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完全不知道自己给人在脑子里龌龊了一回,她回家还同阿念说了田太太赏花宴上的热闹呢。何子衿重点不是说田柳二位太太的口舌官司,而是与阿念显摆了回自家的传家宝,与阿念道,“当初就是看着五彩辉煌的,不晓得这般金贵,听田太太说,当时织的时候就不下万金。”
阿念摸一摸,入手温暖,望之莹润,道,“看着就是不凡,不想却是有此来历。”
“可不是么。”
夫妻俩晚上对灯欣赏了一回传家宝,然后,还偷偷的穿了一回,互相欣赏了一番,便又仔细放回了箱中,留待传给后人。阿念还发愁呢,与子衿姐姐道,“阿晔他们兄弟三个,衣裳只有两件,到时可传给哪个?”
“那就给阿曦呗。”何子衿很好解决。
阿念道,“我觉着再过个三四年,姐姐没准儿再生一对双生女呢。”
何子衿道,“那到时就让孩子们抓阄,谁抓到就是谁的。”
阿念道,“以后咱们百年后随葬也行啊。”他觉着,这衣裳也就他跟子衿姐姐穿着最好看。他家宝贝们当然生得也不错,但是,阿念觉着,孩子们比起他跟子衿姐姐来还是差一些的。好吧,别个父母看孩子都是比自己好,就阿念这自恋的,看谁都没他与子衿姐姐好。
子衿姐姐一听阿念竟要拿这么金贵的东西随葬,立刻道,“这怎么成?我早想好了,死的时候,什么值钱的都不放,就把咱俩埋了就成。你看那自古至今厚葬秘殓的,多招盗墓贼的眼,以后给人挖出来,何其倒霉。将来咱俩老了死了,也得告诉子孙,定要薄葬才好。”
阿念对子衿姐姐向来是没啥原则的,棉花耳朵,子衿姐姐这般一说,阿念道,“姐姐说的也有理。”子衿姐姐一提子孙啥的,阿念心里就甜蜜蜜的,委实不晓得在柳知府夫妻眼里,打今日起,自己头上已是换了另一种颜色。
不论田太太柳太太如何相争,何子衿除了一意筹备自己的书院,除些之外就是回娘家或者到余太太那里说话,余巡抚说是要致仕,折子上了两回,朝廷也没批,但,余大人年纪在这儿,显然也干不了多久了。朝廷估计是一直没腾出手来,或者是新君登基,想着余巡抚在北昌府多年,让他在这里坐镇一二。
不过,余巡抚估计也就是今年了。
想着余家既是何家的亲家,而且,这些年虽然没有明年提携,但,何恭阿念翁婿都是顺顺利利的,在自己位子上做出的成绩也没人贪了去,还都顺利升了官儿。今余巡抚离任在即,田柳二人已是掐的不可开交,太太堆儿里也闹哄哄的,只要一入女眷堆儿,就是打不完的口舌官司,更有些可笑的,田柳二位大人还没分出胜负呢,她们都站队的站队,投诚的投诚了。何子衿不耐烦这个,干脆多去看看余太太,说一说余幸肚子的事,或是阿冽念书备考的事,以及自己女学上的准备,余太太这把年纪,别个不说,阅历是尽有的,有些话,不说则已,一说就说到点子上的。
余太太笑,“开启民智,自来是功德。我听说阿念在沙河县时就多有在县学里用心,咱们女人,虽不必科考,多认几个字,识些道理,也是好的。你这女学,不是我扫你兴致,先莫求功,先求无过,就是盛举了。”
“我亦是如此想,这头一遭办女学,最要紧的,莫过于规矩了。老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话再不错的。先得把规矩立起来才好。”何子衿道。
“是这个理。”余太太微微笑着。
何子衿时常过来,陪余太太说说话什么的,余太太都与丈夫道,“都说人一走茶就凉,咱们这还没走呢,茶就半凉了。如今还就是子衿常来常往,这孩子,先时倒不怎么亲近,如今咱们这要走了,反是来得较以往勤了。”
余巡抚道,“本就是亲家,自然不同。”
余太太道,“关键是人不势利。”问丈夫,“田参政柳知府还是老样子?”
