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盗版”里抬起头来,兰生发现,是四月了。
最美人间四月天。以往每年清明前后谢兰生都出门看花,看天坛的丁香、植物园的桃花、元大都的海棠、凤凰岭的杏花、玉渊潭的樱花、八大处的……他也喜欢花、喜欢美。
这天,谢兰生问莘大影帝:“咱们俩也出去走走?这段时间忙晕头了,好久都没放松放松了。”
莘野颔首。
谢兰生在打听一圈后选中了“大觉寺”,他手抱着莘野脖子,望着对方,笑:“大觉寺是看玉兰的。”他是典型的桃花眼,一笑起来眼尾狭长。
莘野:“……”
“莘野,”谢兰生说,“大觉寺的一些玉兰已经在那三四百年了,人家说是全国之最,甚至世界之最,又美又香,莘野,你看看呀?”
莘野喉头上下一滚:“嗯。”
谢兰生在莘野下巴上面轻轻亲了一下:“那走~”
莘野觉得谢兰生真的是想把自己弄死:“……嗯。”
要去的西山大觉寺在海淀区阳台山麓,始建于辽,又是北京一处古景,据说古寺清幽,香气四溢。
山门四周都是桃花,恣意盛放,灼灼其华。走进去,无量寿殿左右两旁各有一株千年银杏,此时银杏正绽新芽,在沧桑中迎来新生。两棵树都遮天蔽日,六个人才能合抱住。
他们一路缓缓地走,一边观景,一边说话。寺庙当中泉水清澈,怪石嶙峋,还有几座辽时古碑、几首乾隆题诗。寺庙中轴线最高点仍然立着一座白塔,一松一柏将其环抱,被人称为“松柏抱塔”,据说,这是清代著名禅师迦陵和尚的舍利塔。
最有名的几颗玉兰在南配院的四宜堂内。
一进院落,一股猛烈的玉兰香就传到了二人鼻端,或者说,谢兰生一进大觉寺就嗅到了这个幽香。
最大那株白色玉兰居然有着15米高,它的旁边还栽种着一些小点的玉兰树。
“走走走走!”谢兰生手一拉莘野,几个碎步跑了过去。
这树花朵极为厚实。树冠庞大,满树晶莹,一枝树梢一朵白花,白色重瓣花大如拳,繁繁密密,洁白如雪、香浓袭人,鲜而不艳。而且,花的姿态极为优美,花开九瓣,各自傲立,展向四方,又美丽又脱俗,宛如枝头上的雪绒。它身后是古寺红墙,红底白花更加灼人了。
谢兰生说:“据说这是迦陵禅师在南方选的玉兰树,移过来的。”
“是吗……”莘野抬眼,站在谢兰生的身后。
“嗯,”谢兰生左右看看,发现一朵最大最香的白玉兰正在微颤。
他伸出手,轻轻地把枝条压下,踮起脚,凑过去,嗅它的味道。
好香。沁人心脾。
“莘野,”谢兰生笑,“我最喜欢木兰科了。又白又香,纯洁、正派。”他喜欢兰花,也喜欢玉兰花,两个都是木兰科的。
“嗯。”莘野也能嗅到那香。
谢兰生把头低了低,给莘野看兰花纹身,问:“你呢?喜不喜欢?”
莘野再次鼻息变重,说:“我也最喜欢。”
“哈!”谢兰生笑,把手里的那根枝条小心翼翼地归位了,但手依然把着枝条,没放开,把他举在自己头顶,对莘野说:“莘野,你也闻闻。”这朵花的原先位置正好符合莘野身高,比谢兰生要高一些,在他头顶那个位置。
莘野一笑,左手把着谢兰生腰,也探过去,右手捏枝,在谢兰生的头顶上嗅那支花的香味儿。
他的下巴轻轻磨着谢兰生的头发丝儿,谢兰生也没大抬头,只给莘野举着花儿。
然而,仅仅几秒之后,谢兰生就察觉到了,莘野鼻尖从那朵花轻轻移到他头发旋儿了,而后贴着,顺着自己刚剪的发缓缓缓缓地向下移。
“……啊。”他不自觉地垂下头。
终于,谢兰生他不自觉地弓起了腰,缩起身子,莘野还是一手执花,另一只手一横、一搂,把对方箍在怀里,也弓着腰,垂着眸,鼻尖落在谢兰生那白皙修长的脖颈上。
末了,又继续向下,嗅脖颈下棘突位置上的那个兰生纹身,入鼻仍是一阵郁香,却夹杂着一些旖旎。
南配院的四宜堂内在这时候空无一人,他们面前是玉兰树,再远处是寺庙红塔。
最后,莘野重新直起身子,在谢兰生脖子后说:“你更白,也更香。”
“…………”谢兰生喜欢撩拨,一被撩拨就不好意思,讷讷半晌,说,“走、走吧?看完了吗?”
