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后,沉炀没再提起过追她的事情。
他退一步,季凝也让了一步。
俩人好像真的回到了普通朋友的相处模式,时不时还能和之前一样,插科打诨地在微信上聊几句。
只不过季凝骂他的方式逐渐从以前的“你烦死了”变成了——
“你怎么这么烦,活该你长命百岁。”
于是沉炀对被她骂这件事的喜爱程度,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又一次拍摄到半夜,季凝睡意朦胧地靠在车子椅背上,余光察觉到宁宁的表情愤怒又憋屈,她擡眸,问了句:“怎么了?”
宁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怒火:“李延楷的粉丝也太过分了!他们知道什么呀,就在那儿被害妄想!”
季凝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自打确定按照原剧本拍摄以来,她就成了众矢之的。
李延楷的粉丝几乎都认定了,是她背后有靠山,拉着李延楷当衬托她的背景板,以至于她的微博私信里,几乎每天都充斥着莫名其妙的辱骂和嘲讽。
但她素来不是会被外界言论影响心情的性格,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心情颇好地拍了拍宁宁的肩膀:“别气了,等杀青后给你带薪休假。”
“谢谢凝姐。”宁宁的脸上这才又露出明媚的笑容,“不过还真有点舍不得,这里的烤牛蛙太好吃了,不知道下次吃到要什么时候了。”
她不提还好,她一提,季凝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趁着经纪人不在,季凝偷偷说:“不然等会儿到酒店了,你去买一点?我也挺想吃。”
宁宁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车刚停靠到酒店门口,宁宁就先一步下了车,朝着不远处的美食街飞奔而去。
季凝把旁边的鸭舌帽往脑袋上一戴,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进了酒店大厅。
走到电梯口时,手机上跳出一条沉炀发来的消息:【到酒店了,一起吃个夜宵?】
季凝顿住脚步,第一反应是,早知道不让宁宁去买牛蛙了。
这个念头跳出来的同时,季凝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好像是期待他的到来的。
【好啊。】
她发完消息,还没来得及回头往门口看,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以为是沉炀,她笑着转过身,却看到了一双充满怒气的眼睛。
来人带着黑色口罩和黑色鸭舌帽,看不清长相,但身高比她矮一些,看眉眼,感觉像是女生。
季凝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她右手拿着一个玻璃杯,往前一泼。
透明液体从杯子里飞溅而出,季凝本能地往后退,与此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窜出,挡在了她的面前。
他面朝着她,双手将她搂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把她牢牢护住。
温暖的体温,让浑身僵硬的季凝很快反应过来,她高声喊:“保安!”
门口的保安立刻跑了进来。
对方这才开始慌乱,有些找不着方向似的往电梯口跑,但电梯迟迟不来,她很快被两个保安控制住。
帽子和口罩被强制摘下,季凝这才看清她的容颜,一个看起来感觉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她挣扎未果,低垂着脑袋,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恐慌。
季凝无心再管那边的动静,她急切地把沉炀的身子转了过来,双手颤抖着拎起他身上的T恤,查看他的脊背。
还好,只是水。
不是什么腐蚀性的液体。
她松了口气,听到他问:“没事吧?”
季凝不仅没感动,反而踹了他一脚:“你充什么英雄,万一她瓶子里是硫酸呢?”
沉炀欠欠笑笑:“那伤了我的背,总比伤了你的脸好吧?”
季凝低头盯着那湿答答的一处,总觉得不是滋味。
沉炀又问:“认识吗?”
季凝摇头:“但大概能猜出一些,可能是,疯狂的粉丝吧。”
酒店的大堂经理也赶紧跑了过来,一边帮忙报警,一边询问着俩人的情况。
不一会儿,警察赶来,小姑娘像是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旁边瑟瑟发抖,哭哭啼啼说自己是刚才看到季凝,想起大粉们说她靠着背后势力欺压自己的偶像,所以才一时冲动想给季凝一点教训,现在知道错了。
因为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而且对方还是未成年,警察教育了她一顿,见她赔礼道歉的态度还算诚恳,季凝也就没再追究。
回到房间,已过零点。
沉炀后背的衣服还半湿着,季凝指了指,问:“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我没带。”
“我这儿有。”季凝拉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件黑色T恤,就尺寸来看,明显是男生的衣服。
她朝他递过去,沉炀却没接,一双眼带着些微委屈。
“你这儿,为什么有男人的衣服?”
