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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杨不弃是被蒲晗凌晨发短信叫过来的。对方并没有提及徐徒然这边的具体情况,只说她“遇到了点小麻烦”,需要他处理一下。

    ……当时他还在想,既然蒲晗都这么说了,应当也不是什么大事,能应付得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真的不能。

    这支笔仙之笔现在确实是在发疯没错。问题是,它的发疯是合理的——它身上有秩序能力者给定下的规则,必须严格遵守。一旦被问就必须回答,且不能故意给出错误答案、不能在有办法找到答案的情况下以不知道搪塞……

    而徐徒然那个问题,就问得很刁钻。

    一晚上最多能写多少字——事实上,徐徒然还很无耻地要求精确到个位数。

    回答“无数”或是给个虚数都算错,又不能回答不知道。这支笔偏又是个理科智障……

    除个一个字一个字地硬写硬数,它还能有什么办法?

    更糟糕的是这个规则的施加者等级相当高,这就导致这层规则的运行优先级也很高,不管是杨不弃还是他带来的工具,根本没法制止这套规则的运行……

    “那现在怎么办?”徐徒然坐在地板上,仰望着已经把脏话写到天花板上的红色钢笔,语气沉重。

    老实说,她也没想到这笔居然会这么较真。

    而且还那么笨。

    你真要当场硬写硬数,那也选点简单的字啊,什么一二三四,写起来不比“你有病”快?还节省空间。

    这搞得,现在整个房间怕不是都要重新刷一遍。才五十点作死值,真亏了亏了。

    “……”杨不弃倒是意外能理解这支笔的想法。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不蒸馒头争口气……

    “要不我再回去一趟?”他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我现在回去,申领一个高阶的封印道具过来,应该能把这家伙制住。”

    “算了吧,都快五点了。”徐徒然看了眼手机,“等你再过来,天都亮了。”

    实际夏天天亮得早。这个时候,天空已经透出几分白了。

    杨不弃一想也是,索性就在徐徒然的旁边坐下来,陪她一起仰头看着钢笔写脏话。等了大概十多分钟,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那钢笔终于泄气了一般,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红红的墨水顺着轨迹甩下来,溅在了铺满地板的白纸上。

    此情此景,让杨不弃莫名想起了四个字——

    杜鹃泣血。

    ……心情就还蛮微妙的。

    另一边,那笔仙之笔正拖着身躯朝徐徒然缓缓爬来——对,是爬。它似乎再没有飘着移动的力气了,只从笔身下方伸出一层细细的绒毛般的东西,靠它们托举着笔身移动。

    它一边移动,笔头一边还滴着墨水。在纸上拉出红色的长长一道,那叫一个触目惊心。

    杨不弃就这么看着它艰难地挪到徐徒然面前,然后唰地一竖,在下方纸面上一字一顿地划下一行答案。

    【21825】

    ……太难了。

    杨不弃在心底感叹。

    跟着就见徐徒然将那张纸拿了起来,盯着看了一会儿后,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她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是,可以啊,这手速,够快的啊。

    第二句是,不过你这是算标点符号的吗?

    第三句是,我让你算字,可没让你算标点符号啊。

    杨不弃:……

    笔仙之笔:……

    下一秒,就见那笔宛如拼死一搏的蛟龙,猛地向上一扬,拖着长长的墨水痕迹朝上冲去——

    成,那我再写一遍呗!

    别拦我,我还能写!我就不信了,难道我还数不出来了——

    杨不弃:“……”

    他眼疾手快地将冲向天花板的笔仙之笔拿住,无奈地看向徐徒然:“不是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啊。”

    “再让它写一轮,你这房间还要不要了?”

    做个人吧——他差点就将这句话说出了口,转念一想,为了一个可憎物劝一个人类做个人,这话好像总有哪里不对,遂又默默咽下。

    徐徒然一想也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接纳了笔仙之笔的这个答案。那钢笔这才消停下来,啪嗒一声从杨不弃手中坠落,往地上一躺,不动了。

    出于谨慎,杨不弃依旧将它用银色色纸包了起来,还给加了层简单封印。旋即擡头扫了眼徐徒然的房间,深深叹了口气:“你这房子,估计得好好修一下了。”

    纸张还能直接捡起烧掉,桌子地板也好清理。墙上和天花板上的字迹却是难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墙再刷一遍,将密密麻麻的字迹盖掉。

    “那就重新刷呗。正好给房间换个颜色。”徐徒然站起身,随手捡起身边的几张纸,“这次是没经验。等到下次啊,我先在房间里布置好墙纸,等它写完,就直接撕掉……”

    ……你还想有下次?