余巡抚叹道,“怕咱们走后,这北昌府且有得一争了。”
余太太大为皱眉,“以往看田太太能说能笑的人,田参政在府城这些年,品阶从三品大员,怎么还争不过一个从五品知府!”
“哪里有你想的这般容易,柳知府的性子也不若前头的张知府平和,同知通判都是知府衙门所属,柳知府一定要把持着这两处不放,细务上事必躬亲,他身边带的人也不算无能,短不了有些掣肘了。”余巡抚悠闲坐下,接过老妻递过的香茶,道,“东西都收拾的差不离了吧?”
余太太道,“早就收拾得了,只是朝廷还未有旨意,咱们也离不得。我想着,阿幸眼瞅着日子就要到了,若是得法,看她顺利生产后,再走也不迟的。”
余巡抚这把年纪,既将离任,已不将衙门之事放在心上,而是更重子孙,何况听老妻说何子衿常来常往的,余巡抚心里也欢喜,笑道,“这也好。她这嫁到北昌府,好在亲家是和气人家,看她生产了,咱们再走,更是放心。”
余太太亦是这般认为。
余幸八个月后几乎就不出门了,多是扶着丫环在园子里转一转,要不就是去太婆婆那里说说话。何子衿也时常过来看她。余幸出不得门,八卦上却是消息灵通,田柳二人之争,余幸这在家里待产的都听闻了风声,在大姑姐过去时同大姑姐打听来着,何子衿笑,“你听着有趣,要是当时在场可就不这么觉着了。明明是吃酒说话的宴席,要我说,看一看歌舞,听一听戏曲,多好。非得你刺我一句,我压你一句,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咱们家常吃酒自在呢。”
余幸笑道,“姐姐你不必将她们放在心上,她们的底细,我尽知的,田参政是跟着我祖父的老人了,田太太自不会与姐姐为难。那柳家,仗的无非是靖南公府的势,他不过姓柳,又不是靖南公本人。柳氏族人,何止上千,谁知道哪个犄角格拉的族人呢?他也就在北昌府打出靖南公的旗号来,到了帝都,谁晓得靖南公知不知道有他这么位族人呢。”
余幸这些见识,自然是来自于她的出身。余幸吧,一向是口气大眼界高,等闲人不放在眼里的,不然,不能刚成亲时与婆家闹成那个样子。但人家也的确是出身不错,再加上总以谢太后远房亲戚自诩,好吧,人家的确也曾见过谢太后的,又是自幼在帝都长大,对于帝都之事,一向清楚。余幸有此见识,也不足为奇。
何子衿知道余幸这话其实也是大实话,甭看何子衿两辈子都是平民出身,但她两辈子也不是白活的,虽没投到大户人家的胎,但书里也是看过大户人家是怎么回事的。不说别个书,《红楼梦》里,贾家那些族人,那也是姓贾的,多有过的还不如奴才呢。这靖南公府自然是显赫,就如余幸说的,这位柳知府不过是旁支,说不得靖南公都不大晓得他呢。
何子衿笑道,“妹妹这话虽诙谐了些,却是大实话。”
余幸笑道,“本就是。其实,就是帝都那些豪门大族也一样,哪里就像许多人想的那般了,出来个旁支旁系就能代表家族的。不要说柳知府这样的旁支,就是靖南公嫡亲的儿子在外头吃了亏,靖南公都不一定去帮他找补回来。”
“难不成就看着自家孩子吃亏不成?”
