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牧太太拧着眉头,她十分好奇,却没有伸手去拿的意思——如米先生这般厉害角色都要隔着手套隔着锡纸才将这卡片捡起来,她吃饱了撑着直接伸手去碰,但看一看还是不碍事的:“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看着那么像名片?还是玉的?”
这卡片虽然纯黑,却精致得紧,迎着光的时候才还能微微透出后面的景象。
“应该是。”米先生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就用锡纸密密实实得将它裹了起来,直到一卷厨房锡纸都扯完才算是结束。他把照片发给了牧晏:“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查清楚应该就知道了。”
有佣人记得这张卡片:“我知道,昨天先生见了一个客人,这张卡片就是那位客人遗落下来的,先生说到时候等周一上班的时候还给人家……”
“上班?”牧太太眉头皱得更紧了。能让牧晏上班的时候还给对方的说明他们周一还会见面,那大概率就是自己公司里的人,她先前怀疑是牧晏得罪了什么人,那就是外人,现在是自己公司里出了乱子,怎么不让她揪心?“对方是谁,叫什么?”
佣人想也未想的就回答道:“那位先生好像是姓薄,长得很英俊,应该是公司里的明星。”
不怪她记得清楚,实在是薄楠太过令人印象深刻了。
牧太太吩咐身后跟着的一个保镖道:“老赵,去查一查。”
“好的,太太。”
这头牧晏的视频电话也通了,他躺在病床上,精神看起来似乎比方才要好上一点了:“米先生……就是这个卡片让我……”
米先生摇头道:“先等等。”
他抬头看向牧太太,牧太太闻弦音而知雅意的屏退了众人:“你们先去把家里收拾一下吧,做完就可以离开了,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放七天带薪假期,牧晏受伤了,回头我接他回老宅里住一段时间,等他好一点再回来住。”
众人面上不免露出了一点喜色,道谢后就离开了二楼,此时留下的只有几个心腹,牧太太点了点头,米先生才道:“说吧,都不是外人,说清楚一点。”
牧晏默默地把手机递给了王秘书,王秘书堪称劳模第一人,刚刚牧太太走了不久她就又回来了,现在正在给他削苹果,就他现在说两句话都喘的样子还是让她来说吧。
王秘书向两人礼貌性的问过好后就简单又不失要点的说了起来:“牧总得知宽澄最近在和一位叫做薄楠的先生接触,对方素质非常优秀,于是先生就动用了一点非常手段请薄先生来家中协商了一下,薄先生最后签下了我们的A约,临走时遗落了这张卡片,牧总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后就表示如果周一薄先生来上班的话就还给薄先生,此后便没有接触卡片。”
王秘书顿了顿:“是我将卡片放在了牧总书房的抽屉中的,米先生,太太,这张卡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米先生审视着她:“王小姐,你为什么要将这张卡片放在牧晏的书桌里?”
“因为第一层抽屉里有周一要用到的文件,届时方便我一并带去公司。”王秘书毫不犹豫的道:“文件就是薄先生与我们公司签署的合约,周一的时候我会将它带回公司进行归档。”
没有问题。
牧太太向米先生颔首示意。
米先生示意对方将电话移交给牧晏:“这张卡片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法器,上面带有很重的煞气,应该是对方故意留下来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场都不是什么笨人,自然能懂其中的意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对方明着拿他们没办法笑吟吟的离开了,背地里却留下了东西整治他们。
再者,牧晏是对薄楠做过背调的,可实际上他问出来的东西或许没有一件是对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薄楠藏得太深的关系,可这样的角色会想不开去当明星?扯犊子吧?
由此可见张绯那个即将和对方签约的消息也八成是烟雾弹,对方八成知道薄楠的底细,可他的线人论地位也算是张绯公司总管级别了,却没有把事情告诉他,可见他那个线人早就靠不住了。
牧晏气得嘴唇都在发抖。
米先生道:“你先别忙着生气,那位薄先生说过什么话没有?”
王秘书突然心中一动,她连忙道:“那位薄先生临走前笑着说那他就先回去了,周一见。”
牧太太和米先生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牧太太是感叹自己儿子真的好蠢,米先生则是感叹还好对方没想要牧晏的狗命。
周一见,只要牧晏没有起贪心把卡片昧下,周一见的时候老老实实把卡片还给对方,家里的煞气也积累不到必有人横死的地步,顶多就是倒霉个把个月受点伤,算是小惩大诫。
当然他要是忘记了这回事,那就是命里注定了。
米先生微微点头:“那就好……我们现在来医院,后面再说。”
牧太太听罢,捏着帕子在地上翻了翻,这里面文件本来就不多,订成册的就这么两本,她很快就找到了签署了‘薄楠’两个字的合同。
她看向米先生:“我翻翻没事吧?”
