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他们扶着锦霞出了茅屋走了几步,突然发现之前那道假墙不见了,再一回头,才走出来的屋子竟然也消失了。
黄九郎揣测,可能是下幻术的家伙已经死了,所以迷惑人的假象自行解除了。所以,刚才那道逃走的绿烟死了?
扶着锦霞走出了胡同,就看到马萧一脸焦急的在路上晃悠,这个胡同瞧瞧,那个胡同口看看的。看到突然出现的大家,激动的上前:“你们抓到那个坏人了?”
韦兴贤故意装作失望的道:“没抓着,就差一步,但我捅了他几刀,不死也是重伤了,再不能勾走锦霞了。”说着将锦霞还到马萧怀中:“你带她回去吧。”
马萧接过锦霞,还追问那坏人:“是什么样的人?”
王瑞他们早对好了口供,绝不会说实情的:“没看清,黑乎乎的,估计是这附近山林中的什么东西成精了。韦兄捅了他几刀,虽然逃走了,我看也活不了了。”
韦兴贤亮出沾血的刀,月光下鲜血还没凝固,发出渗人的寒光。
马萧一看,心里有底了,感激的道:“我改天一定设宴大请你们一顿。”
其他人都摆手,表示不用了,但马萧坚持,不好推辞,就约定了个时间。
这时,锦霞也缓缓的醒了过来,精神游离的茫然道:“我这是……”
马萧搂着她的肩膀:“没什么,你又夜游了,不过你这次梦游途中醒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犯了,走,回去吧。”懒着她的肩膀转身走了几步,他回首朝大家又挥了挥手,才走了。
趁着离书院上学还有一点时间,三人来到一处开门的早点摊随便吃了点东西。韦兴贤吃过后,有些困了,打着哈欠道:“不行,我得回家补一觉了。”说完,就和王瑞跟黄九郎分手,回家去了。
王瑞也发困,黄九郎怕他身体受不了,劝道:“你也回去补一觉吧,等睡好了,再去书院一样,缺个半天课,山长也不会怎样的。”
“你呢?”王瑞泪眼朦胧的问:“要不然去我家吧,睡一觉下午一去书院。”
黄九郎笑道:“我一点不困,你快回去吧。”
王瑞想了下,磨刀不误砍柴工嘛,他太累太困了,就是去课堂估计也会睡过去,不如在家睡个畅快:“那我回去了,你真的不来我家吗?”
在黄九郎的摇头微笑中,王瑞和他拜手分别了,迷迷糊糊往家回了。
黄九郎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一个人走在街上。
早上除了几个卖炊饼和早点的摊子摆了出来,商户还没开始做生意,街道看着有些空寂和萧瑟。他迎着晨曦,向郊外的黄家庄走去。
黄九郎才回到家,他就被叫到了老太太那里,全家人都聚齐了,他纳闷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人员这么齐全。
“九郎,你表哥来了。”
这时候他爹笑着瞅了一个方向,九郎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可不是么,老太太身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俊雅的男子,正是表哥胡四郎。黄九郎有点心虚,心想希望他没把上次找他作弊的事情告诉父母和祖母。
胡四郎开口道:“听说你去凡人的书院读书了,功课怎么样了?”
黄九郎有些尴尬:“马马虎虎,对了,你怎么来了?”
老太太这时叹道:“你回来得正好,我们正想派人去喊你回来呢。你表哥带来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南方的五通神的势力正在北移,要知道北方地界一直是咱们狐族的势力范围,如今这五通神来了,祭祀的人很多,弄得好多住得好好的狐族不得不迁离当地。”
胡四郎痛心的道:“前几天在遵化县衙后面住得好好的狐狸一家子,被当地姓丘的县令用红夷大炮轰死了,他们已经答应搬离了,也托梦告诉了县令,只是需三天时间搬家,但那县令却不答应,假装训练士兵,其实偷偷布置了大炮,趁不备突然下杀手!全家几百口,只有那家的老爹逃了出来。”
九郎叹息,这种叫人伤心的消息真是不忍心听:“这也和五通神有关系吗?”
