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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金香树女子贵族学院·学生宿舍管理条例】

    【……6.在符合条件的情境下,宿管有权向住宿生下达直接指令。学生必须服从该指令。如不服从,将被视为严重违反校规。】

    【7.在任何状况下,学生都不得袭击宿管,及其他宿管会成员。一旦违反,将被视为严重违反校规。】

    当然,条例中另有规定,如果校规判定当前宿管属于人类不可信任的范畴,那么这第七条将自动作废,同时自动补充用以限制宿管行动的第十二、十三、十四条。

    这三条内容分别是,“学生可在特定条件下违抗宿管指令”、“宿管不可擅入学生寝室”、“宿管不可离开办公室超过十五分钟”。

    徐徒然对这些内容印象很深,因为在她刚住进寝室的第一晚,她就是靠着这三条规则,让宿管记恨她到现在。

    哦,不对,纠正一下,是前宿管。

    而现在——徐徒然望着面前静静伫立的巨大身影,默不作声地往窗口靠了靠。

    她是以人类身份接任宿管职位的。而校规有着天然立场偏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人类,和她的目的相同,她不认为校规会将其划进“不可信任”的范围。

    若真是如此,那么条例中的第十二、十三、十四条将不会生效,反之第七条将会持续发挥作用。

    换言之,徐徒然现在身兼“宿管”和“学生”双重身份。而大槐花在被视为“学生”的情况下,同时承担了“不可袭击宿管”以及“不可杀害学生”双重限制。再加上徐徒然身前还有被大幅强化过的防御符文阵……

    可以,我舒坦了。

    听着脑海中接二连三响起的作死值上涨提示音,徐徒然只觉之前重氪五千带来的阴翳一扫而空,甚至还有种买了的基金开始飞涨的快感。

    另一边,大槐花似乎也意识到了自身身份的变化,果冻状的身体剧烈颤动起来,身体威胁地压低,体内密密麻麻的小眼睛开始朝着各个方向胡乱转动,似是在寻找破局的办法。

    “再补充一条,学生不可以故意破坏他人寝室内财物与设施。”徐徒然见状,忙又补充了一句,所有的小眼睛瞬间瞪了过来,她无辜摊手,“这不是我编的,校规里本来就有。”

    “……”

    大槐花无声地挥了挥镰刀,刀尖与符文阵上方的空气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符文阵倏然亮起,徐徒然无所谓地后退一步,顺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此时,距离她离开宿管办公室,还不到十五分钟。距离这次课间结束,还有不到两分钟。

    前者并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徐徒然都想好了,万一这校规着实不够智能,非要将她判定成“不可信任”,那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方法。

    “绝对王权”可以对同级秩序能力者的成果随意进行删改,没记错的话,前校长制定校规时也是辉级,她既然可以无视正常的职位更替规则,直接抢到宿管位置,那么想要修改条例,理论上来说也是可行。

    只要注意,卡好“十五分钟”这个点就行。

    她比较在意的是后者——课间十分钟是学生们为数不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而一旦拖到上课,尚未回归课堂的学生就会被视为无故旷课,算违反校规,教师有权出去寻找并惩罚。

    她这边倒是无所谓,反正它们找来了也进不来。问题是杨不弃他们那边……

    徐徒然抿了抿唇,思索几秒,试探地看向面前的大槐花。

    “那什么,我提醒一下啊。”她咳了一声,“我只是规定你在这房间里,不能出声。”

    大槐花:“……”

    “懂我意思吗?”徐徒然疯狂暗示,“如果你想嘶吼的话,外面,大片的空间——你叫多响都可以哦。”

    大槐花:“…………”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它默默后退了一步,反而就地往下一坐,不动弹了。

    虽然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在暗示什么,不过这种时候,和她的需求反着来就是了。

    徐徒然:“……”

    行吧,这家伙似乎还有点脑子。

    她默了一下,拿出校规册子,翻到宿舍条例那页,仔细看了一会儿后,沉声开口:“我宣布,修改宿舍条例第六条。”

    “修改为:当学生和宿管共处一个楼层时,宿管有权向住宿生下达直接指令。学生必须服从该指令。该规则一经触发,将强制执行。”

    说完,向后靠在桌子上,虽然手指因为瞬间抽离的大量体力而微微发抖,却还是非常利落地啪一下合起手中册子。

    “现在,你给我退出去,然后向你的什么子子孙孙伴生物求救,告诉它们你的位置,让它们过来找你。不许说多余的话。立刻,马上!”