“翻吧,没事。”
牧太太这才放心翻看了起来,这种零时抢人的手段其实很常见,合同她也熟悉,场面条款在某些方面异常严格,但是某些方面也非常宽松,比如这位薄先生就算不来上班按照合同每个月也得给他结算工资,按照A约的底薪一年也有接近两百万,合同期十五年。
在个人信息这方面其他的地方都空着,包括身份证籍贯等等,只有几个地方有字:薄楠的姓名,以及联系电话。
牧太太递给了米先生,米先生看了一眼说:“走吧,去接人。”
“这到底有多厉害,您给我说说?”牧太太问道。
米先生想了想说:“那位先生如果有心,牧晏活不到现在。这东西煞得厉害,碰一下就要倒霉,摸一下就是血光之灾,要是不带任何防护在家里放过三天以上,家里必有人要横死。”
牧太太脸色一白,有些畏惧地看向那个锡纸球:“一张卡片而已……这么厉害?”
“怎么不是?”米先生道:“亏得对方也算是脾气好……”
“这还算是脾气好?”牧太太摇了摇头,不太能理解。
“怎么不好?”米先生嗤笑道:“难道对方提前知道牧晏要去找他麻烦吗?这八成是他随身带着的,他被带过来,难道还当中牧晏的面去拆包装吗?这东西我都不敢用手直接去碰,对方直接装在兜里就带出来了,难道还不够厉害吗?”
米先生还有一句话没说,这样的法器他几乎没有见过新的,几乎全是陪葬坑里的老货才能带这么凶戾的煞气,要是圈子里谁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早就天下皆知了,可他就是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大师。
这法器可能还是这位薄先生做的。他才几岁?看照片也不过二十出头,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来,难道还不够可怕吗?有这样的能力在,这么年轻正是最少年意气的时候,只是让牧晏倒霉几天,还不算脾气好吗?
将心比心,他要是有同等的能力,被人以非正常手段带到别人家去在受胁迫下签下合同,绝不止让对方倒霉两天就罢休!
牧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叹气说:“这小兔崽子是欠揍,他活该。”
牧太太和米先生认识得久,也知道一点规矩。按照圈子里的规矩,得罪了风水先生且又是己方有错在先,对方既然有透露出和解的意思,当事人就算是躺在床上不能动了,抬也得抬到对方面前去按着他赔礼道歉,对方便顺着梯子下台,欣然接受,停了手里的手段。
这位薄先生算是脾气好的了,牧太太捂着心口一阵庆幸。
牧太太这些年也没少从米先生口中听说谁谁家突然倒霉得要死要活,严重一点家破人亡,最后在什么祖宅房梁啊祖坟啊找出点端倪来——这种就是没打算和人和解的,抬手就是冲着人家祖坟祖宅去的。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算多,但是天南地北的综合一下每年也能听到一两回,便也算是多了。
牧太太顿时考虑起了要不要带根钢棍去医院——打算牧晏那兔崽子一条腿,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比较诚心?到时候钢棍还能再拿着,要是那位薄先生不解气,就当场再打断一条?
自己人下手有分寸,送医及时也就是打个石膏的事情。不是她瞎吹,她家保镖是真的可以的,说干脆利落的打断一根骨头就不会打断两根,让打个骨裂就不会打成粉碎性骨折。
之前她跟风养过一头小香猪,结果被人骗了最后那猪长到了三百多斤,她也只好捏着鼻子养着,结果有一天猪突然发狂到处撞人撞东西,她身边这个保镖下手直接一拳把猪给打趴下了,闷闷的来一句没事就是把猪腿打折了,打个石膏就好。
结果送去医院一查,真的就是打个石膏就好了。
虽说人不比猪,但是有这个精准度在她还是很信任自己的保镖的。
牧晏这里还在沉思自己做人到底有多失败。
这位线人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眼看着对方从一个小职员一步步做到宽澄的总裁特助,其中很多都是靠他给的第一手资源和消息,为什么对方会背叛自己呢?难道是钱给的不够多吗?还是许诺的未来不够靠谱?
他就不信张绯会比他给的还多!
一个晃神之下,就看见自己高贵得体的亲妈外加仙风道骨的米先生来了,不得不说可能是因为他爸死得太早的缘故,乍一眼还以为自己亲爹妈联袂登场呢。
“妈……”牧晏小声叫唤了一声,刚想从亲妈身上得到些许安慰,就见他妈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头:“忍着啊。”
“什……啊——!”牧晏话还未说完就听见了一声破风声,紧接着腿上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他下意识的惨叫了一声,紧接着就昏了过去,惹得外面医生连忙冲了进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病人什么情况?!”