“姓丘的炮轰完咱们狐狸,转身就供奉上了五通神,据说这什么神仙可以帮人发财,想来是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交易!”胡四郎气愤的道。
五通神……黄九郎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条狗一口一个五通神的称呼那个恶鬼,他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
胡四郎听了,十分相信:“没错,这五通神是个邪神,最喜欢奸淫妇人,专事奸恶。听说他们中的老四已经北上到了咱们两县附近,你昨天遇到的一定是它了!听说这老四最恶心,专门附身动物,然后侮辱妇人,以此为乐。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哪里作恶呢,唉。”
“我觉得它应该死了,昨天我们出来的时候,假墙和茅屋都消失了,应该施法的人死了。”黄九郎道:“只是他们有五个,就算死了一个,还有四个呢。唉,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两种说法,有说他是五个兄弟修炼走火入魔,成为了邪神的,也有说是太祖祭祀战亡的战士,五人为一伍,这些怨气聚集在一起和当地的精怪融合,成为邪鬼,统称为五通神。反正来源莫衷一是,我现在也没搞清楚。其实,我这次周游各家,就是为了让大家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五通神,我想,黄家的代表,不如就你来吧。”
黄九郎一愣,原来还有代表这回事么:“我么?”
老太太笑眯眯的道:“我也觉得九郎你行,你得了人身该处去历练历练了,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一直没有出声的他的爹娘也都赞同:“老太太说得对,是个好机会。”
胡四郎也殷切的看着他。黄九郎想说他还有恩公王瑞要照顾,但一屋子的人都向他投来期待的目光,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难以拒绝,毕竟报恩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可是关乎整体狐族的大事件,哪个更重要一点,一目了然,况且王瑞身边这会还跟着何云一,他四下看了看,在众人的期待中,开口道:“好的,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
胡四郎见九郎答应了,一刻也不想耽误:“走吧,咱们现在就去虞家和封家。”
黄九郎招呼进自己的丫鬟,吩咐道:“我不在的日子,你偶尔变成我的样子去书院露个脸,别让我被退学。”说完,见胡四郎已经走了,他便也不敢再耽误,随着胡四郎的身影离开了家,往虞家的方向去了。
才进虞家门,就见姨妈虞夫人追着小翠往外跑,表妹小翠才要化狐离去,就被她娘拉住尾巴拽回了地上,不禁小翠疼的倒吸冷气,看得黄九郎和胡四郎也暗暗觉得生疼。
虞夫人见两个外甥,笑道:“你们怎么来了?我正教训你表妹呢。”
“我们的事情稍后再说。”黄九郎觉得还是先问小翠情况:“表妹怎么了,惹您发这么大的火?”
小翠不等母亲说话,抢先道:“母亲叫我替她去王太史家报恩,叫我嫁给他的那个傻儿子!我才不要呢。”
“跟你说多少遍了,你公爹叫王太常,做了御史,不叫王太史,怎么办呦,连老公公叫什么都不知道。”
小翠道:“我知道我要嫁的傻子叫王元丰还不够吗?”
“嗯嗯,不错,至少知道你相公叫什么。”虞夫人道:“总之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不去也得去!跑不了你!”