    话音落下,凝聚为螳螂形状的胶质物瞬间崩散,化为一滩包裹着无数小眼珠的厚厚粘稠物,在狠狠瞪了徐徒然几千眼后,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出了房间。

    再下一秒,疯狂的呓语声骤然响彻整栋宿舍楼,徐徒然猝不及防,一阵头晕眼花,忙补了一句规则,削弱了这个呓语对人类的影响,方再次稳住身体。

    虽然削弱了影响,不过那种充满怨气又疯狂的声音还是隐隐在耳边响起。徐徒然瞟了眼门外正疯狂流淌颤动的厚厚胶质物,拿出块压缩饼干,拆开咬了一口,想想又道:“算了算了,别叫了——走廊上禁止大吼大叫!”

    是她天真了,这种求救太扰民了,别回头其他怪没拉过来,还耽误其他能力者的进度。

    大槐花:“……”

    让我叫唤的是你,不让我叫唤的也是你。你这人咋事那么多呢?!

    而另一头——尽管徐徒然紧急叫停,那一段短暂的呼唤,还是随着大槐花的力量,瞬间传遍了学校的各个角落。

    【快——来——捞——我——】

    【人——在——女——寝——速——来——】

    【主——危!汝——主——危——】

    信号接收最好的自然就是办公室内的各个老师。作为伴生物,他们与大槐花的联系非常密切,也更能体会到这声音中的疯狂与压迫感……

    别的不说,冲击力还是很足的。距离最近的思学楼办公室几乎是瞬间就被撼倒一片,几个老师被冲击到连人形的伪装都几乎维持不住,脑袋和身体自动裂开,露出狰狞的触手。

    状态最稳定的数学老师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地看向旁边的人:“发生了什么?祂怎么了?”

    办公室内的几人面面相觑,各自手忙脚乱地拼凑着炸开的身体,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方听音乐老师不太确定道:“祂……好像让我们去捞人。”

    数学老师:“……”

    “去哪儿?”她依旧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宿舍。”语文老师努力把裂开的身体拼起来,“之前那边似乎有人使用了仪式……可管宿舍的不都是我们的人?”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次只是警报演习?”音乐老师试图解释当前的未知。

    话音刚落,就见办公室窗外,惨遭开除的前宿管阿姨抱着自己的小本本,无声敲打起窗子。

    ……看着莫名很凄惨可怜的样子。

    数学老师:“……?”???!

    同一时间——

    “唔!”正在实验楼观察情况的朱棠捂了下耳朵,面色苍白了几分。

    一旁林歌紧张地看过来:“怎么了?没事吧?”

    “……还好。”朱棠默了一下,努力调节了一下呼吸,顺手拿出用来稳定精神的药片,抖着手塞进嘴里,“我又听到那种声音了……”

    “那种?”林歌微微瞪大眼,“就你之前说的呓语……”

    “对,这次的力量似乎比上次还强。情绪更强烈。不过就一小段……”朱棠“嘶”了一声,“也不知道在咕哝些啥,反正听着很邪恶,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林歌似懂非懂地点头,担忧地朝宿舍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徐徒然那边现在什么情况,真的不用去看看吗?”

