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气个半死,恨不能立马就进去手撕了吕绿茶,可她遇到个致命问题:她进不去公安局……
时然跟看门大爷好说歹说,大爷就是不让时然进去。时然正纠结,就听身后有人喊自己:“时然?”
时然回头,就见许立朝自己迎面走来,一脸的讶然:“你来找宁遇?你这是收到消息了还是凑巧撞个正着?”
时然听许立这话,像是在指吕金夏来采访的事,但为了不暴露剧透手环,时然还是装傻道:“什么撞个正着?”
“没什么,”许立哦了声,笑得幸灾乐祸,“你是来接宁遇下班的吧?走,我带你进去。”说罢,许立就一边揽着时然往里走,一边给看门大爷打了声招呼。
这次,看门大爷没再阻拦时然。时然跟着许立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公安局,直到刑侦大队办公室门口,许立这才住了脚,掐着声道:“人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时然配合许立地压下声来:“你不进去?”许立就差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不进去怎么围观吃瓜?
许立挑眉,“里面婊气冲天,我怕我进去控制不住打人。”说罢,许立才拍了拍时然的肩,语重心长道,“这男人呢,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进去好好收拾收拾你家宁遇,姐姐支持你。”
话说完,挥挥手,潇洒地转身走了。
时然目送着许立走远,也拐进宁遇办公室。一进屋,就见宁遇正站在电脑桌前收拾东西;而旁边角落,吕金夏正埋头坐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宁遇见女朋友突然从天而降,骇了一大跳,但面上还极力端着,面色如常道:“你怎么来了?”
话一出口,宁遇就后悔了。他这话问得……怎么就跟做贼心虚似的,没事也被说成有事了。
时然回宁遇一个蜜汁微笑:“干什么,不能来啊?”一边说,一边就优哉游哉地走到宁遇跟前,啪的一下,爪子搭在了他胸前。
宁遇看着胸口被盖出来的五爪印,蹙了蹙眉,却是敢怒不敢言。时然把宁遇的大衣当擦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手上的奶茶后,这才一脸无辜道:“想着天冷,专门给你买了奶茶,可没想到来的路上漏了。”
宁遇:“……”奶茶好像洗不掉吧?这件大衣算是废了。
时然话说完才扭过头来,像是刚发现吕金夏地咦了声:“这不是吕小姐嘛?怎么这么巧你也在这。”
宁遇:“吕金夏是报社编辑,最近报社要做个关于刑警的专题,所以她来采访。”
时然瞪眼:我让你回答了吗吗吗!
这头吕金夏见时然叫自己,也擡起头来,“是,过来做个专访。”
不知道为什么,吕金夏的眼圈看起来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这样啊,”时然莞尔,“那报道出来,吕小姐一定要通知我们。”
“一定。”
宁遇听着时然和吕金夏这么你来我往,只觉心惊肉跳,看向时然道:“不是说要去买菜吗?我这边已经弄好可以下班了,走吧。”
说罢,宁遇就要去拉时然,谁料时然胳膊一闪,躲开道:“急什么?”
时然指指宁遇的胸口,“就算要走,也得把大衣上的奶茶洗干净再走吧?”
宁遇听出时然想要跟吕金夏单独聊聊的意思,欲言又止,最终默默瞄了眼吕金夏,还是转身出去了。
这头宁遇前脚刚走,后脚吕金夏也挎着手提包站起来:“社里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麻烦你跟宁警官说一声。”
时然看着吕金夏慢慢走到大门口,这才不慌不忙道:“不是社里有事,是家里有事吧?”
吕金夏脚步倏地一顿,扭过头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吕小姐不明白?”时然弯眼,“哎,我听说吕小姐家好像今天搬家吧?只是……你自己不去帮忙却跑到这来勾搭别人男朋友,反倒叫黄云晨去帮忙,这好像有点不大好吧?”
吕金夏的脸色变了三变,这才瞪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我家今天搬家的?谁跟你说的?黄云晨?”
时然挑眉:“吕小姐关注的重点好像错了吧?我怎么知道你家搬家的重要吗?重要的是——麻烦吕小姐以后离别人男朋友远点,明白吗?”
时然说这番话时,柔声和语,甚至全程面上都含着笑,可饶是如此,还是臊得吕金夏不知所措。
吕金夏讪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面说,一面就要往外走。
时然拦住吕金夏的去路,笑嗔:“看来吕小姐的语文不怎么好啊,行!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就讲得再直白点。麻烦吕小姐以后不要再纠缠宁遇,也别再打着工作的名义接近他。今晚回去,我也会督促着他该删你联系方式删你联系方式,该拉黑你拉黑你。”
“你——”吕金夏气得双眼通红,时然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少在这装无辜扮可怜,这招也就对黄云晨管用。吕金夏,我今天正式通知你,别觊觎别人的东西。以前我不搭理你是觉得你不配,可没想到你这么给脸不要脸,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我男朋友——”
时然话说到这顿了顿,再擡起头来,眸子已渐渐冷下来:“别再让我发现第二次,不然我让你以后想婊都婊不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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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遇再回来时,吕金夏已经没了踪影。宁遇瞄了眼正在玩手机的时然,挑眉:“走了?”
