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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雨 正文 第二章 枪虾找到虾虎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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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灯双手往后拄住边缘,肩膀更加纤薄,直角几乎变成锐角。细带裙子领口极低,几条裙褶沿着腰侧到秘密地带这条线慵懒而躺,裙摆垂在膝盖,风吹便动。

    全身骨感,罩杯、腰臀比、腿长及腿型却无不恰到好处。就因这副无可挑剔的外表,夏灯的优秀总是不易被看到。

    她凝视见底的酒杯,旁边是过半的“高原骑士”,世界最北部的威士忌品牌。据说因使用奥克尼群岛中精挑细选的沼泽泥炭烘干麦芽,而有苔藓和石楠花香。

    石楠花,男人那个液体味。

    她没喝出来,至少不是贱男人那个的味道,只后知后觉她酒量竟那么好了,根本不醉。

    想起刚才被他挂断的电话,他看透她了?知道她根本不害怕?还是知道她根本没醉?

    她闭上眼。

    片刻,她决定洗澡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洗完澡出来,关掉音乐,想收起半瓶酒,不知为何,不仅没收,还又倒上了,加冰喝一口,打个激灵,浑身麻透。

    舒禾和程程说喝酒致癌,让她注意,但她是要开酒吧的人,她必须得喝遍天下的酒,才能跟天下的人交友。不过也会适量的。

    喝到眼迷离,好像真感到一点□□味道。

    她给他口的时候不多,因为含不住,她技术也一般。为数不多的几次他也没有要她吃掉的恶趣味。但毕竟太多次,那些交融的味道都混杂在空气里,她又没有嗅觉失灵症……

    想到这里,她耳朵一烫,咳一声假装自己没有乱想,回房了。已在醉倒边缘徘徊了,得去睡觉了。

    刚到门口,敲门声传来。

    她已有醉意,脚步发飘走到门口,扳动门把手,游风在门口。

    他闭着唇,看上去很平和,但能通过他胸膛起伏、呼吸凌乱,还有他被雨淋湿的肩膀,得知他是怎么匆忙赶来的。

    她心狂跳,却淡定地问:“你来干什么?”

    “你不是害怕吗?”他说。

    夏灯转身,随手关门,却没关死。

    游风看着她留的门缝,直接进门。

    夏灯走到沙发,轻轻扶住。

    她有点后悔喝剩下的半瓶,现在晕乎乎,有点危险,尤其她喜欢的男人就在她身后。

    游风进房一眼看到见底的高原骑士威雀,皱眉表示不悦。他以为她在装,竟真喝了。是头又不疼了?

    他走过去,拉住夏灯胳膊,往回一扯,逼她转身,摸上额头。

    夏灯被他摸着额头试温度,眼睛一直注视着他。同学聚会现场的灯实在太刺眼,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睛。以前作为百合也看不清——怕他认出来,又怕他认不出,总是不敢看。

    今天她没戴面具,是夏灯,没什么不敢,甚至敢打掉他的手,面无表情道:“自重。”

    “谁给我打电话?”

    酒精已经在夏灯脑袋里玩起云霄飞车了,她已不能照常站着,便靠在沙发靠背,抱住双臂,歪着头说:“我打错了。”

    房间黑着灯,只有不定时的闪电突然来访,游风才能看清她酩酊大醉的模样。

    他没再问,转身要走。

    夏灯拉住他的手。

    他扭头看她的手。

    夏灯醉到看他已经是重影,说话也变得忽轻忽重:“是我打的。”

    游风停住。

    “没打错。”夏灯又说。

    游风转身,往前一步,把她囿于自己和沙发靠背之间,低头,找到她的眼睛:“你害怕闪电吗?”

    夏灯不想被他看,低下头,声音很轻:“不怕。”

    “那为什么说怕?”

    夏灯忘了,她可能疯了吧。反正她总无法在他面前保持理智。她那些原则都是为他推翻的。

    游风牵住她,唇在她耳轮上方一毫之地,一开口便会擦动她耳朵上的绒毛:“是不是想我?”