    “……还是先做好各自的事吧。”朱棠同样看了眼宿舍的方向,抿了抿唇,下定决心般道,“各司其职,相信同伴。”

    林歌不安蹙眉,略一迟疑,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这次的任务是守着三楼办公室,以免有人在徐徒然之前召唤走大槐花本花。这会儿眼看就要上课,估摸着二楼上信息课的人应该已经走完,便结伴往楼下走去。

    她们原本打算到一楼看看情况——那边还有个灯级能力者在守着标记,正是思学楼这边的原常驻能力者,艺名“赵大槐花分花”。她们需要和对方再商量一下之后的行动。然而在下到二楼时,朱棠却明显感觉到了不对。

    “奇怪。”她微微侧头,鼻翼微动,“味道怎么还在?”

    “……?”林歌没明白,“什么?”

    “学生的味道。”朱棠不解地蹙眉,作为“恶龙”,她的嗅觉天然比其他人要好些,“二班的学生,应该都回去了啊……”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靠近机房,透过窗户往里一看,眉头拧得更紧。

    只见机房内,正零零散散地坐着不少人——一眼望去,二班几乎大半的学生都在。

    明明下一节课就快要开始,她们都该离开机房,回归教学楼了。可此时此刻,她们却都依然坐在这里。

    端正地坐在位置上,不约而同地操纵着鼠标,一下接一下地点击,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

    莹莹的光芒自屏幕中透出,照在她们没有表情的脸上。像是照着一群没有生命的木偶。

    另一边,宿舍楼内。

    “杨不弃他们那边呢?”徐徒然坐在桌子上,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一边问旁边的笔仙之笔,“他们受到什么负面影响没有?”

    笔仙之笔在空中漂移了一会儿,写出的字虽然潦草,但勉强还算看得懂:

    【有混乱倾向的吐了。但吃了药就好。别人基本没听到。】

    “也就是说,问题不大……”徐徒然了然地点头,转头看向门外正在颤动的巨大黑色果冻层。

    “行了,没事了,你继续求救吧。”她努力地又啃了一口压缩饼干:“诶如果等等真有人来救你,你记得别让他们在楼下敲门,我现在在二楼,敲门我不一定听得到。回应起来不方便。”

    “人家过来一趟不容易,没必要这么浪费人家时间。”

    大槐花:“……”

    救命,这家伙真的好烦。

    烦归烦,迫于规则,它只能再次拉开嗓子开始嚎。徐徒然这边调低了音量,也不知它具体在嚎啥,问了下笔仙之笔,后者歪歪扭扭地给出翻译:

    【它说你在二楼右边房间。】

    “是205!”徐徒然立刻转头好心补充,“这种事细节上你得说清楚。不然人家万一搞错了怎么办。”

    大槐花:“……”

    你二百五!

    大槐花真切地愤怒了。愤怒的同时,又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所以说,我干嘛要过来呢?

    我本来今天一切都很顺利,待在老窝就有人过来送外卖。我张嘴等着就行了。我为什么要特意过来一趟?

    虽然这家伙确实闻着比较香……

    大槐花更加焦躁了,无数小眼睛转来转去,一个劲往徐徒然的方向看。看着看着,目光忽然顿了一下。

    “……徒、然……”

    它的躯体缓缓上升,再次凝聚成巨大螳螂的形状,脑袋微微一偏,发出沉沉声响。

    因为徐徒然已经屏蔽了它的声音,因此这一声在她耳朵里,只是一句模糊又遥远的呓语。

    她不解地嚼着压缩饼干,单脚撑在桌面上,问笔仙之笔:“它又在哔哔啥?”

    【……它在叫你。】笔仙之笔似乎有些卡机,顿了几秒才回复道。

    “叫我啥?爸爸?”徐徒然愣了一下,不知为何,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笔仙之笔又是一阵停顿:【不是,它在叫你[徒然]……】

    【不对,还有两字。[而已]。】

    【是[徒然而已]。】

    ……?

    徐徒然又是一愣。

    这是在干嘛?是在委婉表达对我的鄙视吗?话说它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

    等等。

    徐徒然忽然反应过来。

    “徒然而已”。

    ……它在叫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的网名!

