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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 正文 第23章 醋意 手扶上她的腰线

所属书籍: 长街

    大年初一这天,朋友圈刷到的都是烟花、对联、饺子里的硬币,再往前翻翻,还能看见别人秀出来的年夜饭。

    这样喜庆的日子,向芋几乎是陪着靳浮白睡过去的。

    这段“恋爱”来得稍微有些意外,但也不是全然无迹可寻。

    从靳浮白出现在向芋家小区里,从向芋在除夕的入夜时分把头探出阳台窗口,说不上是谁的明推暗就更多一些。

    向芋手上圈着戒指,被靳浮白揽着腰躺在床上。

    厚重的窗帘挡住所有光线,身边的人呼吸匀称。

    起初她还以为她对这段感情足够淡定,开始得不喜不悲,其实不是的。

    她躺在靳浮白怀里,心里有涌动不安的喜爱和温情。

    他们两个人对春晚重播都没什么兴趣,睡醒了就挑一部片子窝在床上看。

    不知道靳浮白哪来的这些电影光盘,居然都是未删减版。

    看到长吻画面,靳浮白也会把她抱过去深吻,但吻以外的事情,他们倒是没做什么,顶多相拥入眠,昏昏沉沉地度过了这次在一起的第一天。

    初二这天。靳浮白起得很早,向芋睁开眼睛时,他已经穿好了大衣。

    她睡意朦胧地问他:“你要出去?”

    靳浮白凑过来吻她,顺便把手伸进被子里揩油。

    他指尖有些微凉,触碰到她敏感的地方,激得向芋向后缩,不满地问他:“问你去哪呢!”

    “下楼取烟。”

    难怪她觉得靳浮白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原来是从昨天起,他一直没抽烟。

    向芋从柔软的被子里坐起来,她身上穿着靳浮白一件衬衫。

    他的衬衫很少浅色,深色占大多数,现在穿在她身上的是那种接近于黑色的蓝,在床上窝了一夜,布料褶皱,扣子也被他开了两颗。

    她这样坐起来,领口滑到肩膀处。

    很难说不旖.旎。

    靳浮白起床时怕吵醒她,没把窗帘全部拉开,只拉开一点缝隙。

    现在这个缝隙里透出来一束阳光,正好落在她肩上,皮肤细腻,白得晃眼。

    向芋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伸长胳膊拿起床头的烟盒,晃一晃:“这里不是还有烟,三支呢。”

    她说的那盒烟摆在床头好几个月,清洁工不敢随便扔,但连她都见过这盒烟不止一次,烟丝早就干了,根本没法儿抽。

    可靳浮白视线顺着她的肩向下,瞥见一小截凸起的弧度,一时鬼迷心窍,真就顺着向芋的话脱掉大衣,接过烟:“那就抽这个。”

    沉香条也没有,他就这么点燃烟,刚吸一口,被呛得直咳嗽。

    向芋还吓了一跳,帮他拍背:“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烟丝干,辣嗓子。

    靳浮白被呛得没说出话,摆摆手,继续咳嗽。

    向芋不抽烟,不懂这些,按照自己的理解劝人:“大早晨起来就抽烟,咳嗽了吧?”

    边劝还边帮他拍背,一脸埋怨,又摸出一瓶矿泉水,“要不要喝水?”

    靳浮白接过矿泉水看了一眼,干脆地把水瓶丢在一旁,玻璃瓶落进床里发出一点闷响,下一刻他拉了向芋的手腕,把人按进床里深吻。

    吻完才说,和早起抽烟没什么关系,烟丝干,太呛人。

    “你都知道呛人还抽什么?”

    靳浮白用指尖挑起衬衫,在她锁骨上吮一下:“穿成这样和我说话,你自己想想,说什么我能不答应?”