“吃亏说明本事不够,活该。”余幸道,“听说靖南公一向如此。”
何子衿对这位靖南公深为佩服,道,“果然非同凡人哪。”
姑嫂二人念叨了一回八卦,余幸拿出自己给孩子做的小衣裳给大姑姐看,何子衿看都是红色粉色的,颇是精致细心,但也不是上等针线,就知是余幸自己做的。何子衿道,“你大着肚子,每天在园子里走一走则罢了,待生产时容易些。倒不必做这些细致活计,累不说,也伤眼睛。”
余幸笑,“以前我也不是个爱针线,自从有了身子,不知因何,时不时的就爱翻箱子寻料子的给孩子做衣裳。”
何子衿笑道,“做母亲大约都会如此的。”
余幸与大姑姐道,“我听说刚出生的小孩子,穿一穿兄姐的衣裳会比较好,阿曦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又活泼又懂事,姐姐,你家里还有没有阿曦小时候的衣裳?”
“有呢,今儿回去我叫人收拾了,明儿我给你送来。”
余幸月份已经很大了,腰后靠着引枕,一手不自觉的就放在肚子上,道,“那可好,以后这丫头像阿曦这样结实健康,我就知足了。”大姑姐家孩子,别个不说,结实是真的。虽然阿曦在余幸这个舅妈看来有些过分活泼,小姑娘家,还有些圆润,不过,结实是真的,一年到头都不怎么生病。除非是阿晔不舒坦时,连累到阿曦,龙凤胎极有意思的一点儿是,阿晔生病,阿曦纵没什么事,也是恹恹的模样。
余幸想想就觉有趣。
何子衿陪余幸说了半晌话,中午吃过饭,下午方回了自家。
余幸本是八月份的日子,约摸是头一胎的缘故,七月二十就发动了,半宿就不舒坦,阿冽连忙命人请了产婆过来,又着人去通知他娘。大半宿的,何老娘住在后一进,也没听见动静。待得天明,才晓得孙媳妇在生孩子。
沈氏在屋里守着余幸呢,何老娘连忙问何时发动的,知道是夜里,何老娘瞅瞅时辰,道,“这一头胎,多是慢的。”让孙子不要着急。
阿冽哪里能不急,就是俊哥儿兴哥儿也跟着在嫂子屋子外头转悠,何老娘好笑,“你们转悠个啥,回去吃饭,还得上学呢。”
俊哥儿道,“这不是急嫂子怎么还不生么,不是说大姐生阿晔阿曦时,一个时辰就生完了么。嫂子这半宿就开始生了,怎么还没生下来。”
殊不知,他哥也是急这个呢,就怕媳妇出事。
何老娘道,“你姐姐那样的少,当初你们娘生你姐时,可是足足折腾了一个白天半个晚上,才生出来了。”带着孙子们去吃早饭,阿冽实在吃不下,让俊哥儿兴哥儿陪着祖母去了,他还在外头守着。
直至巳时末,余幸挣扎着生下一子。
产婆出来报喜时,阿冽都愣住了,问,“不是闺女?”
产婆满面是笑道,“大爷,是儿子,母子平安!”然后,那吉祥话不要钱似的就冒了出来。阿冽一直盼闺女来着,结果媳妇生了个儿子,有些吃惊,一时没反应过来。何老娘可是一直盼重孙的,不过,都说孙媳妇肚子里是重孙女,她老人家可是遗憾了不少日子。如今真是老天保佑,孙媳妇竟生的是儿子!何老娘如何不欢喜,一叠声道,“阿余啊,拿大红包!两个!”给了产婆两个大红包,把产婆高兴的了不得。
何老娘就迫不及待的进去看重孙子了,阿冽连忙扶着祖母,祖孙二人进去时,孩子已是洗过包好了就放在余幸枕畔。
阿冽是见过自己小外甥小外甥女们小时候的,到自己儿子时,那种巨大的喜悦又是另一番滋味儿。阿冽大步上前,握住媳妇的手,拿手给媳妇擦一擦额上的汗,余幸极累,脸是苍白的,整个人却是透出极大的喜悦与满足,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温柔,道,“是儿子。”
阿冽以往觉着刚出生的小孩子丑的不得了,但到了自己儿子这里,就是怎么看怎么俊,阿冽道,“看咱儿子,生得可真俊。”
新升任母亲一职的余幸显然也是进入了与丈夫同等的审美状态,道,“眉心像你。”
阿冽道,“眼睛像你。”
余幸,“鼻梁像你。”
阿冽,“嘴巴像你。”
好吧,听这俩人的话,沈氏都要忍不住笑场了,何老娘连忙凑过去看曾孙,一径道,“阿冽你看看就行了,老亲家也惦记着呢,赶紧去给亲家报喜去呀!”