    夏灯垂着首摇头,却不抽回被牵住的手,也由他撑住她身子:“你还可以再忙一点……”声音已经有气无力,醉得明显。

    游风抱住她,让她额头贴在自己肩膀,想骂她。

    现在是一个月都难忍?那是谁八年来铁石心肠?意思是非得等她不执着于事业了,他才有资格被她想?

    但他没骂。

    他一直在等今天。

    “为什么不早打给我?”

    夏灯抬头,贴着他胸膛,仰着粉脸,手指在他脖子上划拉着:“我打给你?什么身份?你现在不是有别的女人吗?我只是你的前女友……”

    游风轻扶她的脖子:“你那天为什么穿高领?”

    “你少管……”夏灯迷迷糊糊。

    游风故意欺负她:“你可以找别的男人,我不能找别的女人?”

    夏灯闻言撇嘴,顿然泪眼婆娑。

    “……”

    游风皱眉捧住她的脸,拇指把她掉出来的两颗眼泪轻轻抹掉:“嗯我不找。”

    “但你还是找了……”夏灯手指在他喉结往左一寸:“这里,吸了好大一颗,我看得一清二楚!”

    游风弯唇:“确实是,怎么回事这个女的,不想让我见人了?”

    夏灯听到这里更委屈,把脸埋在他胸膛,是要醉酒才能听到的吴侬软语:“你说初臣是要抢你喜欢的所以找我,那你怎么能边喜欢我边跟她在一起?”

    游风突生坦白的冲动,想告诉她,他一早便知百合是她,从她加微信那一刻起。

    要不就说了?也不等她主动了?

    但她不会跑吗?她最擅长逃跑。

    他很多时候不是不敢,是没那么自信,她以前也对他表达爱,却走得毅然决然。

    夏灯攥着他衬衫,开口即是怨:“你是在报复我当年分手吗?”

    游风便问:“那我成功了吗?我找别人你有难受吗?”

    夏灯拧眉,推开了他:“那我们这么恨彼此还有什么必要再在一起?我们各自去找别人吧!”

    她说着身形一晃,游风立即上前拽住她的胳膊,托在她手肘,然后才说话:“谁大早上在电梯门口堵着我投怀送抱的?又是谁给我打电话说害怕的?”

    夏灯很凶,当即反击:“谁让文哥把红酒绿给我的?谁接到我电话淋着雨赶过来的!”

    “那我走。”游风跟她没得说,这个小东西很知道怎么气他。

    夏灯搂着他的手突然抓得更紧。

    游风看向她的手:“又不松手。”

    夏灯额头贴着他胸膛:“我觉得我脑子快不够用了,我们等明天再吵行吗?”

    游风大败。

    夏灯两根手指慢慢钻进他袖口:“你就不要走了吧?”

    游风根本不是她对手,不论八年前还是后。他攥紧她的手指:“不走干什么?”

    夏灯声若蚊蝇:“想乘人之危……”

    游风附耳又问:“想什么?”

    夏灯抬头吻住他。

    游风愣了三秒,清醒过来用力搂住她的腰,凌空抱起她放到西厨操作台,双手撑在两侧,再俯身加深这个吻。

    八年,因为她的规矩,他不能吻她,八年。

    夏灯想了半个月,总算亲到了,八年没亲过了,她真不容易。

    他唇齿有咖啡的苦味,但她很喜欢,是记忆中的感觉。

    游风呼吸渐重,理智已经溃散,却没顺水推舟,还要逼自己在她唇角敛声问:“醉了吗?”

    夏灯闭着眼睛:“嗯。”

    “那乘人之危的是我。”

    “那我就没醉。”

    “……”

    游风轻捏她的脸:“诡计多端。”

    夏灯不躲,只是突然扭头咬住他手指,蒙眬醉眼看得游风眼中生火。

    他不问了。

    都不重要。

    刚有动作,她想起什么似的反客为主。必须尝尝是不是高原骑士的味道!

