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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捉虫】

    徐徒然的考核地点在练舞室,蒲晗则是在她隔壁。两人结伴来到对应楼层,负责的工作人员早已等在那里,将他们分别带到了不同的房间。

    徐徒然今天依旧是背包加琴盒的装束。工作人员纠结半天,终究是没敢让她拿下来,只能由着她这样带了进去。

    练舞室内明亮空旷,四面都铺着大大的镜子。徐徒然独自走到房间中央,身后传来工作人员关门的声音。

    “具体的考核内容,你等等就知道了。”这是工作人员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徐徒然无所谓地在房间里溜达着,倒影在镜面中晃来晃去。不知过了多久,徐徒然忽感有些不对,警觉地转头,正见镜面中的自己,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脸上浮出僵硬苍白的笑。

    几乎是同一时间,镜中倒映出的场景也悄无声息地改变。阴暗的色调与昏暗的光线填满了镜面之内的空间。徐徒然若有所思地转头,果见自己身处的空间,也已完全变了模样。

    原本空旷明亮的练舞室,变成了昏暗狭窄的房间。只有顶上一盏昏黄的旧灯泡一闪一亮。面前的地板多了厨灶,墙上多了挂壁式刀架和筷子笼。身侧则堆着些腐烂的蔬菜,紧挨着水斗和垃圾桶,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练舞室已经消失了,然而四面的镜子却还在。镜子里的人影一点点地靠近,扒着镜面看向徐徒然,正前方的镜子上,逐渐显出数行暗色的血字:

    【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小红的厨房。】

    【请在限定时间内,猜出小红想要听的歌曲并演唱。】

    【直至节目结束前,你的行为都会通过直播分享给观众评审团,并由他们进行投票。投票会决定你的命运,请务必好好表现。】

    徐徒然:……

    合着是这么个综艺选秀,长见识了。

    不过说话回来,只要唱对歌就行了是吧?

    徐徒然原地思索一秒,当着镜中鬼影的面,打开自己的背包,取出了两个银盒,又从银盒内取出了两支笔。

    然后,在镜中鬼影抽搐面容的包围中,她举起了其中一支:

    “来,告诉我,小红最想听的歌是什么?”

    跟着又举起另一支:“在?给我点一首《没那么爱他》。”

    卡拉OK笔:“……”

    卡拉OK笔滋滋几声,没有动静。徐徒然手动在菜单上按了几下,恍然大悟:“哦,没有吗?那我看看有没有类似的……”

    她擡头看向镜中鬼影,认真商量:“没有《没那么爱他》,改《分手快乐》可以吗?虽然我都不太会唱。”

    镜中鬼影:“……”

    她们怔怔地望着徐徒然手里拿的两支笔,沉默两秒后,争先恐后地点起了头。

    同一时间。

    另一处空间内。

    “小红想要听的歌……”蒲晗站在同样逼仄昏暗的空间内,一手按上面前流理台上的砧板,轻轻闭上了眼睛。

    覆着斑斑血迹的砧板上,一只苍白干瘦的手悄然探出,朝着蒲晗的手抓了过去。蒲晗闭着眼睛,手指却恰到好处地往旁边一闪,任那支鬼手扑了个空,旋即随手抽出旁边刀架上的剔骨刀,直接戳了上去。

    剔骨刀精准地贯穿了鬼手的手背与手心,将它整个钉在了砧板上,而从始至终,蒲晗始终闭着眼睛,口中喃喃出声:

    “你曾经在这里剁过肉……奇奇怪怪的肉……”

    “你一边剁,一边哭……然后将它们都放进了冰箱……”

    “你很珍惜它们,为什么?”

    蒲晗霍然睁开双眼。

    “因为它们……都是你爱人的一部分,是吗?”

    四周静谧,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蒲晗似有所感地转动目光,再次环视自己所处的空间。

    “我知道了。”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转向煤气灶的方向,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随手还拿了把筷子当麦克风。

    “接下来,由我为大家带来一首,《好心分手》——请大家,掌声鼓励!”