一家子都忘这事儿了,其实,家里这许多下人,打发下人去一样能报喜。但这样添丁的大喜事,自然是阿冽亲去的好,阿冽轻轻握一握妻子的手,道,“我去去就回。”起身就要去余家报喜。
沈氏再叮嘱一句,“别忘了也去你姐姐家说一声。”
阿冽道,“娘放心,我晓得。”
阿冽两处报了喜,何子衿余太太都是闻信立刻起身过来的,都是实在亲戚,见余幸平安生产,都是极高兴的。尤其余太太,虽然何家一向宽厚,并不就重男轻女了,但孙女这头一胎,尤其是余巡抚眼瞅要致仕,余太太自然是更盼着孙女生个儿子的。俗气一点儿说,有了儿子,孙女在婆家就真正的站住脚了。
余太太看过孩子,喜的了不得,因余幸吃过东西睡了,余太太又见过服侍小哥儿的两位奶娘,一众人便去了何老娘屋里说话。余太太笑道,“阿幸这是头一胎,算着是八月初的日子,我想着,头一胎多有早的,估量着也就是这几天。”又问是什么时辰发动的,听说是半宿发动,余太太算一算孩子出身的时辰,笑道,“虽说是头一胎,生的倒是顺遂。”
阿冽道,“都说顺遂,我在外头等的浑身冒汗。”
余太太看孙女婿的眼神也是极欣慰的,“这头一回当爹,难免着急。阿幸这个就是顺遂的了,多有头一胎要挣扎个一天一夜才能生的。”
何老娘也说,“是啊,有些个提前两三天就不舒坦,待得破了水,又生不下来,那才叫人急。”
沈氏也说,“这孩子称重五斤,正不大不小的模样。阿幸有了身子也时常在园子里转一转,身子强壮不说,生孩子也有气力。”
余太太称是,笑道,“原本以为是闺女呢,不想生下来倒是个儿子。”
何老娘连忙道,“先时他们都说是闺女,我瞧着就是儿子,不说别个,这怀相就不一样。怀闺女啥样,怀闺女一般那肉皮儿都是极光滑细致的,阿幸这个,有了身子就开始长斑,肉皮也粗了,就是吃食上,她以往最不耐烦吃大鱼大肉的口味儿,自不再吐之后,就爱吃个鱼啊肉的。一般只有怀儿子时才这般呢。”完全一幅先知口吻啊。
何子衿笑道,“祖母你不正盼重孙么,这可是遂了你的心愿了。”
何老娘由于有个爱刁钻的丫头片子孙女,这些年都不敢说那些重男轻女的话了,笑道,“重孙子好,重孙女也好,这头一胎,什么都好。”
沈氏笑,“只是眼下做不得亲了。”
何老娘道,“阿幸还年轻,下胎生个闺女,一样做亲。”
何子衿还问呢,“什么做亲?”