    身后的杨不弃震惊地看她一眼,内心那叫一个惊涛骇浪。

    整理工程巨大。再加上杨不弃特意跑来一趟,徐徒然觉得自己得有所表示,于是请他留下来吃早饭。

    不过他的存在,不太方便让养兄察觉。徐徒然就先下楼一趟,将他留在客厅的东西给带了上来。

    完成转移后,又想起杨不弃昨天曾按过门铃,怕会留下什么记录,又走到前门去研究了一会儿。再回来时,正见养兄沿着楼梯走下来。

    “你倒是越起越早了。”养兄瞟她一眼,“刚出门干什么?”

    “管你什么事。”徐徒然非常符合人设地说了句,又听养兄发问,说昨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我的事你少管。”徐徒然边说边瞄了下养兄的神情,见他只是皱眉不耐,并没再说什么,便知道是敷衍了过去,立刻若无其事地上楼。

    根据她的经验,这位霸总养兄估计待不了多久就要出门。到时候再带杨不弃离开,只要他别突发奇想去查监控,应该就不会露馅。

    不过转念一想……露就露呗。也不是什么大事。了不起到时候再圆呗。

    徐徒然打定主意,加快脚步。刚上二楼,却见杨不弃正站在走廊里发愣,不由一惊,赶紧过去将人拖进门。

    “干嘛呢你。也不怕我哥上楼。”她低声道。杨不弃道了声歉,略一停顿,又道:“我刚才想把你椅子挪出去,结果看到了你的门把……你门把上那符文,是谁画的?”

    “门把那个?我自己啊。”徐徒然理所当然道,她前天晚上画得比较多,第二天擦掉了不少,就只保留了门把上的那个,“那个不是说有些防御功能……当然我不确定我画的那个能不能用……”

    杨不弃:“……能用。”

    徐徒然:“诶?”

    “我刚看过了,能用。”杨不弃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菲菲教你的?”

    “不是,我自己照着书上画的。”徐徒然莫名其妙,“你当时不是给我一本新人守则,我看里面有这种符文。回来就照着画了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倒不是说有问题……”杨不弃揉了揉额角,犹自感到难以置信。

    他看得出来,徐徒然说的全是真话。

    而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徐徒然,那本守则里面的符文,全是示例图——主要目的只是为了教导新人如何识别。了解一下大致的作用。

    真正要学会使用这种东西,不仅要会画,更要学会如何往其中灌注力量,对其进行触发。而这一些,都是要等培训的后期,才会逐步深入讲解的内容。

    ……也就是说,徐徒然是在仅仅看到了示例图的情况下,无师自通了灌注力量的方法,直接画出了一个能用的符文。

    杨不弃内心感慨万千,一时没忍住张开了嘴。

    “你确定你是个人吗?”他忍不住问道。

    徐徒然:……???

    徐徒然一整个莫名其妙。

    她干什么了,怎么突然就不是人了?

    又过两个小时。

    徐徒然用完早饭,直接坐着杨不弃的车往慈济院去了。

    房间他们已经尽力整理过了,除了墙壁和天花板上的字迹,别的都已收拾得差不多。杨不弃许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过来帮着一起刷墙——这种事情一个人来做太麻烦。又不适合雇外人。那满墙密密麻麻的红色咒骂体,旁人看到只会觉得是灵异事件。

    ……虽然本质上来说,确实是灵异事件没有错。

    也幸亏原主本身就和养兄不和,平时出门就把房门锁上,倒也不用担心他忽然进屋。

    “你最好换个房间睡。”他还特意叮嘱徐徒然,“那笔虽然现在被你搞得惨兮兮,但本质还是个可憎物,等级还比你高……它留下的字迹对人也是有影响的。在完全解决前,尽量保持距离。”

    “嗯嗯。”徐徒然认认真真地应了。

    记住了,以后杨不弃来之前,要尽量把房间弄成没睡人的样子。

    “……”杨不弃也不知这话她到底听进去没有,顿了几秒,只得转开话题,“那支笔,是从姜老头的店里买的?”