莘野笑:“嗯。”他再次觉得,谢兰生在他的世界,他的电影世界,也像空谷里的幽兰。
这院落内还有一方大理石的清澈水池,泉水蓄在水池之中而后向下继续流淌,叫“碧韵清”池。
过了会儿,有个僧人走了出来,看见二人,一愣,问:“来喝茶吗?”
谢兰生回:“还有茶吗?”
僧人点头:“可以的。这里叫作明慧茶院了,游客会来赏兰品茗。可以欣赏春茶的现场炒制,也可以品品泉水沏泡的香茗。”
“嗯嗯,”谢兰生说,“那我们能看看菜单吗?”
“好。”僧人说完转弯进屋。
谢兰生与莘野二人在院里的桌边坐下,点了香茗还有瓜子儿,一边吹风一边聊天。
谢兰生说:“碟片销量越来越高了。我收集了500来张VCD,上周已经全卖掉了,我那两个小贩哥哥刚又帮忙进了250张,咱们可以接着卖卖,小红小绿也愿意干。”
“……”莘野说,“我一直都忘了问了,你是怎么认的哥哥?”
“啊?”谢兰生笑,“简单。本来吧,他们俩说我抢地盘,要动手了,我呢一看苗头不对,就赶紧叫他们大哥,跟他们好声好气说,‘小弟真的是不知道地盘早被分配好了,我看这的人爱买碟,以为是天生爱买,赶紧过来,想挣点儿,没想到卖不出去!连一本都卖不出去!’我还说,‘我现在才闹明白了,是两位大哥的本领强,这的人才买的多、花的多!’还有,‘我马上就麻溜离开,但两位大哥能教教我怎么才能卖那么多吗?我去别处也好吃上饭!’最后说请他们吃饭喝酒,让他们俩教一教我。”
莘野:“…………”
他想,跟自己有一拼了。幸好这人只爱电影,要爱诈骗那还得了。
谢兰生又征询意见:“咱们下周,去租碟社问问老板广大观众的反馈意见,行吗?”
莘野修长的手指头捏着茶杯,吹了吹茶,道:“可以。”
二人坐了两刻来钟才站起身结账离开。
然而,在重新经过最大最香的300多年的玉兰时,谢兰生却突然站住了,他把小包背到前面,垂着眼睛,拉开拉链,扯出一个笔记本来,两手擎着,对莘野说:“莘野,我想送给你个礼物!”
莘野声音有些低,有些沙:“礼物?”
“嗯,”谢兰生说,“500张碟片卖掉以后我全职等俩哥进货,终于腾出完整时间好好准备这礼物了。我上个月就有时间就弄点儿、有时间就弄点儿,现在又花一个礼拜才终于是全做好了。”
莘野眉眼温柔:“是什么礼物?”
谢兰生也大大方方地把本子递过去,说:“自己看。”
莘野想他真有意思,一手端着黑笔记本,一手翻开它的封面,然而,只一眼,他就顿住了。
笔记本中第一页第一行是:
【1992年1月5号(补)】
第二行是:
【Dear莘野,1991年12月27号的信我收到了,也看完了。】
“……”莘野这时意识到了,这谢兰生不想自己单方面地思念四年、单方面地诉说四年,给他所有没寄出的信全部都写了回信!!
