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从云后露出来,月光斜照进“耕云”的大厅里,将一双紧紧相拥的人影投在了地面上。
袁双觉得杨平西的胳膊像是铁铸的一样,搂得自己透不过气来,又或许不是他抱得太紧的缘故,是他肺活量太大了,吻得她缺氧。
他们之间也说不清到底是谁主动的,反正回过神来,就亲在了一起。
正忘情之际,大厅里忽的响起一声动静,袁双立刻从旖旎中清醒,抬手轻推了下杨平西,埋头躲进了他怀里。
等了会儿,没再听到声音,袁双悄悄探头,从杨平西肩头往厅里看,一个人影都没有。
“是‘宝贝’。”杨平西在袁双耳边哑声说,他在她颈边蹭了下,头一转又想亲上去。
袁双的心口还在剧烈地跳动着,她躲了下,杨平西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颊侧。她被他的呼吸烫得一痒,半羞半恼地说:“万一一会儿有人来大厅,‘耕云’的清誉就没了。”
杨平西闷声失笑,“那就换个地方。”
他说完,不待袁双回答,直接将人拦腰横抱起来。
袁双一惊,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搂着杨平西的脖子。
杨平西抱着袁双就要去她的房间,一道门都还没进去,袁双就出声阻止他,“我的房间不行,楼上有人。”
杨平西又抱着她要下楼,去自己的房间。袁双又急忙说:“楼下也不行,你隔壁一屋子的人!”
杨平西垂眼,“你说,去哪?”
袁双看了杨平西一眼,靠在他的肩膀上,难为情似的,飞快地抬手指了下后堂。
杨平西唇角微勾,抱着袁双就从小门去了后堂。他刚才在后堂尽头的标间洗澡,洗完后没锁门,正好直接进去。进了房间,他摸黑把袁双放在**,抬手按亮了床头灯。
袁双眼一眯,看人的眼神朦朦胧胧的,还带着未散去的情意。杨平西只看了眼,就忍不住低下头去咬她的唇。
“欸——”袁双挡了下。
杨平西快速说:“底下没人,楼上没人,左右也没人。”
“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门没关。”
“……”
杨平西呼出一口气,认命地起身去关门。
袁双看到他吃瘪的模样,捂着肚子笑得在**打滚。
杨平西回过身,看到她乐不可支的样子,心头一软,也笑了。
他抓住T恤的下摆,直接脱了,打着赤膊跪在**,往袁双身上一压,垂眼看着她,噙着笑问:“有这么好笑?”
袁双的目光在他宽阔的臂膀上掠过,又往下瞄了眼,莫名有种既视感,好像此情此景曾经发生过。她敛起了笑,无意识地干咽了下。
杨平西眼眸微动,伸手摸了下袁双的鬓发,捏着她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袁双抬手攀着杨平西的肩,肌肤相触的那刻,被他的体温烫得一个哆嗦。
灯光幽幽,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杉木墙面上,如同一幅古老的雕刻板画。后堂的标间靠近山林,此时林间寂静,偶尔有夜枭叫一两声。与外头相比,房间里的声音亲密细碎,男女的唇齿交缠声暧昧至极。
杨平西在袁双气尽之际,给了她一个气口呼吸,他缓缓地往下吻,一手探到她背后,摸上了她长裙的拉链。
袁双微微弓起身,意乱情迷之下还觉得有一丝不真实。
“杨平西。”她喊了一声。
“嗯。”
“你想好了,这条裙子脱了,可就做不成朋友了。”
“‘凤凰传奇’?”杨平西轻嗤,“我不稀罕。”
他说完毫不犹豫地拉下拉链,将袁双的裙子脱了。
深夜的山林在不断地降温,“耕云”的一角却在不断地升温。
杨平西伸手摸向床头桌,打开抽屉拿出了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吊脚楼的隔音先天就比较差,虽然袁双在每个房间里都铺了隔音毯,但效果却不太理想。她之前让杨平西在房间里备了**,为了防止尴尬的情况频繁地出现,她特意在小盒子上都贴上了小纸条,借以提醒**男女们,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忍住。
现在他们就在“知法犯法”。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袁双咳了下,用仅剩的一丝丝理智说:“带头违反规矩。”
杨平西撕下包装盒上的纸条,上面写着——吊脚楼隔音较差,非关乎终生幸福的时刻,请尽量避免使用。
他把纸条丢了,贴近袁双,意味深长地笑问:“现在还不是关乎终生幸福的时刻?”
袁双一臊,张嘴在杨平西肩上咬了一口。
杨平西被一激,利索地拆开了小盒子,一番动作后,重新贴了过去。
衣裙委地,裸裎相待,房间里重新掀起热浪,一轮“横波”过后又是“纵波”,几轮微型“地震”过后,指针已走了几个来回。
风歇雨住,标间的一张床已经凌乱不堪,杨平西帮袁双擦了下身子,套上裙子,把人抱到了另一张**。
袁双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是软的,此时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明明两只腿一步都没迈出去,却比她逛完大瀑布景区和古桥景区还酸、还涨。
“杨平西。”
“嗯。”杨平西帮袁双盖上被子,自己也钻进去,搂着她。
“你把刚才的力气用在做生意上,早就日进斗金了。”袁双今晚一直忍住没出声,但此刻声音却是沙哑的。
杨平西低头闷笑,“看来你很满意我的表现。”
袁双脸上一热,矜持道:“还行。”
“这种事也算是试用期的考核?”
