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孙小五有断袖的癖好,而花荣又在他宋江麾下,叫花荣去勾搭孙小五,可能还有机会。
但孙小五和花荣本来就是一对,花荣在梁山上论样貌超群绝伦不说,就是论武艺也不输给任何人。
有了花荣,孙小五还会看上别人吗?
再说花荣这边,他恐怕也难看上除了孙小五之外的人,毕竟这梁山就这么大点,能识文断字又品貌上乘的年轻人也就只有孙小五。
他俩一体同心,关系牢固,水泼不进,针刺不进的。
吴用自喃道:“难道真的不能分化他俩了么。”
宋江无奈的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我手里没有合适的人选,就是你的计策再好,也没法施展。”
吴用确实没考虑到宋江手里连个像模像样的男人都拿不出来这点,“本想让孙小五和花荣内讧,这样,孙小五必然心不在焉,那样宋公明哥哥就能抢得先机了。如今看来,还得从别处入手啊。”
宋江道:“这孙小五和花荣两个人竟然是这样的关系,真叫人想不到,都说好汉不能犯滑骨髓,他俩倒好,更甚一步。可惜花荣少年英雄误入歧途啊。”
“不如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看其他头领怎么瞧俩人。好汉们会服一个龙阳君吗?”
宋江思忖片刻,摇头否决,“不行,时机不成熟,没有证据,不可贸然行事。之前周通嘴调戏孙小五,已经闹过一次断袖分桃的风波,再来第二次,恐怕更没人信,反而会觉得是咱们散播出去,污蔑他俩的。孙小五那张嘴,再趁机装个可怜,说不定反倒帮他笼络了人心。”
吴用也只得彻底放弃从这方面入手,叹道:“那只能从正面硬碰硬了,戴宗日行八百里,先叫他下山查探祝家庄的情况,那三个庄子都在何处,村庄堡垒什么样,先画个粗略的图形回来吧。”
宋江认可这个提议,“明日就叫戴宗下山,孙小五那边,没有戴宗这等人可用,从这点上咱们就快了他一步。”
吴用虽然向宋江提议分化花荣和孙小五的美男计没被采纳,但仍觉得分化他俩还是得从感情方面入手,因此一直留意着,只待时机到来。
——
高俅再次接到儿子传递来的消息,不由得大惊失色。
儿子这是打算玩个大的啊,竟然想把梁山强盗一窝端了。
震惊过后,高俅想流泪,儿子如此为国为民,试问天下几人能做到。
等他凯旋,一定要向皇帝奏报请功。
儿子带兵下梁山是板上钉钉的事,他纵然再担心也无济于事,只能按照儿子的计划,派兵增援祝家庄。
带兵的将领绝不可是碌碌之辈,必须得是一员猛将。
高俅经过重重思考,有了人选,此人乃开国之初,名将呼延赞的嫡系子孙,单名一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是汝宁邵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所向披靡,是朝廷的王牌军。
虽说杀鸡焉用宰牛刀,但为了彻底把鸡宰杀了,就得用牛刀。
奏报圣上,不日就被批准,枢密院星夜奔赴汝宁宣读诏书,叫他带兵即刻去祝家庄剿匪。
而另一方面,高俅又派心腹去东平府,那祝家庄就在东平府下辖的阳谷县附近,呼延灼一到,就让知府协同呼延灼,一举拿下梁山贼寇。
东平府知府正是程万里,自打高衙内从他这里出去死在了青州,他这心里就不是滋味,毕竟高衙内帮他除掉了心腹大患董平,却不想恩人就这么死了。
如今听说高太尉要剿灭害死高衙内的梁山,还派了帮手呼延灼来,二话不说,当即在本州兵马也点了点,就等着跟呼延灼汇合,在祝家庄一举歼灭敌人了。
才做好准备,太尉府的心腹人员也到了。
虽然对方只是个虞侯,品级不高,但是程万里不敢怠慢,因为这人他看着十分眼熟,正是当时高衙内身边的随从之一,名字叫时迁。
时迁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就是让程万里知道,这是一次埋伏战,梁山那边有他们的细作,而且这个不是别人,就是高衙内本人,所以呼延灼来了,牌并不占打起来,切不可伤了高衙内性命。