    “色。”

    向芋只吐出一个字就开始笑。

    她笑得太过幸灾乐祸,自己也呛住,咳嗽起来。

    靳浮白只能把人扶起来,抱在自己怀里,给她拍背顺气。

    那个早晨雾霾散去,阳光明媚,他们明明身处在最容易暧昧的场景里,却像老夫老妻似的给咳嗽的对方拍背。

    这段感情其实说不上是“爱情”成份更多,还是“不甘”和“借口”的成份更多。

    这是不能细想的,仔细揣摩时,向芋仍会觉得靳浮白的告白只是想要重新同她开始的借口,他并没有深爱她,只是不甘就此决裂。

    但她仍然,喜欢并享受此刻的温情。

    唐予池打来电话,说要把生日礼物送给向芋,催促她快点来拿,不然让他姑姑家的小孩看见,估计全都会被拿走。

    向芋当时正在换衣服,手机开了扬声器放在床上。

    她的手臂背在身后,扣好内衣扣子:“那就送给小孩呗。”

    “你能不能珍惜一下我给你买的礼物,特地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呢,带货那哥们靠谱,运气特好,过年打牌赢了好几千,保证你这次不会连着开出来一样的。”

    向芋想起以前开出来的那几个河马头的Sonnyangel,自己都觉得好笑,唇角也就挂一弯笑容:“那我下午去找你拿。”

    两人通着电话时,靳浮白从浴室出来,靠在墙边听了几句。

    说不上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在电话挂断前忽然出声:“我送你。”

    挂断电话,向芋拎起毛衣看了看,径自嘟囔:“穿两天了,都不香了,不想穿。”

    靳浮白就从背后靠过来,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背:“哪儿不香?我闻闻。”

    他也只是嘴上暧昧,他们从来没有过实质性的交合。

    其实在这一点上,向芋是感动的。

    几个月前,她躺在这张床上说过,‘我可能没有经验,你要让着我一些’。

    这句话也许真的被靳浮白记到心里,他迟迟没有和她做,反而给了向芋一种安全感。

    让她觉得这段恋爱,也算是有些真情实感在的。

    后来还是靳浮白从楼下拎出一套衣服,连羽绒服都是新的,说是早给她准备好的。

    午饭过后,靳浮白开车送向芋去找唐予池。

    唐予池奶奶家在帝都市的老城区,街道狭窄新年期间又有不少串门的,车子都停在路边,有些堵车。

    靳浮白倒是没有什么不耐烦,但提到唐予池,向芋总能敏感地察觉到他不是那么愉快。

    于是她给唐予池打电话:“路太堵了,我进不去,要不你把东西送出来?”

    唐予池把东西送出来,站在马路旁边同向芋说话。

    他应该是睡了个午觉,头发乱糟糟的,套着一件宽松的大羽绒服出来。

    寒冬腊月的,这少爷手里居然捏了个巨大的草莓,见到向芋先把草莓塞进她嘴里:“你干妈让我给你带一兜下来,我实在懒得装,给你带一个你尝尝得了。”

    这几年帝都市流行一个草莓新品种,奶油草莓,入口即化,还真有种甜丝丝的奶香味。

    向芋鼓着腮,踢唐予池一脚:“就你懒!”

    “这玩意儿放不住,给你带了你也没空吃。”

    唐予池往靳浮白车子的方向扬了扬下颌,“跟着他,还能闲着吃草莓?”

    说完这位少爷又压低声音,凑过去同她说悄悄话:“今天不方便,改天给我好好说说,怎么又和他混一起去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互动起来自带一种熟稔。

    这种熟稔落到靳浮白眼里,十分碍眼。

    他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冷眼看着他的姑娘被人喂了草莓、含着草莓同其他男人在街上打闹。

    他们还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唐予池长得奶,看上去还带着校园里未脱的稚气,像个未成年。

    有一点很关键,那男人和向芋站在一起,有着同种的年轻。笑起来也同样朝气蓬勃。

    靳浮白眯着眼睛,收回视线。

    突然想起来,自己过完年已经29岁了。

    没过多久,向芋抱了一堆小盒子回来,说是什么盲盒。

    靳浮白沉默地开着车,余光瞄到她拆开纸盒,对着手指长的小玩偶幽幽叹气:“怎么又是这个啊”

    车子停在一个大十字路口,红灯足足95秒,靳浮白从她腿上捞过一个纸盒:“这玩意儿是钥匙链?”

