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日翔目光如水的看着夏曼希,声音就跟发.情的公狗一样,沙哑、魅惑!
“真没想到你今天会来我爸的寿宴,我刚才听人说你和万历浔要离婚了?是真的吗?”
慕筱兔瞬间反应过来,你爸的寿宴,那你岂不是害我家破产的敌人之子。
她赶忙打开他壁咚自己的手臂一脸敌意地说道:“关你屁事!”
秦日翔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兴奋地说:“曼希,我到现在还单着因为什么你不明白吗?”
“……”我明白你个大姨妈啊?
秦日翔见她一脸木讷,又朝她贴近一步暧昧地说:“这么多年,我心里只有你,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怪我爸当年对你家做的那些事,但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和万历浔离婚后嫁给我,那我爸现在手上握着的这些股份迟早也是我们的。”
慕筱兔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啊?顿时拿出手机:“那好说好说,留个微.信,我们回头联系呗。”
秦日翔也没想到她的态度转变得如此快,有些受宠若惊地拿出手机,两人凑到一起扫了个二维码。
这一幕正好被姗姗来迟的万一看见,万一愣是怔了老半天。
夏曼希在嫁给万历浔之前名声是真的差,而这个秦日翔差不多就是男版的夏曼希,偏偏还公然追求夏曼希好多年,夏曼希因为他爸收购了自家的公司,对秦日翔也是恨到骨子里,听说曾经还找人揍过他。
怎么一转眼两人关系这么好了?
没一会秦老穿着一套黑色的绣花唐装从楼上走下来,他的身边簇拥着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见寿星下来了,纷纷围了过去给秦老祝寿。
今天来祝寿的人也都准备了不少珍奇宝贝,秦老坐在雕花木椅上,秦家的佣人一样样奉上寿礼,来贺寿的人再向秦老说几句吉祥祝福的话。
旁白放着笔墨,秦老素来喜欢书法,还提了几个字当场挂了起来。
要说秦老也算是津市商界的泰斗级人物,虽然有钱有势,但恶名在外,被人尊称为万恶资本家的鼻祖,专门靠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发家。
老来得子,只有秦日翔这么一个儿子,便让人寻来了秦日翔陪在身边。
慕筱兔感觉口干舌燥,到场边开始找喝的,那些五光十色的鸡尾酒做得十分精致可口,乍喝下去有种甜甜的果汁味,还挺好喝,慕筱兔一下子就喝开了,还把每种味道尝了个遍。
等万历浔让人来找她的时候,她基本上已经喝茫了,她被人带到万历浔身边的时候,万历浔正坐在沙发里同人说话,余光就看见一团蓝色的物体向他飘了过来,他一侧眸就看见朝他笑得十分灿烂的夏曼希。
他微微蹙了下眉把手里的烟掐灭缓缓站起身,漫不经心地抚了下西装袖扣对慕筱兔说:“跟我去向秦老祝寿。”
慕筱兔非常乖巧地点点头跟着万历浔,万历浔低声嘱咐她:“今天的场合很多有商业往来的人都在,待会送上贺礼后,由你来向秦老祝寿,不管你心里对秦家人有什么看法,面子上你得给我圆过去。”
慕筱兔眨巴了两下眼:“那我说什么?”
“随便祝贺两句就行。”
“哦…”
慕筱兔两眼发直地跟着万历浔走到秦老面前,那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唐装往那一坐,跟黑白照似的,让慕筱兔莫名有种下跪的冲动,加上她喝得的确有点多了,膝盖一软就要给跪下去,被万历浔一把攥住朝她瞪了一眼。
旁边围得全是人,慕筱兔酒醒了两分,就听见万历浔说:“今天携夫人来向秦老祝寿,特向毛鸿志先生求了一幅画带给秦老。”
旁边已经有人把画呈给秦老,秦老有些惊讶:“毛鸿志老先生这些年深居简出,不见世人,我前几年托人向他求画都没有求来,万总啊,他怎么肯卖你这个面子?”
慕筱兔侧头看着万历浔,他立在灯光下清清淡淡,眉梢间深邃的阴影有种超出他这个年龄的老成,他淡笑道:“我年少时曾和毛鸿志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他算是我的启蒙老师,这些年一直有些联系,我定期会去拜访他。”
秦老恍然,万历浔捏了捏掌中纤细的手提醒慕筱兔开口说话。
慕筱兔也很快得意,清了清嗓子朗声说:“既然今天是秦老寿宴,我就借由这个机会即兴赋诗一首送给秦老!”