当然了,高衙内应该有花荣、秦明和孙立保护,人身还是有保证的,但还是要万分注意,千万不要伤害到他。
程万里愕然,敢情这不是一次剿灭,而是一次抓捕。
梁山那边由高衙内本人带领,直奔包围圈,他们这边只需收网即可。
程万里实在无法想象高衙内是怎么在强盗横行的梁山当上军师的,再看时迁,时迁也是一副说来话长的样子。
眼下紧急,他便也不问了,一切都等高衙内下山再说。
不过,那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在当地经营十数年,俨然地方一个豪强。
村内佃户两万,家家有兵器,官府也奈何不了他们。前任知府陈文昭离任的时候,就交代过这三家是个隐患,他一直有意打击他们,但一直找不到机会。”
机会倒是不难找,想找茬总能找到,其实找不到的是外援,就凭他收底下那几个捕快,那几千兵马,还没有祝家庄多呢。
在程万里眼里,祝家庄跟梁山的威胁差不多,都是自治的小王国,外人干涉不了。
祝家庄、李家庄和扈家庄修建城垣,打造兵器,训练民兵,囤积粮食,就问他们想干什么吧。
自己统辖地界有这样的小豪强,谁能睡得着。
不过,现在机会来了,让梁山和这三个庄子两败俱伤,一起收拾干净。
程万里对时迁道:“事不宜迟,我们先去阳谷县见呼延灼,等待出兵的时机。”
到了阳谷县,程万里才知道呼延灼带了精锐连环马军来,不禁欢呼雀跃,这些军队对抗他国入侵都可以了,剿灭个小小贼寇,肯定手到擒来,胜利在望,胜利在望啊。
呼延灼亦有自信,“剿灭梁山贼寇,如探囊取物。”
不过,知情人程万里和时迁反复叮嘱,“其他人都可以不留,但太尉有三个人点名要活的,分别是军师孙小五、花荣和秦明,一根毫毛都不要少。还有孙立几个,也都不要伤了。”
花荣和秦明可以理解,都是朝廷将领,但排在第一的孙小五是什么人?
但是太尉要,呼延灼也没办法,“本将知道了,如若他们投降,必然擒来给太尉。”
时迁和程万里,保证道:“放心罢,这几个人会投降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来,打吧!
——
官军紧锣密鼓整备的时候,梁山也没闲着。
因为要下山,喽啰们重新编队,各个山头的大王们都带了自己原来的喽啰们下山,比如史进就点了少华山的人马。
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三派势力,寨主晁盖、两个二当家的宋江和孙小五都各有人马。
而孙小五和宋江目前正在争第二把交椅的正式所有权。
宋江十分看重这次下山借粮,只能赢不能输,输了叫孙小五就得骑到自己头上。
他及时雨在江湖如此有威名,怎么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
戴宗在祝家庄和梁山之间跑了几个来回,带回来不少消息。
比如三个庄子,属祝家庄势力最大,因为他家有三个儿子,祝龙、祝虎、祝彪,各个武艺高强。
差一点的是扈家庄,有一个儿子扈成和一个女儿扈三娘。
最与世无争的是李家庄,只有一个叫扑天雕李应的庄主,年纪不小了,祝家庄不把他这个老东西放在眼里。
这三户人家都建在杜龙岗上,易守难攻,把个庄门修得固若金汤。
不过,他们也确实有钱,根据这些年的收成算,光粮食至少就有五十万石,牛马更是不计其数,要是能打下来,足够梁山三年吃穿不尽。
确实是头肥羊,虽然这肥羊戴着铠甲,舞着大刀,但足够肥,仍然叫人垂涎三尺。
宋江便和戴宗、吴用分析战况,经常彻夜不眠。
而高铭这边,他目前只有一件要紧事,那就是——学骑马。
高铭不会骑马,还要下山打仗,这不是要闹呢么。
花荣对他进行集训。
当宋江等人听说孙小五不会骑马,还在学习骑马,都哈哈大笑,“连马都不会骑,还打什么仗?在山上慢慢学骑马吧。我们要先行下山了!”
然后晁盖就告诉他们:“不行!你们怎么能先行下山,不觉得胜之不武吗?等孙军师学会骑马,你们再一起下山。”
现在的晁盖,能给谁使绊子就给谁使绊子。
宋江脸色凄苦的道:“哥哥,此言差矣,如果那孙小五永远学不会骑马,岂不是永远不能下山借粮了?”