去年10月21号,《圆满》正式开机的第一天,他们拍摄才宽郎英用书信来互换心意时,谢兰生让于千子替自己的手部特写,却被自己直接拒绝了。当时,谢兰生挺惊讶地问“你在美国练过字了?”同个晚上,他就把他四年来的200多封信交给对方,让谢兰生彻底明白他为什么能写好字了(第48章)。
在第一封新的正文里,谢兰生也非常克制,只淡淡的平铺直叙,写“每个星期看了什么、听了什么、想了什么、做了什么、甚至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让莘野也可以读到他那四年是怎么过的。
莘野一页页读。
看的出来,谢兰生的记忆模糊,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他要非常努力地想自己那周干什么了。于是,本子上都不是琐事,而是,“一个老师这周走了”等刻在大脑中的事。但是,凡在摄制期间,或与电影相关,他就可以清楚写出那星期的诸多细节,比如他想到了一个故事、写完了一稿剧本、买到了某个器材、做好了某个道具、招来了某个演员……他絮絮叨叨,事无巨细地书写了他每部片的诞生过程,包括他遇到了什么困难、解决了什么困难……
莘野也第一次如此具体地了解了那些电影被摄制出来的过程,日期精确到了周、天。
然后,每一封的最后一行,宛如是在刻意对应莘野每封信里的最后一句“Today,IStillLoveYou”,谢兰生的最后一句雷打不动永远都是“今天,距爱上你还有xxx天”。
莘野大略一算,知道,谢兰生他算了每周距“杀青宴”的具体天数——在《圆满》的杀青宴后谢兰生才确定爱意。
至于最后的落款,谢兰生则照扒莘野的。莘野当时每个落款都是“yoursever,莘野”,谢兰生就写“yoursever,兰生”。
莘野眼神有些变了。他抬起了长长的睫毛,说:“兰生……”
“嗯。”谢兰生不好意思,把笔记本拿回来,塞回包,说:“走吧走吧,回去再看,这个本子先放这儿。”说完拉上包的拉链,不由分说。
莘野只是撩了撩唇,纵容道:“行。”
他们走出了四宜堂,一路回到大雄宝殿。大雄宝殿久经沧桑,正中悬着一块牌匾,同样满目疮痍,上书“无去来处”意思是,无所谓从哪里来,也无所谓到哪里去。
谢兰生去拜了拜。这回,与之前在戒台寺里“试一试”的想法不同,谢兰生挺虔诚地说“能与莘野百年偕老”,真正求了“百年偕老”。
…………
从大觉寺再回市内,谢兰生和莘野吃了一家有名的素菜馆子,随便逛逛,便开着宝马又回到了希尔顿酒店。
莘野订的是个套房,谢兰生也经常过来。
一进屋子,换好衣服,莘野就把谢兰生的那个“礼物”拎了出来,坐在窗前小茶几旁东侧的单人沙发上,翘着长腿,一页页翻。
莘野读的并不快,似乎想把文字全记住。谢兰生并不打扰他,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看他放在莘野这的哈贝马斯的一本书,可却根本没读下去。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莘野才把回信看完。
他把礼物轻轻放下,闭了闭眼,问谢兰生:“去洗澡吗。”他的声音又沙又哑,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爱人的侧脸,已经克制不住汹涌的情绪。
谢兰生也看出来了莘野早已情热难耐。一切都在按计划走,谢兰生的心脏乱跳,两腿一岔,两手一举,说;“抱我起来。”
“……”莘野起身,走到茶几的另一边。谢兰生将两手环在莘大影帝的脖子上,莘野抱着谢兰生背,把对方从沙发上抱起来。
然而,莘野完全没有想到,他刚抱起对方一半,谢兰生却突然间把自己两脚一抬、一盘,盘在他腰上,而他因为没有准备根本没用那么大力,一个猛跌,就跟谢兰生一起摔进了谢兰生刚坐着的沙发里。
他两手还抱着对方的背,说:“你干什么……”
谢兰生则反手搂着,两腿盘着,用自己的……轻轻拱拱对方前面,看着莘野的眼睛,说:“今天晚上……好不好??”
莘野被他这一刺激,瞳孔颜色骤然变深,望着对方渴求的眼神,问:“你认真的?”
“当然……”谢兰生的眸子里像是有水,说,“莘野,我想……就想。”
反正早晚要挨这一下。
莘野深深吸一口气,道:“我去洗澡。”
“嗯~”
待莘影帝洗好出来,谢兰生才进去浴室。
他先洗头,再洗澡,而后,还用当初在小酒吧采访白姐等等gay时听说来的一些方法还有窍门,里里外外清洗自己。接着,他又回到淋浴下面,继续洗,直到觉得自己完全干净了,完全可以了,才拧上了浴室龙头,围上了一条浴巾,右手搭上门的把手,深深呼吸,又不安,又期待。
而后,他“唰”一下拉来了门。