袁双靠在杨平西的胸口上,没骨头似的,懒懒地说:“怎么不算,你要是中看不中用,我明天就打包行李走人。”
“那我是不是要再卖力一点?”杨平西噙着笑,一只手暧昧地在袁双**的肩头上摩挲着,故意喊她:“又又。”
袁双骨头一酥,立刻想起了今晚的好几个瞬间,她气血上涌,忙睁开眼睛看着杨平西说:“过犹不及知道吧,你不能一晚上就想把KPI完成。”
她说完眼皮就支棱不住地闭上了,语调含糊地说:“今天就到这儿吧,再折腾明天没力气起来挣钱了。”
杨平西见袁双犯困,想到她今天下午才经历一场灾难,晚上又被自己这么颠来倒去的,估计是累够呛。他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下,轻抚着她的背,低声说:“睡吧。”
“杨平西。”袁双呢喃似的喊了一声。
“嗯?”
“你知道我脾气的吧。”
“嗯。”
“要是早上醒来,你和我说是酒后乱性……”
杨平西自然地接道:“你就会把‘耕云’拆了。”
“再把你的钱卷走。”袁双睡意昏沉,语不成调地威胁道。
杨平西低笑,“好。”
袁双心满意足,再支撑不住,窝在杨平西怀里彻底没了意识,沉沉入睡。
杨平西垂下眼睑,抬手将袁双散乱的鬓发拂到耳后,就这么注视着她,他莫名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前阵子袁双有意避嫌,杨平西以为她是真的觉得困扰,想和自己拉开距离,因此便配合着她,不再越线。现在想来,是因为她心里有他,所以才产生了摇摆。
他们一开始就太过熟悉,相遇相识即相交相知,以至于彼此都误以为对方只想保留着朋友这一身份。知己之情和男女之爱交杂着,很难让人分得清,事实上,也根本分不清。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从知己之情里萌生的,但杨平西很确定,袁双是知己,却不只是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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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城天色将亮未亮时分,寨子里的公鸡就尽职尽责地报了晓。后堂的标间离寨子远,离山林近,鸡鸣声不太清晰,但林间鸟儿的啁啾声就在耳边。
袁双的生物钟很准,尽管累,却还是到点儿就醒了。她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迷瞪了会儿,意识才渐渐回笼。
“醒了?”
袁双听到声,倏地转过头,就看到了早已醒来的杨平西。他侧躺着,一手撑着脑袋,就那么笑着看着她。
袁双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事,耳廓微烫,目光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杨平西,观察着他的表情。
只一眼,杨平西就知道了袁双心里在想什么,他唇角微扬,反过来诘问她:“怎么,睡醒了想耍赖,不认账?”
“我没有。”袁双清了清嗓说:“我向来很讲买卖精神的,交易都成了,我才不会反悔。”
杨平西知道她指的是昨晚他说的“人心的交易”,他轻笑,回应她:“信物都给你了,我也不会反悔。”
“什么信物……”袁双手一抬,忽觉手腕间沉沉的,不太习惯,举起手放到眼前一看,腕上戴了个银镯子。
镯子纹理细腻,在暗室里还隐有光泽。袁双一喜,转头问:“什么时候打的?”
“就前几天,宝山叔回来了,我找他打了一个。”
“你怎么没和我说?”
“说了就没意思了。”
袁双一听来劲儿了,她撑起身体,看着杨平西说:“原来昨晚你是早有预谋啊。”
杨平西眉头一挑,“我对你图谋已久,你今天才知道?”
“嘁。”袁双摸着手上的镯子,嘟囔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寻我开心。”
杨平西揽过袁双,垂眼看着她,澄清道:“昨晚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袁双难得看他有点着急,心里得意,脸上却故意板着,问:“哪些话啊?”
杨平西眉一挑,一眼就看穿了袁双的伪装,他低笑了声,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袁双听了两句,耳珠登时红得滴血,忍不住推了一把杨平西,羞恼道:“我问的是在床下说的话!”
杨平西愉悦地笑出声,袁双见不得他得意,便扑过去,作势要咬他。杨平西手一揽,抱着她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在了身下。
他看着她,眼底还透着淡淡的笑意,正经说一句:“袁双,真心换真心,我说话算话。”
袁双心旌一动,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下杨平西的嘴角,应道:“我也是。”
杨平西情动,不由低下头,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吻,就有些收不住。
袁双察觉到杨平西的手蠢蠢欲动,立刻回神,按住他,喘了口气说:“不行……该起来喂‘宝贝’了。”
杨平西啄了下袁双的嘴角,无情道:“让它饿着。”
袁双躲了躲,笑道:“客人要起来了……时间不够。”
这事的确速战速决不了,杨平西也没彻底失去理智,他埋首在袁双的脖颈处平复了下,这才松开她,起身去了浴室。
袁双见他憋闷,忍不住埋在被子里笑,过了会儿坐起身,提醒道:“你速度快点儿,万婶要来了,我们得把房间收拾一下。”
杨平西正在冲冷水澡,闻言哑着声问:“收拾房间干什么?”
“不然万婶问起来怎么说?”
“实话实说。”
袁双扫了眼另一张床,简直不堪入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战况又有多激烈。
她大窘,“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杨平西低笑两声,“万婶是过来人,她会理解的。”
道理袁双都懂,**本来也是人之常情,但心理上还是很难做到坦然以待。
“我不管,你快点儿。”
“你以为我是‘自动挡’?能自动变换挡位?”山里的凉水冰冷刺骨,都浇不熄体内的欲望,杨平西低喘一声,把水开大了。
外边没了声音,杨平西以为袁双收拾房间去了,正要喊她一声,浴室门忽的被打开了。
袁双直接走进去,扫了眼杨平西,明明双颊绯红,却还是主动靠近他,说:“手动‘退挡’总行了吧!”
作者有话说:
纵波是推进波,它使地面发生上下振动;横波是剪切波,它使地面发生前后、左右抖动。(百度)
上一章加了些内容,可重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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