晁盖反驳道:“我昨天去看了,他学得很用心,又有花荣教他,没几日就能学会了。再等等,你此时下山,人家会说你趁人之危,胜之不武,日后谁服你?!”
高铭听到这个消息也放出话来,“科举考试,考生们都得一起动笔答卷,先动笔算怎么回事?!我马上学会了,你们再等一等。”
高铭其实学得还行,之所以拖拉,主要是因为担心父亲那边没布置好,所以在拖延时间。
现在满梁山的人都在等待他学成归来,他就更加磨起洋工来。
反正这一次下山,他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也不太管别人看他,慢悠悠的消磨时间。
终于史进和鲁智深等人都不急不可耐起来,都来到金沙滩看他骑马。
有一次,天色已晚,高铭决定回去,史进却来牵住他马匹的缰绳,对花荣道:“你要是累了,可以回去,我来教他。”
教高铭骑马一直都是花荣负责,他俩之间岂容史进冒出来生事,不悦的道:“我不累,也会负责到底,你还是别管了。”
高铭则装作腰酸背痛的道:“不是他累,是我熬不住了,饶了我吧,明天再学吧。”
秦明也在场,看着这三个人,心中百转千回,甚是纠结,几次想上去劝花荣,最后都忍住了,一咬牙,一跺脚,独自往山寨回了。
眼看就要下山,这花荣还跟高铭如此纠缠,不让别的男人接触衙内,这要是回到东京,叫太尉知道了,还有花荣好下场吗?
秦明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见秦明负气般的走了,其他人莫名其妙,这吵架的三个人还没走呢,他怎么好端端的走掉了?
不过,管不了他许多,眼前这两个针尖对麦芒的还没消停。
高铭对花荣和史进道:“我真的累了,让我回去罢,我保证三天内肯定学会。”
反正三天又三天。
花荣扶着高铭下了马,史进抱着肩膀站在一旁,表情略显愤怒,不知是愤怒高铭的“无能”,还是花荣不许他插手。
在金沙滩边坐着乘凉的鲁智深,起身提议道:“要不然别学了,就你这小身板,洒家背着你一样走。”
花荣横眼看鲁智深,心道,就算背,也得我背。
不过,不知为何,他能感觉到他对鲁智深的“敌意”远不如史进。
既然高铭说累,一行人就慢慢往山寨走去,寒暄了几句,就都散了。
高铭和花荣回到住处,他往床上一躺,“不是对史进撒谎,我是真的累。”
花荣还因为刚才史进的事不快,“只有我能教你骑马,你不许跟史进学。”
高铭随口回道:“你天天跟我在一起,就是史进想教,也轮不到他啊。”说完,就听花荣道:“怎么,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还想跟他学?”
“反正都是骑马,跟谁学不一样?”高铭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哪里说错了,等了许久,不见花荣回话,才发现原来彼此沉默很久了。
他半坐起来,就见花荣脸上分明写着“老子不爽”四个字,高铭眨眨眼,试探道:“不是因为我刚才说可以跟史进学骑马,你又不高兴了吧。”
不等花荣回答,就听喽啰来报说:“秦头领来了。”
花荣叫喽啰引他进来。
等秦明走进屋内,发现气氛怪怪的,目光在花荣和高铭脸上游移,“你们吵架了?因为史进?”
花荣哼道:“他算什么东西,岂会因他坏了我们的情分。”
秦明盯着花荣,你啊你,死到临头了知道不?怎么还不醒悟?
高铭道:“秦将军所来何事?”把秦明的注意力引了过来,秦明便低声道:“我是来确认的,这次下山,我是不是不能被抓?”
高铭点头,“你家人还在山上,你就不要被抓了,我和花荣被抓就够了,等我俩被抓,其余人会被官军包围,一举拿下。”
之后,有能力的头领,如果愿意为国效力,他会想办法保他们,而那些个杀人放火的,该去哪里凉快就去哪里凉快,
花荣道:“如果我们和宋江的人马都折在祝家庄,山上也不剩什么人了,官军来剿,只能束手就擒,到时候你就做内应。”
秦明颔首,“我听说宋江连水军里的李俊、张顺、张衡等人都要带下山去,如果能把他们抓住,叫他们引领官军上梁山,事半功倍。”
“这个自然。”高铭道:“等孙立那边传来我爹布置妥当的消息,就带他们下山。”
秦明心想,那史进跟高衙内颇有几分要好,不知道到时候知道他竟然是告高太尉之子会是什么表情,不过看来,高衙内还是跟花荣更有情分,原本就没史进什么机会。
诶?那史进也有龙阳之癖吗?还是自己想多了?
