当两人赶到登记处时,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程郁央一脸惊讶表情:“这么多人想要结婚?”
“不是说要世界末日了嘛?”前面的小情侣扭头答道,“现在结婚正好能天长地久。”
在末日降临时,和相爱的人携手走到生命尽头,何尝不是一种极致的浪漫?
程郁央:“…………”
浪漫不浪漫的不好说,感受到了大家的乐观。
程郁央想到学生时代,有段时间也流行过某年月日世界末日必定会降临的神秘预言。
她同桌对此深信不疑,在预言中末世降临的前一天,把课本和作业全部撕毁了庆贺。
结局是挨了父母一顿混合双打,哭着来上学。
“不止,你看那边的队伍,”另一对情侣擡手指了指,“其实来离婚的夫妻,人更多。”
程郁央转过头向右手边张望,和结婚的队伍相比较,离婚的队伍显得要激烈和喧闹一些。
偶尔会传来一两声争吵,带着冲天怨气:“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死在一块儿!”
贺离钧:“…………”
下意识地拥紧了程郁央,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程郁央:“好了,都在看呢。”
“我不是已经应聘成功了吗?”贺离钧似有哀怨地道,抱一下是理所应当,何况……“根本看不到。”
这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程郁央:“要不然我骑你头上,就能看见了。”
贺离钧松开手,对着她弯下了腰。
“…………”程郁央捏紧他的肩膀,凑近到他耳边说,“等回到家里我会好好骑你头上的。”
骑、骑……她说的和他说的,是一个意思吗?
贺离钧的脑中不受控制地联想出了画面,浑身僵住,脸上腾腾地往外冒热气。
他举起双手捂住了脸,随后想到没人瞧得见他脸红,又若无其事地把手放下。
程郁央弯了弯唇。
贺离钧忍着羞意,伸手地挠了挠她的手掌心。
由于西岚城限电,登记处每日只工作三小时。
排起的队列长到离谱,到关门时,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如愿以偿地将个人状态改成了已婚。
程郁央:“我们明天早点来排。”
贺离钧回头看了一眼登记处的标牌,暗暗思忖起是冲进去抓了工作人员给他们插队办·证,还是疯狂骚·扰关景俊让他帮忙放开城内限电,好方便他们领证……
两种手段,哪一种会更有效更快捷一些?
他向来遵守规则,第一次有出格的念头。
忍不了,一刻钟一分钟一秒钟都忍不了!
想立刻,和央央结婚!
程郁央摸了摸他的头:“乖。”
贺离钧抿起嘴唇,心里憋着一团火,恨恨地在个人终端上定下凌晨四点半的闹钟。
等着瞧,他要当明天第一个结上婚的人。
“行了。”程郁央瞅他磨磨叽叽的样子,不禁催促道,“该回家休息了,我还等着……骑。”
贺离钧:“…………”
拉起程郁央,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回家。
程郁央:“悠着点跑。”
分不清是因为跑得太快,抑或是兴奋上了头,贺离钧的呼吸声是从未有过的急促。
一冲进家门,便将她抵在门板上,声线狂·乱颤抖:“你想用什么姿·势……骑?”
程郁央搂着他的脖子,没有正面回答,转而询问起:“你的护目镜放在哪里了?”
贺离钧:“…………”
马上翻箱倒柜,寻找丢失的护目镜。
终于找到了,佯装淡定地戴在脸上。
护目镜的框架和镜片是坚硬冰凉的,和他舌头的柔软滚烫恰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郁央低低地“嘶”了一声,攥紧了他的头发。
他的舌头真的很烫。
程郁央怀疑,他是不是偷偷使了什么小手段,为了报复前天触手烫到他了,所以故意改变温度来烫她。
“啧啧”的水声,微小又清晰地在耳边回荡着。
程郁央闭着眼睛,黑暗中看不见任何的景象,但是在精神力的感知下一切无所遁形。
她能“看”见他的舌头是怎样的动作,能“看”见透明黏·腻的水液渐渐地漫到他的下巴。
画面实在是太过……不堪入目。
程郁央情不自禁地绞紧了双腿。
贺离钧掌控不住平衡,连连向后退去。
直到摔向柔软的床铺。
连带着程郁央一同倾倒摔坐在他身上。
“没事吧?”程郁央微有懊恼,不该在他的蛊·惑下,胡乱尝试新花样的,“有没有摔到?”
贺离钧茫然地眨了眨眼:“没有。”
央央干嘛这样紧张?
别说是摔到了床上,摔下楼都不会有事。
程郁央检查了一通,确定没事才松口气。
但央央的紧张和关怀令他无比受用,贺离钧摘下护目镜擦掉镜片上和脸上的水迹:“你还要骑吗?”