    她技术不行,但她是他唯一爱着的,别说这般,她就托住下巴发呆,他也能心猿意马。

    他心化成水,帮她挽了几回垂落的发。

    她脚趾蜷缩,在他肩膀尅出一大片红痕。她总是忍不住掐他,反正他从不喊疼。

    她忽而鼻酸,双眼发涩。

    他真不疼吗?

    他不也是肉长的?

    怎么会不疼?

    为什么从不说疼?

    她不要他了,他是不是快要疼死了?

    他不是对固定炮很温柔吗?

    为什么对前女友也很温柔?

    他都知道?知道她和百合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居然不惊讶。

    她并非一点不怀疑游风知道她是百合,只是不允许自己去想。

    深想下去,原因并不复杂,她希望他拆穿她,掀开她的面具,说蠢货夏灯我知道是你,我不怪你,也不问你,你现在是不是终于想好,我们是不是能重新开始……

    她坏透了,明明是她做错,内心深处却仍想他来戳破这层纸,已经享受他的爱很多年,居然还想被动。

    想得难过,她又吻住他,像娃娃一样含着他舌尖不动弹。

    游风以为她疼,逐渐轻缓。这是与她作为游风和夏灯,不是和百合,他不想让她觉得,还不如百合时期的感受。

    那以后她只想当百合了,他俩不就只有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了?

    夏灯被他关照,伤感之事便被抛在了脑后。算了太复杂了明天再想,当务之急是把他征服了。

    一个月了,她要把她失去的讨回来!

    他不是招女孩喜欢吗?她要让他有心无力!

    她耸动着细腰,游风看得心火丛生。

    被取悦,夏灯忍不住掐住他手腕,像被打开阀门,婉转动听。

    游风听不得,一听便疯。他得让她知道,他是最好,别的那些普通男性就别再给眼神了。

    送她回家这种事,他完全可以胜任,并且永远有空。

    天又亮了。

    总是会到天亮。

    夏灯以为她会把他榨干,结果最后沦为“尸体”的却是她自己。

    他怎么那么猛?吃药了?

    他都要三十了,真的正常吗?

    游风穿上裤子,俯身在她眼睛亲亲:“我去抽根烟。”

    夏灯嗓子哑了,发了声,等于没发……

    游风拇指摩挲她发根胎毛,坚持得到回复:“行不行?”说完看一眼露台:“很快的。”

    夏灯张了张嘴,嘶哑地一声:“好。”

    说完便昏沉睡去,最后的记忆是游风落吻在她脖子。

    醒来已是傍晚,浑身上下像是挨了几十闷棍,嗓子也变成坏喇叭,张嘴仿佛是鸭子叫。

    她光着脚、带着□□撕裂痛,走到吧台,倒了杯水,看着玻璃吊柜上显影的鸡窝头发和一身吻痕,昨晚没羞没臊的自己顿时回到脑海。

    还没来得及懊恼,手机响了,她走过去拿起、接通。

    “灯你怎么还没到?”程程的声音。

    她哑着嗓说:“到什么?”

    “不是让我带你见几个涂州本地的酒商?”

    夏灯忘死了,抱歉道:“我在北京,还没回。”

    “啊,那明天?”

    夏灯觉得她得休养几天:“再约吧。”

    程程终于听出她不对劲:“是生病了吗?”

    “被狗咬了。”夏灯信口胡诌,突然看到她的记事本,还没疑惑它为何在这里,便看到上边游风的笔迹,他把她写的“游风,一个贱男人”划掉了,还在后边写——

    “我还要开会,冰箱食物全换过了,饭给你订了,汤和粥都有,还有醒酒糖,清理剂和药膏在左手边。卡戎岛加你微信那男孩我删了。”

    夏灯皱眉,刚要骂他没素质,顺便好奇他为什么能解锁她的手机,恍然看到折痕下还有一句——

    “0919。都分手八年了,还用我生日当密码,夏老师挺长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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