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一个黑影在熟睡的周家大院屋檐上穿梭。在黑影跑动时一块碎瓦从屋顶上滑了下来,清脆的砸在了院中央。“谁?”武师们喊道。使唤们像是受了惊吓,一个个的躲到了角落。周老太爷披着单衣走出了屋子“一定要给我抓到”听到后武士们各个使出了看家本领,黑衣人寡不敌众,每几个回合便败了下来,被五花大绑的捉了起来。第2日,管家在院子里喊到各屋子看堪忧没有少了东西,昨夜抓的是个飞贼。
五月十四,明日景开就要迎娶玉英了,景泰阆被装扮的焕然一新。正屋里一进门挂着四扇百子推光漆屏。八仙桌上摆着的早生贵子摞了老高。两支贵升缘的龙凤蜡笔直的立在烛台上。垮过雕木的阁,便是喜床。上面规规矩矩的放着红绿两色的绫被四床。绣着蝙蝠的褥子应为是新打的棉花做的,铺着倒像是一床厚被子。满屋的红绸和喜字随着温柔的轻风舞动着,通红的大灯笼挂满了李家大院。李梁氏一处处的巡视,生怕有半点的不合适。景开坐在屋里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没有见过周家小姐。如果是丑八怪可怎么办。毛恒骗其说那天在周家他看见小姐了。长的很丑。这一骗倒害的景开紧张起来。五月十五俗称中端午又叫中天日,这天是娶亲的好日子。彻夜未眠的李家大院又沸腾了起来。长春班的锣鼓声长久的响着。戏台上唱着大本戏《富贵吉祥》李家大院里的宗亲长辈们也早早的做在了景太阆里,各自拉着家常。
“聘去咯-”毛恒一声大喊,各院的,屋子里的老老少少都走了出来,争相着看着新郎官。景开穿着早前周家送来的黑色大袍,喜字大衣,头戴着黑色高帽。直直的立在人群,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站。李梁氏走到景开跟前拉着他的手去了祠堂。因为这婚事李家祠堂也装饰的焕然一新。李梁氏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说道“景开,去给祖上和你爹磕个头,告诉他们你已经长大成人”李梁氏点了一柱香交到景开手里“将来必将我们西裕成发扬光大”景开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向着祖上的牌位磕了四个头。李梁氏看着儿子,眼里不断闪着泪花。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个不停。李家大院门前沸腾了。迎亲的队伍即将启程,浩浩荡荡的队伍排了1里多地。景开从李家大院走了出来。向着母亲和众位长辈亲人鞠了一躬,然后骑上了马。队伍启程。通天的锣鼓声夹杂着鞭炮声惊天动地的沸腾着。长长的红色队伍犹如一条红色的龙盘旋在了黄土地。絮絮的向前推进。
相对李家周家的场面偏小,但还是变成红色的海洋,红的门联,红的灯笼,红的喜庆。玉英坐在梳妆台前,嘴上含着唇纸。长长的辫子盘成了发团,留海剪的与眉一般齐。嫁衣早以经换上。现在只等着茂才来娶了。
喜儿守在大门前等着刘家来聘,好把消息告诉小姐,让其高兴高兴。远远的大街上一支迎亲的队伍向着周家大院的方向走来。喜儿看这队伍好是壮观,心想这刘家不是败了吗,怎么还这么大的派场。不过怎么说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挤的喜儿左右晃动着。“快看,这李家的场面就是大啊”一街妇说到。
“是啊,谁不知道平遥李家生意大啊。”另一个也到。两妇人的话着实没让喜儿听懂。“这不是来娶周家小姐的太谷刘家吗?”喜儿问到。
“什么刘家?”一妇人接住说到。“哪个刘家?这是平遥西裕成李家”一席话着实的让喜儿吓了一跳。她赶忙向别院阁楼跑去。“小姐”喜儿连跑带喊着上了阁楼。“来了,来了”管家跑进里院告诉了周老太爷。周老太爷起身出去迎接。走出门外见景开已经下马,便喊着姑爷。“景开姑爷”周老太爷得此快婿乐的竟合不起嘴,因为路较远,所以一些该行的礼也免了。景开跪在大厅磕了个响头,叫了一声“爹”这就算是成一家了。“去请小姐下来”周老太爷吩咐管家。“是”管家去了别院却听到阁楼上竟有哭声。细一听是玉英。看来这下子玉英都知道了。自己是肯定请不来玉英的。赶忙去了大厅,走到周老太爷身边附在耳边把阁楼的情况说了一下。周老太爷辞了各位去了别院,远远的听到玉英的哭声。心中不免有些心疼。可她想过吗做爹岂能害她,这么做全不是为了她吗。周老太爷上了阁楼见玉英哭成了泪人。玉英见爹爹来了,竟跑过去打着父亲的胸脯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玉英爹爹这可全是为了你啊,你自幼失去娘,是爹一个人看大你的。疼还不过来呢。怎么会害你呢-说到伤心处竟摸起泪来。
