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性子含蓄内敛,很少会直白心意,这么猝不及防地来一遭,谁也难招架。
望着他狐貍似的眼,谢从隽心旌一动,捧住裴长淮的脸,都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真的是……”
谢从隽只觉他可爱至极,说不出什么,低头狠狠地吻住裴长淮,恨不得将他拆骨入腹,似是爱得越深,心中的暴虐欲就越嚣张。
裴长淮也一反以往的被动,唇与舌回应着谢从隽野蛮的亲吻。
痴缠间,谢从隽揽住裴长淮一条腿,裴长淮双腿一凌空,顺势缠上他的腰际。
谢从隽轻而易举地托抱住他。
离得近了,裴长淮闻见他身上有冷冽的淡香,北羌悬崖下,他破风而来捞他入怀时,身上就似这一般味道。
从那时起,裴长淮仿佛就对他有着难以言明的信任与依赖。
他可以将自己放心地交付给他,不只是身体上,还有背负在他身上的那些无比沉重的责任与过往,在裴长淮孑然无依之时,这世间仿佛也只有谢从隽能这样抱住他。
裴长淮在上,往谢从隽额上浅浅地亲了一下。
谢从隽轻仰起头,望进他含着款款柔情的眼眸当中,笑问道:“这回不害羞了?”
不问还好,一问裴长淮还是难免脸红。
谢从隽好不容易见他主动一回,怕惹得他退却,嘴上不再逗弄,抱着裴长淮坐到床边。
裴长淮屈膝跪在他的上方,双手捧起谢从隽的脸,与他吻得难舍难分。
谢从隽一手按住裴长淮的后脑与他深吻,一手去撕扯他的领襟,撕得破破烂烂,再狂肆地揉捏裴长淮的胸,指腹在轻红的乳珠反复撚弄。
乳尖上疼痛与酥麻并至,裴长淮有些难受,可隐隐的又感觉有邪火在烧。
“乖,擡头。”
谢从隽用手指抵起他的下巴,令裴长淮仰着头,展露出颈间最脆弱的喉咙。
他张嘴咬上去,像是野狼衔住白鹿的喉管,分明能轻易咬断,但他却只是爱怜地在他喉结上舔吮了两口。
热的呼吸轻喷在裴长淮颈间,他蹙起眉,眼色迷离地望着上方。
谢从隽一路向下吻去,吻他的锁骨,继而将那被蹂躏得发红的乳尖含入嘴巴,碾转舔咬。
酥酥痒痒的快意令裴长淮模糊地呻吟起来,“唔……从隽,别,别……”
“别什么?”谢从隽松了嘴,凑到他耳边,低低说道,“三郎叫得我心都乱了。”
隔着衣物,他抚摸起裴长淮的阳物。裴长淮一时意乱情迷,下身逐渐硬热,薄薄的衣衫下,凸起轮廓分明。
谢从隽似比他清醒些,一双风流笑眼专注地欣赏着裴长淮动情的神色。
他看得越认真,裴长淮就越害羞,索性吻住谢从隽,避开他火热的目光,又侧首衔住谢从隽的耳垂,细细舔吮到湿濡濡的。
谢从隽给这厮撩拨得口干舌燥,一手爱抚着裴长淮的头发,轻蹭了蹭他的脸颊,身下也变得硬挺滚烫。
两人都还没来得及褪净衣裳,彼此性器隔着衣物挨蹭着,似调情,也更暧昧。
谢从隽声音被欲火烧得有些嘶哑,“长淮,你有多想见我?”
裴长淮不好意思回答,舌尖缠吻着谢从隽,谢从隽随着他舌尖的深入挺腰往他腿间一下一下地顶。
静谧的房室中,唯有两人呼吸声逐渐变得又沉又深。
那物虽还藏在衣下,但粗硬无匹,似比火刃还要厉害,裴长淮情难自禁地想起这物以前撑满他的感觉,有些心惊胆战,更不敢说话了。
“说啊。”谢从隽难得温柔,跟他说话时语调里爱意缱绻,哄道,“乖,说给哥哥听。”
裴长淮耳尖红透,喉咙滚了一滚,终是吻着他的唇,低声道:“从梦中醒来,见你不在我身边,我就想你。”
“真的?”
谢从隽快压不住心头的邪火,眼色一深,不自觉流露出凶悍的本性。他咬上裴长淮的嘴唇,恶狠狠地舔吮,犹觉不够,又扯着裴长淮跪到床上去。
裴长淮却是乖驯,谢从隽想如何,他就顺从着如何。
谢从隽反捉住他的双手,牢牢地将裴长淮按到墙上,让他背对着自己。
衣衫从裴长淮的双臂褪下,滑到他的腰际,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羊脂玉一样光洁白皙的背上。
裴长淮生得肩宽腰细,又因常年习武,算不上柔弱,俊美的肌理在他肩胛与臀腰间若隐若现。
谢从隽垂首,一口吮咬在裴长淮的后颈上,再问:“想见我,然后呢?”
他痴迷似的沿着裴长淮的后颈往下吻,一寸一寸吻过他的背脊。
裴长淮轻轻反弓着腰,觉得痒,又觉得热,内心深处的情欲都让谢从隽这样慢条斯理的调弄一点一点勾了出来。
他下身性器玉润,高高地挺翘着,嫣红的顶端处溢出一丝晶莹的淫液,欲坠不坠的,似芙蓉泣露。
见他不好意思说出口,谢从隽吻上他的耳尖,循循善诱道:“是不是还想让哥哥干你?”