    “不是钥匙链,就是普通的小玩偶,拆开之前不知道会是什么。”

    向芋皱着脸,用手里的小玩偶对着靳浮白,“这个河马,我已经有好几个了。”

    靳浮白看了一眼,不明白这东西的魅力在哪儿。

    随手拆了一盒,却听见向芋惊喜地喊着:“你手气这么好?这款我拆了两年都没有过。”

    红灯过去,靳浮白把光屁股的小玩偶丢进她怀里,发动车子。

    他心里有种烦闷,总觉得自己和向芋之间有了点“隔阂”,没有那个姓唐的和向芋沟通那么畅通无阻。

    向芋拆完所有盲盒,给唐予池拍了几张照片发过去,唐予池还挺诧异,回她:

    【就你这种烂手气,居然能拆出小鹿。】

    向芋回他:

    【那个是靳浮白拆的。】

    唐予池回了相当长的省略号,表示他的无语:

    【大过年的,撒什么狗粮!!!!!】

    向芋盯着信息愣了一会儿。

    这就算是撒狗粮了吗?

    仔细想想,刚才她打下“靳浮白”三个字时,也确实有那么点骄傲的情绪在的。

    从老城区出来,靳浮白突发奇想带她去购物,买的东西款式都很

    怎么说呢,像是她才会买的那种款式。

    连去选腕表,靳浮白都没去百达翡丽和江诗丹顿,而是去了爱彼,选一款表盘带镂空摆轮的款式,时分时尚。

    一开始向芋还以为他是要送人的,结果靳浮白把表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你喜欢这种款式?”

    向芋也只是好奇地随口一问,没想到靳浮白深深看她一眼:“嫌我老?”

    她也不傻,想了想,发现端倪:“你不会是和唐予池吃醋了吧?”

    靳浮白说没有。

    从商场里坐上电梯去地下车库拿车,向芋斟酌着去拉他的手腕:“靳浮白,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喜欢成熟的男人,像你这样的。”

    这话靳浮白没有回应,但晚饭时他兴致不错地温了一壶酒喝。

    喝过酒不能开车,回程时向芋拿了车钥匙,充当司机。

    “你坐后面?”

    “坐副驾驶。”

    向芋叩开副驾驶位前面的置物格,把她那堆Sonnyangel放进去,居然看见一张大型乐团演出的票。

    她拿着票回眸:“你喜欢听乐团演奏?”

    “不喜欢。”

    “看上去很高大上呢。”

    向芋研究着门票,发现日期就在今天,她心疼地盯着票价,“不去是不是就作废了?”

    靳浮白很有兴致地说要带她去,到了会场,他拿着票带她入场。

    工作人员盯着一张票犯难,说:“靳先生,这场是满座,进去也没其他地方可坐的,您看”

    靳浮白不置可否,牵着向芋的手往里走。

    进去时已经邻近演出时间,灯光昏暗,他找到他那个视野上佳的座位,拉着向芋坐在他腿上,在她耳边轻喃:“怎么坐不下,这不挺好。”

    周围人的目光向芋倒是不太在意,只温柔地问一句:“我会不会挡到你?”

    “不会,你看你的,我是来睡觉的。”

    钢琴曲缓缓流动在千人厅里,向芋不动音乐,却也觉得演奏的人像是在同听众娓娓道来一个漫长的故事。

    听到后面,向芋擡手鼓掌,落手时有东西掉落在椅子下面的红毯上。

    银光一闪,是戒指掉了。

    她弯腰去捡,臀部碾蹭过靳浮白的大腿。

    靳浮白在钢琴曲里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向芋弯着的细细腰肢,以及,包裹在针织裙里里圆翘的臀。

    他带一些睡意的慵懒,手扶上她的腰线,问:“怎么了?”

    向芋扭头,把空空如也的手给他看,很小声地说:“靳浮白,你给我的戒指掉了。”

    “买大了,别要算了。”

    “那怎么行。”

    她继续去地毯上摸索戒指,却感觉靳浮白的手复上臀。

    向芋回头瞪他,被瞪的人笑着凑到她耳边:“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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