    准确来说,是原身的网名——原身不少社交账号上用的都是这个名字,徐徒然继承后,也基本没怎么改动,现在淘宝都还用着这个id。

    她诧异地擡头,看向面前的怪物,猛地直起身子,警觉开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门外的怪物却陷入了沉默。它歪着脑袋打量着房间里的人,每一颗转动的眼珠里都是深深的困惑。

    【奇怪。】

    模糊的呓语再次响起,在徐徒然的示意下,笔仙之笔飞快写下对面话语的翻译:

    【你有她的气息。又不是她。】

    【不对,她不该活着的。】

    “为什么不该?”徐徒然当即追问,笔仙之笔配合地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大槐花冷冷地瞥了飘在空中的笔仙之笔一眼,后者立刻扣紧笔盖,唰地闪到了徐徒然的身后。

    徐徒然:“……”

    她略一思索,暂时将笔仙之笔用银盒装好,转而解除了对大槐花的屏蔽规则。

    “回答我的问题。”她冷冷道,“这是命令。”

    “为什么你会知晓这个名字?”

    大槐花漫不经心地挥动了一下巨大的镰刀。不知是不是徐徒然的错觉,它昆虫般的面容上,似乎掠过了一丝欢欣。

    “这个名字,属于我的信徒,我当然知道。”

    它的声音同时在徐徒然的耳边与脑海中响起:“她是我最后的忠仆,为我献上了心脏与炽烈的忠诚。”

    “撒谎。”徐徒然立刻道,“她根本就没来过这里。”

    关于这点,她早就已经向副班长确认过——副班长在这里守了很久,时间远超三年。如果原身曾经进入过这里,副班长不可能不记得。

    事实却是,她在见到继承了原身身体的自己后,陌生得仿佛初次相见。

    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原身进入过这里,但存在的痕迹和相关的记忆却被彻底抹掉;要么就是,她根本就没进入过“大槐花中学”这片域中。

    “信徒,需要的只是奉献与忠诚。”大槐花沉沉道,“我有我自己收获信仰的方式。”

    ……什么方式,网络一线牵,全靠这段缘吗?

    徐徒然蹙眉,仍是觉得哪里不太对——根据杨不弃那里获得的情报,大槐花这么长时间来一直都在通过网络招生。如果它真的有办法直接通过网络发展信徒,那为什么还要变着法地将人骗进学校来?

    还有,原身被那个神秘的网恋对象骗了三年,这么长的时间,这么重的成本……这家伙哄屈眠就哄了一个礼拜,然后就直接将人骗进了学校,为什么对原身就是截然不同的行事风格?

    这太反常了。

    徐徒然心念转动,眉头越皱越紧。与此同时,门外的胶质螳螂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越发扩大。

    “我可以告诉你实话。”它再次开口,不知为何,声音似是变得沉闷了些许,“这个名字,是有人特意给我的。”

    “他告诉我,这是一个可以发展成信徒的对象。而且可以完全避开那些人的监视。”

    “……什么意思?”徐徒然一怔,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是谁给你的?”

    “想知道吗?”大槐花的声音变得更沉了一些,仿佛被罩住的鼓面,发出某种厚实的回响,“你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只要你过来,来我的身边……”

    它望着徐徒然缓缓前挪的脚步,微微眯起了眼睛。

    终于找到机会了。

    对,现在的它确实难以袭击这家伙,也无法将她一口吞掉。甚至连扰乱人心的幻觉都无法放出——可这不代表,它无法混乱她。

    真正的混乱,即是混乱本身。更何况它还有着战争倾向……言语的煽动与控制,亦是战争的一种。只要拿住了对方的弱点,对方对它而言,不过是一个玩偶。

    愚蠢的人类啊,掌握了一点力量便骄傲不可一世。或许根本就没有人教过她,不可直视、不可聆听、不可回应,这才是它的本——?