程郁央:“…………骑。”
等到结束后,贺离钧拥着她,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不是说好了让我在上、上面的?”
为何弄到最后,却变成了她骑在他头上。
程郁央拍拍他的背,懒洋洋答:“下次一定。”
听上去好敷衍的四个字,他哀怨地想。
贺离钧定了凌晨四点的闹钟,在三点半就猛然惊醒,抓着程郁央起床洗漱。
“你疯了?”程郁央困得想死,“你自己去!”
贺离钧讪讪:“可是结婚必须两个人到场。”
他只能惯例帮央央洗漱好,抱到登记处。
Alpha真是活力无穷……
程郁央蜷在他怀中昏睡了一路,等到了登记处附近,勉强撑起眼皮向四周望去,顿时清醒了。
乌泱乌泱的全是人。
不对,现在是凌晨四点啊?
你们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么?
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最疯,只有更疯!
程郁央真想拿大喇叭绕着西岚城喊:“不会有末世,大家快回家洗洗睡吧!”
倒霉的在后头——当快要排到他们俩的时候,三个小时的工作时间结束,登记处掐着点下班。
贺离钧:“…………”
有种全世界拦路故意不让他结婚的错觉。
紧闭的大门透露出无情的气息,贺离钧磨了磨牙齿,恨不得咬烂门板咬出一条结婚的通道。
“我们,我……”贺离钧下定决心,“我今天不回去了,我守在这里等明天开门!”
程郁央:“…………”
论一个想结婚的人,到底可以有多努力。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登记处发出公告——
为了节省民众的时间,提高办事效率,结婚需提前在个人终端上进行预约取号,每天限量100位。
“快抢!”程郁央当机立断,打开个人终端。
没想到越是在关键时刻,越容易出岔子。
个人终端平时用得挺好,突然卡死机了。
几个月前贪便宜买市面上快要淘汰的款式时开的枪,在今时今刻子·弹正中眉心。
程郁央转头问他:“你抢到号没有?”
“抢到了,但是……”贺离钧给她看页面。
8888号……数字还挺吉利的。
按照每天100号的速度排下去,岂不是要到89天之后才能轮到他和央央结婚?
人生在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没事,总是会结婚的。”程郁央安慰他。
贺离钧闷声闷气回答:“嗯。”
程郁央寻思着买个新的个人终端,原来的又不卡了,她用惯了的东西总是懒得换,于是打消了念头。
再一擡头,看见贺离钧依然沉浸在沮丧中。
程郁央躺在沙发上,招了招手:“过来。”
贺离钧缓慢挪步到近前,半跪在沙发边上。
程郁央压低了声音:“不是说要在上面?”
贺离钧后知后觉记起了他心心念念的事,登时站起,动作幅度过大导致胳膊肘撞上了茶几。
“咣啷”一声巨响,茶几撞得偏移了几寸,放在边缘的杯子一歪掉到地上摔了个稀碎。
“怎么笨手笨脚的?”程郁央抱怨道,卷起他的袖子,打手电筒照过去,瞄见一片淤青。
笨到叫人不禁怀疑起,他能否照顾好自己。
幸好Omega的生·殖腔构造很特别,不会轻易流产,若换成是普通孕夫,够程郁央胆战心惊十个月。
“不疼的。”贺离钧不太理解她的大惊小怪,一点淤青而已几分钟便会消散了。
姑且理解为是「老婆」的特殊待遇好了。
“以后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许仗着体质胡来。”程郁央仔仔细细地叮嘱他,“记住了没?”
“嗯嗯,我记住了。”贺离钧的心思全然跑偏,一边应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了大床上。
在强健灼·热的Alpha的身躯复上来时,程郁央擡手抵住他的胸膛制止了他的动作。
贺离钧不解地擡眸:“怎么了?”
难不成是临场反悔!
程郁央:“你先伺候好我。”
贺离钧顺从地回应:“好。”
他已有了丰富的经验,不会再出现如一开始连扣子都解不开的窘迫状况。
贺离钧甚至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触碰。
程郁央安安心心躺着,享受他的伺候。
“央央……”贺离钧讨好地道,“可以了吗?”
程郁央:“嗯。”
简短敷衍的一个音节,对于他来说却是至高的奖赏,贺离钧终于可以将骨头埋进去。
过程却远远不似想象中顺利。
他才有动作,程郁央就出声:“慢点儿。”
贺离钧不得不放缓速度。
程郁央的命令接踵而至:“慢。”
一缓再缓,最后几乎成了慢镜头下的特写动作。
贺离钧咬着牙,冷汗直流:“………你故意的!”