    “姜老头?”徐徒然擡眸,“应该是吧。那家店名确实有姜字。”

    “那就是了。”杨不弃道,“那家店……他们行事比较古怪。买他们的东西算是生死自负,风险还是比较大的。”

    “我感觉还好。”徐徒然诚实道,“不过我有点好奇,他们的商品都是哪里来的?”

    “他们算是一个独立组织,会自己组织人手出去抓捕可憎物。也会从其他人手里收。”杨不弃解释,“有的可憎物会以二手货、收藏品之类的名义在普通人手中辗转。他们会专门去收集这些,加以束缚压制后,卖给有需要的能力者。”

    “至于抓捕,则是针对一些中低级的……他们很聪明,从来不会和高等的家伙刚。不过因为很善于利用可憎物,他们组织的高级据说挺多的。”

    杨不弃十分负责地科普着,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他对姜老头淘宝店的情感偏向。徐徒然却感觉得出来,他对这家店应该不是很认同。

    她总不好说自己现在是那家店的VIP了,随口扯开话题,谈回了自己那支惨兮兮的笔仙之笔,顺势表达了自己的困惑。

    “我还以为那支笔很厉害呢。”徐徒然道,“结果很多事都不知道……”

    “正常。”杨不弃道,“哪怕是全知能力者,也都是有各自偏向的。比如我们院里有一个‘历史学家’,目前只能‘阅读’历史方面的知识,别的方面都不行。”

    “哦……”徐徒然若有所思地垂眸,“而且,我记得这个倾向,还能被同倾向高阶屏蔽?”

    “不止是同倾向高阶。其他倾向的高阶也能对全知或预知造成一定程度的干扰,此外还得看技能。”杨不弃尽职科普,“如果正好是有针对性的技能,低阶或同阶,也能造成影响。”

    ……这倒也是。

    徐徒然想起自己的“扑朔迷离”,心中微微一动,似是捕捉到了什么。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上高速,正要驶入隧道。在黑暗笼罩的下的一瞬间,徐徒然再次开口: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想咨询你一下。”

    杨不弃:“什么?”

    “关于升级。”徐徒然偏了偏头,“从萤到烛,很难吗?你花了多久?”

    “看个人吧,我生命倾向升得最快,差不多有一个月……”

    杨不弃回忆道。徐徒然惊了:“这么久?”

    “算快的了。我预知第一次升级用了小半年。其他人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杨不弃哭笑不得,“至于难度……也不好说难不难。事实上,我对当时的场景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就记得自己在努力往前走、往前走……”

    车子驶出隧道,大片清澈的阳光洒下。杨不弃眯了眯眼,呼出口气。

    “然后摸到了一束光——一切,就算完成了。”

    徐徒然:……

    淦。

    她想起那个在小径中央摇晃的白色光点,一想到自己还要再梦里走上小半年,内心忽然涌上一股想骂人的冲动。

    但不管怎样,杨不弃的话还是给了徐徒然不小的信心。

    她本以为自己能够一晚上升到烛级,结果中途就醒了,实际还挺挫败。听杨不弃说他都用了一个月,瞬间感觉自己进度还行。

    徐徒然的胜负欲有时会体现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但在这方面,她倒是相当咸鱼。只要确认自己不是最差劲的那一批就很满足了。

    而之后的几个晚上,不知是不是因为线路通畅了。她每晚都能顺利登入混乱之径。因为知道大家进度都不快,徐徒然也就佛了不少,不再像第一晚那样忙着赶路,就每晚过去打打卡,走一阵,觉得不舒服了就直接强制自己醒过来,反倒觉得轻松。

    佛性得就像每天上手游清日常——而且每晚过去走走,就能收获一百到两百不等的作死值,横竖不亏。

    或许也是因为她心态调整的关系,第一晚那种将她追到满头大汗的古怪呼唤,再也没有出现过。最多就是些飘在耳边的呓语,对徐徒然来说,尚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另一方面,其他的事情似乎也正逐渐步入正轨。在接下去的一周中,徐徒然的生活,规律得就像退休老奶奶:

    每天晚上登录“混乱之径”赶路打卡清日常,收一波作死值。早上起来检查灵异物品们的活动情况,以确认自身状态。七点钟下楼。这个时候养兄一般都在喝咖啡,喝完就走。

    吃完早饭,检查一遍房子;调戏一波笔仙之笔,收获二十到三十不等的作死值。去慈济院上培训课,上完回来,如果遇到菲菲,就陪她多待半个小时。

    回来一般是下午,养兄不在家。杨不弃有空就会过来帮忙刷墙。徐徒然旁敲侧击地问过,他也没感觉出这房子有哪里不对。因为怕牵连到他,她一般会在入夜前就送客。

    到了晚上,再检查一波房子。有时间再翻翻助理给她找的年轻女孩猝死的资料——这是她当初为了调查原主死因而托人收集的。不过这份资料实在太杂,她现在还没理出个头绪来。

    她倒是也拿这事问过笔仙之笔。这个废物,憋了半天没写出答案,干脆来了一句“那我死呗”。

    晚上九点,布置好房间,安置好灵异物品。准时入睡去赶路打卡。

    醒来又是健康活泼、充满阳光的一天。

    ——而事实证明,惊喜往往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刻到来。

    有时还会一来来两个。

    事情都发生在周五的晚上,也就是徐徒然接回笔仙之笔后的第七天——这天她惯常地进入服务器,刚沿着小路走上几步,就听到了来自脑内的提示音。

    【恭喜您,获得一百点作死值。】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超过四千五百点。解锁奖励功能——[技能加点]升级。】

    算上之前,这已经是她的“技能加点”第二次升级,徐徒然大致阅读了下说明,发现这次的升级,可以说相当实用——

    原版的“技能加点”,洗点时只能回收已分配的点数,重新进行分配。而升级后的“技能加点”,可以在洗点时,从剩余作死值中,再提取一定的点数,与原有的点数一起进行二次分配。

    相当于是给了二次加点的机会。

    而更令徐徒然惊喜的,是之后的赶路。

    和之前一样,她依旧抱着“不舒服我就撤”的想法,佛系赶路。结果溜达着溜达着,突然发现那光已经离自己很近了。

    ——准确来说,是以近在咫尺。

    徐徒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旁边的人群,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少多了。他们围在自己的周围,一如既往地往前走着,明明那光就在他们面前,他们却像是看不到一样。只管往前涌动、涌动。

    耳边仍旧有絮絮的呓语在徘徊。在徐徒然将注意力放在光团上的瞬间,变得更加吵闹刺耳。徐徒然蹙了蹙眉,最终还是试探地伸手,触碰了那团近在咫尺的光。

    小小的光团在那瞬间炸开,宛如一道白色的闪电,照亮了徐徒然前方的黑暗。稍纵即逝的光亮中,徐徒然分明看到,在自己前方的不远处,立着一道缠满荆棘的铁门,铁门的后面,有什么东西,正沉默地盯着自己——

    徐徒然霍然睁开双眼。

    脑海中叮叮叮叮的声音响起。又有一大张表格自然浮现,字迹密密麻麻,让人忽视不得。

    【恭喜您,获得三百点作死值。】

    【恭喜您,顺利完成了一次倾向升级。】

    【当前素质:疯兔子】

    【当前等级:混乱:烛/野兽:萤。】

    这就……完成了?

    徐徒然懵了。

    说好的一个月呢?

