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太太,你好。
言先生,请多多指教。
————————题记
思莞一日醉酒,打电话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们真的能在一起。
电话是在旧货市场淘的,总是向房东太太借用电话终归不太好。掉了漆,不过,数字分明。
言希拿着话筒,望着身后,微微笑了,阿衡,思莞想跟你说话。
电话另一畔沉默了。
温思莞没觉着自己给言希打电话像找茬,但是言希让阿衡接电话,已经委婉侧面不客气地暗示他,自己觉得不耐烦了。
阿衡看着婚纱店做好的婚纱,刚打开盒子,就听见言希的喊声。
婚纱的设计图是言希花了好几个夜晚画好的。阿衡倒是看着他台灯下的背影,睡得很熟。
她哦,手摸了摸带着缎带的紫色盒子,走过去接电话。
思莞听到阿衡的声音,借着酒力,倒像个孩子,他多委屈啊,妹妹没了,喜欢的人也没了,到底怎么在自己眼皮底下勾搭上的,这么多年,他这个当事人还竟然不清楚,有这种事儿么。
他说,妹妹,妹妹,妹妹。
阿衡黑线,你喝醉了,温思莞。现在在哪儿呢。
思莞看看白瓷砖,明晃晃的镜子,都是红脸人,他倒实诚,我在咱家卫生间呢。
随即怨念,不对,是我家卫生间,你都要嫁了你。
阿衡==,滚,怎么着,结婚了还不让回娘家了不是,我要跟妈告状,跟嫂子告状==。
思莞望天,想起自己悲催的人生,滚滚的泪,他说,你没嫂子了,刚分。
阿衡问,爷爷拿手榴弹砸你了?
思莞叹气,在马桶上蹲了半天,俊俏的脸上才浮现出小酒窝,他的声音很低很缓,总不能一直自欺欺人。
阿衡磨牙,你干什么呢,当大舅子的整天垂涎妹夫,你还要不要脸了温思莞。
温思莞说我呸,就不能让你跟他住一块儿,以前多好一孩子,现在脏话暴力一起来,好的不学,坏的学得倒快。
思尔在厕所外踹门,温思莞你他妈掉坑里啦,是大便干结还是小便不畅,整天喝喝喝!!!
达夷却捂着耳朵哎哟,怨念,我操,我就一陪酒的,你甭瞪我了,再瞪也没你亲哥眼大!
思莞哈哈笑,对电话另一端说,妹妹妹妹,我不跟你说了,等你照了婚纱照,寄回来,咱妈想你想得茶饭不思。
阿衡莞尔,说好,忽而声音变轻,大大的笑容,哥哥哥哥,我跟你说,据我推测,言家小妹应该喜欢你^_^
随即,好心情地挂断电话。
言希正在喝水,听见这话,一口水喷了三尺远。
他咳得撕心裂肺,宝宝,那是你小姑子,别瞎说。
阿衡==,谁瞎说了,温思尔要不喜欢温思莞,依我妈的性格,怎么可能看见儿子女朋友比闺女还亲,老太太都快愁死了,逮着什么都当救命稻草。
言希脑子疼,他说我不管这事儿,也管不了,一群死孩子。
阿衡跪坐在地板上,拆婚纱。
双臂伸直,打开,白裙子上的满花,倾落一地。
无肩的干净婚纱,旋转着,三层白纱。
收腰,胸线上的小小花朵,好像干燥过的栀子,细碎而妖娆。
简约,高贵而完美。
言希洁白的牙齿却咬了唇,他皱眉说,不对,有个地方做得不对。
阿衡啊,这么漂亮,孩子把脑袋蹭到言希颈上,她说,言希,我已经很喜欢了^_^。
言希唉,你穿上,我给改改。
阿衡惊悚,你会用针线?
言希咳,不都是学的么。
阿衡⊙﹏⊙。
言希害羞,怒了,我会针线怎么了,本少天生聪明,无师自通。
阿衡哦,==,换裙子,她说,好看么。
言希拿着针线,吭吭哧哧,蹲她裙角,说别乱动。
阿衡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低垂下的黑发和眼中的认真,揪他耳朵,老公,好看么好看么。
言希耳朵梢儿都是红的,轻轻嘀咕了一声什么。
忽然,大眼睛猛地抬起来,温衡,你说什么,你刚刚喊我什么?
阿衡呵呵,说老公O(∩_∩)O。
言希咳,宝宝,再喊一遍。
阿衡不好意思,低头,说老公。
宝宝,再喊一遍哈哈。
老公。
宝,再一遍哈哈哈哈。
老公。
再来一遍哇哈哈哈。
老……公。
再再喊一遍哈哈哈哈哈哈。
你去死。
来嘛开嘛来嘛(*^__^*),我想听。
去死,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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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那天,很不巧,下雨了。
言希对着天骂了很长时间,最后,才百米冲刺,从教堂跑到借的婚车旁,打开车门,把阿衡抱了出来。
伊苏抱着捧花,小家伙是伴郎,跟在言希身后狂奔。
最后,想起车里的小伴娘,刹车,啪啪跑回去,有把小姑娘拉了出来。
教堂前观礼,一窝蜂围着看的邻居,都笑了。
阿衡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更担心言希的身体,她窝在言希怀里问,你的腿,没事儿吧?