周围众人顿时鼓起掌来,万历浔也有些讶异。
慕筱兔一头张扬的蓝色长发微微卷曲,喝醉的眼眸中像激起层层海浪大声说道:“天气真是好,东西也好吃,饮料也好喝,就是有点冷,但是没关系,万岁万万岁!”
慕筱兔说完这番话已经有些摇摇欲坠。
顿时,全场安静,秦老整个人都懵了啊,这是什么变异的五言绝句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秦日翔,就见他站在秦老旁边拼命鼓掌:“好!说得好!”
于是在他的鼓舞下,周围瞬间掌声雷动,也有不少人跟着叫好。
万历浔脸色已经黑得不忍直视,秦老脸上跟打翻了颜料一样默默打开万历浔送的画,只见这幅画中是一片鲜红的寿桃,虽然寿桃栩栩如生,但并没有把整幅画占满,那片寿桃悬在画的右上角,构图有些奇怪,顿时引起了慕筱兔,一个美术生全部的注意力。
秦老细细打量,有些爱不释手的样子,毛鸿志算是当代国宝级的画家,他的国画已经不能用价值来衡量,虽然秦老能在此生得一幅毛老先生的画很是激动,但总觉得这幅画中空出的地方有点太多,怎么看都不大协调。
此时慕筱兔突然挣脱了万历浔差点要把她捏碎的手,摇摇晃晃就朝秦老走去,在众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忽然就夺过秦老手中的画,平放在旁边秦老提字的桌子上,然后拿起一边的毛笔。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就听见万历浔厉声喊道:“夏曼希!”
然而已经迟了,慕筱兔拿着毛笔的手已经落在了画上,她神情专注,秀眉微微凛起,好看的红唇紧紧抿着。
刚要上前的佣人被秦日翔拦了下来,万历浔已经大步走到她旁边,刚准备出声制止她毁了这幅画的行径,却赫然看见她秀气白皙的手牢牢握着毛笔,笔锋微微向左右来回倾斜,笔尖和笔腰同时一侧着力,笔痕变化莫测,不一会空白的那处画上便呈现光与锯齿呼应的效果,又突然逆锋用笔,笔根在前,笔尖尾随,逆毛苍劲有力,自上而下勾勒出优美的弧度,拖笔之间笔痕舒展流畅。
这样的手法自然娴熟,丰富虚灵,让万历浔擡起的手僵在半空。
夏曼希从小在国外长大,受到西式教育,别说国画,连中文成语都认不全,说话向来中英文参半。
只是此时,万历浔擡头看着她,她幽蓝的头发贴在脸颊边,衬得她皮肤愈加白皙,眼珠柔光若腻,他似乎…从来没有看过她如此专注的模样,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他感到一丝陌生。
整个大厅突然安静下来,万历浔颀长的身影立在夏曼希身边,便没人再敢上前,连秦老也只是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夏曼希身后默默地看着。
时间嘀嗒嘀嗒走动着,慕筱兔也许喝了点酒的缘故,手上的毛笔更加挥洒自如,没一会那幅画上空白的地方便出现了两只灵动的仙鹤,一只微微曲着腿,另一只在它身后双腿立直,两只仙鹤都昂着头看着那片鲜红的寿桃,慕筱兔大笔一挥,仙鹤脚下便出现一片祥云环绕。
顿时,仙鹤与寿桃交辉相应,不再留白,整幅画霎时间自成一体。
她缓缓放下毛笔,双手拿起这幅画转身递给秦老,迷蒙的眼珠子透着几分俏皮,微笑说道:“仙鹤配寿桃,这幅贺寿图送给您。”
秦老脸上由绿转白,忽然就会心地笑了,带着些许欣赏从夏曼希手中接过这幅画。
万历浔整个人都怔住了,他前阵子说要来参加秦老的寿宴,特联系毛老先生,只是毛老先生素来脾性古怪,大约也知道秦老的为人,所以并不诚心祝福,只画了一片寿桃,没想到夏曼希的神来之笔,补上了仙鹤,让一幅只有“寿”的画,多了一份“贺”,完成了这幅贺寿图,也无形中化解了万历浔的尴尬,圆了这场贺寿。
那一瞬,万历浔望着眼前的夏曼希,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改掉了浓妆艳抹的习惯,脸上也只是简单化了一个淡妆,美目流盼间少了股自傲,多了些清澈,让他心里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只是她脸色迷蒙,缓缓眨着眼,睫毛微微卷曲有些柔弱地看向他对他说:“壮壮,我好像喝醉了…”
说完她的身体轻轻一晃,万历浔一把握住她轻盈的腰将她扶进怀中:“那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