牧太太理了理自己的鬓角,露出了个含蓄而温柔的笑容:“不好意思医生,打扰你们了,没什么大事。”
医生松了一口气:“哦哦那就好……”
医生刚想说不要在医院里大吼大叫,要保持安静,就听见面前贵妇高贵典雅的道:“就是我儿子腿应该是断了,需要拍个片子,我们是先去挂号缴费还是直接从住院部走?”
“走住院部。”医生答完,看着一旁黑西装大哥垂在一旁的钢棍,茫然的发出了一个音节:“……啥?”
“他还昏过去了。”
“……”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牧晏打完石膏回来已经是气若游丝,就差一命呜呼了,刚刚打石膏的时候愣是给他疼醒了,他想问点什么可惜旁边护工一问三不知,想要等回病房好好问问自己亲妈干嘛把自己的腿打折,却又被直接推到了地下车库。
牧太太和米先生正在车上等他。
牧太太比了个手势:“好了,别废话,一会儿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再打断你一条腿,说到做到。”
牧晏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却听见米先生道:“薄先生回了,地址在这里,我们走吧。”
刚才合同上有联系电话,牧太太没有敢直接打电话过去,而是发了个短信先试探性的聊了两句,然后说出来意后才被告知了地址——毕竟这是牧家的事情,米先生和他们再熟也只能陪着去当着间人。
***
另一头,柏焰归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溜回家陪薄楠。这头柏老爷子寿宴刚结束,他就迫不及待地带薄楠回了自己家过二人世界,还没搂上呢,就被告知会有客人来访,柏总垮了个批脸,挨在薄楠肩膀上不肯走,抱怨道:“我好不容易溜回家的……”
薄楠笑吟吟地用食指抵住了他的眉心:“还有五分钟。”
柏焰归不明就里:“……什么?”
薄楠坏心眼的看着他的卡通毛熊家居服道:“还有五分钟,你下一个会就要开了,你的手机已经震了十来次了,你真不打算开?”
别说,还挺可爱的。
哦当然他的也挺可爱的,柏焰归买了两套,毛熊的自己穿,给他买的是一只看起来大白胖兔子图案的,柏焰归说可爱,可薄楠怎么看都觉得这兔子贱兮兮的。
柏焰归怎么可能真的翘班,作为一个总裁就是那么忙,周六就是要开会,只不过是视频会议,他可以选择在公司开也能在家里开——当然是在家里开比较舒服啊,上半身穿西装打领带,下半身毛绒睡裤大拖鞋也没人管,这难道不爽吗?
柏焰归顺着他的视线先看了一下自己的睡衣,又见到自己扔在桌上的手机正在不停地挪动着,已经挪到桌子的边缘以一个极为危险的角度震动,当即哀嚎了一声,飞速跑过去捞了手机往楼上跑,跑到一路又折返了回来,拽住薄楠的领子在他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这才飞速上楼去换衣服开会。
薄楠轻笑了一声。
他舔了舔自己唇角的水光,唔……柠檬百香果果汁,这家伙喝完饮料又不擦嘴。
他很熟练地安慰自己:自己选的,他活该。
薄楠也起身换了一套家居服,这蠢兔子还是留给柏焰归一个人看就好了。削薄地灰蓝色毛衣上身,配合着柔和的灰色长裤,看着也就不那么随便了。
***
牧太太有点忐忑地看着门铃,说实话不太敢按,她扭头看米先生:“米先生,你说这我会不会因为左脚先进门得罪这位薄先生?”
“不会。”米先生道:“行了,别贫嘴了,少耽搁。”
牧太太深吸一口气,这种事情只有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其中苦楚,她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瞪了一眼牧晏,这兔崽子,上一回还是他初中的时候和人打架,双双负伤,还是这兔崽子先挑的头,她当时也是这么低声下气的上门赔礼道歉的。
真是气死她了。
怎么能这么不靠谱?
门铃在她的指尖下轻响了起来,很快门就咔哒一声开了,露出了一个长得极其俊美斯文的男人,他唇角含着三分笑意,无端的便让人有了七分的好感,牧太太几乎都有些恍惚——那什么,这人有对象吗?她可以把她闺女介绍给他。
……哦不对,她没有闺女。
牧太太有点理解为什么牧晏要剑走偏锋了,这照片和本人也差得太大了吧?就这往镜头前一站,就算一点演技都没有当花瓶,那也是插了棵摇钱树的花瓶,哗啦啦往下面掉钱的那种。
薄楠询问道:“是牧太太?”