小翠一听,便捂住脸抽抽噎噎的哭着,双肩不住的抖动,看得黄九郎于心不忍,劝姨妈:“找到其他的法子报恩不行么,未必就要表妹去吧。”
小翠这时站起来,含泪不住的点头,然后趁她母亲和黄九郎说话分神的空隙,再次飞身往外去,这一次虞夫人慢了一拍,叫她跑掉了,她在空中做了个鬼脸:“哼,抓不到我了吧。”
虞夫人气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天上道:“你跑不掉的,你一会还得回来!”说完,领着两个外甥进了屋:“先不管她了,说说你们来得目的吧。”
进屋听完他们的来意,虞夫人脸色不由得凝重:“我和你姨父这几天也听到了些五通神的事情,据说有救必应,有的光棍汉垂涎邻居的女儿,只要一拜五通神,晚上邻家的女儿就主动敲门来欢好,难怪供奉的人这么多。”
“肯定是它附身在邻家女儿的身上,然后给光棍汉投怀送抱。”胡四郎气道。
虞夫人道:“按照九郎的所见,它们似乎没有肉身,的确是靠着附体驱使各种人和动物的。但附体有个弊端,就是宿主死了,若不及时逃离,附体也会跟着死亡。若是下次碰到它们,想办法把他们封在宿主身体内,一并铲除了。”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这时就听外面有动静,他们冲窗户一看,就见一只大狐狸叼着一只小狐狸落在了院内,落地后,小狐狸变成了小翠,大狐狸则化作了虞老爷。
虞夫人哼笑道:“我说什么了,就说你一会得回来吧。”
小翠别扭的道:“爹以大欺小。”
虞老爷哈哈大笑:“当然了,否则你爹我修炼了几百年是为了什么啊。”
小翠:“……”
听完妻子的转述,虞老爷摸了摸胡须:“这样吧,叫小翠的姐姐小红跟你们一起去,她认识封家的封三娘,你们年轻人互相也聊得开。我们老胳膊老腿了就不直接掺和这些事了。”
于是虞老爷叫出虞小红,小红比小翠年长一些,性子也没那么跳脱,温柔的告别了父母和妹妹,随着黄九郎他们去了。
等一行人走了,虞夫人抱着肩膀对小翠道:“不能再拖了,一会就带你去王太常家!”
小翠嘴巴撅的老高,哼哼的想,早晚闷死那个傻子!
——
话说王瑞前一天回家睡了一上午,日上三竿才起来,一盘算这会去书院也来不及了,索性下午也在家闲呆了。
上次跟何云一喝酒不欢而散,于是下午探头探脑的在院内晃悠,竟然真的碰到了何云一。
对方好像忘了那天的事情,态度十分自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还主动跟王瑞打招呼。
王瑞当然高兴了,事情过去了就好,和他寒暄了几句,才回屋去了。
等他走了,何云一长舒了口气,幸好他没谈昨天晚上看月亮的事。
王瑞睡了一整天,第二天才去的书院,一到课堂,见“黄九郎”已经坐在那里了,刚要开口跟他说话,就见他捂着嗓子抢先用低哑的声音道:“我嗓子疼,不太能说话。”
王瑞道:“怎么弄的?多喝水啊。”
这时候丫鬟变成的黄九郎愁眉苦脸的道:“昨天来亲戚了,陪着吃火锅上火了,已经多喝水了。
既然对方嗓子不好,那就不能多说话了,王瑞和他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终于熬到放学,王瑞才想和他搭话,就见黄九郎起身追上了山长,不知说什么,“黄九郎”连连道谢,转身喜滋滋的回来了,跟王瑞道:“我家来个贵客,我得作陪,最近这段日子都不能来学堂了。”
替少爷上学这件事,她本来想坚持到底的,可上学比她想想的枯燥无聊的多,干脆请假以后不来了,只要不被除名就行了。
王瑞想到未来几天都没黄九郎这个朋友,不禁有点落寞:“你家来客人也没办法了。”但忽然想到了什么:“奇怪,山长怎么会给你假期呢?”