季凝愣了下,简单解释:“我一朋友是做潮牌的,给我寄了几件,男装女装都有,男装我用不上,就扔衣柜里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但沉炀好像就是有这种能力,让她一次次心软,一次次放低自己的底线。
沉炀的表情瞬间阴转晴,接过衣服,得寸进尺道:“借你浴室洗个澡。”
“为什么还要洗澡?”
“鬼知道她这什么水,万一是洗脚水呢?”
“……”季凝摆摆手,“随便你。”
沉炀转身进了浴室,没多久,就又出来了。
上半身是黑色T恤,下半身还穿着他自己的休闲裤。
他拿着吹风机在一旁吹头发,季凝就打算去浴室,帮他把衣服洗了。
但在走过他身边时,手臂却被他抓住,吹风机的声响骤然停下,他从她手里把衣服抽了出来,扔到身后的桌上
“不用你洗。”
“就顺手的事儿。”季凝的右手绕过他身侧,想要抓住那件衣服,却未曾想,因为这个动作,俩人之间的距离一瞬间被拉近。
她的脸,几乎就贴在他的胸口。
而他低头时,下巴便正好蹭过她的发顶。
心跳仿佛落下一拍,季凝手臂僵硬,正打算收回,沉炀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他俯下身,双手慢慢收紧,将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嗓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吓死我了。”
刚才事出突然,季凝所有心思都放在他有没有受伤这件事上,对于他的拥抱,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此刻却不一样,他身上淡淡的小苍兰沐浴露香,就像是午夜里的催情剂,季凝觉得自己浑身都快烧起来似的。
她压抑住内心的波动,冷声道:“你能不能别整天死不死的。”
“哦。”沉炀还挺听话,立刻改了用词,“好怕怕。”
季凝:“……”
那一晚的悸动,季凝只把它归之于吊桥效应。
她准确意识到自己对沉炀的感情,无法再定义为“朋友”,则是在不久之后,电影杀青的前一晚。
按照剧本,第二天她本来有一场和男主角蜻蜓点水的吻戏。
季凝在此之前没有拍过吻戏,倒不是她不愿意拍,而是她之前拍摄的几部电影都是剧情片、悬疑片,基本不涉及感情戏,所以也没有拍吻戏的机会。
但此刻,看着剧本上的提示,季凝第一反应想到的却是:不知道沉炀会不会在意。
如果真的只把他当朋友,又何必在乎他在不在意呢?
季凝正因为这场戏愣神的时候,门铃响了。
沉炀提着一个蛋糕,问她:“吃吗?”
季凝让开道,等他进来,一边关门一边埋怨:“你老是给我带吃的,我最近胖了整整两斤,又要减肥了。”
沉炀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就没见过比你还瘦的女生,你减什么?”
“你就扯吧。”季凝丝毫不信,但这并不妨碍她开心地拆起了蛋糕盒。
沉炀坐在她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刀,将蛋糕慢慢切开。
季凝低头,目光落在他修长的五指,她突然想起,在故事的最开始,自己好像就是被这双堪称漂亮的手吸引的。
“看什么呢?”
沉炀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季凝咬着叉子,目光飘忽没有聚焦,低声说:“你的手很好看。”
沉炀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轻笑道:“我其他地方不好看?”
季凝擡起头,目光和他的直直撞上。
她想,那也不是的,他的眼睛也很好看,双眼皮偏深,眼尾狭长,漆黑的瞳仁让人不自觉陷入其中。
那双薄唇,更是好看。
虽然是拍戏,但季凝不禁觉得有点遗憾,她都没有尝过和喜欢的人接吻的滋味,却要因为工作,先和一个除了工作之余根本没什么接触的男人亲。
如果……和沉炀呢?
这个想法涌上脑海的一瞬间,季凝自己都被吓到了。
更吓人的是,她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一点。
接过他手里的蛋糕,季凝犹豫着吃了一口,淡淡的奶油香味充斥口腔,甜甜的口感,并没有转移她的注意力,反而让内心的冲动越燃越烈。
她向来是个随性的人,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思,就不太会后悔。
季凝放下蛋糕的动作,引起了沉炀的注意,他温声问:“不好吃?”
季凝摇头,擡眸看向他:“我明天要拍吻戏。”
沉炀的喉结滚了滚,移开目光,往自己手里的碟上盛了块蛋糕:“不用和我说,这是你的工作,也是你的自由。”
这人,明明心里在意得很,却又要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
季凝接着又说:“我还没和人接过吻,不会拍。”
沉炀右手一抖,手里的叉子掉落在蛋糕上。
他索性把蛋糕放下了,往后一靠,懒洋洋问她:“所以?”