从前绝对没有如此慢过!
并且和他在下位时被迫承受不同,分明掌握主动权,却因为无法忤逆她的命令,而苦苦压抑住原·始的冲·动,所经受的煎熬简直要以数百倍计算。
贺离钧捏紧拳头。
非常想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
可是,她不允许。
忍得实在太辛苦,以至于汗水和眼泪汇聚在了一处,滴落在了她锁骨处的小窝。
“你……”贺离钧哑着嗓子道,“我讨厌你。”
他遇到一个最坏的女人,变着法儿折磨他。
程郁央好笑的拂去他的泪水:“不是恨了?”
贺离钧:“………”
必须做些什么来扭转局势。
贺离钧俯身在她耳边,低低喘了声:“央央。”
程郁央登时感到头皮发麻!
贺离钧显然摸清楚了她最喜欢他干什么,干脆拿她喜欢听的声音当武器,且达到了理想中的杀伤力。
看来当人被逼急时,下限会愈来愈低。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程郁央仰头咬住他的嘴唇,将所有来不及吐出来的黏黏糊糊的哼·声吞了进去。
她屈起膝盖轻轻地踹了他一下:“快些。”
世间第一难伺候的人!
转念一想,程郁央脾气越大越难伺候越好。
唯有他能服务好央央,央央就会只喜欢他。
心情顿时变得美妙,贺离钧应声,“来了。”
结婚的事暂且搁置在一边,几天过去,上次从超市抢到的食材消耗一空,不得不去再去囤些物资。
程郁央:“我陪你去。”
小时候,父母下班后经常一同逛超市。
母亲是有条理的人,会列一张清单写下要买的东西,仔细挑选哪种价格更合算后放进购物车。
父亲推着购物车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偶尔也会带着程郁央,去超市买玩具。
那是她记忆里,非常温馨的家庭场景。
不过……程郁央站在超市门口:“好多人。”
贺离钧:“人一直是这样多的。”
超市开门不到十分钟,就会抢购一空。
说话间,超市的闸门缓缓升起,一群人互相推搡着、跟蛮牛一样横冲直撞地往里进。
程郁央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避免被人撞到。
贺离钧保持着被她圈在怀里的姿势:“央央?”
程郁央松了手。
冷静点!贺离钧体质强悍,有基因改造加成,不要把他当成是弱不禁风一碰就倒的小白花。
她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奈何总是控制不住。
“咱们得快些了。”贺离钧催促,“不然抢不到。”
尤其是新鲜的鸡蛋和蔬菜,是抢夺的重心,他上次侥幸抢到了最后一盒鸡蛋,还挨了一拐杖。
大家各有各的疯狂,不止是疯狂地想结婚离婚。
程郁央牵着他离开:“不抢了。”
不论如何,对待孕夫必须慎之又慎。
贺离钧:“你不是不爱喝营养液?”
程郁央作出指示:“我们去蹭饭。”
叫一个孕夫做饭,未免太没人性了。
但是叫她来做饭,又会糟蹋辛苦抢来的食物。
贺离钧对于她的决定向来没有异议,他想了想道:“我们去关景俊家里蹭饭好了。”
关景俊家是一栋独立带后花园的小别墅,虽然和曾看过的代理人的大别墅没得比,但胜在温馨雅致。
以西岚城的超高房价,一栋别墅估计值……
程郁央在心底算了下,起码得是八位数。
在第一区时杀母虫肯定得了不少的奖金,当警卫军政治部副主任薪水也绝不会少。
贺离钧本来是有钱的,钱全部被抢走了。
当然要怪关景俊抓她,才导致大楼损毁。
程郁央偷偷地在心底,给某人记上一笔。
关景俊打着喷嚏过来开门,“稀客呐。”
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地追着他跑。
关景俊弯腰抱起女儿:“叫人。”
脆生生的童音响起:“叔叔阿姨好。”
程郁央弯下腰捏了捏她婴儿肥的脸。
关景俊竟然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女儿。
坏了……光想着蹭饭,没有带礼物,程郁央摸遍全身找不到有趣的、适合送小孩子的东西。
“是贺队和程小姐对吧,听景俊哥说起过你们。”女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打招呼,“你们随便坐。”
关景俊的妻子钟媛是位符合传统印象的女Omega,说话的语气温柔的不得了。
“说起来,你是第一次来我家吧,记得以前……”关景俊回忆起A01小队的成员,硬生生止住了话头。
“难得有坐下来聚聚的机会。”他去地下一楼的酒窖里拿了一瓶珍藏几年的好酒,“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程郁央伸手盖在酒杯上:“他不喝酒。”
关景俊问他:“你对酒精过敏?”