    大槐花望着徐徒然突然停下的脚步,浑身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眨动两下。

    “不错的尝试。”徐徒然眨了下眼,擡头看了看它,“下次别试了。”

    大槐花:“……”

    “现在,你不用回答了。”徐徒然淡漠地说着,蹲下身体,又补了一下身前的符文,旋即后退几步,又恢复了对大槐花声音的屏蔽规则。

    大槐花:“…………”

    不是,等等,你给我等一下——

    它连忙挥动身前的镰刀,比比划划地再次开口,含糊的声音从徐徒然耳边划过去,留不下一点痕迹。

    徐徒然将笔仙之笔又放了出来,顺势再次坐到桌上,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只见此刻,她的宿舍窗户下面,已经挤了密密麻麻一大群人。

    有不少看着奇形怪状的任课老师,有些她认识,有些她不认识,被吃掉了小半身体的行政老师也混在其中;有保安校医,还有拿着扫帚的清洁工和拿着锅的食堂阿姨;还有那种只会在树林和图书馆里出现的低等鬼影……

    “可以啊,这怪拉得,全啊。”徐徒然仔细点数了一遍,啧啧称奇,“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只可惜,楼下的这些,来是来了,见却不一定见得着。

    楼下有砰砰砰的拍门声响起,看来还是有人不死心,试图从正门进入。

    徐徒然行使着宿管权利,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外面所有人的加入,然后爬上窗台,躲在窗帘后面,将窗户打开一小条缝,将一个卷纸筒伸了出去。

    “外面的人听着——你们的老大现在在我的手上——如果不想它出事,就老实按照我的指令行事——”

    徐徒然扯着嗓子叫道,叫完咳了一声,指了指站在房间外的大槐花:“它咋还在哔哔啊?在说啥?”

    【它问你,难道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笔仙之笔老实给出答案。

    瞧你说的,当然想啊。

    徐徒然微微挑眉,但很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她将目光转向窗外黑压压的人群。暗自评估着现在自己已经拉走了多少火力——她大概一数,发现老师还是少了几个的。保安的数量也对不上。

    就是不知道少掉的那些老师,是正在上课,还是去找杨不弃他们麻烦了……

    不论如何,先把这部分家伙稳住,顺便再捞一波分……徐徒然正琢磨着呢,楼下忽见一人穿过人群而出,冷冷地擡头望她。

    正是思学楼的那个数学老师。

    “公主大人!”她面无表情地念出徐徒然现在的名字,“现在已经上课了。你不在课堂上,视为旷课。作为老师,我有资格惩罚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徐徒然躲在窗帘后面,继续道,“我现在是在以宿管的身份和你讲话。公主大人旷课和我宿管有什么关系!”

    “你有本事你上来啊!”

    “先说好,我这不是在同意你进来!”

    说完,毫不意外地听到脑海中作死值又蹭蹭涨了四百。

    还是分三次涨的。徐徒然往窗外看了眼,发现被她罢免的那个宿管也在楼下——估计这三次里,有一次就是它的。

    徐徒然呼出口气,收回卷纸筒,背靠窗帘做了个深呼吸。

    笔仙之笔好奇戳了戳她:【你咋不说话啦?】

    “没事,我只是在思考。”徐徒然抿了抿唇,望了眼仍站在房间外不停哔哔的大槐花本花,“这机会挺难得的,不好好利用浪费了。”

    笔仙之笔:……

    这倒是。它迷迷糊糊地想到,这家伙毕竟是个能力者,是与可憎物相对的正义角色。难得打出这种大顺风局,对她而言,只要利用得好,确实是个能增强自身,顺便削弱地方势力的好机会。

    “你说我现在,是该索要赎金呢,还是该增加人质啊?”旁边徐徒然发出认真的疑问,“赎金的话,它们这边有什么比较好的东西吗?”

    笔仙之笔:…………

    收回前言。

    她正义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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