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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是是是,我的错。”
徐禾听到阿姐声音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废墟一点一点被拔开,光也慢慢落了下来。
大胖娃是第一个出去的,因为他当时的表情让徐禾觉得再慢一秒他就要疯了。
徐禾本来是打算最后一个出去,但是脏小孩坐在阴影里朝他道:“您先出去吧,我最后。”
徐禾也很想见到阿姐,便点头答应了。
伸出手,由外面的人拉着,一点一点从废墟里爬了出来。他被人抱着从河里游到了岸边,岸边聚了很多人,以昭敏郡主和三公主为首。
“小禾!”
徐禾一上岸就被昭敏郡主抱在了怀里。
昭敏郡主哭得眼角微微泛红,姿颜艳丽却又有几分楚楚之色,惹得一旁的王孙公子们心疼得恨不得上前来为美人拭泪。
徐禾其实还好,连皮外伤都没什么,就是虚惊一场。
昭敏郡主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确定没事后,又哭了起来,揪着他耳朵:“你怎么那么叫人不省心,下次别想再跟着我出来了。”
徐禾非常乖地认罪:“我知道错了。”
三公主见他出来,也是心里落下块大石头,清冷的眉目隐去忧色:“没事就好。”
书墨诚惶诚恐,半跪下:“是奴婢看管不周,殿下责罚我吧。”
徐禾一听,扯了扯嘴角:“是我太贪玩了,不关书墨姐姐的事。”
三公主皱起眉头,冷淡道:“回去再说吧。”
书墨惨白着脸:“是。”
徐禾被他姐连拖带拽地拉上了轿。
上轿前他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就看到从废墟里被人拽出脏小孩,衣服上全是血。
他一愣,刚想看清楚,轿子已经动起来,帘子被放下了。
昭敏郡主将这事毫不保留地告诉了长公主。
长公主被吓了一跳,之后直接下令让徐禾在自己的院子里呆上一个月,不准出门。
徐禾心里有愧,不敢说什么,幸好他爹和他大哥都不在府上,不然,他这一回肯定要受更多的罪。
关了一个月后,徐禾马上又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长公主决定把他送进宫里,入国书院学习。
学习?
学毛线啊!九年义务教育已经够了,来到古代还要起早贪黑么?
救命!不要!
然而他的一切反抗都没什么用。
长公主拎着他耳朵道:“没有你说话的份,我看你就是呆在府中太闲了才尽出这种幺蛾子。”
徐禾原地打滚:“不,娘,我还小,我不要去那里面。”
昭敏郡主在旁边吃着葡萄,乐个不停:“得了吧你,十岁了不小了。怎么不跟人家薛成钰学学。人家就比你大三岁,现在已经是名满京城的神童了,你瞧瞧你,没出息。”
每个年龄段都会有一个令人艳羡的存在。
于二八年华的闺中少女,是艳冠群芳的京城双姝;于徐禾这群小屁孩来说,那就是被誉为“长乐珠玉”的薛成钰了。
长公主听了,也越发看他不爽:“真是比较一番才知道你是个什么熊样子。人家薛成钰四岁熟读百书,五岁出口成章,六岁闻名四方。你呢?你干了些什么?”
徐禾想了想,认真道:“其实我只是不太想出风头而已。”
长公主,昭敏郡主齐冷笑,“不害躁。”
徐禾:是真的好吧!信不信我挥手就是一首将杜甫的将进酒哦!呃,李白还是杜甫来着?