何老娘道,“你这做婆婆的怎么还不晓得,就是阿念与阿冽说的,以后姑舅做亲啊。本想着你弟妹生个闺女,以后不许给阿昀就许给阿晏,这生的是儿子,只得等下一回生闺女再说啦。”
何子衿当下真仿佛一个雷霹下来,只是,大喜的日子,她也不能说,什么近亲结亲不利后代的话。何子衿笑道,“这个阿念,竟没与我说一声,我也不晓得。”
阿冽道,“说了也没用,眼下还做不得。待以后有了年纪合适的孩子,再说不迟。”
何子衿看她弟一幅笃定要做亲的模样,更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何老娘还跟着说呢,“当初就是你姑妈他们在外头做官,今儿个在东明儿个在西的,离得远,不然说不得你就不是与阿念成了,而是许给阿翼呢。”
何子衿无语,“翼表哥大我好几岁呢。小时候净拌嘴了。”
沈氏笑道,“都什么岁数了,还记得小时候那点子事。”
何子衿也是一笑。
一时,三姑娘何琪连带江太太、江老太太都过来了,屋里自然另有一番热闹,余太太看过孙女与重外孙就告辞回家去了,何家再三留余太太用饭,余太太笑,“家里老头子也等着我回去说一说重外孙的事呢,待洗三礼我再过来是一样的。”
三姑娘何琪等也知道余幸头一天生产,何家事情必然多的,都没留下用饭,知道孩子大人都平安,便辞了去,她们离得近,三姑娘、何琪都说,“明儿再过来。”
何子衿留在娘家吃饭,阿冽眼下得了儿子,念书的心也没了,吃过饭就又去瞧儿子了,沈氏颇是好笑,道,“以往也看不出来,阿冽倒是个儿子迷。”
何老娘道,“男人家,没哪个不喜欢儿子的。”怕给丫头片子挑眼,何老娘还补充一句,“儿子是用来挑大梁的,做爹的,一般疼是疼闺女的多。”
何子衿忍俊不禁。
傍晚阿念回来,才知道阿冽做爹的事,阿晔阿曦听说有了小表弟,也很高兴,不过,听说比双胞胎还小,俩人就没啥兴趣了。倒是阿念有些遗憾,“不说是闺女么,怎么是儿子啊?唉哟,这可怎么做亲?”
说到做亲的事,何子衿就恨不能给阿冽两拳,何子衿道,“做亲的事,你怎么也没与我商量一二?”
阿念很是理所当然地,“咱们跟阿冽又不是外人,再说,多有姑舅做亲的啊,世人都管公婆叫舅姑,就是说的是姑舅做亲。没听说过么,姑舅亲,辈辈亲。”虽有些遗憾小舅子生的是儿子,阿念道,“这也不急,以后阿念生了闺女再论亲事也是一样的。”
何子衿看阿念这般热心,也不晓得要怎么说了,最后何子衿比较委婉的说血亲太近不利子嗣啥的,阿念道,“姐姐想多了,人都说亲上加亲,哪里就不利子嗣了。不说别人,天下最有名的南薛北江的,江大儒,听说其父母就是姑舅做亲,江大儒是什么身份地位,难道不好了?”
何子衿还真是无言以对,道,“我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
“姐姐你想多啦。”阿念道,“我与阿冽早商量好了,以后必要做一门亲家的,姐姐就放心吧。”
何子衿:……
何子衿有此烦恼,阿念这探花脑袋是说不通的,何子衿索性去朝云师傅那里排谴一二。朝云师傅也有些不解,说何子衿,“你想多了吧。文康大长公主之子,尚的就是长泰长公主,两人说来也是表亲啊,膝下三子,没听说哪个不好的。”
何子衿:……好吧,这是在古代。
哪怕是在古代,何子衿也得为子孙后代考虑啊,这阿念都与阿冽说好了,而且,如果她以为利子嗣的理由退亲,别说娘家怕是不高兴,就是阿念这里,也说不通的。可何子衿又很担心后代血脉不佳,于是乎,愁闷之下,子衿姐姐何小仙儿起了一卦。
然后,起完这卦,子衿姐姐就完全放心了。
因为,卦上显示,阿冽没闺女的命啊。
为这一卦,子衿姐姐很是给三清神仙上了几柱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