“山长好说话啊。”因为她并不是少爷啊,她可是一只地地道道的女狐狸精,对男人使用点媚惑的法术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时候马萧走来,要请王瑞和“黄九郎”吃酒,感谢前天晚上的帮助,“黄九郎”推辞了,毕竟喝多了,容易现原型,她又没人身。
王瑞便送走了黄九郎,和马萧他们去喝酒了,黄九郎不在,确实挺没意思的,但想到他本就是神秘“盗户”出身,以前无拘无束的在山中打猎,一直上学确实挺没意思的。
唉,他也想逃课了。
话说王家将何云一奉为上宾,每日盛情款待,尤其王永德几乎将他视为了毕生的恩人,他干掉了陆判,匡扶了正义,救了王家一家,否则王家说不定就被朱尔旦糟践的家破人亡了,于是变着法的给何云一改善吃喝,也不能怪他酬谢的手段单调,谁让何云一是出家人清静无求,法力又高强,作为一个普通的富商他实在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送。
其实吃吃喝喝也在其次,关键是体现自家的真诚,否则以何云一的修为随便去京城哪个达官贵人那里都能得到好于王家的款待。
这一日,王永德偶然听二管家牛子良说附近的常家庄有人酿得一手好牡丹露酒,味道醇香,是难得的佳酿。他便动了心思,准备买些来给何道长尝尝,于是叫上正好休假的儿子,让牛子良带路去常家庄瞧瞧,若是酒品不错,就多买些。
王瑞的书院五天休息一天,他本打算利用这假期好好玩玩,就被他爹扯脖领子给叫上了车,一起出门买酒。
何云一知道王瑞离家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他还纳闷他今天怎么如此消停,结果被小厮告知他出去和老爷办事了。
他皱眉,王瑞是个超出他推演范围的人,这次就算遇到危险,他也不知道。
于是便摸进袖中,掏出一个纸鹤,正欲扬手叫它去追王永德父子。但想了想,那家伙能有什么事,为什么非得盯着他,真是的,便将纸鹤收了起来。
转身进屋关好了门。
但一刻钟后,还是有一只纸鹤飞出了窗户,向天际奔去。
这常家庄颇远,以最快的速度赶路还是没赶到,眼看太阳下山,只能住在半路一家客栈中。王瑞对这种不建在城内的客栈有种天然的排斥,要知道他遇到两次危险都是在荒村野店内。
不过这一次,他是跟他爹出门的,有长辈在,心里还踏实点。不过即使这样,入夜后,他还是跟夜猫子似的在黑暗中在睁着眼睛,竖着耳朵听动静。
这次出门,他没带文顺,而是带了棋顺出来,文顺这家伙胆子太小,几次考验都证明他不顶事。
现在他跟棋顺住一间,棋顺住地上。他躺在床上,听着棋顺的呼噜声,终于想起当初为啥不让他当自己的贴身小厮了,因为这家伙睡觉打呼噜啊,根本不适合带着外出考试和旅行。
听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棋顺,他更睡不着了,肚子咕噜噜叫,他还在长身体,饿得快,于是下地拿脚晃了晃棋顺:“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去。”
棋顺吧唧吧唧了嘴,喃道:“啊,我不吃了,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了。”
“……”得了,人家正做梦吃东西呢。王瑞挽起袖子朝棋顺的胖脸上比划了比划,做了个要打的姿势,然后便揉着肚子,自己下楼去了,准备朝守夜的小二要点东西吃。
推开门出去,才走到二楼的栏杆处,就见一楼大厅灯火通明,吵吵嚷嚷的,酒气熏天,一群大汉正在那里吃喝,王瑞羡慕的不得了,可见店家是有酒食的。
下楼到了大厅,他四下寻找小二,却不见人,便问那群食客:“打扰各位,守夜的小二在哪里?我也想点些东西吃。”
食客有四个人,喝得正酣,其中一个起身上来拉王瑞:“小二早不知道去哪里了,哎呀呀,咱们遇到就是缘分,你要是饿了,跟我们喝一盅吧。”
