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舟这几天实在是无聊,连妹子都不约了,开着跑车满地帝都市乱转,转了八百多圈之后,在这个无聊的上午,他把车开进了卜荫别墅区。
就想见恬妹,就算她有了男朋友也不能连朋友都不要了不是?
苏晚舟把车子停在别墅外面,熄火,蹦跶着往别墅里面跑。
前天晚上苏少爷喝多了,在OB的VIP包房里大着舌头跟几个哥们儿说:“我跟你们说,我可珍惜恬妹了,一万个珍惜,她是我唯一不走肾的关系了。”
当时几个哥们儿也喝多了,但差点被苏晚舟这句话吓得醒酒,互相看了几眼之后才破口大骂:“傻逼,我们也是你不走肾的关系啊,吓老子一跳,还以为我什么时候喝大了被你偷着爆菊了!”
几个哥们为了压惊,合伙把苏晚舟压在沙发上揍了一顿。
苏晚舟现在腰上还有一块淤青,一群傻逼,下手一点AC数都没有,不想跟他们玩了,他们这群粗鲁的糙汉子不懂苏少爷的灵魂!
他想找香喷喷的恬妹玩儿~
别墅外面的院门没关,里面的房门居然也没关?
“呦。”苏少爷吹了个口哨,“也不怕被盗?”
既然没关门,他就不去花园里趴姜恬那边的落地窗了。
苏晚舟一推门,浓重的烟味呛得他一趔趄。
这得是抽多少烟啊?烟不要钱啊这么抽?都他妈辣眼睛了!
“咳。”苏晚舟伸手挥了挥,迈进客厅,客厅里的窗帘拉着一大半,整个客厅看上去光线昏暗,他就在这昏暗的光线里看见,客厅居然放了个玫瑰花堆出来的熊?
9999朵玫瑰也没挡住屋里的烟味,而且这熊被lune挠得掉了一地的花瓣,熊脸的部分干脆整只花脱落,露出里面的塑料网,玫瑰因为没人浇水而显现出一种衰败的棕红色,看着不但不美,还有点阴森森的,像鬼片里的场景。
苏晚舟哆嗦了一下,悠地看见沙发上直挺挺坐起来个人,他想都没想,闭着眼睛就是一嗓子:“鬼啊!”
“闭嘴。”魏醇从沙发里坐起来,极其不耐烦,语气淡淡,“你来干什么?”
苏晚舟听出说话的是姜恬的房东,尴尬地闭嘴了,往前走了两步:“我还以为大白天的见鬼……”
话没说完,苏晚舟眼尖地瞄到桌子上有一张A4纸,上面居然写着“分手”两个大字。
他当时血直往脑袋里冲。
魏醇刚站起来,苏晚舟直接一拳就过去了:“恬妹那么好!你居然跟她提分手!你还是人吗!混蛋!”
魏醇挨了一拳,脸对着沙发的方向,舔了舔嘴角,慢条斯理地偏过头,扯起嘴角,嗓子哑得不行:“是你恬妹,甩了我。”
苏晚舟这才看清面前的男人,神色冷清压抑,那天篮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嚣张全没了,垂着眸子眼底全是红血丝。
这这这、这是姜恬的房东?
他眼睛里面的星星呢?
他眼底的光芒呢?
他那股“老子最牛逼但老子不说”的轻狂呢?
这位房东身后的烟灰缸里烟头快要摞成山了,沙发边的垃圾桶里面和地上都躺着被捏扁的啤酒易拉罐,颓的不能再颓了。
这场景还让人…怪、怪想幸灾乐祸的!
苏晚舟眨了下眼睛,突然仰天长啸:“哈哈哈!苍天有眼!”
魏醇:“……”
笑完苏少爷捂住嘴,没挡住心底的兴奋,语调上扬:“哎,说说呗,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被打了一拳的魏醇沉默地转身,弯腰收起沙发上的夏被。
苏晚舟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意外,心说,这人脾气真好耶,打不还手的咩?
还没等苏少爷扬着眉毛诧异完,面前的人收好被子霍然转身,一拳砸在了苏晚舟脸上,打得苏晚舟连着后退了三步,捂着嘴角,骂出一声:“卧槽!”
魏醇甩了甩拳头,彬彬有礼:“请坐,喝水吗?”
苏晚舟:“……”
“恬妹电话打不通,她没说她去哪了?”苏晚舟揉着嘴角,臭着脸坐进沙发里。
魏醇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意思明明白白:
我知道她去哪还在这儿傻等?
“哎。”苏晚舟忍了又忍,没忍住,“你俩,到底因为什么分的手啊?听说你是OB老板啊,我倒是可以卖你个人情,你给我免个7年、8年的VIP费用,我帮你劝恬妹。”
倒不是苏晚舟想帮这人,而是这位被甩的哥们看上去实在是太他妈可怜了,丧出星际了好吗?
好像一只宇宙无敌巨他妈丧的,丧家犬。
魏醇垂着眸子,半晌才开口:“她发现我是魏醇。”
“……你是谁?”
“魏醇。”
“……卧槽!打扰了,帮不了。”苏晚舟一脸惊恐。
楚聿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魏醇按了免提。
楚聿先是叭叭了好几分钟心灵鸡汤,最后在他说到“天涯何处无芳草”的时候,魏醇盯着手机,沉声开口:“闭上你的嘴。”
“行,好,我不说了,”楚聿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嫂子美,嫂子乖,嫂子blingbling惹人爱!”