“所以——”季凝抓着他的领带,将他往前一扯,唇贴上去的同时,她固执地说,“你先帮我试试戏。”
没吃过猪肉,她见过猪跑,季凝在各种电影里看过不少吻戏,但将理论运用到实践的时候,才发现不是这么简单的。
特别是在,对方毫无反应的情况下。
显得她像是一个流氓。
摩挲着他双唇的动作缓了下来,受挫的季凝心里满是脏话,她的双手抵着他的胸口,正想退开,但唇才离开了不到一厘米,一双有力的大手抚在她后脑勺,又将她的脑袋按了回去。
这一回,沉炀反客为主。
季凝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修长的眼睫近在咫尺,他闭着眼睛,吻得非常投入。
房间里寂静无比,以至于季凝仿佛可以听到猛烈的心跳声,不知是谁的。
她渐渐也被唇齿间奶油味的缠绵吸引了注意力,再也无法顾及其他。
吻了快有一分钟,季凝双颊通红,有些喘不上气,发觉他的唇远离了些,她还以为到这儿就结束了,却又听到他微喘着问:“明天的戏,要吻到什么程度?”
季凝垂下眼眸,梗着脖子说:“法式热吻。”
“哦。”沉炀便又吻了下来,舌尖撬开她的齿关。
季凝的身子慢慢发软,不自觉地往后倒在了沙发上,沉炀的右手垫在她脑袋下,左手搭着她的腰,拇指隔着轻薄的衣料,轻轻摩挲着她腰侧的肌肤。
体内仿佛传来一阵阵战栗感,季凝的右手把他的领带攥出一条条褶皱。
不知过了多久,沉炀终于停了下来,双唇只有咫尺之遥,他俯视着她,眼尾微微泛着红意,嗓音暗哑无比:“这样够吗?”
季凝摇摇头:“还没学会。”
沉炀笑了一声,便又吻了下去。
她好像忘了,作为投资方,每一页剧本,他都看过。
第二天,沉炀果然没有出现在拍摄现场。
但季凝也是到了才知道,这段吻戏的戏份,被男主角李延楷的团队要求删除了,理由是通告单流出后,遭到了粉丝的强烈抗议。
这倒是正合她心意。
一天忙碌的拍摄结束,季凝捧着杀青花束回到酒店。
明天就能离开影视城,开门的时候,季凝的心情很是轻松,脚步轻快地哼着小曲,然而刚换好拖鞋,一擡头,就看到了面容严肃的男人。
是她让宁宁先给沉炀开门的,所以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季凝并不惊讶。
像是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淡定自若地把捧花放在书桌上,像朋友一般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
眉眼间的愉悦肉眼可见,沉炀擡眸打量她的神情,语气有点酸:“就拍个吻戏,这么开心?”
“嗯。”季凝眉梢轻扬,带着些坏心思故意刺他,“李延楷吻技还不错。”
这像是在讽刺他昨晚吻技不行。
沉炀的右手握了握拳,突然起身走到了她面前。
季凝察觉到不对劲,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身后就是床,她的小腿抵着床沿,双手撑在他胸口:“你干嘛?”