其他三个人也都纷纷笑道:“是啊是啊,遇到就是缘分,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不知遇到过多少人,还没见过像公子你这样的。”能看看见我们的人。
王瑞的理性一面是抗拒的,和陌生人一起喝酒,总觉得不大卫生,但说来奇怪,也不知道他们喝的究竟是什么酒,竟然如此之香,叫人实在无法抗拒邀请,他便坐下来:“说得对,遇到就是缘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四个人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嘛,人多喝着才热闹。”
王瑞见这四个人长得颇为相似,简直像四胞胎一样,每个人看起来都是体格健硕的大汉,仿佛钢铁铸造的一般,浑身透着刚劲,他道:“这是什么酒啊,我从没喝过,各位是不是边关的将士啊,这酒是从异域带来的吧。”
“哈哈,错了,还真不是,这酒其实是常家庄酿的百花酒,昨天有幸得了一坛,喝了才不枉此生啊。”
王瑞一听,常家庄,不就是自家要去买酒的地方么,提前尝尝也好,于是斟了一杯,就要喝。
“小兄弟,还不能喝,得先行酒令!”其中一个人道:“行了酒令才能喝,所有人都一样,我先来,田字不透风,十字在当中;十字推上去,古字赢一盅!”田字中间的十摘出去,放到口上面,就是个古字,说白了就是文字游戏。
这时候另一个眼珠一转也有个酒令:“回字不透风,口字在当中;口字推上去,吕字赢一盅。”说完,将酒也喝了,喝完了还咂嘴。
“囹字不透风,令字在当中;令字推上去,含字赢一盅。”另一个人也说了酒令。
王瑞心想“困”字不错,可以变成杏字,谁知道刚想完,就听另一个人道:“困字不透风,木字在当中;木字推上去,杏字赢一盅。”将他打算要说的酒令给说出来了。
他凝眉,脑子快速转动:“嗯……日字不透风,一字在当中……”
“推上去变成什么字?这推不成字吧,哈哈。”
王瑞急了:“日都日不成,一口一大盅。”
众人捧腹,其中一个人道:“小兄弟风趣,真是有意思的人,这酒令我们兄弟都认了,快喝了吧。”
王瑞便将酒水一口喝净了,只觉得口齿间都是清香,久久不散,啧啧称奇:“这家酿的酒怎么如此好喝,琼浆玉液不过如此了吧。”
“小兄弟,你有福气啊,这酒可不一般,是用牡丹仙子的花瓣调的香气,喝了祛百病,你现在感觉如何?”
王瑞倒不信牡丹仙子一说,他本就没什么病,体现不出痊愈的反差,但现在的确觉得身体轻松,好像充满了干劲,心想如果这酒是真的,买回去给父母喝真是好极了。
“浑身通畅!好酒!”王瑞将酒盅放下:“既然这么珍贵,一盅足以。”
其他四个人笑道:“你这人有意思,其他人若是知道好东西,肯定要再几盅的,你倒是喝一杯就够了。”
“这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人要知足嘛。”
众人又是笑,这时候四人中有一人看到王瑞肩头落着一个纸鹤,不由得惊骇,这是有道行之人的东西,若他们四个有恶意,怕是早就惹上麻烦了,难怪这小兄弟这么胆大,原来有高人护着,他笑道:“该喝的就都喝了,不如就在喝的最尽兴的时候分别吧。”
王瑞喝了酒,这会周身发热,困意袭来,心想说的有道理,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最美好的时候散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和四人分别,回楼上去了。
等他走了,喝酒的四个人瞧了眼天色也不早了,携手变回了地上的四块地砖,原来这客栈之前是一处寺庙,这几块铺地的地砖,长久聆听佛经有了灵性,之后寺庙荒芜,这处变成了客栈,但他们被保留了下来,与人接触颇多,吸收了人的灵气,变成了精怪。
而昨天有从常家庄买酒来的人,不甚打碎了一坛酒,酒渗入地砖,被他们给截留了,晚上拿出来喝,不想被王瑞给撞见了,于是大家行酒令痛饮了一回。
他们就是这么热情好客的地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