莘野竟然就在门外,身上同样围着浴巾。
两人互相注视了会儿,自然而然吻在一起。
莘野一边吻,一边握着谢兰生腰,把他推回到了浴室,推到门后一侧墙边,让谢兰生站上墙边装饰用的琉璃台阶,继续深吻。他闭着眼,口中舌头疯狂扫荡,用力摩擦,用力吸吮,同时,左手摸到谢兰生腰间浴巾的那个结,几根手指突然用力,一撕,一扯,把浴巾给散开了,颇粗暴地扔到墙角。
谢兰生的全身上下首次暴露在光线中。他并并膝盖。
莘野的唇缓缓向下,吻过对方干净的下巴,而后是纤细的喉结。谢兰生扬着脖子,闭着眼。莘野似乎十分着迷,下唇贴着,鼻尖摩过,细细享受这片肌肤。
几秒钟后,莘野的吻来到他的锁骨中间还有胸膛。而在嘴唇缓缓下移时,莘野的手也没静止,起自谢兰生的双肩,而后掐着他的胳膊,手掌紧紧贴着软肉,顺着背面同步滑下来。
“嗯……”谢兰生浑身赤裸,站在台上让莘影帝玩弄自己,有些羞耻。可莘野的着迷反应真真正正取悦了他。
莘野的唇向右一移,含上谢兰生的乳尖。谢兰生的小臂一弹,同时后脑顶上墙壁,心里觉得太刺激了,挺着胸膛,大口喘气。莘野掐着兰生胳膊,双唇含着对方乳尖,舌尖拨弄,并且在它高高立起后用舌尖画圆、打圈,又轻咬、吸吮,同时,莘野左手手指轻轻揉捏另外一边,又用食指刮擦,用中指按压,拨弄、绕着打圈。莘野垂着长长的睫毛,含着乳尖,贪恋不已,像在对待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几分钟后,莘野终于放过乳尖,两片薄唇继续向下,沿着中线滑过小腹,下巴颏儿没入毛发。接着,莘野略过……最后蹲下,双唇贴着谢兰生的一条大腿缓缓下来。与此同时,他两手如刚才一样,从后头,捏着兰生大腿腿肉,一点一点,同步下来,直到膝盖。
做完这些,莘野又抬起了谢兰生一条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右手用力摩擦外侧,同时嘴唇拼命亲吻内侧,他又亲又吮,又刷又舔,还用脸贴,用脸蹭,半晌不停,在谢兰生大腿内侧留下了一个个吻痕。
谢兰生都站不住了。
当大影帝终于把他早已酥麻的腿放下时,谢兰生还以为结束了,有些庆幸,有些放松。
被吻全身太可怕了。
可谢兰生没想到……莘野竟然红着眼睛把自己又翻了个个儿,扣着他的十根手指,又从后颈开始吻起,还用硬挺磨他腿肉,而后嘴唇顺着脊柱一路下去,到腰窝,到尾椎,到……臀缝。
谢兰生能感觉得到莘野高挺的鼻梁骨在双臀间缓缓下去,沿着弧度。
在吻的同时,莘野还是捏着他胳膊,这回换了另一侧。而滑到了指尖儿时,莘野捉着谢兰生手,一根一根亲吻过去。
最后,莘野吻着大腿后侧,摸着大腿另一侧,直到膝盖。因为二人此时姿势,莘野无法继续向下了。而在被舔腿弯时,谢兰生只看见另外一条浴巾也被扔进角落,知道莘野也脱光了,他们已经裸裎相对。脚腕轻颤。
谢兰生手扶着墙壁,一双眼睛在浴室的雾气当中已经朦胧,因为欲望,他不停地用下身蹭面前冰凉的墙壁,说:“莘野,受不住了……我受不住了……”
“嗯。”莘野把谢兰生打横抱起,走进里间,放在大床上。
他们两人再次深吻,莘野修长的手指头沾了满满的润滑剂,给谢兰生耐心扩张。
谢兰生在一开始时还略略地有些不适,不过很快,他就有些开始渴求两个人的灵肉合一。
感觉到了差不多后,莘野覆上兰生身体,吻他额头,捉他的手,说;“来,摸摸它。”
谢兰生有一些害怕,可双手被强制放上去。他闭着眼,指尖发颤,又羞赧,又好奇,不过还是,用双手从尾端摸上去,只觉得好粗,好长,没有尽头。
而一碰到冠状沟,谢兰生就会往回摸,上上下下,反反复复。
这样几个来回后,莘野笑了,说:“还有头呢。”
“……”谢兰生又颤着指尖,摸上……的光滑头部,还有那个冠状沟,摸到一手黏,是前列腺液。他觉得是礼尚往来。莘野那么熟悉他的……那他也应该熟悉莘野的。
见谢兰生全摸遍了,莘野亲亲他,问:“喜不喜欢?”
“……”谢兰生说,“别说这种混账荤话。”
莘野却不理,声音带磁,说:“你等会儿会喜欢的。”
“……”还是混账荤话。
莘野说完,把兰生的两条大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摸他的小腿骨、小腿肚,吻他的小腿内侧、脚踝,而后,推着谢兰生的大腿和双臀,让谢兰生露出来……粗粝的舌刷了上去。
“啊!”谢兰生拼命挣动,却被莘野给按住了。那个感觉过于恐怖,又麻又痒。
过了会儿,见谢兰生放松了些,把自己的粗大东西顶在兰生的臀缝上,看着谢兰生的眼睛,一点一点地往里挤。
谢兰生又突然紧绷。
莘野实在不敢硬来,怕谢兰生被他弄伤,有些无奈,垂下头去,又用力地吻对方唇,说,“兰生……别太紧张,放轻松点……我艹不开。”
谢兰生:“!!!”