沉炀的右手强硬地按在她后腰,俯身吻了下来:“多练练,我可以比他好。”
季凝被他言语中的不服气逗笑了,她没有拒绝,右手搭在他后脖处,食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发尾。
昨晚,她还可以用深夜不清醒安慰自己,但此刻,窗外的夕阳透过落地窗,毫无遮掩地洒落在地毯上,室内明亮得她甚至觉得可以数清他有多少根睫毛。
她发现,自己还是想吻他,还是想被他吻。
这种悸动,隔了一晚,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有点食髓知味的意思。
季凝扯着他的领口往后一倒,床垫因两个人的重量,陷下又弹起。
这个吻,令彼此都更加混乱,却也令彼此更加清醒。
季凝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而沉炀,也是如此。
因为她态度的转变,他才有了试探的底气,微喘着把脑袋埋在她脖颈处,他有些不甘心地说:“季凝,我不和朋友这样接吻。”
“嗯。”季凝望着天花板,轻笑道,“我也只和男朋友这样接吻。”
沉炀的身躯仿佛僵硬了一瞬,下一秒,却把她抱得更紧:“确定吗?万一我……”
季凝偏过头去,用唇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她贴着他的双唇,坚定地说:“沉炀,你会长命百岁的。”
沉炀沉默片刻,把脑袋埋了回去,有些贪恋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以前我生日的时候,我爸妈、我弟弟、我奶奶,几乎每个人都会替我许愿,希望我长命百岁,但我从来没有许过这个愿望,因为对我来说,生活其实没有太多乐趣,活三十岁、五十岁,或者活一百岁,对我来讲都差不多。”
“现在,我依旧不求自己长命百岁,但我希望——”沉炀的吻轻轻落在她耳垂处,“我能陪你到生命的最后一秒。”
“你不是都做过检查了吗?医生说你的情况很稳定,只要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定期体检,没什么问题的。”季凝不想继续这么沉重的话题,她的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强迫他翻了个身。
她的长发被她拢在一侧,发尾蹭过他的手臂,带来一阵阵痒。
季凝笑着吻他的唇:“我觉得你这张嘴,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
沉炀便真听话地闭了嘴。
初夏的天气,本就闷热,缠绵间,季凝的后背不知不觉溢出一层薄汗,快速的心跳迟迟没有缓和。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挺起身拉开和他的距离,呼吸急促地问:“这样会不会对你的心脏不好?”
“不会。”沉炀翻了个身,再次把她压在了身下。
季凝刚才没注意,此刻下半身紧紧相贴,她才察觉到好像不太对劲。
她的大腿轻轻蹭了蹭,确定是真的不对劲。
“你……”她磕磕绊绊,脱口而出,“原、原来你可以啊。”
沉炀:?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季凝正想抽身退开,却被沉炀攥着手臂一把扯了回去,他眯了眯眼睛,问她:“什么叫原来?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行?”
“不是你说,是我以为……”季凝讨好地笑笑,“错觉,错觉。”
“以为我不行,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沉炀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季凝,你是傻?”
“那种事情,又不是人生的必需品。”季凝拍拍他肩膀安慰,“我对那方面没什么欲望的,看电影看到床戏,我都没什么感觉,所以如果对身体不好,你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就算柏拉图,我也可以接受。”
沉炀被她气笑了。
但又觉得交往第一天,如果就做那种事,进度太快怕她不习惯。
他恶狠狠地吻了吻她的唇:
“你给我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月。
季凝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黑色的长发宛如海藻般扑在纯白色的床单上,胸口起伏,双颊通红。
曾经被她一眼相中的手,指尖轻撚,像是要把红梅,舂出汁水。
温热的指腹,顺着腹部线条一路往下,他无师自通般,肆意作乱。
季凝急促地喘息着,还不忘夸他一句:“我现在不止觉得你的手好看了。”
“嗯?”沉炀没有擡头,坚硬的发丝,一次次蹭过她柔嫩的肌肤,有点痒,又有点,难言的爽快。
季凝轻轻揪着他脑后的发丝,笑:“也挺好用。”
话音刚落,随着他惩罚似的用力,季凝发出一声惊呼:“啊。”
沉炀拉开床头柜下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盒子。
撕扯塑料薄膜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季凝盯着他湿润的指尖,一时心跳如雷。
但就在此时,一个念头突然涌上脑海,她很是担心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沉炀。”
沉炀的身躯陡然僵住,手里的东西撕到一半,就这么停了。
他咬牙切齿:“你别到这个时候跟我说没准备好。”
“不是。”季凝欲言又止,嗓音软得不像平日里张扬的她,“你确定你可以吗?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医生?”
“季凝。”沉炀一边撕开套,一边俯身堵住了她的嘴,“你这张嘴,也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
季凝彻底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只剩下意味不明的呜咽。
额头上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季凝的双手圈着他的脖子,恼羞成怒似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你轻一点。”
“轻一点怕你觉得我不行。”沉炀笑着撩开她脸上湿答答的发丝,“下次还敢不敢说我不行?”
一阵阵颤栗,让季凝的话破碎得连不成句,她言简意赅地骂:“混蛋!不要脸!”
“骂得真好听,再来两句。”沉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季凝渐渐地倒也习惯了这种节奏,只是结束的时候,还是像跑了一场马拉松,浑身无力。
她闭着眼睛缩在他怀里,迷迷糊糊之际,隐约听到他在喊她。
季凝“嗯?”了一声,察觉到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眉心。
那一瞬间,她想,她好像就喜欢不要脸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