算了,不管了。
徐禾进宫的那一天,天气非常好,绕过回廊,两边的的迎春花都开得明艳。
长公主还是有点舍不得,在他走前拉着他说了很多,但徐禾压根一句都没听进去。
国书院作为长乐的最高学府,世家大族都会把子孙后代送入其中学习,这里守卫森严,规矩苛刻,徐禾刚踏进国书院,就觉得自己未来悲惨得一目了然。
休沐日来临的前一天,博士上完课后,就布置下了回去的作业。就是今年春试的题,要求他们回去各写一份策论。
徐禾垂头丧气地伸长手臂,搭在桌子上,他现在字都还写不好看,这作业是真的要命。
大胖娃一直想找机会跟他说话。
如今可算逮着了机会。
“你别气啊,我哪晓得你小子那么纯情。要知道你连姑娘洗澡都不敢看,我绝对不拉你去,别气了吧。”
徐禾:
“我没生气。”
“那你一直不理我。”
徐禾对大胖娃这小屁孩没什么气不气的。他就是混日子来的,等着做完系统给的任务,马上就回去了。
但也确实是不想和他多说话,毕竟智商太低会传染。
翻了个白眼,从凳子上离开,去找薛成钰。
回到院子后,他收拾了下东西,监丞稍后会把他送回家。翻来翻去,其实好像也没什么东西要拿,毕竟将军府离得也不远。
他最后蹲下身,和大公鸡面对面,眼睛瞪眼睛,“鸡兄,我要把你送走了。”
大公鸡默默看他。
徐禾抱着它,打算直接送给厨房。还没走几步,突然就听到有人喊他。回过头,是大胖娃站在墙头不停地跟他挥手。
“啧。”徐禾记起来自己在墙上放了花瓶碎片,顿时抱着鸡慢悠悠走了过去,说着:“你又来?有本事再翻墙进来啊。”垃圾。
大胖娃也看到那锐利的碎片,被吓得脸一白,但他还是不忘前来的目的。小心翼翼地托起一只油纸包裹的鸡,说:“我给你道歉来了。”
徐禾扯了扯嘴角。
这道歉的方式也真特别。
他叹口气:“得了,我真没生气。”
大胖娃犹犹豫豫,“那你要么。”
徐禾:“你自己留着吃吧。”
大胖娃得了回复,心也大,喜滋滋抱着他的鸡回去了。
这时一阵风过,油纸包裹的鸡上胡椒粉落了下来,徐禾仰着头,一不小心叫粉进了眼。瞬间刺激得眼泪冒出。
他真是哔了狗了,有点无语,用手揉着眼睛,慢慢地也把那东西弄了出来。
这才好受了很多。
回过头,就和薛成钰面对面。
身后豌豆花摇曳,红色粉色交叠相映,绿叶里生机勃勃。
薛成钰所见的。
就是粉雕玉琢的男孩,一手抱着鸡,一手揉着眼,大而漆黑的眼睛里有水光,眼眶微红,似诉说着无尽的委屈。男孩呆呆看他,吸吸鼻子,还说了句:“薛哥。”徐禾第一次见面喊了薛哥哥之后一直就觉得这称呼腻歪的很,干脆省了一个哥。
薛成钰对这个称呼只当没听到。
目光从徐禾手上的鸡到他明显哭过的眼。
清冷的脸上唯有诧异。
一只鸡而已?就那么舍不得,居然还哭了。
薛成钰想了想,说:“你要是真不舍得,留下也可以。”
徐禾:“啥?”
什么不舍得,不舍得回家么。
他又不是学疯魔了。
见他一脸懵逼的模样,薛成钰垂眸,掩去神色,冷道:“没什么,你快走吧,监丞已经在外等很久了。”
徐禾点头:“哦好。”
顺道他把大公鸡送进了厨房,给了厨房管事。徐禾还尽了他最后一点良心,叫他们别杀这只鸡,由着它自然死。
马车到了将军府,一下轿,门口笑吟吟的就是他的阿姐。
紫色罗裙,红唇贝齿。
昭敏郡主一脸戏谑:“怎么样啊?”
徐禾如实说:“生不如死。”
昭敏郡主葱白的手指一点他的额头:“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回家之后,徐禾才知道到,他娘前几日就到京城郊外的大昭寺,为爹和大哥祈求平安去了。
长公主还不放心他一人在家,再三嘱咐昭敏郡主,等他回来要把他也送过去。
昭敏问他:“想去不?”
徐禾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想。”佛斋一点都不合他的口味。
昭敏哼笑一声:“你不去也得去。但去大昭寺前,明日先陪我城东一趟。”
徐禾眨眼:“去那干什么?”
昭敏也朝他眨眼,明艳娇俏:“明日公榜,当然是陪你姐姐我,去榜下捉个绿衣郎啊。”
徐禾:“姐你何必呢。”
全京城想娶你的人能从将军府排到大昭寺了。
昭敏啧啧道:“听说今年春试第一人,生的极其俊俏呢。”
徐禾:“”
今日他回来,厨子做的都是他爱吃的。吃了个饱腹后,徐禾慢腾腾回房间,洗了个澡,浑身舒爽,支开窗,月光透澈,风也清凉。
他翻抽屉,翻到了那个自己做到一半的魔方,顿时有点唏嘘。
那个时候玩九连环玩腻了,他就想自己做个东西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魔方。
碍于条件,还只能是个木魔方。
小块件都做好了,骨架也弄好了,为了做它,徐禾还专门去搜集了几根铁丝做成弹簧,拼到一半,没了兴趣,就一直耽搁。
今晚徐禾又心血来潮,磨蹭蹭把它弄完了。
还涂上了色。
放在窗前吹干。
一夜睡到天亮。
徐禾是被昭敏喊醒的。
院子外阳光跳跃青嫩的芭蕉间,昭敏今日也一袭青绿罗裙,荼白的腰带紧系,黑发如云,妆容淡雅。
身上都似带春日的芬芳。
坐在马车上,昭敏从徐禾手里夺过那七彩的玩意,笑道:“你做的?”
徐禾自豪地挺胸膛:“那可不。”
昭敏玩了半天,挑眉:“这东西要怎么弄。”
徐禾非常兴奋也非常耐心教她:“你看到这些颜色没,转动它们,把它们转回一个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