他本以为,“我进不去”就是最荤的了,没想到还有“我艹不开”。
他努力地放松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与莘野的接吻上面,渐渐软了,莘野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好机会,一挺腰,进去大半个头。
谢兰生则倒吸凉气,又担心自己白受罪,双手死死掐着莘野,说:“快点……快点……别前功尽弃了。”
“嗯。”莘野言毕,顶着谢兰生的肠肉,腰部画圆,转着圈儿,帮谢兰生做扩张。而后,每次感觉谢兰生的入口处有一点松动,他就挺腰,再送进去一点。
谢兰生又觉得,这个过程没完没了。
莘野那根尺寸不对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莘野终于全送进去了。他只觉得,……全被吸裹住了,对方像有一张张口,裹着他、吸着他,摩擦着他,他忍不住头皮发麻,对谢兰生轻轻地道:“行了……艹开了。”
“……”谢兰生,“说了别讲这种混账荤话。”
“嗯。”莘野答应着,薄薄的唇紧紧抿着,鼻尖沁出一点汗珠。他小幅度缓缓地动,怕谢兰生会不舒服,抽出一点,再送进去,让谢兰生慢慢习惯有异物的那个感觉。
谢兰生先觉得挺疼,又不大舒服,不大习惯,莘野眼睛紧盯着他,……到了最底部时,忽然挺腰狠狠一撞!
“啊!”谢兰生浑身一震,大叫了一声儿,只觉腰部整个酸了,差点儿就要泄出去。
莘野注意到了谢兰生的反应,又拔出一点,再狠狠地撞过去。
谢兰生就哼哼唧唧,每回被撞都猫似的发出一个小奶音来,接着,大约七八下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臀肉一僵,竟然直接泄出去了,一股一股的,打在莘野的小腹上。
莘野目光有些惊讶,说:“宝贝儿,你……”
他也知道有一些人只用后面就能……可没想到谢兰生竟第一次就可以……
“……”谢兰生也感到羞耻,用两只手盖住了脸。
莘野却把他的手掌从脸孔上掀了下来,很惊喜似的,疯狂吻他。
两个人略休息了会儿,莘野再次覆上身子。
这回他们顺利多了。莘野自己也想释放,变得又快又狠,抽送幅度越来越大,抽送速度越来越快,结果,还没过上多长时间,谢兰生又破碎着道:“莘野,我又不行了……我又不行了……”
“乖,忍忍。”
“嗯……”谢兰生极力忍受,可越忍耐就越受不了。
莘野看他真的不行,把……抽出来了一点儿,没再每回全根没入,没再用力碰最深那点,虽然幅度还是大,速度还是快,但每一次,他都只是似有若无地擦过撩过那个区域,谢兰生就好了点儿。
谢兰生看自己身上微微失控的男人,既有生理的舒服,又有心理的舒服。
他很清楚这个男人英俊、强壮、精明、强大,可说站在世界之巅。而他,作为他的人,同时有征服的快感和被征服的快感,他让他心甘情愿,他也让他心甘情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莘野再次全根没入,突然挺身,连续数下全都猛烈地撞击在了那一点上,谢兰生又没有忍住,再次泄身,而莘野则死死搂着他,吻着他额头,释放在他肠道的最深处。
谢兰生觉得,此时所得到的高潮与平时的全然不同。性器上的快感,是更局部、更集中的,在特定一个范围以内,十分表层,十分外在。而此时,他的感受却是整体的、弥散的,在更广阔的区域扩散,笼罩一片。它从内发散,向外扩展,从两个点,到整个骨盆,到整个下身,甚至是到全身。与这相比,刺激性器显得过于直截了当,不够满盈,不够深沉。说句粗俗的话,好像性器是从更深入的地方就开始延伸了,肠道连带入口、性器、囊袋都上巅峰。
莘野并未立刻离开谢兰生的身体,而且久久都没拔出来,他紧搂着谢兰生,蹭他的脸,说:“兰生,谢导,宝贝儿。”
谢兰生把自己放平,皮肤、肌肉、骨骼都有一种奇特的刺痛感。
他迷迷糊糊地想,莘野太会上别人了,这一辈子自己大概都不开这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