秦明感觉脑袋有点热,急得直挠头,他一个骁勇的武将为什么要琢磨这些啊?!
都是因为花荣,他实在不想叫他得罪太尉被收拾!
一定得找个机会提醒他,悬崖勒马,否则便要万劫不复。
太尉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要是知道花荣趁着在梁山时没有女人,把他得到手了,还不得杀人。
高铭是太尉府的衙内,他怎么玩都行,他爹不会动他一根毫毛,等回到东京有女人了,他正常了,花荣可怎么办?伤心的是他,被太尉寻仇的也是他。
秦明一想那未来,简直惨不忍睹。
高铭和花荣就见秦明,一会唉声叹气,一会搔头一会又皱眉的,都很不解,“秦将军,秦将军?”
秦明如梦初醒,悲哀的看了眼花荣,“我先走了,我有些话,我找个机会再给你说。”
“就现在说吧。”花荣道。
“不,我还在酝酿,等想好了措辞,再告诉你。”秦明郑重的道。
花荣知道秦明这人急脾气,有话憋不了多久,想必也不会等很久,便道:“那好,你自便。”
送走了秦明,他对高铭道:“你觉得秦明要跟我说什么?”
高铭眼珠一转,打趣道:“我看他这么认真,难道是想招你当女婿?”
他不是胡说,把女儿嫁给恩人是常规操作。
花荣十分反感的道:“你不要胡说!”态度之严肃,吓了高铭一跳,忙解释道:“我就是随口说说。”
花荣见高铭紧张,忙安抚道:“我知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高铭就故意眨巴眨巴眼睛,“那和史进学骑马的事呢?”
花荣见他这小模样,忍俊不禁,“……也一样!”
高铭笑道:“我就知道,你怎么会生我的气呢。不说这个了,吃饭吧,快饿死了。”
——
隔日,高铭学骑马,不仅鲁智深史进到场,连武松和杨志也都来了,还有几个山头支持高铭的头领们,大家一边聊天吃肉喝酒,一边围观高铭学骑马。
高铭压力有点大,幸好当晚就接到了孙立传递上来的消息:准备就绪。
于是第二天高铭就学会了骑马,当天宣布:“大家好好休息,我们后天就下山!”
宋江那边听到消息,一边骂孙小五这厮终于完事了,一边点齐将领,为下山做准备。
孙小五和宋江这次下山,带的都是自己心腹人马。
但说起来气人,宋江发现孙小五这厮,在马军和步军上非常有优势。
花荣、秦明、杨志、史进,孙立各个是马上良将。
步军那边更是有鲁智深和武松,更无对手。
相比孙小五,他这边人马倒也不能说无将可用,但比那边的配置就差了一截,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多赚人才上山。
双方各带三千个喽啰,直奔独龙岗祝家庄所在之地。
因为之前已经打探过,那李家庄、扈家庄、祝家庄三个庄子里,实力最强的是祝家庄,最弱的是李家庄。
于是,宋江便决定最先打实力最弱的李家庄。
此言一出,麾下人马都夸哥哥谋略深远,攻其薄弱,知己知彼。
而高铭也晓得三个庄子的实力强弱,于是决定直接去打实力最强的祝家庄。
此言一出,麾下人马都夸军师英勇无敌,直捣黄龙,知己知彼。
于是打一个大路的岔口,两拨人马各自分开,分别前往目的地。
高铭骑在一匹精挑细选的温顺马匹上,又有花荣和秦明护着,除了有点累之外,一路骑行很顺畅。
此时,夜色渐深,天边升上一轮圆月,照得大地银白,见不远处杜龙岗修建得固若金汤,有两丈高的城墙,周围垒着檑木。
只是要去这独龙岗祝家庄的大门口,却没有大路,只有杂乱无章的小路,而小路两旁栽种着各种树木,甚是茂密,弯弯曲曲,一条路延伸到前方,根本看不到路的尽头是什么。
这些小路再分叉,真是横七竖八,高铭心道,这简直像是人的血管。
要去独龙岗上祝家庄的大门,没有别的路径,只能这么走。
所有人见了,心里都惴惴不安起来。
高铭见四下静悄悄的,知道官府的人马都埋伏好了,必须引着这群好汉进入包围圈。
这时候,武松冷声道:“前方路径不明,还要继续前进吗?就怕进去了,里面活像迷宫,容易进去,却出不来。而且这四周怎么如此安静?怕不是有埋伏?”