时然没好气地呛回去,“被我吓跑了。”一回来就关心吕金夏去哪儿了,宁大队长还真是会怜香惜玉啊。
宁遇苦笑摇头,耐着性子解释:“我要是回来一句不问,你又要说我是做贼心虚了吧?”
时然戳屏幕的食指微顿,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
宁遇见女朋友的情绪松动,忙又道:“其实很早之前,吕金夏就说要来采访做专题,我一直都没答应。这次她是直接联系了局里,领导出面给我们下达的任务,要我们接受采访,你说我能怎么办?”
这么说,倒是她无理取闹咯?时然这么一想,越发懊恼,啪的一下把手机拍在桌上,“是!你是迫于无奈,身不由己,所以你就有理由撒谎了是不是?”
宁遇闻言抿了抿唇,道:“时然,我们回家再慢慢说,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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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在单位吵架的确影响不好,时然还是乖乖跟宁遇回了家。一到家,宁遇就看到饭桌上的两菜一汤,不禁眼眸一亮,“你炒的?”
与此同时,头顶的幸福值也叮铃叮铃地往上涨。
系统大叔揶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宁遇已经涨了18点幸福值了!可见你平时到底有多懒!不就做顿饭居然把他感动得稀里糊涂的。”
时然这会儿心情不好,没工夫搭理系统大叔,径直跑到床边就直接歪了上去。稍时,她就感觉腰被人环住。时然还堵着气,用胳膊肘撞宁遇道:“别碰我!”
宁遇没言语,只把手机递到时然跟前,半强迫地塞到她手里:“拿着。”
“我不要,”时然忸怩,“我拿你手机干什么?”
“你自己看。”宁遇把手机调到通讯录黑名单,时然只见吕金夏的微信赫立其中。
时然怔忪之际,就听宁遇沉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傻子,你真以为像吕金夏那种人,你警告她两句,说些狠话,她就会善罢甘休不纠缠我了吗?”
闻言,时然翻过身来瞪着宁遇,宁遇就像知道时然想什么,举双手道:“首先声明,我没偷听你和吕金夏说话。其实不用偷听,也大概能猜到你们说了些什么。”
时然哼哼两声,但到底没再挣扎,任由宁遇搂在了怀里。
宁遇柔声轻哄:“我知道,我撒谎骗你是我不对。可然然,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模式是不一样的。出现问题,我们会用最快捷、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所以我不想告诉你吕金夏的事情,解释起来太麻烦,我原本的打算就是自己默默解决掉——”
原道,宁遇接受完吕金夏采访后,跟对方直截了当地摊了牌,让吕金夏不要再来找自己。开门见山地表完态,宁遇又态度强硬地摸出手机来,当着吕金夏的面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和微信。就是因为这样,吕金夏才会哭哭啼啼,所以时然进来时,才会觉得吕金夏眼眶红红。
宁遇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女人之间的挑衅只能越发激起吕金夏的斗志,还得从我这个源头断根才行。我跟你发信息时,就正在拉吕金夏的黑名单,我当时是想,既然这事已经解决了,也就没必要让你知道了,没想到这么倒霉——”
宁遇话还没说完,时然就踹了他一脚,宁遇顾不上喊痛,忙收紧手臂,端正态度:“是是,不管怎么样,我骗你就是我不对。我错了,好不好?以后不管出任何事我都不瞒着你,嗯?”
听宁遇这么一解释,时然心里的怒火霎时平息了七八分,可再转念一想又有点不甘心。凭什么宁遇上下嘴皮这么一翻,这事就过去了?说好的□□呢?下定决心地收拾呢?时然然你都忘了吗?
念及此,时然斜眼看宁遇,“宁大队长对拒绝女人很有一套嘛,看来经验丰富。”
宁遇黑眸含笑:“经验丰不丰富你还不知道?”
时然怔忪半秒才明白宁遇指的是什么,与此同时,某人的色爪也已经伸进了时然的衣摆里。时然拍宁遇爪子,娇斥:“干什么你?!”
“实施b计划。”
时然狐疑:“什么b计划?”
宁遇一边脱大衣一边道:“然然难道你没听说过,没什么事是打丨炮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打两丨炮。”
时然闻言耳朵登时红透,“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流氓的?!”
宁遇把大衣往地上一扔,翻身上床就扑向时然:“然然,你敢说你不是这个意思?”
时然还在做最后的抵死反抗,“我什么意思我?”
“你给我做饭,不就是想先喂饱我,然后再让我喂饱你,嗯?”
闻言,时然这才顿悟二馨上午的调侃话是什么意思。
时然被某人扒光之前默默捂脸: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啊啊啊,怎么全是开黄腔的大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