米先生碰了碰牧太太的手臂,牧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她有些尴尬地笑道:“是薄楠薄先生吗?我是牧晏的家长,不好意思,今天特意来归还失物,并且再和您道个歉。”
薄楠的眼神掠过牧太太,看向了后面坐在轮椅上蔫蔫的牧晏:“进来说话吧。”
米先生给了牧太太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她再接再厉。
薄楠带着他们在客厅落座,没想到薄楠坐下了,另外三人却不坐,牧太太看了一眼牧晏,随即将一个礼盒放在了桌上,“薄先生,这是您的失物。”
薄楠见状便打了开来,见里面裹成一团的锡纸也没有什么疑虑,稍微拨弄了两下便打开了。
他们二人只见自己避如蛇蝎的玉片叫人举重若轻的拿在手中,甚至还翻看了一下,便随意的放下了。牧太太心头一跳,立刻向薄楠俯身鞠躬道歉:“薄先生,我们家牧晏不懂事,做事不经过脑子,我知道后已经打断了他一条腿,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他一回。”
薄楠目光流转,看向了牧晏。
牧晏穿着病号服,一看就是直接从医院拉出来的,外面连一件棉袄都没有,一条腿打了石膏被吊在了轮椅的支架上,胸腹、双臂都裹着纱布,头上也裹了几圈,狼狈不堪。
“兔崽子,道歉!”
牧晏闷闷的说:“薄先生,对不起。”
牧太太见薄楠不说话,立刻上前一步拽住了牧晏,一旁的保镖见状也跟着拉着牧晏起身,牧太太伸脚就要踹牧晏那条完好的腿的膝盖弯:“跪下!”
薄楠抬了抬手:“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牧太太一愣,停了动作:“……您这话怎么说?”
“我签了牧总的A约,不上班牧总还会给我发工资,大家当然是自己人。”薄楠笑道。
牧太太立刻扔下了牧晏,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放到了薄楠的面前:“那份合同是牧晏他喝多了弄错了,这份才是想让薄先生签的。”
薄楠没有看合同,反而看向了米先生:“这位先生是?”
米先生道:“我姓米,字含光,今天本来是想厚着脸皮来薄先生这里求求情,现在看来薄先生本就没想和牧晏那臭小子计较,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薄楠闻言微笑,他悠哉地从桌上拿了合同,看了两眼就签了字:“话虽如此,这份干股我还是要拿的。”
米先生道:“您签的有点快,其实牧太太包里还有一份更厚的。”
“不必,有这一份很足够了。”薄楠道。
事情到这里基本结束了,牧太太看出薄楠不欲寒暄,便起身告辞,米先生却摆了摆手:“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再坐一会儿和薄先生聊几句,你先送牧晏去医院吧。”
薄楠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米先生再稍座一会儿,方便的话也可以留下吃个便饭。”
牧太太心念一转,点头应道:“好的,米先生。”
这一个思索,米先生已经从兜里掏出了好几样东西摆在了桌上:“薄先生,这些是我自制的,能不能请您掌掌眼?”
牧太太:“……”
……
牧太太和牧晏一出门刚走了两步就遇到了从车上下来的张绯,正在错身之际,牧晏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叫住了张绯:“等等。”
张绯一双桃花眼就看了过来,可谓是志得意满,看着就让人想揍一拳:“牧总有事?”
牧晏看向了站在张绯后方的男人:“……冉浩,我就想问问你,张绯给了你什么?”
冉浩上前一步,他一身西装外穿大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着便是精英范十足:“抱歉,牧总,张总其实也没有特别优待我什么,给予我的都是我应得的。”
“那你……为什么?”
“您听过一句话吗?”冉浩微笑着说:“明明说好是三年,可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就快十年了老大①,我都已经做到总裁行政特助了,你还是没有让我回去。我很早之前就想通了……跟着张总干也很好,至少我不用背负心理负担,凭我的能力,老老实实奋斗就足以让我过上好日子……谁不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呢?”
“当年您培养我的资源在这些年里我通过张总后已经还的差不多了,请您悉知。”
牧晏死死地盯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张绯打了个响指,悠然地从牧晏面前走过:“冉浩,走了。”
“好的,张总。”冉浩一眼都没有看牧晏,便跟着走了。
牧太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能怎么办?不怎么办呗!技不如人还能怎么样?她低头一看自家的崽:“阿晏?哎哎哎阿晏——!”
“太太,牧总昏过去了!”
“送医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