言希拿白西装的袖子遮住阿衡的头发,笑了,我没事。
房东太太在教堂前迎接,言希把阿衡抱到地儿,房东太太把干毛巾递给他们,望望教堂里面,说神父已经在等着了。
伊苏啪嗒着小皮鞋跑过来,带起污水,言希抱着阿衡往里面跳了跳,捏捏小家伙的脸,说,捣乱敢,香蕉没。
言希承诺过,只要伊苏当好小伴郎,香蕉大大的有。
伊苏被房东太太拿毛巾呼噜着脑袋,小家伙却扒着言希的肩,歪歪扭扭在他耳畔说,wenny今天很美,比你在教堂画的maria还要美。
言希含笑,他点头,看了看阿衡,眼睛温柔专注。
阿衡揽着他的脖子,说你们说什么。
言希却剥了一颗奶糖,扔进她嘴里,低头,在她唇畔蜻蜓点水,很骄傲地说,男人的秘密,不告诉你。
他放下阿衡,牵着她的手,走进教堂。
窗外雨声滴答,躲雨的鸽子在教堂的窗前,眼睛那么干净,小小的黑曜石。
小伴娘抱着捧花,拉着阿衡的裙摆,跟在他们身后,胖胖的小姑娘,走路还摇摇晃晃的,可是,拉着阿衡的裙子却很认真。
十字架上的耶稣,看着他们,从顶窗,鸽子的羽毛飞落,停在耶稣的肩上。
祥和,怜惜,温柔,珍重,爱意。
那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绿眼老人把手放在他的额头,问他,你愿意永远爱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保护她,陪伴在她身边,在每一封家书中倾诉着你的爱意,在每一个破晓时分握着她的手,不因世人的毁谤而抛弃她,不因生命的变故而让她悲伤吗。Mryan,以尔全名,你愿意发誓吗。
言希笑了,大眼睛明亮而坚贞,他说,我愿意。
老人又把手放在阿衡额上。他说,你呢,你愿意永远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保护他,陪伴在他身边,在每一次回信中倾诉着你的爱意,在每一次早餐时坐在他的对侧,不因世人的侮辱而放弃他,不因容貌的变迁而让他孤独吗。Wenny,以尔全名,你愿意发誓吗。
她握住言希的手,握到他几乎发痛啊,她说,我愿意。
老人笑,请为你们的彼此交换戒指。
言希伸出白皙的手,手心柔软,他说说,阿衡,把手给我。
阿衡带着白手套,轻轻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他从蓝色的盒子中掏出一个戒指,紫色的点点梅钻。
阿衡愣了,这个是……
言希轻轻,不费力地把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他摩挲她颈上的紫梅印,微笑了,唇角的微笑比钻石还要明亮,他说说,一件是生日礼物,一件是婚戒,何能有幸,都由我完成啊言太太。
项链和戒指本就是一套,当年由他让达夷拍下,项链托思莞转赠,戒指由他留着。
本来预想,她喜不喜欢这项链无所谓,可是,这婚戒,怕是要由他当做秘密,百年后带入黄土。
阿衡看看手指,眼中有笑,落下的却是泪。轻轻伸出一直蜷缩着的另一只手,是他曾经送给她的那个简单的戒指,已被改大。
这是曾经一直被她戴在胸口,不为任何人知道,距离心脏最近的东西。
言希咳,你不是弄丢了吗。
她把戒指套入他左手的无名指,叹气,破涕为笑,好好待我吧言希,能娶到我真的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连续扔了两次,又重新捡回来的戒指,在那双素白的手上闪耀,如斯,珍贵。
神父说,依耶稣之名,我宣布你们从此结为夫妻。
她说,言太太,请多指教。
低头,抱着她,深吻,左手的无名指与她十指相扣。
从此,走向生命的另一个起点,不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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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关灯,咳。
言少没穿衣服,言太太也没穿衣服。
他问,我能摸吗。
言太太紧张咬牙,不知道。
言希哦,摸,TOT,果然是B,你骗我……
言太太恼怒,都说是C了,什么爪子啊啊啊。
言希摸自个儿媳妇儿脸,你发烧了,怎么这么烫。
言太太羞耻心暴增,我是新娘子啊新娘子,初夜男人都这么表脸的吗。
言希用舌头舔孩子嘴,要脸还是要孩子,说。
言太太张嘴,温和的性子忍到极限,想要破口大骂,却被言先生舌头一闪,长驱直入,唔唔嗯嗯,说不出话。
言希说你别紧张,我一会儿轻点进去。
阿衡被他亲得七荤八素,哦。
然后,三分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开始尖叫。
疼死了TOT
言希你个表脸的,滚出来,我不要儿子了,快滚出来。
言希狰狞,滴汗,不敢乱动,最后,趴言太太身上撒娇,老婆婆婆婆,我动动,你就不疼了。
言太太怀疑,真的?
啊啊啊啊啊言希你个骗人精疼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言先生不厚道,装作没听见,封住她的唇,眼睛在黑暗中却满是笑意温存。
一夜,香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