说着,他的手探入裴长淮身前,一把握住他硬挺的阳物,上下抚弄起来。
鲜明的爱抚令裴长淮顿时倒抽一口气,他跪着的双腿都在细微颤抖。
“想不想?”谢从隽不依不饶地问。
裴长淮骨子里长着规矩,为谢从隽翻墙越户尚且能做得出,但他这一口一个哥哥的,听得裴长淮脸上如遭火灼。
从前不知他是谢从隽还好,现在一知道,裴长淮总想起两人年少时曾那样天真无邪,哪像现在……
他正想着,忽地两根手指直抵入他的后庭当中,裴长淮一下屏住呼吸,腰身寸寸收紧,谢从隽却强硬地按住他,不准他乱动。
手指在裴长淮那秘处反复抽弄起来,不出片刻,后庭从生涩逐渐变得湿滑,水腻腻的爱液顺着谢从隽修长的手指往下淌。
谢从隽侵犯他的手指越发放肆,他的呼吸也有些沉了,道:“长淮,你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裴长淮咬了咬牙,终于腼腆地回应道:“喜、喜欢……”
“再说一遍。”
裴长淮红着脸道:“喜欢。”
谢从隽屈膝顶入裴长淮双腿之间,裴长淮膝盖一下没了着力点,向前抵靠在墙壁上,兀自挣扎了两下,竟怎么也逃不开。
“从隽?”他心里有些慌乱。
谢从隽撤出手指,释放出下身早就硬烫的性器,威胁似的抵上裴长淮的后穴。
他没有直接插入,而是在那刚刚被手指蹂躏得艳红的穴口上反复蹭弄,迟迟不肯进来。
裴长淮被他弄得欲火烧心,难顾廉耻,咬了咬牙说道:“从隽,你……进来……”
谢从隽似乎将自己最大的耐心与温柔都拿来对付裴长淮,到这样的关头,还在引诱他:“喜欢我吗?”
阳物顶端稍稍顶入一寸,浅浅地消磨着裴长淮。
裴长淮喘得越来越深,迷乱地点点头,道:“喜欢。”
谢从隽听后深深呼出一口气,似痴魔一般吻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裴昱,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这一句‘喜欢’,等了多少年?”
裴长淮想着他们错过的这些时光,想着谢从隽在北羌九死一生,想着他改变了那么多的容貌,眼睛有些酸热。
他反手去抚摸谢从隽的脸庞,认真地再说了一遍:“我喜欢你,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乖。”
听到想听的回答,谢从隽心满意足,轻咬住裴长淮肩颈上的肌肤,缓慢而又坚定地将性器插入他后庭中。
起初裴长淮还能承受,等谢从隽深到从未那么深的地步时,裴长淮忍不住地叫出了声,但他动弹不了,只能惊慌失措地推着谢从隽的腿,“不,不行……啊……从隽,太深了……”
可谢从隽没停,一手抚上他的喉咙,挺腰插到最深处,裴长淮仰起头,眼前朦胧一片,强烈的满足感让他连精神似乎都变得恍惚。
谢从隽一寸一寸撤身出来,又一寸一寸再顶入紧致的甬道,在里头反复抽插搅弄。
裴长淮头皮阵阵发麻,浑身软得知觉全无。他的意识仿佛都虚浮在半空中,唯有谢从隽的性器形状明晰,热硬得发烫,给他真切的欢愉。
说谢从隽对他是温柔小心,还不如说是漫长的折磨,裴长淮被他这些柔软中带着狠色的厮磨折腾得欲生欲死,恨不能他直接给个痛快了事。
碾磨间,交合处变得水液淋漓,谢从隽每插一下就带出黏腻腻的水声。
他唇边勾起轻微的笑意,故意问道:“长淮,怎么湿成这样?”
裴长淮眼眶与脸颊一样泛起潮红,这样的姿势,他连挣开谢从隽的余地都没有,只能无助地喘着气。
他低声求道:“哥哥,你少折磨我一些不行么?”
听他这时倒乖巧地喊哥哥了,谢从隽笑意更深:“自己送上门来,也不想想后果,我在你眼里难道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裴长淮话都快说不出了,手扶住墙壁,喘声道:“你以前、以前守规矩多了。”
“我守规矩?”
谢从隽握住他细俏的腰身,一下沉过一下地挺送起来。
裴长淮咬住手指忍着呻吟,身后那处不住地将谢从隽绞紧、裹吞,此间销魂滋味,亦让谢从隽灵犀春透。
他险些守不住精关,稍稍撤身出来,平复了两口呼吸,才道:“守规矩也是怕吓着你,我现在越想越后悔。”
裴长淮终于从他密急的抽送中得了片刻喘息,他呼吸凌乱,迷离的眼色中多了些疑惑:“后悔?”
“后悔当初怎么没哄着你跟我做这种事。”
说着,谢从隽再次猛入到那最深之处,裴长淮猝不及防,“啊”地一声叫出来,似吟似哭。
“那时候你脸皮更薄,更不经逗,往往说两句坏话就要红耳朵。”谢从隽轻促地喘着,凑近裴长淮耳边,貌似好声好气地问他,“三郎,你想要昀哥哥对你凶一些,还是想要从隽哥哥对你温柔一些?”
在风月事上,现在的裴长淮比以前也没长进多少,谢从隽这一句坏话,他连耳带腮全都红透了。