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烺决心苦练牌技,下次势必要将阿衡哥杀个落花流水跪地求饶!
当然,这是荣烺心下发愿。
她回宫后问郑太后,“祖母,你玩牌有什么不传之秘没?”
郑太后笑,“怎么还有不传之秘?”
“这肯定有。”荣烺拉着祖母的手臂撒娇,“祖母,你传给我吧。”
郑太后问,“这是玩儿牌了?”
“嗯。”
“还输了?”
“嗯。”荣烺忍不住跟祖母诉说心中的小郁闷,“你没见阿衡哥那得意的样子,下巴翘的这么高,恨不能把脑袋仰到天上去!”
荣烺边说边夸张的学起郑衡得瑟的死样子,连一向严肃的郑皇后都被逗的笑出声。嘉平大长公主更不必提,边笑边问孙子孙女,“你们没替阿烺赢回来?”
姜颖嘴也快,“祖母,还赢回来?我哥也输惨了!”
郑太后道,“阿衡玩儿心还这么大。”
郑皇后,“自小这样。”问荣烺,“输了多少?”
荣烺,“我、阿洋哥、阿锦姐,我们仨,把银子都输阿衡哥了。我还欠二百两哪。阿洋哥欠更多,他跟阿锦姐一起,输了五百八十两。”因为阿洋哥与阿锦姐是要做夫妻的,所以,阿锦姐的债,阿洋哥就一起担了。
郑太后,“唉哟,那下回见得记着还债,赌债可是不能欠的。”
“我下回得把银子赢回来!”荣烺颇有雄心,问嫡母,“母后,你有没有得外祖父真传?”
郑皇后抚额,“我自小就不喜玩牌。”
“玩牌挺有意思的啊。”荣烺喜爱各种游戏。
荣烺一定要皇祖母把不传秘技教她,郑太后道,“我难道还跟外头师傅似的,自己留一手?诀窍就那些。”
“那我怎么赢不了阿衡哥?”
郑太后真不想说她的牌技也是兄长教的。
嘉平大长公主想到往事,和郑太后笑,“我记得阿郑哥小时候也这样,一有空就张罗着大家玩牌,结果咱们都输他。”
郑太后道,“我父亲就因他好赌狠责他好几次。”
果然祖母的牌比老国公是差些的啊。
荣烺决定寻一高手。
既然祖母这里不成,荣烺对外打听。
她没找旁人,她找齐师傅问的。
齐尚书苦苦寻思片刻,“高手?嗯,我倒知道一个。”
“谁?”荣烺瞪圆眼睛,洗耳恭听。
齐尚书一指自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荣烺震惊不已,“齐师傅你还是牌道高手?”
“不敢称高手。不过,赢殿下应该没问题。”
荣烺当时就要一试,齐尚书笑,“这急什么,臣又跑不了。这都晌午了,中午殿下得午歇,下午也有一个时辰的课。臣等殿下下午课上完再来,玩儿一个时辰如何?”
“就这么定了!”
荣烺也要试试齐师傅的牌技深浅。
结果,这一试,齐师傅当真不算自夸。
于是,隔三差五的,荣烺就要找齐师傅一起玩儿牌。齐师傅还特别无私的传授她许多技巧,譬如怎么听色子,摇色子。怎么算牌,以及常见的一些打牌套路。
还有外头市井的一些常见的作弊手法,往色子里灌水银,藏牌之类。
对齐师傅这套本领,荣烺大为赞叹,“就是在牌桌上,齐师傅你也得是状元水准了。”
齐尚书大笑,“叫人听到殿下这话,天下读书人都得来找殿下拼命。”
“这可怎么啦。天下百行,赌博当然不好。可也不是唯有读书最清贵。”荣烺好奇,“齐师傅你那么年轻就中了状元,平时读书肯定很用功,你哪儿来的时间学打牌啊?”
齐尚书道,“家母略通牌技。”
荣烺吃惊极了。
齐尚书笑,“我外祖父年轻时做船货生意,南来北往的人见得多,也不知他从哪儿学来的。后来沾了个赌字,家产败的七七八八。”
“那你母亲还教你打牌?”
“我母亲常说,这些游戏技巧,知道些没坏处。只是不要去赌就行了,也不必杯弓蛇影。无能的人才会被牌瘾控制。”
在荣烺练习牌技的日子里,郑锦的及笄礼到了。
郑锦与姜洋亲事已定,嘉平大长公主自然乐得做主宾。
郑国公一代人都在守孝,不好进宫。但郑锦的及笄礼也办的热闹体面,郑衡一辈的兄弟姊妹都来了。还有郑锦平日里玩儿的好的朋友,也都有礼物相赠。
至于朝中贵妇,这是太后娘娘的侄孙女,皇后娘娘的侄女,她的及笄礼,大家只担心够不上凑趣的资格。故而,凡能来的,都来了。
郑夫人在家听次女说了一个时辰都没说完长女及笄礼上的热闹,脸上的笑就没断过。郑锦自己也很高兴,把笄钗取下来给母亲看,这是皇祖母特意令内务司给她制的,天上地上,独此一份。
郑绣凑过去一起看,五彩宝石嵌的福禄花钗,宝石粒粒纯净,在屋子里都熠熠生辉。
郑锦偏爱华美首饰,决定终生珍藏。
六月是荣烺生辰。
荣烺的生辰向来热闹,不过,今年最热闹的是七月皇长子的十五岁生辰。十五是礼书上的束发之年,成童之年。以往书上说的征兵,男子满十五即可征兵。
十五岁原就是大生辰。
何况,荣晟帝有旨,皇子年长,帝都各官宦名门之女,凡及笄之上,花信之下,容姿端秀,莺音正仪,复耽擅六艺之华者,皆侪甄进之列,品选昭媛,进奉良娣……
意思是,要给皇长子选妃了!
此圣谕一下,举凡帝都在列名门之女,不知多少蠢蠢欲动,意在皇长子后宫谋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