    鼓励声自然是没有,唯有那只被钉在砧板上的鬼手,兀自不住挣扎,手掌不断撞击在砧板上。

    啪啪啪啪啪。

    又过大约五分钟后。

    蒲晗走出房间,被等在外面的工作人员引到了走廊尽头的休息室。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投票结果很快出来。”那位脑袋前后都长着马尾辫的工作人员如此说道。

    蒲晗点头应了,推门进去,惊讶地发现徐徒然已经等在了这里——她正将小粉花放出来透气,见蒲晗过来,擡手打了个招呼。

    蒲晗反手关门,犹感到几分不可思议:“不是吧,你居然比我还快结束。”

    按照正常流程,练习生们应该先从场景中的各个布景中寻找各种线索,通过冰箱里的肉、留有告别短信的手机以及字里行间都透着疯魔的日记本来还原真相,拼凑出“小红因为事故而被污染异化,又误会男友出轨抛弃,因此将男友变成男友牌肉饼”的悲情故事,此外还要再对其心理多加揣测……

    就连蒲晗,都是靠着全知能力作弊,才能那么快通关的。可徐徒然……

    哪怕有笔仙之笔也说不通——虽然那个场景里的“小红”,估计也就是灯级水平,辉级的笔仙之笔绰绰有余。但笔仙之笔的阅读速度不可能比他快,再加上唱完整首歌的时间,徐徒然最多用时和他持平,不至于快那么多。

    如此想着,蒲晗又试着阅读了一下徐徒然的“通关视频”,才刚看到一半,就听徐徒然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站起身来,一脸莫名:“我刚唱两句就被直接踢出来了。问那双马尾,她也说不清楚。总不至于是太难听了吧。”

    蒲晗:“……”那可不好说。

    已然阅读完毕的他,深深看了眼徐徒然,又看了看她的背包,略一沉吟,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

    “是因为你在灯级的可憎物面前,用了辰级的道具。直接把人家场子给炸了呢?”

    徐徒然:“……?”

    无论如何,因为才唱两句就被干脆踢出场的事,徐徒然对最终结果还挺不放心的。她觉得自己这次多半得黄,升不了级了。

    为此她还抓紧时间,和蒲晗商议了一套分组后的沟通方案——不同组别之间是不能交流的。而且这条规则的弹性,他们还没有试探过,并不清楚有多严格。万一蒲晗升到了U组,而她还在F,别说开麦交流,搞不好能不能你画我猜都是个问题。

    好在,最后的结果证明,她还是想多了。

    数分钟后,投票结果公示。徐徒然和蒲晗都被领到专门的房间里看结果,那里还有个大屏幕,回放着他们比赛时的录像,上面还有观众评审团事实留下的弹幕。

    蒲晗当然是很高兴两人一起升入U组这件事的,但他不理解的是,为啥徐徒然视频上的弹幕比他多那么多……

    天知道,她唱歌的时间总共不到半分钟,其中还有十多秒是前奏。夸她的弹幕基本都不知是她唱词字数的多少倍。

    “都说了,我在这个域里是有基础好感度的!”徐徒然倒是走后门走得理直气壮。

    被夸当然是好事,起码这能证明,那个什么评审团,应当也对他们没有恶意。

    说不定他们还和姜思雨有关系。不过这点得等之后才能确定了。

    确定了成绩,接下去要面对的,就是宿舍转移问题。徐徒然昨天才装好的床帘桌子,全部都要拆掉,搬去新的宿舍。她对此倒没感到麻烦,只是有些遗憾,没办法和窗外的小麻雀继续好好相处了。

    虽然相聚时短,但在短暂的会面中,徐徒然已充分感受到了它们对自己的价值。为了表达对它们的不舍,临行前,她还特意拉开窗帘,对着窗外的麻雀们各种打响指摇花手,放出无数冰花花。直到麻雀都被烦得一个个从窗台上跳下,徐徒然方依依不舍地拥着新到手的四千作死值,转身爬下了床。

    说来也怪。她刚才才发现,自己的作死值栏内,不知何时又多了一笔进账——因为现在数字太多,徐徒然算得不是很清楚,但粗略一瞥,至少凭空多了一两千。

    她上一次检查作死值是在昨晚睡前。也就是说,这个数值应该是昨晚或今天白天涨的。但徐徒然非常确定,今天白天她并没有获得任何作死值进账,除了从小麻雀身上剥下来的那些。

    毕竟今天见到的猫猫都是绕着她走的,她暂时也没找到别的来源……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昨天晚上涨的。

    昨晚她睡前故意没拉窗帘。说不定是又有哪些好心麻雀过来看了一眼。至于为什么没有听到提示音,这个徐徒然就搞不清了。

    以往她都是在梦入混乱之径时收获作死值的,说是在“睡觉”,实际意识还是相对清醒。但昨晚,她确信自己就是在睡觉……或许是因为睡太熟了?