“我不嫁,我要去找茂才哥”眼泪吧哒吧哒的流着。模糊了玉英的红妆,模糊了玉英刚刚还在憧憬着的快乐生活。
“不嫁也的嫁”为了女儿幸福,周老太爷也故不得什么了。
玉英摇着头退到床前,从木盆里拿起了剪刀。
“小姐”喜儿赶忙过去夺剪刀。却不慎划伤了手。周老太爷望着玉英说到“你要是还想让刘茂才活,就乖乖的给我嫁”说着管家和使唤们压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上了阁楼。“玉英”一听是刘茂才,玉英手一软将剪刀掉在了地上。人竟傻傻的瘫坐在了地上。刘茂才使劲的喊着玉英,玉英掉着眼泪不做声。“把他拉下去”说着使唤把茂才压了下去。
“玉英,爹可全是为了你好啊。只要你听爹的,爹保证刘茂才没事——”周老太爷怕李家等急了,便指着丫头说“扶小姐下楼”丫头们将盖头盖在玉英头上扶着她下了楼。红盖头内的悲伤只有玉英知道。见新娘出了来。周家也变的热闹起来。
礼炮响了起来,队伍要启程了。坐在八抬大轿上的玉英竟然没有丝毫的喜悦感。泪蛋蛋一颗颗的流了下来。耳边不停的响着茂才哥喊自己名字的声音。手里拿着她绣的鸳鸯荷包。喊不出的心痛只有用眼泪来表达了。
夕阳西下,暖舂的傍晚火一样的红。景开回到李家和玉英行过三礼后,便把玉英送到了景泰阆,随后开了席。李家上上下下各地掌柜都争着竟景开酒,不胜酒量的景开没几杯下肚倒觉得有些头晕了起来。新房里的玉英忐忑不安的坐在喜床前。夜深时分窗户外的吵闹声渐渐的淡了下来。亲朋好友也渐渐的散了去。毛恒扶着已经不醒人事的景开到了景泰阆“快点进去吧,周家小姐可等坏了”毛恒把景开送到了正屋门前便离去。景开刚要进屋,谁知酒劲上了头。一弯腰又是一阵吐。吐罢扶着门进了屋。听到有人进屋,玉英慌忙的缩到床上,随手抓起了门栓做防备。景开摇晃着走过阁,一不小心被地毯绊了一下,竟倒在地上睡了过去。时不时的嘴里念叨着“干,好酒。”见他熟睡,玉英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天亮了,景开醒了过来。见自己睡在地毯上,不由的挠了挠头,向屋里的四周忘去。只见一女子在床上靠着床沿睡着。看来这就是周玉英。景开非要看看这丫头到底有多丑,走了过去竟蹲在玉英跟前看了起来。俏丽的脸依旧白净。黑黑的眉毛,长长的睫毛,怎么看都是位俏丽女子。看来毛恒是在骗自己。
玉英也醒了来,刚睁开眼就见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着实吓了一跳。顺手拿起早准备好的门栓朝景开的头上砸去。“啊哟”这下可打的够痛。景开一边揉着一边想着。这周玉英长的到是标志。但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自己又没惹她未何打自己。玉英手持木栓依旧坐在床上。
毛恒过来喊到“作坊的掌柜来了,说有要事,是叫他们回去,还是”
景开一看钟已经是上午“我马上来,叫他们在客厅等着”
景开从屋里的箱子里拿了两件平时的衣服便出了屋子。换好后便和毛恒一起朝着客厅走了去。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景开问到。
“天不亮就来了”毛恒答道。
景开进了屋子。见作坊的掌柜王成德和张?都来了。想必是有了大事。
“出什么事了”景开进了屋坐了下来。
“东家实在是有要事,要不也不敢打搅您”王成德接着说到“咱家去了南边的货船,行使在风陵渡口时不甚与迎面来的货船撞了,装有10吨的货船,连货带船都乘了下去。”
景开赶忙追问到“那些个船员都怎么了”
张?答到“3个重伤,其余的都只是皮外伤,倒是可惜了那1万多两银子的货了。”
景开这下放心“好好医治那些个船员。”
“是”两掌柜听了吩咐走出了屋子。景开刚要起身,头却痛了起来,一摸起了个包。想想这周家小姐打自己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回头自己必将打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