“说事儿。”魏醇打断了楚聿的话。
楚聿“嘤”了一声,迅速切入正题:“私家侦探说在法国那家餐厅蹲到那个以前跟江樾哥一起吃饭的女人了,但没看清容貌,醇哥,要不然我去一趟?”
“法国。”魏醇蹙起眉心。
姜恬从昨天上午就失联了,电话一直关机,会不会她已经回法国去了?
楚聿的电话刚挂断,庭院外面停下一辆黑色的奔弛,西装革履的姜忬从车上下来,沉浸在“姜恬男友兼房东居然是魏醇”的惊悚听闻里的苏晚舟一探头:“姜忬怎么来了?”
魏醇头快疼死了,太阳穴往死里蹦着疼。
昨天经历被分手,想抱抱他的小姑娘,不但抱不到,连电话都打不通。
今天更行了,女友身边的男性一个一个第往他面前凑。
这是不想让他活了。
苏晚舟好心给魏醇解惑:“哎,这就是差点成为你大舅哥的男人,姜恬没有血缘的哥,姜忬。不过你知不知道也没什么用,反正恬妹已经跟你分手了。”
我谢谢你。
魏醇沉默地看着姜忬从门外推门进来,看见他和苏晚舟,姜忬愣了愣:“姜恬已经走了?”
魏醇直觉这个看着像是“全世界都欠我八百万”的男人知道姜恬的去向,他按着太阳穴开口:“你知道她去哪了?”
姜忬有一个秘密。
整个姜家都厌恶姜恬、对姜恬冷漠的时候,他却对这个从小以妹妹身份养在他家、却待遇连保姆都不如的女孩,有种难以言说的微妙好感。
那时姜忬15岁,因为犯错被姜父用木棍打得浑身都是伤,他在客厅跪了一整夜,夜里2点多的时候,下楼倒水喝的小姜恬看见了姜忬,她先是愣了愣,然后掉头跑了。
没过多一会儿,小姜恬又回来了,手里拿了一条小毯子和半个橘子,她压低声音,用法语小声询问:“你要不要睡一下?我帮你看着他们?”
小姑娘眼睛明亮又清澈,像是一汪清泉里映着的满月。
姜忬看了她很久,摇头:“谢谢。”
但那种对她的好感,随着年龄的增长,发展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
姜忬的情愫曾被父亲看出来过端倪,姜父只冷着脸说了一句话:“姜忬,你先在拥有的、以后得到的,都将是姜家赋予你的,你明白吗?”
姜忬当然明白。
因为明白,他才能冷眼旁观姜家人对姜恬的不公平待遇。
因为明白,他才能在前天听说姜家想要把姜恬送出去联姻时不置一词。
但他昨天见到姜恬之后,整个人都陷入挣扎和烦躁,他看见姜恬因为另一个男人,一颦一笑都充满活力。
昨天上午,姜恬坐在咖啡厅里,露出小女孩才有的羞怯,踌躇半天,从包包里翻出手机,开机,嘟囔着:“还是得开机看一下几点的。”
姜忬知道看时间只是个借口,咖啡厅的墙上明明挂着非常复古的时钟。
她有了喜欢的人,她可能在谈恋爱。
这个认知让姜忬烦躁。
但他的烦躁才刚冒头,姜恬接到个电话拎了包就要走,姜忬皱着眉问:“你去哪?”
“法国,有急事。”姜恬招手叫了服务员,她每次出来,都会跟姜忬AA,分得清清楚楚。
姜忬第一次多嘴,脱口而出,讽刺道:“爱岗敬业。”
姜恬当时愣了愣,对着姜忬没什么感情地笑了:“是我男朋友亲哥哥的事情,我必须要去一趟。”
这句话让姜忬一整天人都不在状态,眼前频频闪过奶奶生日宴时的场景:
举着黑色雨伞的男人,紧紧拉着穿着旗袍的姜恬手腕,两人步伐匆匆,却又有说有笑地走在雨里。
魏醇掀起眼皮,看着姜忬沉默着打量着他,他按着额角的手突然一顿。
这真的是小姑娘的哥哥?
越看越像情敌。
魏醇对上姜忬的目光,不躲不闪,勾起嘴角,对站在玄关的姜忬说:“进来坐坐?”
“上次,带着姜恬从生日宴上溜走的人,是你。”姜忬突然开口,答非所问。
“是我。”魏醇淡淡道。
“你以为,偷走她一次就能偷走一辈子?”姜忬笑了笑。
姜忬不是没想过这样做,他跟姜恬没有血缘,他可以带姜恬远走高飞,但他舍不下名利和奢侈的生活,他做不到的,他不觉得有其他人能做到。
姜恬失联已经让魏醇耐心严重缺乏,他舔了舔后槽牙,冷笑一声:“姜恬不是物品,她自己有脚,不需要被偷走。”
姜忬看了他半晌,突然开口:“姜恬她马上就要嫁人了。”
魏醇气笑了。
刚上任女朋友还没捂热乎,被分手。
被分手的第一天,女友失联。
被分手的第二天,被告知女友要嫁人?
我他妈。
魏醇扯起嘴角,嗓子还哑着,一字一句说得格外坚定:“姜恬如果要嫁人,只会选我。”
坐在魏醇身旁的苏晚舟一愣,张了张嘴,踟蹰了一下下,小声道:“可是,恬妹已经…跟你分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魏醇:姜恬只会嫁我
苏晚舟:可你们已经分手了
魏醇:姜恬她爱我
苏晚舟:可你们已经分手了
魏醇:姜恬不会丢下我的
苏晚舟:可你们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