    徐徒然不太确定地想着,听见外面的工作人员询问,忙应了一声,带着打包好的东西,跟着走出了房门。

    U组的宿舍在隔壁楼同层,可以直接通过空中走廊过去。寝室空间比F组稍大一些,门对面的大窗户被用木板钉死,只从木板缝隙间漏出些光。显得房间有些昏暗,

    徐徒然过去时临近中午,开门时正好遇到有人往外走。一照面,徐徒然乐了:“嘿,是你。”

    正是那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短发女生。徐徒然对她有印象,昨天在餐厅时,蒲晗被她瞪得坐立不安好久。

    那女生却似对她的到来毫不意外,只淡淡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胸口U63的号码牌,算是做了自我介绍。

    徐徒然胸口的牌子也已经更新,变成了U28。她点了点头算作回应,又听那女生若无其事道:“右边的床铺有独立的小窗户,没被封死。你应该会喜欢。”

    “……”徐徒然正准备进屋的脚步一顿。

    “什么?”她蓦地转头,那短发女生却已移开了目光,飞快地离开了。

    徐徒然:“……”

    有意思。

    她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又往四周一扫,果见宿舍内存在着两张空床铺——一张位于下铺进门的位置,另一个则与她之前睡的位置相似,床尾上方的墙壁上也有一个小窗口,用报纸糊着。

    工作人员原本给徐徒然定的是那张下铺,架不住徐徒然主动要求,将那张上铺换给了她。徐徒然自己爬上去铺床挂床帘,视线掠过床板靠墙的一侧,忽然注意到那处缝隙里,还有着小小的三角突起。

    瞧着像是纸片的一角。

    此时工作人员也已离开,寝室里空无一人。出于谨慎,徐徒然还是先圈定了国土,制定了几个基础防护规则,方伸手过去,将那张纸片钳了出来。

    纸片被叠了好几层。她小心展开,只见深深的折痕间,是几个用圆珠笔写出的大字:

    【不要信蒲晗!他是假的!】

    徐徒然:……

    得。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将那张纸条收了起来。

    更有意思了。

    然而当时的徐徒然怎么都不会有想到,“有意思”的事还远不止如此。

    就在她搬入新寝室的当天下午,她与蒲晗约定再次汇合交流情报,选的依旧是大堂靠近自动贩售机的那组沙发椅。当时蒲晗还没到,她一个人往那个方向走,正好路上遇到个工作人员,直接抓过来聊天,一路聊一路来到自动贩售机旁,徐徒然就说顺便请人喝瓶饮料。

    ……虽说这机器,本来就是不要钱的。

    还没等靠近,她就一眼注意到自动贩售机上反贴着一张便签纸,背面似是有留字。徐徒然还以为是节目组贴的通知,顺口问了句旁边人上面写的啥,那位长着四只眼睛的工作人员却是一脸茫然:

    “啊,什么?”

    徐徒然:“?”

    “那张便签纸。不是你们贴的吗?”她微蹙起眉。

    那个工作人员眼睛都瞪得快要掉出来,语气更加茫然:“哪里来的便签纸?”

    徐徒然:“……”

    她不死心地又给对方详细指了下位置,对方依旧四眼迷茫,似乎什么都看不到。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徐徒然脸色微微变了,将这个话题敷衍了过去,在工作人员离开后,一把撕下了那张便签纸。

    翻过来,只见背面是两行大字。

    【小心“蒲晗”!】

    【他不是蒲晗!】

    ……又是一个针对蒲晗的警告。

    诡异的是,上面的字迹,与徐徒然之前从床铺里扒拉出的那张,完全不一样。

    “……”

    徐徒然望着那纸上的字迹,轻轻抿起了唇。

    “这就是你,今天下午放我鸽子的原因?”

    又大约四个小时后。

    练舞室前,蒲晗背靠墙壁,以一种一言难尽的神情,打量着手里的两张纸片。

    正是徐徒然数小时前,通过不同渠道获得的两张。虽然材质和字迹都不同,所表达的含义倒是惊人的相似。

    蒲晗试着通过它们去阅读留下信息的人,却只能读到两团神秘的雾气。他无奈闭眼,深深叹了口气:“别告诉我你真的因为它们动摇了对我的信任。”

    那他真的会伤心的好吗?

    “倒也不算动摇。就是单纯觉得微妙。”

    徐徒然靠在走廊的另一侧,悠然道:“留下这信息的两人。一个凭空知晓我对窗口的需求,一个能够遮蔽他人对那张便签的认知,确保只有我能看到。这两种表现,都让我感到有些熟悉……”

    “全知。”蒲晗表情一顿,倏地擡起眼来,“这些都是全知倾向的手段。”

    当然,这么说也不完全——比如遮蔽认知,长夜或永昼也能做到,就连徐徒然那个灯级的狐貍摆件都有类似手段。而凭空获取信息,预知也能做到。

    但考虑到他们所在域的域主,不久前才跟一个全知倾向的铁线虫疑似打到昏天黑地,往这个方面想,似乎也更合情理。

    蒲晗默默想着,徐徒然则认同地点了点头:“对,我当时也有这种感觉。或许两个都是全知。”

    ……两个?