这难道就是可以打死老虎的敏锐察觉力吗?高铭心道。
秦明哼道:“不安静怎地,咱们突然来袭,静悄悄的,除非他们天上有眼睛才知道咱们来了。”
花荣冷声道:“还是听军师拿主意吧。”
高铭要骗他们进包围圈,得打消他们的顾虑,自信淡定的笑道:“大家不要怕,我已经看穿这些小径的门道,只管前进,就算打不下来,大不了撤退。”
史进为了确定,又问了一遍,“当真?”
高铭郑重的点头,“我已经看出了门道,这个可以保证。”
鲁智深大声道:“都听见了没?军师交底了,只管跟洒家来取这鸟庄子。”
高铭一勒马,先行往前走,花荣和秦明紧随其后,其他人员也纷纷跟上。
头领加上三千个喽啰往密林深处,沿着小路走去。
待到中心一处空旷的地带时,突然就听周围锣鼓喧天,四周窜出无数人来,一时火把通明。
“哈哈哈——梁山小贼敢到你爷爷处来,叫你们有来无回!”打头的是这个年少的壮士,骑在马上指着高铭等人叫道:“快快投降!”
他周围还站着几个看起来是领头人的男子,各个身着铠甲,手执兵器。
其中一个男人冷笑道:“赶来我们祝家庄生事,也不问问我们祝家三兄弟同不同意。”
高铭心想,几个村霸就别亮相了,没人想看,快点来抓人我啊。
高铭大声道:“梁山好汉特来借粮,我是军师孙小五,你们若是投降,可以保证等我们走后,你们的脑袋还在腔子上,若是抵抗,后果自负。”
“就是此人,就是此人,就是此人!”祝家庄阵营中有人大喊大叫。
高铭就觉得这声音如此熟悉,仔细一看,原来是程万里,正指着他大吼大叫,“此人是梁山小军师!谁来生擒他领赏!”
一看老熟人,高铭这颗心里就有底了,和花荣交换了个眼神。
花荣手执兵器,打马出阵,“谁来与我对阵?”
就见出来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使一根铁棒,“我栾廷玉来会会你!”便来战花荣。
一听此人是栾廷玉,孙立赶紧低下头,将领巾拉起来,遮住大半边脸,因为这栾廷玉是他的同门师兄。
花荣被擒也不能太放水,与对方战了个数个回合不分胜负。
程万里见了,使劲朝祝家三兄弟道:“祝彪,你去助阵!不要伤了他,要活的!”
祝虎便策马出列拿着兵器朝花荣杀去。
高铭见状,心想这简直是送上门的机会,大喊一声:“花荣——”做为了救朋友情不自禁杀出阵的模样,策马跑了出去。
史进和鲁智深等人都震惊了,孙小五刚刚学会骑马,就要为了朋友冲锋陷阵,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实在是义薄云天,令人敬佩。
高铭可不管那么多,满心只有一句话,哈哈——来啊,来抓我,我要回家啦——
祝彪眼疾手快,不去顾花荣,直奔高铭,记得吩咐要活的,便将兵器抵到他脖子上,等对方不反抗,就将其一抓,带到马下,给擒住了。
花荣见状,装作看到朋友被擒乱了方寸的样子,“失手”掉了兵器。
跟花荣对战的栾廷玉,深知朝廷要抓活的,只将花荣扫下马,亲自去擒。
转眼,两人都被抓了。
高铭回眸看梁山人马,心想,擒贼先擒王,我和花荣被抓,你们群龙无首,必然自乱阵脚,还愁不被一网打尽。
谁知道,梁山人马短暂的呆了一下之后,不是吵着:“军师被抓,赶紧撤退!”而是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救孙军师——救花将军——”
这群该死的祝家庄村夫逮住了我们机敏果敢,情深义重,足智多谋,体恤下属的二当家的,岂能饶了他们!
高铭见这架势不禁一愣,你们怎么好像突然爆发战斗力了?原来我这么有人气,这般有群众基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