贺离钧摇头。
程郁央:“哦,我不许他喝。”
连喝口酒都被管得死死的,谁家的Alpha有这待遇?说出去恐怕会让兄弟们嘲笑一辈子的。
关景俊对着好友挑了挑眉,能忍?
贺离钧乖顺地把酒杯推走:“我不喝酒。”
关景俊:“……行行,随便你们,我自个喝。”
白瞎他开的好酒了。
酒喝到一半,关景俊借着拿东西的名义,将贺离钧拽到楼梯的拐角处询问:“你有没有向她打听过?”
贺离钧茫然:“啥?”
关景俊努嘴:“解决「卵」的办法。”
“没。”贺离钧纠正他的想法,“如果央央有解决方法,不用问她会自己先说出来的。”
关景俊咬牙:“所以不管了?”
他怀疑贺离钧谈恋爱谈的,已经失了心智。
“你看见了,我们联手攻击都无效。”贺离钧摊开手,“不过我认为未必是里面的东西厉害。”
关景俊:“……?”
贺离钧:“卵壳。”
因为和程郁央精神力交融过,他的精神体带上了些许对「卵」的能量的抗性,探索过卵壳。
卵壳有强悍的防护功能,保护新生的幼崽。
“等它孵化出来再说,”贺离钧给出答案,“孵化后我们联手再试着杀它一次。”
如果真的杀不死,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关景俊叫他的坦然和平静,小小地震撼下。
从前没发现他懂哲学思想?
贺离钧说着话,余光瞄向餐桌。
程郁央正在和关景俊的女儿钟舒然聊天。
大约是没有带上门礼物的缘故,她只好放出了其中一根触手给小朋友当玩具玩。
贺离钧觉得她的神色异常温柔。
当然,央央对他也十分的温柔,但和她此时此刻所表现出来的温柔是很不一样的。
其实,央央是喜欢小孩子的罢?
贺离钧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肚子。
万一生·殖腔萎缩回去了以后,央央想要孩子的话,他就没有办法给她生了。
一旦有了时间限制,急迫感立刻在心头蔓延。
可是以西岚城当前状况,不太适合考虑生育。
若本次危机顺利渡过,他可以撒娇问央央要个小孩,申请辅助生·殖技术还能选性别,绝佳的选择。
关景俊捣了他一拳:“在听我说话没?”
贺离钧怔怔地回头:“你重新说一遍。”
“滚!”关景俊气急,“谈你的恋爱去。”
贺离钧回到餐桌边,挨着央央坐下。
钟媛端着饭菜上桌,温声细语地道:“听说你们来,特意蒸了新买的大闸蟹,不知你们爱不爱吃?”
螃蟹……怀孕的人应该不能吃。
“我爱吃的。”程郁央礼貌回答,在底下按住他的手,“不过他恐怕不太能吃。”
贺离钧:“…………?”
每天多出几样自己都不了解的设定。
钟舒然理直气壮地指使:“爸!”
“知道了知道了。”关景俊赶紧给女儿剥蟹,顺带剥开第二只体贴地放在了妻子的碟中。
一桌人只有贺离钧没动筷子,可怜巴巴的。
程郁央在个人终端上快速搜索,说是可以吃的,她把剥好的蟹肉夹到他嘴边:“就一口。”
啊……原来不让他吃,是为了喂他?
当着别人的面未免有些,不好意思。
最终他还是张口吃下去。
吃饱喝足后,又进入限电时间段,关景俊拉过女儿:“来和叔叔阿姨说再见。”
程郁央:“下次阿姨来,会给你带礼物的。”
钟舒然是个鬼机灵,拉着她的手眼巴巴问:“阿姨,你什么时候再来我们家?”
程郁央搬出废话文学:“下次。”
钟舒然:“那你记得要来喔。”
程郁央低头,和她拉了勾勾。
回去路上,贺离钧一言不发。
程郁央:“怎么啦?”
“央央,”贺离钧语气严肃,“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总觉得程郁央这几天怪怪的,对他好的不寻常。
内心因此生出了强烈的不安。
程郁央一脸无辜:“没有哇。”
贺离钧半信半疑:“真的?”
程郁央认真点头。
贺离钧仍是不安:“那你打我两巴掌。”
程郁央:“对你好还不乐意了?”
难道他天生是个受·虐狂?
贺离钧低声:“我想让你和之前一样对我。”
程郁央挑眉:“我打了你别喊疼。”
贺离钧闭上眼睛准备承受。
凌厉的掌风袭来,在距离他脸一公分时停下了。
手掌转而掐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地往前面一带。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