    蒲晗因为徐徒然这笃定的措辞而愣了一下,旋即“嘿”了一声。

    “简单来说,你还是动摇了。”他耸了耸肩,“我可是看得到的,‘绝对王权’所建立的国土屏障。”

    他是在不久之前,被徐徒然的小粉花找上,被那小东西一路引到这里来的。等他过来时,徐徒然已经等在了这里,走廊的两边,也各自立着一面厚厚的、流动着彩光的障壁。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在练舞室这边交流情况,蒲晗也曾好奇询问,徐徒然给出的答复是,她找工作人员问过,这里这会儿基本没人会来,安静。

    蒲晗本来还不明白她为啥要在自己到来前,先圈定国土。现在想清楚了——这两张纸条,多半还是让她对自己生疑了。

    在她的国土内,她就可以建立规则,回避自己的阅读。事实上,蒲晗现在确实无法从她身上读到任何东西。

    真要说的话,信任动摇似乎也不难理解,毕竟蒲晗也是个全知,现在身边也没菲菲护着,谁知道会不会神不知鬼不觉就被人顶包。

    蒲晗只是想不明白。他总觉得徐徒然,不该是那么容易受信息影响的人。尤其这两张纸出现得太过刻意,挑拨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而且就算真的怀疑,她应该也会在第一时间想办法证实,不至于拖这么久——他对徐徒然在某些事情上的行动力,还是很了解的。

    怀着这样的狐疑,蒲晗提起手中的两张纸片,试探地开口:“说起来,你有听过那个很有名的‘你要相信谁’的故事吗?”

    “是雪山遇难的那个?”徐徒然想了想,“就是那种‘有两拨人,分别说对面是鬼,问你应该相信谁’的故事?”

    “差不多。”蒲晗点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徐徒然理所当然道,“把两拨人都拎过来,当面对质——”

    话未说完,忽听练舞室内传来咚咚的声响。徐徒然话语一止,旋即拍了下手:“算了,先不说废话了。大致情况你已经了解了,那么接下来就可以进入下一个环节了。”

    蒲晗:“……?”

    等等,什么?什么下一个环节?

    还没等他想明白,徐徒然已经转身,直接推开了旁边练舞室的大门。

    “哦,对了,顺便和你说一下。国土的事,真不是专门为了防你。”

    她往旁边走开两步,冷静地朝门内一指:“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是在防你们所有人。”

    蒲晗:……

    他怔怔望着练舞室内部,愕然张大了嘴。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徐徒然可以笃定地表示,留下纸条的人有“两个”了。

    只见房间内,两个人正被绑着安置在椅子上。其中一个,正是之前一直瞪他的,穿着破洞牛仔裤的短发女。另一个,则是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之前曾在餐厅打过照面。

    “这两位就是给我留信的人。出于效率考虑,我之前花了点时间,把他们都单独约了出来,大家有事呢就当面说开,不要背地里小话传来传去的,多不好。”

    徐徒然说着,忽然往蒲晗身后轻轻推了一把。蒲晗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摔进房间内,跟着就见徐徒然不慌不忙地打开随身携带的琴盒,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石矛。

    “好了。”她将石矛利落地往地上一顿,“那要不,我先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吧。”

    她伸手拍了拍蒲晗僵硬的肩膀:“这位,蒲晗。”

    语毕,用石矛遥遥一指被困住的高大男人——他身上的标号也是U开头的。

    “这位,据他自己所说,也叫蒲晗。”

    说完,迎着蒲晗震惊的目光,徐徒然又将石矛转向了剩下的那个短发女生:

    “而这位,同样,也认为自己是‘蒲晗’。”

    全部介绍完毕,徐徒然收起石矛,拉过一把椅子,悠然坐下:“行,大家彼此都认识了。那么接下去就开始唠吧。”

    语毕,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低低诶了一声,又从包里将小粉花掏了出来。

    “自动贩卖机,知道吗?”她低声和小粉花说话,“给我拿瓶乌梅汁回来,够不到就让工作人员帮你。”

    小粉花认真点头,跳下她的膝盖,举着叶子跑了。徐徒然呼出口气,转过头来,正迎上其余三人呆滞的目光。

    “这么看我干嘛。讨论呀。”徐徒然一派理直气壮,目光一转,又落在蒲晗身上,“对了,你之前不是问我,如果我处在两拨人互相指认的情况下,该怎么做吗?喏,就像这样,安排大家当面对质——”

    然后把无法说服你的一方给做掉是吗?

    三个“蒲晗”齐齐看向了徐徒然靠在椅旁的石矛。

    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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