    倾向一升级,相对应的特技自然也跟着升了。徐徒然顾不得思考什么一个月的问题,蹭地坐起身,飞快地研究起下升级后的新特技,很快,眼神中便似有什么蹭地亮起。

    她在混乱倾向上,一共有两个技能。分别是“不幸兔腿”和“扑朔迷离”。这会儿都跟着升上了“烛”级。

    “不幸兔腿”的升级效果比较直接。就是技能触发方式从单一的“正踢”扩充到了各种腿法,简单来说,能蹬腿儿就行。

    至于“扑朔迷离”,则是扩大的影响范围。原本她只能影响灯及灯以下的非人存在,升级后则扩充为了“爟级爟以下”。

    ……等一下。

    徐徒然望着自己的升级后的特技说明,又想起自己同样刚刚升级的技能加点,内心忽然涌上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默了几秒,她试探着打开了“技能加点”的操作界面,又从已有的作死值里,提取出了五百点。

    然后将这五百点,全部加进了“技能加点”中的“特技升级”方向。而且加的全部都是“扑朔迷离”。

    一次性砸进去五百点,即使是徐徒然也不免心疼。而一掷千金后的结果,则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好消息是,她的“扑朔迷离”果然通过加点获得了额外的升级。直接窜上了“灯”级,但依旧只能影响“爟及爟以下的非人存在”。

    不过相比起“烛”,“灯”级的扑朔迷离增加了一个主动效果——当“扑朔迷离”处于发动状态时,徐徒然可以选择被特技覆盖的目标之一,朝对方主动施加一次屏蔽/痴迷/空白效果,控制时间为零点七五秒,使用后会承担一定的副作用。

    这绝对算是一次不错的提升。但并不是徐徒然想要的。

    ……她在继续氪金和就此收手中纠结了一会儿,一咬牙,干脆发动了“洗点”功能,又从剩余作死值里,提取了一千点。

    因为发动了“洗点”功能,她还额外支付了一百点代价。等于她为了这次尝试,一共花出去一千六百点。

    加点的手,微微颤抖。徐徒然心一横,将第二次提出的一千点,也全都加进了“扑朔迷离”的特技升级中。

    这一千砸进去,直接让“扑朔迷离”迎来了又一次额外升级——它被直接送上了“炬”级。升级效果为,可以影响辉及辉以下的非人存在,且主动效果的施加时间提升到了一点五秒。

    徐徒然加完点后,屏住呼吸,开始紧张等待。

    然而等了十几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徐徒然怔了一下。

    她本想着,如果那个引起系统卡顿的东西真的存在,且牛批到能避开蒲晗,那必然是辉级及以上。

    那自己用升级后的扑朔迷离去测试,应当有相当的概率能让它露出破绽。

    ……然而现在,什么都没有。

    总不能那家伙比辉级还高吧?徐徒然暗暗咋舌,如果是这样,那她宁愿相信那东西不存在,就是系统自己卡了。

    毕竟再多的点真的砸不起了,氪不动了。她也没那个余力再去做测试了。爱咋咋地吧。

    徐徒然越想越心疼自己砸出去的大额点数,然而加都加了,收也收不回来。她估摸着只能等等去找杨不弃,看看有什么任务好让自己蹭一下。多少发挥些作用,好歹听个响儿呢。

    徐徒然打定主意,再次叹了口气,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下楼。

    她今天下来得早了一点。到餐厅时,霸总养兄还没进入例行的喝咖啡环节,正在那儿正襟危坐地切黄油。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一口气掏了一千六百点的关系,徐徒然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舒服,也没什么心思和他周旋,随意洗漱了下,径直去冰箱拿了牛奶面包,准备回房间吃早饭。

    就在她完成洗漱的同时,养兄的咖啡也煮好了。徐徒然再次路过餐桌时,正见那养兄将咖啡被放到桌上,一手向右边摸去。

    徐徒然随意瞟了一眼,脚步忽然顿住。

    ……按照以往的情况,这个时候的养兄,想拿的应该是方糖。

    然而事实却是,此时放着方糖的小碟子,分明是摆在养兄的左手边的。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他却像是完全没察觉一样,一个劲地往右边摸。

    徐徒然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指摸到放黄油的盘子边缘,跟着果断抓起一大块黄油,哐地放进了面前的咖啡杯里。

    黄油本就已经有些融化,一放进热咖啡里,更是化作了黏糊糊的一团。养兄手上沾着一层亮晶晶的黄油,自己却似毫无感知,低头像往常那样用小勺轻轻拌了两下,低头啜饮了一口。

    喝完后,他才似注意到徐徒然久久未动的视线,擡头奇怪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徐徒然:“……”

    没什么,就觉得没见过,挺稀罕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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